(天水师范学院 外国语学院,甘肃 天水 741000)
翻译理论范式目前多元共存,同时新的范式也不断产生,这既是翻译学研究的特点,也是翻译教学实践者的困扰所在。翻译教学的主要目的是使学生认识制约、影响翻译过程的诸多因素,形成分析和解决翻译问题的认知模式[1]49-50。“如何教”和“教什么”是翻译教学的两个基本问题。前者有社会建构主义理论框架下的合作学习法、基于任务的教学法、基于翻译项目的教学法等;后者则是依据何种翻译理论来培养学生对影响、制约翻译过程因素的意识问题。在不可能采用全部,也不可能穷尽各种理论的情况下,如何解释受诸多因素影响和制约的翻译决策过程,是翻译教学首先要解决的问题。
劳舍尔(Lörscher)、凯拉里(Kiraly)、雅克莱宁(Jääskeläinen)等人曾采用发声思维、认知心理实验等方法进行过实证研究[2][3][4]71-82,然而并未提出一个能指导翻译课程设计与教学实践的翻译过程模式。这主要是由于实验性研究仅局限于双语转换的认知过程的某个方面,而受诸多异质性因素制约的翻译过程,并非是一个可以拆分、拼接局部的集合体,反之,它是译者在系列主、客观因素作用下的连贯、动态的策略选择过程。这样,如何探究译者的翻译决策过程是翻译教学乃至应用翻译研究面临的问题。
维特根斯坦(Wittgenstein)主张,通过观察某一个范畴内的多个成员,可发现其彼此间的联系、相似之处以及它们构成的整个系列[5]31-32。基于此,针对翻译及翻译过程的不同定义和理论,铁木志科(Tymoczko)提出了“边看边思”的描写研究方法。该方法的实施,首先要确定直辖所描写对象的高级范畴(superordinate category),对描写对象进一步范畴化,之后依据某一参照系,通过广泛观察,归纳和概括对象之间的关系[6]1090-1091。诚然,尽管目前还不能对翻译决策的认知过程作详尽解释,但仍然可采用“边看边思”的方法,对诸多翻译理论所探讨制约翻译过程的因素,即系列主、客观因素及其与翻译决策之间的关系进行描写性重构。虽然不同翻译理论范式的视角不同,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即它们都论及了译者翻译决策过程的某个或某些方面[7]277-314[8]125。
有鉴于此,本研究采用“边看边思”的方法,试图通过描写这些解释翻译过程的多元翻译理论,探究系列主、客观因素与翻译策略选择的关系,从外部(所谓“外部”,是相对于采用认知、心理学方法探究翻译过程的研究而言的)重构翻译决策过程。如纳迪(Nardi)所言,社会活动语境指影响、制约活动实现过程的各种主、客观因素的总和[9]76。翻译作为一种社会活动,是译者根据不同翻译问题进行策略选择的过程。所谓翻译语境,其实指影响、制约译者进行翻译决策的主、客观因素的总合[10]301。这样,本研究的目的其实是探究翻译语境与翻译决策过程的关系,以及该问题对于翻译教学的意义。
目前,探究和解释翻译决策过程的翻译理论大致可归为五个方面:功能主义、翻译的文化研究、描写主义、翻译的社会学和伦理研究。
功能主义主张文本类型是进行翻译策略选择的主要依据:由于文本功能的不同,翻译过程中,信息类文本可采用侧重信息内容再现的翻译方法;表达性文本的处理需兼顾文本内容和形式;感染性文本需首先突出文本语境效果[11]20。功能主义的“目的论”(Skopos Theory)突出特定情景中体现翻译行为目的的意图性文本功能(The intended text function)对翻译策略选择的主导作用[12]60,强调情景性伦理关系对翻译策略选择的制约和影响。
翻译的文化研究者认为,意识形态是支配译者翻译策略选择的主要支配因素[13]137,“当语言因素和意识形态因素相冲突时,后者通常胜出”[14]39。为此,翻译是一种拆解西方霸权,解构西方压制、边缘化异己手段的社会活动[15]171,也是一种反对性别歧视和限制的社会行为[16]102。翻译过程中,译者需“采用适当翻译策略,保护文化的多样性、差异性”[17]197,或通过丰富与英语文化不同的因素,推进“文化创新”(promote cultural innovation)[18]10,或通过有意图地选择翻译策略,让女性的声音(如男性一样)被听到[19]33-41。
描写主义主张翻译规范是制约译者策略选择的主要社会、文化因素[20]55。在此基础上,翻译的社会学研究者提出,翻译规范以译者习惯(habitus)为中介,支配译者的翻译策略选择[21]1。
翻译伦理研究是一个尚未明确界定的领域[22]130。广义上讲,任何制约译者翻译决策过程中价值判断的因素均是翻译伦理研究的范畴[23]14。而切斯特曼(Chesterman)提出的五个翻译伦理模式,即再现、服务、交际、规范和职业责任,就包含了上述理论范式所探讨翻译语境因素的许多方面。但是,正如切斯特曼本人所说,这些模式并未能解释当彼此发生冲突时的译者决策过程[24]142。
这样,可将上述翻译理论所探讨的翻译语境因素归纳为:源语文本类型、意图性文本功能、翻译规范、意识形态、译者惯习、译者和委托人的情境性伦理关系、职业伦理。应该指出,后殖民主义、女性主义等文化视角采用的是伦理批评的方法,即通过批评意识形态操控下的翻译活动,维护“公平、正义”的社会伦理价值观。
接下来需对上述翻译语境因素进一步范畴化。所谓范畴化,是“按区别性本质特征对客体进行概括和分类的认知活动”[25]1。范畴化的操作步骤可分为确立区别特征和进行概括、分类。
首先是确立区别特征。通过“边看边思”多个不同理论视角针对翻译的解释和定义,可以发现,“翻译”至少包含三种定义:(1)翻译即事件(event)或活动(activity);(2)翻译即行为(action);(3)翻译即行动(act)。比如,功能主义者将“翻译”界定为一种目的性情景行为(action)[26]42。图里、切斯特曼等人将翻译定义为一种社会活动(activity)和认知、语言行动(act)[27]9,17[28]93。史坦纳(Steiner)、贝尔(Bell)、古特(Gutt)则分别将翻译定义为:一种提取和转换意义的解释行动(act)[29]186,一种认知语言行动(act)[30]46,一种解释性使用语言的行动(act)[31]177。
可见,翻译既是一种社会活动、一种目的性情景行为,又是一种语言、认知行动。这样,可对三种翻译定义下的翻译语境因素进行概括和分类:首先,翻译行动就是译者进行双语转换和策略选择的认知过程[30]46,译者的认知能力、源语文本类型等是制约翻译“行动”层面的语境因素[11]20。如诺德等人所言,译者和委托人的情境性伦理关系、意图性文本功能与翻译的目的性情景“行为”直接相关[12]19-25;翻译的文化、社会学径向的研究者强调,翻译规范、意识形态、译者职业伦理,这些约束一定社团成员行为的规约性社会规则,均属于制约翻译活动的社会-文化类语境因素。
面对这些不同范畴的语境因素,译者是如何进行翻译决策的呢?虽然图里等人主张翻译既是一种社会活动,又是一个语言的认知转换过程即行动,但他同时也认为两者之间的距离太大(a gross exaggeration)[27]9。此外,如果翻译仅是一种目的性情景行为,缺少社会伦理和职业规范的制约,译者的行为便仅受自身利益驱使,这使译者会面临太多的伦理指责。为此,既然“活动”、“行为”、“行动”这三者同属于“翻译”这个集合,除了集合元素的离散性特点,它们之间还应该存在某些关系。
社会—文化心理学主张,由社会主体实施的任何社会—文化层面的活动,都是通过系列“目的”导向的行为(goal-directed actions)来实现,而“行为”则要通过受“条件”制约的具体“操作过程”(conditioned operations)即行动来实现[32]67。同时,“行动”受制于“条件”和“行为”目的:没有“行为”目的作导向,“行动”是盲目和无效的;“行为”则受制于“活动”:违背活动层面的公约性规则,“行为”只是一种情境性个人举措,没有社会价值[32]65-68。
作为一种社会活动,翻译活动本身也是一个分层次实现的系统:社会—文化层面的翻译活动通过系列目的性翻译行为来实现,而翻译行为则是通过翻译行动来实现的。这里,行动指译者分析翻译问题,采用适当策略解决翻译问题,从而实现双语转换的认知过程。显然,翻译“活动”与“行为”和“行动”之间是逐层实现的关系。在此过程中,最基层的翻译行动,即翻译决策过程不但受制于“条件”,还受制于翻译行为层面的语境因素即“行为目的”[32]67,而翻译行为不但受制于情景“目的”,还受制于翻译活动层面的“公约性规则”[33]78。换言之,翻译活动系统内的高层元素要通过相应下级层面来实现,而相应下级层次的实现则又受制于上一层次[10]291。可以发现,翻译活动的实现过程具有递归性特点。
从数学、计算机科学的角度来讲,递归性就是反复调用自身的要素来定义或运算的一种方法。语言学领域对它的定义为:语言结构层次和言语生成中相同结构成分的重复或相套[34]10。递归性的前提条件就是某个系统或有机体的层次性,其次是某层次的要素在整个系统运行、生成过程中的反复被调用。翻译活动作为一个分层次系统,它在实现过程中,自身的子元素即系列翻译行为、行动以及翻译活动本身反复参与,不断被调用。翻译活动的递归性特点表明,正是由于系统的分层次语境因素,影响、导向和直接促成了翻译活动的基础层面即翻译决策过程的实现(见图1)。
图1既解释了翻译语境的结构,又明示了翻译语境的功能。翻译语境是由社会—文化活动层、行为层和行动层构成的一个分阶层系统。具体来讲,活动层面的语境因素主要指约束某一社团(community)所有成员行为的“规则”[33]78。该“规则”协调由译者、委托人、出版商构成社团的不同声音和利益分配,它既包含法律等强制性规则,也包括公约性规则即翻译规范、职业伦理规范和意识形态。其中,翻译规范不仅是译者职业伦理规范的具体化[35]204-205,更是保护某一社团利益而形成的共同观念体系即意识形态的直接体现[18]29。这些社会性规则影响、制约着译者的翻译决策过程,但这种作用是间接的、长远的。
图1.翻译语境结构与功能
行为层面主要指情景因素和行为目的。翻译情境因素包括目标语读者接受译本的时间、地点、场合,译者、委托人和出版商之间的伦理关系等。翻译行为的目的要通过在特定时间、地点具有特定认知期待的目标语读者身上来实现,目的的制定是译者、委托人和出版商之间协商的结果,而意图性文本功能是翻译目的的具体化。该功能与文本的规约化功能不同,具有情境性特点。比如,诗歌通常是表达性的,而嵌在广告文本中,其功能则主要是感染性的。相对来说,行为层较社会、文化层面对译者策略选择的作用更直接,它使后者有了目的性,也就是说“导向”了社会、文化层面的影响、制约作用。比如2010年情人节前夕,在中国大陆首映的美国电影名Tourist,中文本来已有“游客、旅人、旅客”等对应表述,但考虑到该翻译语境中文本的意图性功能,译者调整了策略,将其译为“致命伴侣”。
翻译行动层面包括活动所针对的对象(源语文本)和“条件”。前者的语境功能体现在其文本类型和功能上:针对信息性文本可采用内容为主、形式为辅的转换策略;表达性文本需采用两者兼顾的成就性策略;对于感染性文本则可采用旨在谋求双语文本语境效果最大相似的替换策略[11]20[36]105;“条件”指主体、工具和活动对象之间的矛盾[32]67。制约翻译决策过程的“条件”涵括:由于双语文本在语言结构和文化内涵的差异而产生的翻译问题,即规约性翻译问题;译者的语言惯习及其翻译能力。这些“翻译行动”层面的语境因素直接“促成”了译者的翻译策略选择:文本类型和功能为解决规约性翻译问题规划了整体策略,译者的自身翻译能力和惯习促成了具有一定文体风格的目标语文本。
这样,社会—文化层、行为层和行动层的翻译语境因素,它们依次影响、导向和直接促成了翻译决策过程。为此,依据上述社会—文化心理学“参照系”,可以进一步解释翻译语境与翻译决策的关系,也就是说,采用“边看边思”的方法,描写多元翻译理论,是一条从“外部”语境探究译者翻译决策过程的途径。
翻译教学需要以解释翻译能力发展及翻译决策过程的理论为依据。虽然目前有大量针对翻译能力构成的研究成果,但对翻译能力的核心部分即翻译策略能力的研究没有突破性进展,而该研究是翻译课程设计、实施以及翻译能力测评的前提[37]86。翻译策略能力的探究,需要以解释译者策略选择过程的翻译理论为依据。然而,目前各流派翻译理论之间“缺少足够的连接”,“无法构建连贯、统一的解释性框架”[38]198。这样,翻译课堂上仍沿用通过经典译文解读、赏析、讲解、操练翻译技巧的传统方法,而对学生译文质量的评估,采用的依然是“忠实”、“通顺”的经验式标准。
如前文所述,图1所示的翻译语境模式,能为译者的翻译策略选择过程提供解释。为此,该模式也可作为教师指导学生分析和解决翻译问题、评定学生学业的一个理论工具。
首先,该翻译语境模式可在教学实践中进一步操作化。由于翻译规范指长期以来某一译者社团,关于特定情景中翻译行为是否正确、适当的价值和观念[39]63,它是制约翻译活动的各种社会、文化“规则”的具体体现,而意图性文本功能是行为目的以及其它情境因素的直接体现。此外,翻译行动层面的客观语境因素包括文本类型和功能以及规约性翻译问题,这样翻译语境可进一步操作化为:翻译规范——意图性文本功能——文本类型和功能、规约性翻译问题。
所谓翻译问题,指任何译者施行翻译活动时都须面对的客观任务[39]36。按照翻译语境的结构层次可分为职业翻译问题、情景翻译问题和规约性翻译问题。当翻译语境的第一和第二层出现冲突的时候,便产生了职业翻译问题,具体说就是特定情境中的意图性文本功能和翻译规范不相符而产生的问题。比如,源语文本由于涉及知识产权、公共安全等内容具有高度保密性,而委托人则要求将其译介给目标语的相关专业读者群,这便产生了职业翻译问题,它的解决要依据翻译规范和职业操守。情景翻译问题指意图性文本功能和规约性文本功能不一致而产生的翻译任务,该类翻译问题的解决则要依据文本的意图性功能,如上文所举电影Tourist的英译就是一例情景翻译问题。规约性翻译问题的产生是由双语文本语篇结构和文化意义的差异所致。发现规约性翻译问题的途径是文本分析,即以目标语言和文化为参照,分析源语文本在宏观、微观表层结构及其文本意义方面可能存在的差异。文本意义即语篇的宏、微观逻辑语句,而逻辑语句则可下分为主词和谓词,前者在语篇表层结构表现为名词或名词性短语,后者则主要是动词、副词、形容词和句子衔接手段[40]367,374。由于意义是某一社团在共同参与的社会活动中共享的经验和知识[41]52-63,为此不同社团对同一名物的理解会有差异,这种差异属于文化差异的范畴。通常,文化意义的差异主要体现在对概念性名词,尤其是对专业术语、方言、习语、俗语、行话、俚语等的理解上。无疑,这些词语或表述是分析语篇深层结构方面规约性翻译问题的重要参数。简言之,上文的翻译语境模式,可作为教师指导学生分析和解决翻译问题的理论依据。
其次,该语境模式及其对翻译问题的系统归类,具有指导基于语料库的学生学业评估和培养学生自主学习能力的意义。翻译语料库通常是由相同语言方向的翻译文本及其源语文本构成的双语平行语料库。它可作为译文评估、翻译测试的资源库,也能为相似语境的翻译问题提供解决方案。也就是说,翻译语料库可作为翻译教学的工具、手段和资源。一般来讲,语料标记的内容决定了语料库的用途,翻译语料库的标记参数至少需要包含翻译语境、翻译问题、翻译策略,而上文的翻译语境模式可为翻译语境因素、翻译问题和相应翻译策略的标记提供理据。教学过程中,教师可依据该模式,对现有双语平行语料进行标记,并参照对所标记翻译语料库的检索结果,评估学生对相似翻译语境中同类翻译问题的解决方案。同时,也可组织学生自己收集双语平行语料,并参照该模式标记、建设翻译语料库,培养其依凭翻译语料库探寻相似语境中同类翻译问题解决策略的自主学习能力。
需要补充的是,由于语料库容的限制以及语境因素的复杂性,翻译平行语料库只能为相似语境中的同类翻译问题提供可能的解决方案,但并不能保证翻译策略的最佳适用性。比如,文化语词作为体现语篇深层结构翻译问题的主要方面,有限的语料不可能对其作全面覆盖。故此,教学中有必要以文本类型为参照,诉诸于业已使用的面向目标语的大型同质语料库,检验学生译文的术语表述和语言规范[42]345-364。
通过对多元翻译理论范式所关注的语境因素进行范畴化描写,可以发现:翻译语境是由社会—文化层、行为层和行动层构成的分阶层系统,这些分层次的语境因素依次影响、导向和直接促成了翻译决策过程。尽管马泰森(Matthiessen)、李运兴基于功能语言学和顺应理论[43]41-126[44]271,也构建了各自的翻译语境模式,但他们所关注的是对译文“文本环境”的静态描述,并非是对译者翻译决策机制的探究。相比之下,图1关于翻译语境的解释性模式,可作为翻译教学初始阶段的概论性课程设计的内容框架,也可作为研究生阶段系统教授翻译理论的一个手段,当然更能为语境化翻译语料库的标注提供理论依据。
需要指出的是,本研究是一项以应用为导向的描写—解释性研究,并非纯理论研究,其在描写、观察过程中的局限性是难免的,同时解释性模式构建本身也是一个使理论逐渐简约化的过程,为此文中翻译语境模式仍需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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