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和认知视角下《暮光之城》中人物身份构建与性格分析

2014-03-21 22:24
关键词:吸血鬼爱德华贝拉

刘 巍

(大连交通大学 外国语学院,辽宁 大连 116028)

电影和小说作为叙事类艺术作品,可以借助认知语言学的隐喻和整合理论对该类作品进行分析。国内研究者冯向凯等[1]主要借助福柯尼耶的概念整合理论分析作品中的人物性格及矛盾冲突。国外用此理论对文学作品进行分析的研究成果集中体现在当西吉耶编辑的专刊中,主要包括心理空间关键关系的表征在概念整合中的压缩及小说主人公身份构建的动态过程[2]。

《暮光之城》系列小说由美国女作家斯蒂芬妮·梅尔(Stephenie Meyer)所著,其由《暮色》《新月》《月食》《破晓》和《午夜阳光》组成。有关资料显示,《暮光之城》系列全球销量已超过1000万册,版权转授近40个国家。很多研究者从不同视角对其进行了分析,但将文化视角与认知语言学视角相结合进行研究的则较少。因此,对于解释创造性机制的研究来说,隐喻理论有着极大的吸引力。本文试图结合文化和认知两种视角对小说《暮光之城》中人物的性格和身份构建进行分析。

一、小说主要情节及人物性格分析

1.小说主要人物和情节分析

美国女作家斯蒂芬妮·梅尔所著的扣人心弦的《暮光之城》(Twilight)描写的是中学生贝拉与青春帅气的吸血鬼爱德华的浪漫爱情故事。“Twilight”本是个善意的词汇,意思是日落与日出之前的微光,有昭示希望的意思。作者将其命名为“Twilight”,大概是想告诉读者这部小说不是个血腥的吸血鬼故事,而是要讲述一段凄婉的爱情。其实小说的情节很简单,讲述一个素食(指只喝动物的血)的英俊男吸血鬼爱上了一位美丽的人类女孩,他要在自己嗜血的天性和无法自拔的爱情中挣扎,同时还要保护爱人不受异族吸血鬼的侵害。

以往讲述吸血鬼题材的作品,很少会涉及吸血鬼家族的惊恐性、家族性、神秘性和多样性,但这部作品却把这些特性进行了很好的展现、发掘和升华。艺术有着残缺的魅力,未提及的部分,通过作者的补充和加工就具有了令人欲罢不能的独特魅力。此部作品未对那些狼人们的超能力来源和表现系统进行表述,而是将笔墨运用到主人公错综复杂的家庭关系以及吸血鬼在新时代的不同精神状态,充分展现了艺术残缺的魅力。作品通过对吸血鬼家族的描写,展现了他们特有的变幻莫测、与众不同的特征,这正与中国古代武侠者的精神面貌达到了统一。这种相似的社会特性,在写作手法上的用心打磨,虽然浅尝辄止,但回味无穷。这些题材都是少年时代童真的体现,但在现实社会很难付诸行动。人们在内心无数次的挣扎与斗争后,逐渐妥协、屈服于周围的社会。残留的梦想与期待只能留在心中,而小说的书写正是作者内心最真实的宣泄与独白。

而作者所运用的巧合性描写正是极其重要的感受本体,贝拉心中的煎熬与斗争要比吸血鬼帅哥更加痛苦。小说的探究从此展现,对现实作出了最好的注解,引起了人们心底的共鸣,思考着自己应该做怎样的自己,逐步开始考虑与周围人的关系。这远远超过长篇的惊恐、神秘而杂乱的黑暗传奇、残忍而暴力的手段描写。当吸血鬼来到你的身边,与你的生活发生关联,你会莫名地卷入到他们的世界,这是现在小说中常见的手段,就连呆板的化学专家都会成为主人公,那些精神离奇的错乱症的病人,以及在真实社会中精神抑郁的青春期少女更会被选中。作者斯蒂芬妮·梅尔倾向于构建一个多元的、宽松的、包容的、充满魔力的世界,细致的叙述正好像被摩西分离的红海那样良恶清晰,即使这些良恶是别人无从理解的。精确的伦理观念与所谓的含糊,一来是为了深入、形象化地展现当今和以往的过去,二来是考虑到多样无穷的世界,要进行探究和发展也必然要维护这种莫测的梦幻。这是这部作品巧妙体现新鲜感的一种手法,在进入人类世界的时候,“狼人”的身份以及这个群体特有的近动物性的表征是如何有空间性地进行隐含和保留,这是个不错的切入点,具备一个引人入胜的话题又能顺理成章地展开。确实,以往很多冲击感强烈的作品都很好地体现了这一点。

狼人少年雅各布·布莱克,令人痴迷、帅气冷酷的美国诺斯法拉图——爱德华·卡伦,作家用这种处于青春期的困惑与挣扎着的美好感情纠葛不断地挑动着读者们的神经,让他们魂牵梦绕、欲罢不能。爱德华在物理课上坐在贝拉的旁边,他莫名其妙地紧盯着她。贝拉感到困惑,内心不安,同时也不知不觉地迷恋上了爱德华。她并不清楚自己血液的味道令爱德华躁动不已几乎到了失控、想要毁灭一切的程度。而他所竭力要做的就是不要伤害她,但他又渴望得到贝拉,不只是在远处静静地望着她。一群“善良”的吸血鬼发誓恪守不吸人血的戒律,爱德华深情地期盼着贝拉走进他的世界,永不离开。但是,他能战胜本能,屈服于激情,为了挚爱严格地遵守戒律吗?“他看你时的眼神……就像你是摆在他面前的美食一样”,一个嫉妒爱德华的二年级生迈克早前曾搬弄是非,对贝拉说过这样的话。但即便是心存疑虑,贝拉也已经作出选择——在与吸血鬼约会之后,人类的男孩子们在她的眼里似乎变得不成熟了。

2.身份构建与隐喻的关系及其在作品中的体现

身份构建是指会话者在交际中选择一定的语言手段如指示语进行视点定位以呈现自我概念的言语行为[3]。身份认同主要来自于对自己属于其中的内集团(即与之共享部分价值观的各种集团)和不属于其中的外集团(即与之无共同价值观的集团)的理解和认识。性格凸显于环境发生变化时,人们能从处于不同环境的个人行为中概括出其一致性,从而构建人物性格[4]。小说中的社会集团和身份认同问题首先可以从人类和狼人的交往中找到线索。小说中男主人公爱德华因为是吸血鬼,和贝拉的交往不得不受到约束。他的身份成为真实生活里青少年的欲望、爱情可能遭遇的种种限制,甚至不可能的一种隐喻。他们的恋情,不是那种双方差异非常大、别人都不看好、家人会阻止的,属于可以克服的软件上的问题,他们没有来自于外界的压力;阻止他们的,是一种“食物链”的关系,是硬件上的,相比前者,后者改变起来更困难,也就更难得。

二、分裂的自我隐喻系统

认知语言学认为,人们身体经历的复杂性促成了同样复杂的一系列自我身份。自我的表征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人类心智的隐喻,而关键是将其视为容器或迷宫。[5]这里可以用莱考夫(Lakoff)心智隐喻来分析贝拉和爱德华自我的分裂。

小说的第一次高潮出现在贝拉18岁生日宴会上,一个偶然事件的发生——贝拉在拆礼物包装纸的过程中不小心割破了手指,血滴跌落的一刹那,自控力最差的贾斯帕扑向了她……爱德华眼见心上人受到了威胁,担心日后会不时发生这样的悲剧,于是狠心避开贝拉搬离了福克斯小镇,并决心不再见贝拉。伤心难过的贝拉开始了行尸走肉般的生活,但是她痛苦地发现,她一有冒险的举动,爱德华的警告就出现在脑海中,于是她尝试骑摩托骑得飞快,独自在森林徒步,和新生的狼人——雅各布在一起。在躲避维多利亚追捕的过程中,贝拉逐渐发现,拉普什海滩有着和吸血鬼一样神秘莫测的生活,狼人变身,狼人烙印,狼人的伴侣,狼人的阿尔法……这一切对贝拉都是不可思议的,而她也在渐渐发现,她内心中对雅各布的情愫已然超脱姐弟与朋友,在逐渐萌芽……贝拉并没有停止冒险尝试,她甚至试图纵身跳入悬崖。那一瞬间,失去贝拉的爱德华无法战胜内心激情,不愿苟活于世,他向敌对吸血鬼沃尔图里家族发起挑战,试图杀死自己。他拥有迷人的外表、超人的身体,又有看透人心的本领,时间的轮盘对他是凝固的,对她却是飞速转动的。他的青春将永驻,她的青春终将腐朽,他们两人的世界,真的存在着交集吗?

构建一个吸血鬼与狼人把婚姻置于大屠杀之上的情境,这样的颠覆性的创作灵感来自一位富于幻想,想象力充满神秘、浪漫、惊悚色彩的作家。作为三个孩子的母亲,并且身患白化病——史蒂芬妮·梅尔本人非常清楚现实与梦幻之间的强烈反差,她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我曾多次被问及,‘像你这样优雅的白化病患者创作关于吸血鬼的故事会是什么样的呢?’”幸运的是,她的宗教信仰可能对人类滥用毒品和无节制饮酒的行为嗤之以鼻,然而,智慧之语对人类之血于魔鬼却有着一种灵活的态度,神秘世界对伟大的爱情未设禁区。

爱德华和贝拉的内心生活包含了莱考夫概括的经历:其一是人们以某种方式控制身体,而身体也以某种方式摆脱控制。小说中爱德华从实验室跑了出来,兴奋不已,疯狂地、不顾一切往外冲,这属于失去自我的隐喻,此时的狼人之躯便是暂时不受理性之主体的控制,或者说是被兴奋的情感之本身控制。可以说,“爱德华在狼人之躯的自由奔跑中失去了自我(主体的控制)”,或是“对自由和新生活的向往之情占据了爱德华”。总之,本身不受控于主体,这在隐喻中系统中被概念化为主体不占有本身。[6]其二是当人们模仿他人或试图以他人的眼光看世界时,采用外在视角的经历。主体是意识性、理性、判断的处所,审视着自身及周围的一切。[7]狼人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弗克斯小镇,因为由于绵延不断的雨而常年透着潮湿和寒气、背靠着总是云雾缭绕山峦的小镇,是狼族这个生命共同体之所以存在的基础和关键。贝拉作出了这样的决定,很显然她是从狼族的文化模式中得来的。这也就是前文提到的移情投射,具体来说就是经历了狼族的生活,狼族的思维方式和价值观被投射到人类贝拉的主体经历上。其三是人们进行(自我的)内部对话和监督的经历。爱德华在对“真我”的忠诚和背叛的隐喻中,本身为主体树立标准,因为本身在世界上活动,其过去的记录构成了当前行为的标准。于是,如果爱德华为了贝拉选择屈从于沃尔图里家族,便是有违他一贯对自由和正义的追求,背叛了“真我”。

三、结 语

本文结合文化和认知两种视角分析了《暮光之城》中男女主人公等人的身份构建及性格特点。研究表明,身份构建和文化模式之间存在着紧密的联系,文化会改变人们的思维方式以及看待自身和他人的方式。[8]在此基础上,可以看出莱考夫的隐喻理论很好地分析了爱德华和贝拉分裂的自我中主体与本身的控制与失控、矛盾冲突、本质与“真我”等现象。而福柯尼耶的概念整合理论中的多重整合网络模式能够直接明了地体现小说人物的性格和身份整合构建过程。因此,认知语言学的理论和方法在分析人物的性格和身份上有自身的特点和长处,不仅提供较为直观和易操作的模式,还能将文化模式等相关因素纳入分析。这对关注此主题的认知语言学家、文化学者、文学和文体研究者携手进行跨专业的研究来说是有益的补充,笔者也期待这样的跨专业研究能被更多的研究者采纳。

参考文献:

[1]冯向凯,甄实.Fauconnier的概念合成理论:阐释与质疑[J].外语与外语教学,2002(10):61.

[2]DANCYGIER B,SWEETSER E.Mental spaces in grammar:Conditional constructions[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5:91-103.

[3]FAUCAONNIER G,TURNER M.The way we think:Conceptual blending and the mind’s hidden complexities[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2:158.

[4]FAUCONNIER G.Mappings in thought and language[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97:63.

[5]LAKOFF G.Sorry,I’m not myself today:The metaphor system for conceptualizing self[M].Chicago: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97:91-92.

[6]LAKOFF G.Women,fire and dangerous things:What categories reveal about the mind[M].Chicago: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1987:67-69.

[7]LAKOFF G,JOHNSON M.Metaphors we live by[M].Rev ed.Chicago: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2003:51-53.

[8]郎天万,蒋勇.从认知角度拓展韩礼德等对英语语法概念隐喻的分析[J].四川外语学院学报,2007(4):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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