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春峰,谢守祥,王雅芬
(中国矿业大学,江苏 徐州 221008)
拖延是一个具有普遍性的社会现象和管理问题。拖延行为在企业组织中更具有典型性和普遍性,后果是严重搅乱企业组织的正常工作秩序,造成组织效率低,因此员工拖延行为值得高度关注。
Beswick$Mann认为,工作拖延是推迟计划中预计工作的开始和完成时间的行为,属于个人倾向性的行为延迟;Ferrari认为工作拖延包括四个关键特征变量,即工作延迟的行为表现、导致不合格的行为后果、预期工作拖延重要性和导致员工个人情绪上的不适。Lay认为拖延是把该做的事推后的非理性倾向;Tuckma认为工作拖延是推迟或者完全逃避必须承担的责任倾向;Carthy指出拖延是员工个体延迟或完全逃避必须履行的责任、决策或工作任务的倾向。
由此可知,员工工作拖延具有多重不同的属性、行为特征和行为解释。可以从员工个体、企业组织、承担工作难易程度和组织资源保障程度等视角来进行探讨,以改善员工工作拖延的条件和减少员工拖延行为产生和造成的后果。这要求从系统分析角度理清员工工作拖延行为的关键影响因素,以实现有针对性地治理及减少员工工作拖延行为。
Steel认为,员工拖延行为具有三种基本特征:即自愿性、回避性和非理性。员工工作拖延的自愿性是员工个体自主决定的,不受他人胁迫行为或因突发事件导致客观延误;回避性是将已计划好的行动推后,不愿意开始或完成已经打算做的事情,这种回避不同于简单回避决定,回避决定其最初意图就是延迟;非理性就是员工没有任何正当理由,明知造成后果严重,但员工依然选择工作拖延。影响员工工作拖延行为的因素很多,不同学者也进行了归类和划分。从影响要素构成分析主要包括:拖延对象、拖延者态度、拖延后果、拖延重复稳定性、拖延动机、员工个体对拖延后果的情绪反应、拖延动机与行为一致性等。从员工行为动力与激励过程一致性分析,影响员工工作拖延的因素包括:四维行为驱动力。即获取驱动力、结合驱动力、理解驱动力和防御驱动力。获取驱动力在于提高员工满意度;结合驱动力在于提高投入度;理解驱动力在于提高参与度;防御驱动力在于减少离职意愿。
从企业组织与员工个体互动关系分析,员工工作拖延是一个系统结构性问题。既有员工工作拖延主观意愿、也有组织行为制度不妥、同时可能是工作任务本身属性。三者之间的相互作用过程,是导致员工工作拖延的综合致因。
综合上述分析和综合考虑,本文利用激励4力模型和从员工个人属性、工作本身属性和组织属性三个层面,研究和探讨员工工作拖延的影响因素和作用过程,得到工作拖延行为分析的概念分析模型,如图1所示。
图1 员工工作拖延的概念分析模型
在图1的员工工作拖延概念模型中,将员工工作拖延作为一个结果性输出变量;将导致员工工作拖延致因变量,用组织提供四力激励因素来反映员工工作拖延的输入变量;采用员工时间管理倾向作为中间变量,综合反映员工在工作过程中激励因素通过合理利用时间的倾向,来度量员工激励因素中与员工工作拖延的相关性。按照四力激励输入变量、员工时间管理倾向中间变量和员工工作拖延输出变量,进行三大类的观测变量的量表设计(具体过程略)。
为了反应员工工作拖延行为的真实性,调查组对不同企业98名样本员工进行深度访谈。通过对访谈记录的整理,得到员工工作拖延行为7大类问题和员工工作拖延的频率,如表1所示。
本文利用访谈结果关联性和Piers Steel提出的拖延方程式等理论成果,进行员工工作拖延的相关性假设,其相关变量的假设略。
表1 组织中员工工作拖延现象发生的频率
Robert认为,为保证量表变量合理结构和量表内容效度,应优先使用已有的成熟量表。本文激励四力模型和时间管理倾向量表,采用国内外学者开发的成熟量表。考虑到员工工作拖延缺乏成熟量表,本文借助量表开发方式采用自行设计量表 (具体量表略)。按照员工工作拖延量表调查内容,本文先后在徐州、苏州、无锡、南京四地,对民营公司、外资企业、合资企业、国有企业、政府事业单位的办公室科员、基层管理者、中层管理者、高层管理者等从事非结构化工作的员工进行抽样调查,实际发放170份问卷,回收有效问卷151份。
利用SPSSSPSS18.0软件中的Reliability Analysis工具,得到员工拖延量表的信度分析结果,如表2、表3和表4所示。
表2 员工工作拖延量表的信度分析
表3 激励四力模型量表的信度分析
表4 时间管理倾向量表的信度分析
通过对量表的信度分析,对员工工作拖延等量表中问卷调查结构进行合并、调整和优化,由原来量表调查中40个问题,优化调整为34个,确保量表整体结构合理性和整体信度要求,消除了不合理选项。
按照结构方程模型的要求,本文加大随机样本发放数量。在徐州、苏州、无锡、南京四地,对不同性质企业的不同岗位类型员工开展调查。实际发放424份问卷调查表,回收有效问卷353份。样本群中充分反映不同员工的性别特征、年龄特征、受教育程度、所在行业、所属企业特征、职务、工作年限、收入水平等等。
本文利用SPSSSPSS18.0软件进行计算机数据处理,完全达到信度要求,表明选用量表与问卷内部的一致性较高。利用计算机统计分析得到以下结论:
(1)员工工作拖延程度偏高,整体呈正态分布
平均分为38.65分,中间值37.5,最高分为56分,最低分为19分,如图2所示。
图2 职工工作拖延分布情况
将低于38分的定义为低度工作拖延组,38分到45分为中度工作拖延组,45分以上为高度工作拖延组,分别计算这三组的人数和百分比。低度拖延组有175人(49.7%),中度拖延组 143人(40.6%),高度拖延组34人(9.7%),中度和高度拖延的人数占样本总数的50.3%。
问卷采用的是5级评分制,取中间值3为参考标准,得分越高说明拖延程度越严重,如表5所示。员工工作拖延问卷平均得分2.58,属于中等程度偏下。说明个体工作拖延程度处中等水平。在员工工作拖延的三个维度上,个体型工作拖延平均分最高为2.91,组织型工作拖延平均分最低为2.07。
(2)职工工作拖延水平与因果变量的统计差异
第一,员工工作拖延程度在0.001、0.05、0.01水平上,在男女性别上呈现显著差异,男性拖延程度偏高。可解释为男女生理和性格特征所决定,如表6所示。
表5 职工工作拖延及各维度平均值和标准差
表6 员工工作拖延及各维度在性别上的差异
第二,员工工作拖延与样本统计变量的统计差异特性具体统计结果表现为:职工工作拖延水平与年龄大小存在差异度不高,整体水平处在(2.466-2.666)区间,年龄越大工作拖延呈微弱下降的趋势。员工工作拖延与婚姻状况存在差异度不高,整体水平处在(2.48-2.67)区间,单身拖延水平相对最高,其次是恋爱,已婚员工拖延水平最低。工作拖延水平与职工教育程度的差异性不显著,整体处在(2.56-2.80)区间,其中博士员工拖延水平最高。工作拖延水平与不同行业存在弱差异,整体处在(2.41-2.77)区间,表现为科学研究拖延水平相对高,其次是服务业,较低是金融保险与房地产,最低是纺织业。员工工作拖延水平与企业性质存在一定差异,整体处在(2.21-2.75)区间。其中国有企业拖延水平最高(2.75),其次是政府事业单位和欧洲合资企业(2.68),再次是民营企业(2.42)。工作拖延水平与工作年限存在弱小差异,整体水平处在(2.48-2.62),其中1年或以下工作年限拖延程度较大,其次是3-5年,再次是10年以上,拖延程度最低的是1-3年工作年限。工作拖延水平与岗位职务存在弱小差异,整体水平处在(2.31-2.60)区间,基层管理者拖延水平最高(2.60),其次是办公室人员(2.58),再次是中层管理者(2,41),最后是高层管者(2.31)。工作拖延水平与报酬收入大小存在弱小差异,整体水平处在(2.31-2.65)。收入水平在2000元以下拖延程度最高(2.65),其次是2000-4999元(2.61),再次是5000-7999元(2.55),最后是收入超过15000元的拖延程度最低(2.31),证明员工收入越高工作拖延程度减少。
第三,员工激励程度与样本统计变量的统计差异特性。根据数据处理结果可知,员工整体激励水平或获取、结合、理解、防御驱动力维度t统计量的sig.值分别为 0.291、0.686、0.920、0.406,四个分维度在性别上激励水平均不存在显著性差异。但是员工激励在其他统计变量存在显著差异,简单表述为:在年龄上激励效用最强表现在20岁左右的年轻人;婚姻状况激励效用最大表现在恋爱;受教育程度激励效用最强表现为本科;行业中纺织行业激励效用最大;企业属性中民营企业和合资企业的激励效用最强;工作年限中5-10年的激励效用最强;员工职务中高层管理者的激励效用最强;员工月薪收入2000元以下的激励效用最强,并随着收入水平增加激励效用减弱。
第四,时间管理倾向与样本统计变量的统计差异特征。按照数据处理结果,时间管理倾向在男女方面不存在显著差异性。
通过上述统计分析,将员工工作拖延变量、激励四力模型变量、时间管理倾向变量,9大统计变量的差异性结果汇总,结果显示,工作年限各组别在三个主变量上均不显著,单位性质各组分别在三个主变量上均显著。
本文按照员工工作拖延的概念模型,将员工工作拖延、四力激励因素和时间管理倾向三个变量,采用统计学家K.Pearson积差相关的双尾检验法,对因子之间的相关关系进行分析。根据所得的因素相关系数,得出以下结论:
第一,激励四力模型与员工工作拖延呈显著的负相关,达到0.05水平显著,相关系数的绝对值大于0.3,与工作拖延三个维度的相关系数已达显著,相关系数分别为-0.164、-0.334、-0.567。其中激励四力模型与组织型工作拖延的相关性强于其他两个维度。四个驱动力维度与工作型、组织型工作拖延都呈负显著相关,但获取驱动力和防御驱动力没有显著负相关。结论是激励的力度越大,工作拖延的程度越低。
第二,员工工作拖延与激励四力模型四个维度获取、结合、理解、防御驱动力均呈显著负相关,相关系数分为为-0.294、-0.373、-0.489、-0.262,其中理解驱动力与员工工作拖延的相关关系强于其他三个维度,获取驱动力、防御驱动力和工作拖延仅呈显著弱相关。
第三,时间管理倾向和员工工作拖延之间的相关系数为-0.410,达到0.05水平视为显著,说明二者存在负向相关但相关性程度不高。时间管理倾向与个体型、工作型、组织型工作拖延的相关系数为-0.306、-0.274、-0.245,与个体型工作拖延的相关系数超过0.3,其余二组皆为弱相关。
第四,时间管理倾向的三个维度时间价值感、时间监控感、时间效能感与员工工作拖延皆呈负相关,相关系数分别为-0.273、-0.257、-0.396,其中时间价值感、时间监控感与工作拖延仅为弱相关,时间效能感与员工工作拖延的相关性最强。时间价值感、时间监控感、时间效能感与个体、工作型工作拖延均显著相关,时间监控感与组织型工作拖延不呈显著负相关。
第五,员工激励四力、时间管理倾向对员工工作拖延的回归相关分析。经过回归模拟得到,员工工作拖延与激励、员工时间管理倾向的回归方程,如表7所示。
表7 员工激励、时间管理倾向与员工工作拖延的回归方程
图3 职工工作拖延的变量相关性
(1)员工整体的拖延程度较高,中高组拖延的人数超过50%,拖延的群体数量较多。
(2)工作拖延按照其诱发因素的不同,可划分为个体型、工作型、组织型工作拖延三类,全部通过了信效度检验。
(3)员工工作拖延在性别上存在显著性差异,个体型、工作型、组织型工作拖延三个维度在性别变量上均存在显著性差异;员工工作拖延变量在婚姻状况、所属行业、单位性质、月薪范围等人口统计变量上存在显著性差异。
(4)激励四力模型与员工工作拖延呈显著负相关,时间管理倾向与员工工作拖延呈显著负相关。
(5)时间效能感是获取驱动力与个体型工作拖延关系的半调节变量;时间监控感是获取驱动力与工作型工作拖延关系的半调节变量;时间监控感是获取驱动力与组织型工作拖延关系的纯调节变量;时间监控感是理解驱动力与组织型工作拖延关系的纯调节变量;时间价值感是防御驱动力与组织型工作拖延关系的半调节变量。
通过本文研究结论,只需要对员工工作拖延中的个体型工作拖延、工作型拖延、组织型工作拖延的显著相关因素,实施有效干预介入策略,便可以极大减少职工工作拖延的程度,提高职工工作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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