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范秀丽
(内蒙古科技大学 外国语学院,内蒙古 包头 014010)
本人于2012年在西澳大学艺术、人文与社科学院社会与文化系做了为期一年的访问学者。期间,我有幸和导师艾莉森·芭雷特(Alison Bartlett)一起探讨和学习,她以其亲善的言辞、严谨的治学理念和丰富的个人经历深深地感动了我,尤其是她的职业幸福感对我的教师成长之路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为了深入探讨职业幸福感这一话题,我们进行了一次较深入的对话。希望能够从中理解她是如何在职业选择中发挥自己的潜能并且获得持续不断的快乐体验的。经艾莉森·芭雷特教授同意,现将访谈内容编译发表,以飨读者。
艾莉森·芭雷特(Alison Bartlett)是西澳大学艺术人文与社科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现任西澳大学“性别研究中心”主席和英语与文化研究系主任,西澳大学性别研究在线学术期刊Outskirts的主编。目前,她还是澳大利亚女性及性别研究协会的主席、澳大利亚文化研究协会和澳大利亚文学研究协会的会员。
她主要的研究方向为:母性身体与母乳喂养、纪念澳大利亚女权激进主义、女权主义的目标与影响、当代澳洲文学和女性主义教学法。她撰写和主编过多部著作,其中主要代表作有《人乳哺育:身体伦理学与当代母乳喂养的常规做法》、《乳房的那些事:对母乳喂养的再思考》、《母乳的意义:新女性主义视角解读》、《乡村女性》、《澳洲文学及公共领域》、《破除男性写作机制:现代澳洲女性主义写作》和《研究生科研管理:关系的转变》等。同时,她在母乳喂养、女性主义写作、澳洲女权激进主义、家庭暴力、澳洲当代土著文学中的“沙漠叙事”以及研究生教学法中的权力语境的重构和教学评估与性别困扰等方面发表过二十余篇学术论文。
话题一:职业选择
在涉足教学之前您是一名牙科治疗师,是什么因素促使您在职业规划中有了如此大的转变?
做一名牙医很无聊,每天都是做些琐碎的牙科治疗工作。一旦变得熟练,就学不到新东西了。工作之后,为了排遣无聊,我利用业余时间学习大学课程并到一些地方旅游;之后,在二十几岁的时候我回到大学成为全日制学生。我非常喜欢大学的学习生活,后来一直坚持学习直到攻读完博士学位。这不是一个提前安排好的职业转变,只不过是因为当牙医实在没有充实感,我想寻求更多的东西。
话题二:研究领域
您认为身体研究在整个性别研究中具有怎样的地位?
在我读博期间,我有幸遇到了我非常敬重的伊丽莎白·格罗希。她认为身体是活跃的,并随着时间和地点的不同而变化的,她的研究开启了我们一切理解的可能性。我认为身体是我们所有工作的物质基础,尤其是知识的生产活动;身体也因此理应得到真正的认可。我发现这是一个讲授性别知识的非常有用的概念,因为身体在现代正以各种形式被重塑,这在十年前几乎是无法想象的,它解构了我们关于性别及其差异的所有假设。
话题三:职业女性哺乳
您认为母乳喂养对于现代职业女性的挑战主要体现在哪几方面,对此您有何建议?
生孩子和哺乳的确使我想运用关于身体的女权主义理论来诠释母性及其文化内涵。这对我来说是个挑战,但是我认为这非常重要,而且现在已经有很多学者开始关注母性文化。我对哺乳尤其感兴趣,哺乳是女人和男人的区别,因此,它有着和女性特质和适用于母乳喂养的性别特征相联系的一些特点。但是,这些仍是一直被探讨的问题,因为女性特质是一个不确定的概念。母乳喂养研究的一个分支是职业女性,比如专业学者,如何既要应对竞争激烈的男性化工作环境又要做母亲哺乳喂养孩子。这种情况常被描述成需要权衡的行为,因为二者是对立的。我坚持认为母乳喂养具有深远的意义,并挑战人们把哺乳看作是工作之后才做的、额外的或者必须躲起来做的事情的陈旧观点。我认为它事实上提高了我们的能力,应该倍加珍视。
话题四:女性主义教学管理
这些年,您在研究生教学中一直在探索新的教学和管理理念,您是如何从女性主义教育学角度进行实践的呢?
尽管我已经出版了一部女性主义视角下的研究生教育学方面的著作,但是我仍然相信每一组学生和导师的关系都各有特点而且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我坚决反对“师徒模式”,即,导师被当作是专家,而学生被看作是学习导师知识的徒弟。我不认为这种模式非常有效,所以我尝试用比喻来描述师生关系,比如,我在著作中将毕业论文比作是一个花园,学生和老师用不同的方式来共同照顾它。令人兴奋的是我总是能够从我所指导的研究生那里学到新东西,并促使我不断地涉猎新领域并了解新事物。我常鼓励学生,最重要的给自己定位,反思自己缘何写起,如何体现等问题。这有时的确是个挑战,但是也会把工作带到一个意识和反思的新高度。
话题五:职业身份认同
您身为性别研究中心主席、英语与文化研究系主任和Outskirts的主编,您有什么职业经验送给年轻的职业女性吗?
我认为我的研究和教学工作相辅相成。当我教授文学并做女性主义和身体方面的研究时感觉很难将两者结合起来,但是现在我主讲性别方面的课程,这种结合可以说是天衣无缝。我只对自己感兴趣的事物进行研究,保证我的研究和教学都是我想做的事情,兴趣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为期刊Outskirts做编辑,看到这个两年出版一次的刊物,尤其是鼓励年轻、经验不足的女性主义作者、看到她们的作品得以修改达到出版要求,向别人提供出版机会,不停地阅读女性研究新领域作品,都让我感到了无限的乐趣。如果失去了这种刺激我会放弃做编辑。作为女人,我们常常把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花费在教学和照顾别人情绪上,这会导致我们对研究和出版的忽略,所以我的方法是选择我真正感兴趣、能够深入思考并能够进行学术写作的话题。在我们的工作中保持竞争力非常重要,但是如果所做的事情对自己是有意义且充实的,一切就变得容易的多。
从这次和艾莉森·芭雷特教授的谈话中可以看出,一个女性的职业幸福感来源于自我的成长和自我价值的实现,她对于中国女性研究者和职业女性有很多有益的启示。
首先,根据兴趣、特长和需求设定个人职业目标。目标使人生赋有意义,追求目标的过程使人保持积极奋进的良好状态。但人们的职业目标必须与自身的内在动机或需要相适宜,才能达到职业幸福。我们需要了解自己、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清楚自己的内在动机、知道自己的兴趣、了解自己的特长,并在此基础上设定个人的职业目标并为之不懈地追求。同时,为实现目标,要不断学习新知识。在现代信息化技术知识不断更新的时代,我们只有通过不停地汲取自己职业领域的前沿知识来充实自己才能适应时代发展需要,走在行业的前列。这个过程也将有助于在不断的探索学习中提升职业自信心,适应周围环境,寻求更富有挑战性的工作机会,增加职业弹性,开拓更宽阔的职业发展之路。此外,我们还要在工作中与人平等相处,认识到别人的长处,并在工作中树立主动付出的心态,在服务他人中体验实现自身价值的快乐。
【参考文献】
[1]Bartlett, A. 2005. Breastwork: Rethinking Breastfeeding[M].Sydney: University of New South Wales.
[2]Bartlett, A. 2001. Postgraduate Research Supervision: Transforming(R)Elations[M].New York: Peter Lang.
[3]Bartlett, A. 2005. Scandalous Practices and Political Performances: Breastfeeding in the City in Motherhood, Power and Oppression[M].Toronto: Women’s Press.
[4]Bartlett, A. 2011. Bodies of knowledge and doctoral identities[J].Innovations in Education and Teaching International,(48):421-4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