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杨军
(首都师范大学,北京 100029)
理论是指人们来源于实践、经由实践并从实践中抽象概括出来的关于人、自然和社会的逻辑化的系统知识。理论的发展有“自发”和“自觉”两种形式。所谓“自发”是指理论是在集体无意识的状态下生成的,即理论随着时代的发展自然而然地丰富,但是理论的“自发”发展往往伴随着相对于现实的滞后性。理论自觉与之不同,它“首先意味着某种学术在理论上达到了它的‘自我意识’,换言之,意味着这种学术在理论上由‘自在’的环节进展到‘自为’的阶段”。这就是说,理论自觉可以能动地把握现实,既能够运用理论指导实践、破解新问题,又能够在实践中不断地发展、形成新理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就是一个具有高度理论自觉的科学体系。作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成果,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是在实践基础上的理论创新,是围绕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提出的一系列紧密相连、相互贯通的新思想、新观点、新论断。十八大报告提出,全党要坚定“理论自信”,即要坚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是科学的体系,是能够指导我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实践的。在当代中国,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就是真正坚持马克思主义。历史地看,“中国共产党成立90年来取得的辉煌成就,与其理论自觉的不断提高分不开。自觉坚持用发展的马克思主义指导实践,使中国共产党始终保持正确方向和旺盛生命力;持续自觉地理论创新,使中国革命和建设事业不断走向新的胜利;持之以恒加强理论武装,使中国共产党永葆先进性。”由此可见,只有以“理论自觉”为基础,我们才能真正做到理论自信。
“理论是文化的系统化形态,是对文化现象的提炼、概括,作为一套普遍性的话语体系,理论自觉要有思想性和精神深度,还要有时代的体温。”马克思主义的经典作家马克思、恩格斯、列宁和毛泽东等人,无一不是学富五车又关注现实的伟大思想家,以他们的名字命名的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和毛泽东思想等,都具有高度的思想性和精神深度。马克思主义的三个来源,即德国古典哲学、法国空想社会主义和英国政治经济学,都是人类思想史上的杰作,具有重大的理论意义、历史底蕴和创新气质。站在巨人肩膀上形成的马克思主义,是对这些伟大思想的继承和超越,自然而然地具有深刻性。同样,列宁在熟研黑格尔、马克思和恩格斯等人思想的基础上,深入了解俄国现实和历史文化,创建了列宁主义。毛泽东本人谙熟中国历史,又结合中国国情钻研马克思主义的经典著作,理论联系实际,创立了毛泽东思想。他们的共同特点是,不仅注重理论的思想性,更加关注时代性,即践行“哲学是时代的精华”。
马克思主义正是因为自觉的“中国化”,才能指导中国革命走向胜利,才能指导中国的社会主义建设。然而理论自觉并不是无条件的,它的“前提是民族文化的自觉,任何一种理论都是植根于深厚的文化土壤中,都或显或隐地体现民族文化的价值诉求。”如果马克思主义的传入与中国的国情、民情、文化传统格格不入,那就无法指导中国革命和建设,更谈不上理论自觉。实际上,近代中国的仁人志士,正是通过文化自觉,意识到中国的出路已经不能仅仅在传统文化中去寻找,而必须向外看,吸收西方先进的元素。无论是当时盛行的以胡适为代表的实用主义、以克鲁泡特金为代表的无政府主义,还是以李大钊等人为代表的马克思主义,都是文化自觉的某种直接形式。正因为西方列强的船坚炮利击垮了腐朽的近代中国,洋洋自得的天朝文化瞬间成为了保守迂腐的代表,民族优越感的丧失深深刺痛了中国人的心灵。这个时候,“文化自觉作为一个民族文化发展的内在要求,它是从一定的文化理想出发对现实文化实践的理性认识和全方位审视,是对自身民族文化传统的自觉反思和对新文化的主动建构。从这一价值诉求来看,对于社会发展及社会生活的自觉、对于民族文化传统的自觉和对于个体文化认同的自觉(主体自我意识)构成了文化自觉的三重基本意蕴。”民族文化的自觉催生了对现实的不满,以及因此而引发的对传统文化的批判和对先进文化的寻求。然而文化问题涉及方方面面,是复杂的系统,这就要求我们做更深入的分析。
抛开对文化的多种界定,例如从物质文化、精神文化等方面来解释文化的要义,从广义的角度来说,文化其实就是人化。当对文化进行最一般的抽象之后我们可以发现,文化的核心是哲学,因为文化本身,在某种程度上,处理的是“人与人、人与自然和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这或许在一定意义上解释了为什么胡适从杜威那里学到了“实用主义”却提出了“全盘西化”的主张,而马克思主义进入中国并表现出巨大的生命力而其根基在于哲学(甚至有学者认为《资本论》是经济哲学,马克思的其他论及阶级、国家等作品是政治哲学)。在最普遍的意义上说,哲学是体系化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文化只有根植于此,才能表现出倾向性,并以此为基本内核与其他文化类型相区别。这就是说,不同的哲学传统形成不同的文化类型。中国传统哲学重体悟不重逻辑,重实用不重体系,因此中国文化体现出来的浓厚伦理性、整体性特征,与发达国家如美国在实用主义哲学传统下形成的注重分析和效用特征的文化大不相同。在这个意义上,文化自觉的问题实质上是哲学研究的理论自觉。有的学者将哲学研究的理论自觉概括为以下方面:“‘学术性’与‘现实性’的双重自觉、‘历史性的思想’与‘思想性的历史’的双重自觉、‘专门化’与‘个性化’的双重自觉、‘基本问题’与‘时代课题’的双重自觉、‘民族特色’与‘走向世界’的双重自觉。”由此可见,哲学研究的理论自觉对文化及其风格的形成具有重要意义。
但是哲学研究本身虽然繁杂,却有核心,这个核心就是“人”,诚如康德所言,“人的理性为自然立法”。离开了“人”,外部存在都是“无”。实际上,无论是从哪一个角度讨论哲学研究的理论自觉问题,都离不开人。这是因为,人在其现实性上,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例如,学术性的自觉是从理论的视角完成否定之否定的过程,而理论所关注的,无一不是关于人的学说,理论本身,也将由人来完成建构。现实性的自觉更是如此。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离开人谈现实无异于是空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核心就是以人为本,其理论自觉的本质即是群众路线。这是因为,“理论自觉的本质在于理论掌握群众。把改造世界作为自身最终宗旨的马克思主义理论以大众的理论自觉为自身生存和发展的条件。加强全党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学习,是提高理论自觉,并进而加强理论自信的根本。”同时需要指出的是,对马克思主义的理论自觉也是衡量马克思主义政党是否成熟的重要标志。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自觉,标志着我党在新时期“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等方面的高度成熟,有能力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全面建设小康社会。
尽管理论自觉在马克思主义诞生以来就已然形成,马克思、恩格斯等人在理论研究和革命实践中已经深刻的意识到这一点,但是首先明确提出该问题的是列宁。在《怎么办?》一书中,列宁明确指出,“社会民主党的‘自觉性’体现在党的理论、政治、组织等方面,但是列宁论述有关社会民主党‘自觉性’问题的重点却是在理论方面,即理论的自觉性。列宁深刻揭示了革命理论和社会主义觉悟的重大意义,提出了‘没有革命的理论,就不会有革命的运动’、‘只有以先进理论为指南的党,才能实现先进战士的作用’的著名论断。”列宁在这里指出了理论与实践之间的内在关系,突出强调了理论自觉对于实践的决定性意义。在他的逻辑中,理论自觉虽然不是重要条件,但却是必要条件。这是因为,对于无产阶级革命而言,只有自觉总结以往的社会主义运动,例如巴黎公社的失败经验,才能形成科学的理论;理论只有在具体的语境中才是有意义的,因此认清国情是理论能够指导实践的基本前提;在理论的运用过程中,还要与实践形成双向互动,才能实现理论与实践的共同发展。列宁将被实践证明为真理的唯物主义辩证法、历史观和认识论在俄国的革命实践活动中广泛运用,在理论和实践方面都阐述了理论自觉的特殊的、重要的意义。
俄国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中国送来了马克思主义。陈独秀、李大钊等人在接受马克思主义的同时,就着手结合现实国情,试图用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拯救处于危难之中的中国。中国革命和建设的理论的形成过程就是马克思主义理论自觉的过程。中国共产党在经历了多次挫折之后,终于在历史经验中形成了毛泽东思想,并以此为指导,取得了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建立了新中国,并完成了社会主义改造。在这一过程中,毛泽东“对中国共产党如何提高理论自觉以适应客观形势的需要进行了系统而又深入的思考,并形成了通过学习马克思主义理论、总结历史经验、开展调查研究使党的理论自觉获得提高。”理论自觉在其中发挥作用的内在机制是,“中国共产党理论自觉之路的内在根据是救亡图存的迫切需要,是一个由引进模仿到自主探索再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演进过程。‘两论’中以实践第一原理为基石的知行统一观和以矛盾特殊性原理为基石的对立统一观,是中国共产党理论自觉的两大理论支点和哲学基础;‘精’和‘管用’的统一是中国共产党理论自觉的基本经验和根本方法。”在中国,毛泽东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过程就是马克思主义理论自觉的过程,毛泽东思想就是这一过程的直接成果,这一成果对中国革命和建设的影响是前所未有的。
同样,在“文化大革命”结束之后,中国的发展进入了新时期,无论是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还是科学发展观,无一不是针对现实问题、高瞻远瞩的战略理论体系,而这些成果无一不是在理论自觉的过程中形成的。包含这三大理论成果并不断的开放、发展着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在其本质上,就是理论自觉的成果与新起点。这是我国的现实国情与历史发展规律所决定的。正如有学者指出,“中国当代社会主义建设实践不能迷信社会历史发展的自发性,而应该继承和发扬历史唯物主义创造历史的主体性精神,将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重任同反思现代资本主义文明困境结合起来,面对人类存在异化和自我毁灭的现实可能性,通过积极的建构性实践为开创人类文明的新形态作出贡献。”由此可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作为一个科学的体系,理论自觉正是其应有之义。但众所周知的是,与理论的自发发展不同,理论自觉之路并不是一个一劳永逸、理所当然的过程。理论自觉之所以可能的前提是问题意识。
之所以强调问题意识,是因为“问题意识体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进程的鲜明特色,凸显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进程中的理论自觉。问题意识的逻辑建构在理论形态的层理结构、方法方面体现着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进程中的理论自觉。”这就是说,因为我国的革命和建设不是一帆风顺的,而是一个不断地出现问题与解决问题的过程,理论自觉才成为可能。问题意识与理论自觉总是相互伴随的,没有问题意识的理论自觉是“假自觉”,而没有理论自觉的问题意识是“死胡同”。实际上,问题意识是理论自觉的根本条件,理论自觉则是破解难题的总钥匙。因此,我们只有实现对理论自觉和问题意识的真理解,才有可能真正做到理论自觉和发现、破解难题。
然而,长期以来,我们对理论自觉的理解过于简单化、表面化、形式化和片面化。例如有观点认为,理论自觉就是理论运用或是经验总结;也有观点认为,理论自觉无非就是一个时髦的名词,没什么特殊意义;还有观点认为,理论自觉太抽象化,只适合于中央政府层次的“顶层设计”,与具体实践毫无关系。造成这些错误认识的原因是多样的:“一是对于这些理论本身研究不够系统,很多人并没有全面地掌握这些理论;二是一些人把这些理论视为当然合理的,直接拿来就用,存在着去背景化的风险。因此,我们理论自觉的任务是多重的:一是要弄清楚已有的理论,真正吃透它们;二是小心地运用理论,避免生搬硬套;三是根据实际情况自觉推动理论创新。”归结起来,根本的原因在于缺乏正确的“问题意识”:掌握理论不全面带来的是“假问题”,生搬硬套带来的是“错误的解答问题”,去背景化带来的是“危险的问题”。但是,问题意识并不必然带来理论自觉,这其中还有复杂的转换机制。“理论能力、学科壁垒、视野局限等因素的制约”,都有可能会造成转换失败。这就需要我们从两个方面破解这个难题。
一是以高度的学术良知确证我们要研究的问题是什么。学术不是个人沽名钓誉的手段,也绝不是阿谀奉承谄上媚下的工具,而是要研究真问题,争取新成果。提出新问题、真问题需要极大的勇气和高超的批判性思维,这一方面对学者的个人学养有较高要求,另一方面则需要学者有敢于担当的历史使命感。二是以高度的方法自觉确证我们要研究的问题的路向。在当代中国,只有以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才能找出社会发展过程中隐藏的问题,并寻找到正确的道路。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是经由实践检验的普遍真理,解决当代中国的问题必须依靠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成果——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在一定意义上,高度的学术研究的良知告诉我们的是要研究什么,而树立问题自觉意识是研究什么的一种深入;高度的社会责任感告诉我们的是怎么去研究,而树立方法自觉意识则是怎么去研究的一种深人。研究什么和怎么去研究,树立问题自觉意识和方法自觉意识,从两个不同的层次上构成了马克思主义理论自觉和学科自觉的着力点。”
问题意识是理论自觉的基本条件,建构独特的话语体系是理论自觉的根本标志和关键环节。在当代中国,所谓建立独特的话语体系,就是指建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话语体系。但是,这种建构的过程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一般需要经过三个阶段:
一是破除建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话语体系的障碍。有学者认为,“就当今中国的学术而言,为了使真正的理论自觉成为可能,就必须首先克服达成这种自觉的严重障碍。大体说来,这样的障碍主要有以下三种形式。第一种形式是实证主义。在这种形式中活动的学术以为自己最坚实的立脚点乃是‘事实’(即经验事实),并以此为理由而坚决反对一切理论。第二种形式是理论上的折衷主义。这种折衷主义在学术活动中似乎对理论是感兴趣的,但却对各种理论采取一种完全无批判的杂采与拼凑策略,甚至只是在术语学的表面将自身伪装成一种色彩斑斓的理论化的学术。构成中国学术在理论自觉上之严重障碍的第三种形式,事实上也是其最主要和最普遍的形式是:以‘外部反思’为基本特征的主观主义。这种主观主义,按照黑格尔的说法,就是完全沉溺于主观思想(或主观意识)之中,而完全不知道思想的真正客观性”。换言之,实证主义造成的后果是理论的缺位,缺位的理论必然无法形成独特的话语体系;折衷主义因为放弃了批判,也就放弃了问题意识,自然谈不上理论自觉的问题;主观主义归根结底不过是脱离了客观实际的文字游戏。要解决这些问题,就必须深入研究并践行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例如,实证主义重事实轻理论,马克思主义则强调认识与实践之间的辩证关系,即认识在实践中形成,又指导实践,二者不可偏废。对于折衷主义而言,马克思主义强调扬弃,既继承又批判,在否定之否定中实现发展。对于主观主义,马克思主义最强调理论联系实际,一切从实际出发。由此可见,只要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这些障碍是可以破除的。
二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要形成理论解释力。理论自觉如果无法形成理论解释力,那么这种自觉就是“假自觉”。“理论解释力是衡量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发展程度的重要尺度,能不能用独立的、系统的、严密的理论体系对自身的实践成果和发展经验作出深度的解释、总结、提升,反映着一个民族、一个国家、一个政党的理论思维能力、文明发展程度和总体成熟状况。”中国成立,特别是改革开放三十年以来,在举什么旗、走什么路的问题上,我们形成了丰富的理论和实践成果。历史证明,邓小平理论充分解释了“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充分解释了“建设什么样的党,怎样建设党”,科学发展观充分解释了“实现什么样的发展,怎样发展”的重大问题。当前,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体系还在继续发展,继续解释国家、社会、个人前进过程中不断出现的新问题,并作出积极的回应。这些丰富的实践和理论成果,以指导思想、制度文明和价值体系等方式在发挥着积极作用,并在世界范围内表现出示范效应。由此可见,理论解释力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应有之义,也是其存在的合法性根基之一。
三是体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独特语言风格。语言是思想的载体,语言风格本身也能够传达独特的思想维度。当前,我国理论体系的建设呈现出三种形式:一是依赖于本土语言,即传统的文言文基础上的白话文学术语言表达模式;二是依赖于外来语言,尤其是西方语言形成的“翻译式”语言表达模式;三是混杂语言的表达模式,包括文白相间的行文模式、中西文相间的行文模式等。这三种语言形式虽然都能够用于思想体系的表达,但都不能准确传达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精髓要义。这是因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是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和方法的当代表达形式,是与中国传统文化高度融合又有巨大创新意义的思想精髓,是根植于实践又服务于实践的普遍真理。它所创造出来的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的新的学术概念、理论范畴、独特观点和经典论述等,只能用自身形成的独特语言风格来表述,这是一种新的“中国话语”,是“中国学派”。例如,“党的十八大报告把优化国土空间开发格局、全面促进资源节约、加大自然生态系统与环境保护力度和加强生态文明制度建设等一系列问题纳入‘生态文明’的视域,并且上升到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和生态文明建设‘五位一体’的战略高度,这是关系人民福祉、关乎民族未来的长远大计,是努力建设美丽中国,实现中华民族永续发展的必不可少的重要内容,体现了中共继往开来的理论自觉。”这里的“生态文明”“五位一体”“美丽中国”的新提法,“优化国土空间开发格局”“全面促进资源解决”等新论断,“关系人民福祉”“关乎民族未来的长远大计”“实现中华民族永续发展”等新表述,充分体现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独特语言风格,准确传达了其所要表达的精髓要义,这种意蕴无论是在中国传统语言风格、西方“翻译式”语言风格或是其他语言风格中都无法达到。
综上所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自觉是历史的、具体的和实践导向的,是理论自信的基础,具有丰富的思想理论内涵和历史依据。作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鲜明特色的问题意识是理论自觉的根本条件,理论自觉则是破解难题的总钥匙。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自觉关键在于形成自己的话语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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