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迁《史记》世家诸侯形象塑造方法初探

2014-03-21 14:20孙伟威
关键词:萧何世家诸侯

王 莹,孙伟威

(大连大学 文学院,辽宁 大连 116622)

司马迁在《史记》世家中记载了大量的诸侯事迹,其塑造人物的方法是令人称道的。从整体看,司马迁站在比较客观的角度将诸侯事迹叙述出来,较为平实,其塑造的诸侯形象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春秋战国十六家诸侯。由于春秋战国十六家诸侯记载的是一个诸侯世家全部的情况,传世久的世家更是经历几百年,如从西周建立起就分封的诸侯,期间即位的诸侯更是数量庞大,有些人或是在位时间短暂,或是没有什么显赫的功绩,或是年代久远、没有足够的资料留下,使得作者不可能将每位诸侯的事迹都载入史册,所以必须有所取舍。司马迁在这方面处理得当,他选取了资料较为翔实,或对在某些方面事迹突出的诸侯人物加以展开描述,使得这些世家文章总分得当、主次分明,即使诸侯传国情况得到比较清晰的展现,又使一些诸侯形象得到强化突出,使人读之不会乏味无聊,更在各个诸侯国兴衰荣辱中体味时代变幻。另一类是汉初诸侯。与春秋战国十六家诸侯世家不同,汉初诸侯因为距离司马迁不过百十年的时间,资料较为翔实,许多当事人甚至存在于司马迁同时代,司马迁对其有直观的了解,还可以通过实地考察、走访,了解人物事迹,从而使汉初诸侯世家记载较为具体,且记载的传国时间并不久远,有的甚至单篇只记录一人的事迹,与列传的表现手法有相似之处,人物形象塑造也就更为丰满。整个世家诸侯形象塑造中渗透了司马迁对诸侯自身、国家治理、政治军事发展等多方面的思考,对从古代到他所处的汉朝的发展有通盘的整理,正如他自己所说,做到“通古今之变”。

一、历史真实与艺术真实相结合

司马迁塑造世家诸侯形象的总原则是历史真实与艺术真实相结合。郑铁生在《沉重的话题:历史真实与艺术真实》中认为:“寻找所谓对人物个性、对事件本质起界定作用的历史事实,这就是‘历史真实’与‘艺术真实’的切点。”[1]在这一点上,司马迁堪称典范。

《史记》首先是一部史书,必须忠于历史,真实地记录历史上发生过的事,这是对史学家的最基本要求。历史人物也必须是真实的,这要求司马迁不能虚构人物事迹,也不能张冠李戴,将历史中的甲写成乙。由于人物所处的生活背景是确定的,人物是确定的,人物身上发生的事是确定的,这就需要保持史官的良心,客观真实地叙述历史,将历史事件、历史人物真实地记录下来,比较客观地从人物经历中所表现出来的各个方面去把握人物的性格特征,展现人物形象。司马迁也确实做到了这一点。王充《论衡·案书》中说“子长少臆中之说”[2]1170,肯定了司马迁是从真实的历史材料出发,如实地记载历史,尤其指出司马迁真实地记载了汉代人的事迹。“太史公书汉世实事之人”[2]236(《论衡·感虚》),扬雄《法言·重黎》中评司马迁的《史记》为“实录”[3],说的也是司马迁在取材和记事上具有合乎历史真实的特征。陈直先生在《史记新证》中说:“太史公作《殷本纪》,合于殷墟甲骨文者,有百分之七十。推之《夏本纪》,虽无实物可证,亦必然有其正确性。”[4]这些思想家和学者对司马迁忠于历史的精神给予了高度评价。司马迁记述人物时也确实尽量保持原貌,反映历史的真实。如在《曹相国世家》中,虽然记载了曹参大量的与军事活动相关的事迹,但司马迁并没有对他的军事才能进行过多突出,因为曹参能有如此多的战功是跟随韩信打仗的结果,如“韩信与故常山王张耳引兵下井陉,击成安君,而令参还围赵别将戚将军於邬城中”[5]2027,“参以右丞相属韩信”[5]2027,“从韩信击龙且军于上假密,大破之”[5]2027等,司马迁没有因为曹参是西汉的丞相而大肆渲染他的军功,而是尊重历史,进行客观记录。

不同于一般史书,《史记》也是中国古代文学史上的丰碑。鲁迅先生评价《史记》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6],这就在于司马迁做到了艺术真实。《史记》中的人物形象是司马迁在历史真人基础上进行了艺术加工塑造出来的,融入了他的合理想象,使得人物描写不再平淡无味。这一点在语言描写方面十分突出。古代历史上的人物曾说过的话,当时能有几人听到?记载下来又能有多少?大多是司马迁根据人物的性格特征、经历、运用语言的习惯、具体环境条件和心理特点等因素而精心设计的。如晋国著名的“骊姬之祸”。当时晋献公宠爱骊姬,想废掉太子,立骊姬之子为储君。司马迁在文中记载:“献公私谓骊姬曰:‘吾欲废太子,以奚齐代之。’骊姬泣曰:‘太子之立,诸侯皆已知之,而数将兵,百姓附之,奈何以贱妾之故废适立庶?君必行之,妾自杀也。’”[5]1645既然是偷偷交谈,又怎会有人听到两人的对话?只能是司马迁根据历史和人物性格进行的合理想象,骊姬表面说得冠冕堂皇,但实际上却是想让自己的儿子即位,并对太子等人下毒手,突出了骊姬的阴险虚伪。高尔基说:“想象和推测可以补充真实的链条中的不足和还没有发现的环节。”[7]司马迁正是通过艺术想象和设身处地的思考,真正深入所塑造人物的内心,从人物本身出发,对其内心情感进行表达,丰富了人物形象,突出了人物性格,使作品具有极强的艺术感染力,使得他笔下的人物既具有历史的真实性、可靠性,又具有文学的艺术性、形象性。人们不再是只知道谁做了什么,更重要的是可以强烈地感受到人物的气息,他们神情毕露,动作活灵活现。

二、诸侯形象塑造的具体方法

在历史真实与艺术真实相结合的总原则指导下,作者采用了多种具体方法来塑造诸侯形象。

1.平实叙述与重点突出相结合

司马迁善于在平实的叙事中自然而然地塑造出生动复杂立体的诸侯形象,这是《史记》世家诸侯形象塑造最突出的特点。不同于列传的精彩的故事叙述,世家叙事风格较为平淡,没有太大的波澜起伏,即使在激烈的冲突中塑造人物形象,也远不如列传生动精彩。司马迁站在一个客观的史官角度将一个个世家的兴衰传承按顺序记述下来。在客观记述的时候,司马迁善于取材,他选取的都是那些最生动最能反映一国基本历史面貌的言论和事实,经过去粗取精的理解消化和艺术再创造,变为言约意赅的简洁叙述和传神对话,使全篇叙述不蔓不枝,线索清晰,人物形象不是平面化的,而是有血有肉瑕瑜互见的多重性格个体。例如公子光这个形象,一方面司马迁写出了他善于用人且用人不疑,任命有推荐之功的楚国逃亡来的伍子胥担任行人之官参与国事,任命楚国亡臣伯嚭为大夫,任用孙武为将军。同时他也是知恩图报之人,没有忘记为自己取得王位立下汗马功劳捐躯的专诸,任命他的儿子为卿,在众人的辅佐下使吴国政治军事强盛起来。另一方面司马迁又将他杀死堂兄弟吴王僚自己继位的狠断决绝突出出来,在平实的叙事中又突出重点。司马迁塑造吴王阖闾(即公子光)的形象最主要的就是集中在他夺位上,在紧张的冲突中表现阖闾的性格特征,其用人独到、办事狠绝、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形象跃然纸上。韩兆琦先生谈到《史记》的叙事时说:“司马迁搜集材料是很辛苦的,但使用材料却不是多多益善,他着力于突出人物的性格,写出那些最有代表性的东西。”[8]这一评价抓住了重点。

2.正面描写与侧面描写相结合

司马迁塑造世家诸侯形象时,注重把正面描写与侧面描写相结合。通过直接把人物的外貌、语言和行动等正面呈现出来,再加上与其他人物的比较衬托,摹形传神、细致入微,完美地将诸侯形象展现在人们面前。

首先,司马迁善于从正面对人物的语言动作进行描写。个性化的语言是表现人物性格的一大利器。《史记》世家中虽记载了众多诸侯,但没有重复之感,许多诸侯形象鲜明,这与其个性化的语言有很大关系,通过一句或几句话,司马迁就将不同的诸侯形象勾勒出来。如周公死前说:“必葬我成周,以明吾不敢离成王。”[5]1522对周王恭敬忠心之情自现,十分符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周公。吴王夫差在黄池之会上与晋国争长一节,一句“于周室我为长!”[5]1474言简意赅,传神地将吴王夫差骄横自大无礼的形象表现出来。绛侯周勃从狱中出来后说:“吾尝将百万军,然安知狱吏之贵乎?”[5]2073只有重厚少文劫后余生的周勃才能说出此话,放在同样曾遭受牢狱之灾的萧何身上就不合适了。

在《史记》世家中,对话也十分常见。在对话中突出人物的形象,如刘邦与陈平对于周勃、灌婴等诋毁陈平私通长嫂、接受他人钱财一事的对话,既表现了陈平的坦荡与能言善辩,又突出了刘邦多疑的性格,正如马振方所说:“对话也是一种描摹,是对人物话语的描摹。这是语言描摹语言,就像用色彩表现色彩那样便利,可以将准确性提高到最大限度,使对象得到最充足、最理想的艺术表现。作家要充分利用语言手段的这一长处,重视对话的运用,努力写好人物语言。”[9]司马迁在这方面做得非常好。

除了语言,人物的行为举止也是对人物性格的极好注解。司马迁善于抓住能表现人物形象的典型的动作行为来塑造人物形象,如写萧何被赦出狱后“入,徒跣谢”[5]2019,进宫拜见皇上时,光着脚步行表示谢罪,仅三个字就将丞相萧何恭谨的形象表现出来。年事已高的萧何用这种方式表示了自己的忠心,也使刘邦大为惭愧,而这一举动换作其他人则不适合,只有在平日就极为恭谨的萧何身上才不突兀。

除了从正面对人物的语言动作、心理等进行直观的表述,司马迁还善于运用侧面描写来加强人物形象,而最主要的方法就是运用对比的表现手法。司马迁在记述春秋战国十六世家时主要采用了本传之内对比的方式,在一篇世家中的诸侯之间形成对比,尤其是贤君与昏君,塑造出不同的诸侯形象。如《吴太伯世家》中吴太伯让国受人尊重与阖闾弑君夺位前后对比,突出了吴太伯的高风亮节与阖闾的阴鸷残忍;《鲁周公世家》中用周公的品德与鲁国后世无道君臣进行强烈对比,将鲁国后期统治者的淫乱、凶残、猥琐揭露无遗;《燕召公世家》中燕王哙想追求帝尧禅让的美名,在苏代等人建议下把国家让给大臣子之以至国破身亡,与燕昭王采取适当政策吸引各方人才使得国富兵强、收复失地相比,突出了燕王哙的无知与燕昭王的礼贤下士;《晋世家》中晋惠公与晋文公是亲兄弟,但晋惠公以怨报德不守信用,晋文公则重诺守信终成一代霸主;《楚世家》中楚庄王听取忠良的正面进谏,大力改革,使国家强盛,与之相对的,楚平王轻信谣言,疏远骨肉,残害忠良;《魏世家》中魏文侯礼敬贤人,支持李克实行政治改革,使魏国成为战国初期最强的国家,相对的魏惠王只顾争利,不施仁义,连遭败绩,魏安釐王更是无知昏庸,多次在重大问题上严重失策。司马迁对汉初功臣世家中的诸侯的塑造,除了本传之中人物自身的不同阶段表现不同外,还采用了传外对比的方式,因为除周勃周亚夫父子合传外,其他世家中主要记载的是一个人的事迹,很少有他人的事迹。《萧相国世家》主要结合《高祖本纪》《曹相国世家》与《淮阴侯列传》比较阅读,《留侯世家》与《陈丞相世家》相比较,《绛侯周勃世家》可以结合《陈丞相世家》和《孝文本纪》《孝景本纪》来解读。以本传为主,突出最主要的性格特征,其他传记为辅,对人物的特点进行补充,使人物形象更加丰满。

3.注重时代背景、社会环境的考察

某一人物性格特征的形成,其所处的时代背景、社会环境的影响是不容忽视的。“环境可以形成气氛、增加意蕴、塑造人物乃至建构故事等。”[10]司马迁在《报任安书》中说:“古者富贵而名磨灭,不可胜记,唯倜傥非常之人称焉。”[11]这里指出了他取材的特点,即“倜傥非常之人”。能在众多相似的人物中脱颖而出,表明其具有别人不可替代的个性魅力,而这些非凡的人物总是在特定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司马迁注重结合时代背景来塑造诸侯形象。西周建立之初,分封的诸侯国的开国诸侯大多是周王同姓贵族,以及殷商时期的诸侯和有功之臣,一般具有较好的德行,如吴太伯、齐太公、鲁周公、燕召公、卫康叔、宋微子等,除了自身有好的品行外,还因为刚刚经历了商纣的暴政,西周又刚刚建立,百业待兴,周王又得到百姓拥护,被周王分封的诸侯作为周王肱骨自然能尽职尽责履行诸侯义务。司马迁对此给予肯定和赞扬。之后各国的继位诸侯为了国家兴盛也作出了自己的努力,但随着一些国家实力的强大,加之周王室衰微,周天子的地位开始动摇,诸侯有了称霸的野心,于是出现了春秋五霸、战国七雄等。到了战国后期,诸侯之间征战不断,大国吞并小国、强国吞并弱国,秦国更是异军突起,有了吞并天下之心。这时的诸侯形象塑造表现出了更多的复杂性,既写出他们为国家发展做的贡献,又毫不保留地揭露了他们残忍、无礼、自私等缺点,这些与人性有关,也与时代有关。汉代的诸侯形象的塑造是在秦汉交替、汉朝建立的大背景下展开的,整个社会动荡给有才能有抱负的人提供了尽情施展的大好时机与广阔舞台,这一时期很多人凭借自己的人格力量,为王者师,为侯者谋,成为一代风流人物。司马迁对他们旷达洒脱的人生态度、追求建功立业的积极进取的精神非常向往,写出了功臣诸侯在风云变幻的楚汉相争之际展现出来的个人魅力,如萧何尽职尽责辅佐刘邦,张良、陈平凭借智慧为刘邦出谋划策,曹参、周勃作为将领征战沙场。而在汉朝建立之后,大一统的专制王朝建立,统治者也猜忌日重,萧曹等人为了自保又不得不小心谨慎,人物形象随着时代背景的变化也不断变化。汉初的刘姓诸侯多是因血缘关系受封,没有几人有出众的能力或贡献,封为诸侯后骄奢淫逸没什么大的作为就很容易理解了。

三、汉初诸侯形象塑造的独特性

在汉初功臣世家诸侯形象的塑造中,司马迁还对其外貌与出身方面给予了突出的观照,这形成了汉初诸侯形象塑造的独特性。

首先,司马迁注意并善于描写人物的外貌,通过寥寥数语,使人物形象清晰生动,让读者如见其人。如写张良“状貌如妇人好女”[5]2049,一句话就把张良的外貌展现出来,尤其在结尾处点出,必然颠覆读者的想象,有谁会认为这样一位在楚汉之争中充满智慧之人的容貌竟如此呢?连作者也说:“余以为其人计魁梧奇伟。”[5]2049连作者也把张良想象成高大威猛的样子,但其实则像美貌的女子,这样的反差自然使人难以忘怀。写陈平直接说“平为人长美色”[5]2051,“美丈夫”[5]2053,他人的评价中有“人固有好美如陈平而长贫贱者乎?”[5]2052“平虽美丈夫,如冠玉耳,其中未必有也”[5]2054,将身材高大、相貌堂堂的陈平“美丈夫”形象表露无遗,而其一生屡次运用阴谋与美丈夫形象并不是很相配,司马迁对陈平的品德并不十分认可亦隐含在对他的评价中。写周亚夫时,许负相面时说他会饿死,因为“有从理入口”[5]2074,脸上有纵纹入口,为其日后饿死做了铺垫。

其次,在文章开篇就对人物的身份、出身背景进行交代,为其性格特点及发展演变做铺垫。萧何“沛丰人也。以文无害为沛主吏掾”[5]2013,即太史公赞中所说的“刀笔吏”,因为他通晓律令,执法公平,没人能比,才被任命为沛县的主吏掾。而之后萧何辅佐刘邦制定律法就很自然了。曹参“沛人也。秦时为沛狱掾,而萧何为主吏,居县为豪吏矣”[5]2013。曹参与萧何渊源深厚,他在跟随刘邦前就与萧何搭档为官,两人虽因封功有矛盾,但萧何死前仍推荐曹参接替他,曹参也遵循萧何制定的方针政策,十分自然,让人不会感到意外,这在文章开始就已有交代。张良“其 先 韩 人 也”[5]2033,“大 父、父 五 世 相韩”[5]2033,正因如此才有了博浪沙袭击秦始皇之事。陈平“阳武户牖乡人也。少时家贫,好读书”[5]2051,并且说因为陈平不干活而遭到大嫂的讽刺,其兄长就休弃了妻子。正是因为家贫才使得陈平想娶富家女,日后也欣然接受他人的金银钱财,而好读书也为他日后屡次献计张本提供了基础。周勃“沛人也。其先卷人,徙沛。勃以织薄曲为生,常为人吹箫给丧事,材官引彊”[5]2065,指出了周勃所从事的职业,交代了他没有什么文化,因为有力气之后成为将领,他不爱文学儒士也就很自然了。周亚夫是周勃之子,但不是长子,他能继承周勃的爵位,是因为之前继承绛侯之位的兄长因杀人被废除,汉文帝从绛侯周勃的儿子中挑选出贤能的他封为条侯,来接续绛侯的爵位。贤能也是他的基调,日后的平乱和为相都体现了这一点。还有一点值得注意,那就是萧何、曹参、周勃都是“沛人”,与刘邦同乡,从刘邦起兵就跟随刘邦,这与能得到重用并在日后身居高位有很大关系。

从上述分析可以看出,司马迁在历史真实与艺术真实相结合的总原则下,运用平实叙述与重点突出相结合,正面描写与侧面描写相结合,注重时代背景、社会环境的具体方法,塑造了《史记》世家中的诸侯形象,取得了较好的效果,值得后人借鉴。

[1]郑铁生.沉重的话题:历史真实与艺术真实[J].文艺研究,2009(6):23.

[2]黄晖.论衡校释[M].北京:中华书局,1990.

[3]扬雄,韩敬.法言[M].北京:中华书局,2010:31.

[4]陈直.史记新证[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1979:3.

[5]司马迁.史记[M].北京:中华书局,1959.

[6]鲁迅.汉文学史纲要[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53.

[7]高尔基.论文学[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8:158.

[8]韩兆琦.中国传记文学史[M].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2:92.

[9]马振方.小说艺术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166-167.

[10]胡亚敏.叙事学[M].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195.

[11]班固,颜师古.汉书[M].北京:中华书局,1962:23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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