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本刊记者 侯云
中国农业科技创新宏业,敢问路在何方?
文| 本刊记者 侯云
本刊创新五方谈已经举办了十三期,本期我们以农村科技园区发展为切入点,重点关注农村科技创新的系列问题,参与专家都是行业研究领域的“顶级人士”。我们围绕五大课题展开讨论,它们分别是——1.如何规划布局,实现农业科技园区产业聚集,发挥产业集群效应; 2.新形势下的农业科技园区管理模式变革问题;3.如何构建农业科技园区内协同创新的结构体系;4.如何构建农业科技园区技术推广体系;5.如何充分发挥企业在农业科技园区中的作用。我们的讨论是热烈深入的,但是问题的预设与讨论内容也许并不完全契合,那是因为产业发展的实践永远也跟不上愿望的预期。但是只有远景在前,夙愿才能提前实现。我们的探讨,就是一次理论和战略上的披荆斩棘,但愿能为您拓开一片壮阔的原野!敬请关注本刊第十四期创新五方谈——求解中国农业科技创新的发展之路。
背景资料一:农业科技园区的创建始于1994年,自1997年国务院立项成立了“陕西杨凌国家级农业高新技术示范区”以来,到2003年,地市级以上的农村科技园区和现代农业示范区总数已经达到1200多个,其中国家级农业科技园区36个。2001年,在由国家相关部委办批准建立的高效农业示范区、综合开发高新技术示范区的主干园区之外,由地方政府主办的农业科技园区、企业创办的各种农业示范园区也蓬勃发展。为了形成以科技引导、以科技成果转化为驱动力的农业园区发展新模式,2001年,以科技部牵头的国家6部委协力助推,批准成立了21个国家级农业科技园区,展开了以科技创新为引擎推动农村经济快速发展的千里征程。
以农业科技园区的发展为主要载体,中国农业科技创新的步履已经走过了13年,期间历经千折百回,在取得了卓著成就的同时,也积淀了不少的问题。从由国家牵头主导到由地方政府和企业分别建设、之后一些地区发展到由企业和政府联合开发建设,推动园区发展的主体形式一直“与时俱进”,但是问题也在“推陈出新”。于是,2012年“一城两区百园工程”在科技部的牵头下启动了,为适应新时期现代农业的发展要求,“一城两区百园工程”以北京国家现代农业科技城、杨凌国家现代农业高新技术示范区、黄河三角洲国家现代农业科技示范区为主干,联合118个国家农业科技园区协同发展的大格局展开了,到2013年底,国家农业科技园区协同创新战略联盟正式成立,这是农业科技园区工作以新的管理模式全面提升运营水平的大胆尝试,它以管理公司的方式跨越行政区划统一结盟,以投资联动、信息共享的方式推动农业产业的进一步整合发展,以使现代农业的产业链能够在全国甚至全球范围内缔结与延伸。
毋庸置疑,这是一个创新,这在传统的工业化、城市化推进过程中是没有先例的。但是,这确实也是一个难题,难就难在,这个“顶层设计”的屋顶,尚没有房梁、房柱和美学布局的形成......
本次“中国农村科技创新五方谈”开启,邀请了政、产、学、研、用方面十几名专家、企业家和政府官员,中国农业科学院农业资源与农业区划所研究员吴永常开门见山地表达了意见:“农业科技园区发展到今天,就目前的一城两区百园联盟而言,我认为首先两区就是有缺陷的,是不能担负创新责任的。”
吴研究员的结论并没有引发异议的声音,相反,这个结论却激发了专家们对于农村科技创新发展所面临的一系列问题的探讨。
背景资料二:随着几年的发展,到2007年前后,各种形式的农业科技示范园开始显露出不同类型的问题——由于缺乏总体规划布局,一些园区的优势产业定位不准,产业选择不切合当地实际,建设内容和开发产品重复雷同;部分园区的设施定位“高大上”,导致示范容易推广难,“好看不好用”;一些园区产业规模小、比较成本高、导致具有竞争力具有市场前景的企业自身的优势难以发挥、发展后劲不足;多数园区面临着人才匮乏,经营机制滞后、经济模式研究不够、产业链条不长、资源配置未形成良性循环的局面。
中国农村科技创新五方谈“科技引领 产业集成创新”座谈会现场。
针对这些问题,科技部以国家级农业科技园区为核心、以一城两区百园联盟为抓手,力图推进农业科技园整体层次的提升,并希翼通过宏观体系建设、产业链整合来解决食品安全、物流网协作等空间信息配置和协同交换的问题。
愿望是良好的,但路径是曲折的,吴研究员以多年基层调研的经验提出自己的看法,他认为今天的科技园区面临最突出的问题是受科技和资金两大要素的制约。科技成果难以转化、企业和园区发展都缺乏资金的现状,影响着其他要素的进一步聚集——包括物资、信息、人才、产业要素的聚集。农业科技园区说到底是一个以科技为纽带聚集各种要素的平台,只有“要素”聚集起来,才会形成“人流”和“人气”,只有“人流”和“人气”的提升,园区才能持续发展。
但是,不论“要素”的类型是什么,都是由人带来的,以不同趋向的“人才”为核心所聚集起来的“人气”是“要素”集聚的外在表现,而“要素”的类型不过是“人流”和“人气”的类别而已。因此说到底,根本的制约因素还是“人”的因素。
而“要素”的聚集和“人气”的形成却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想要留住人首先要解决人的生活问题,穷乡僻壤的农区如何提供一片安居乐业的场地?同样,想要留住人才,也需要有一个能够让人才通过奋斗可以美梦成真的土壤;让企业主通过信息交流、产业配套、战略协助等获得企业发展壮大的先机。在此基础上,才会有资金、项目、技术、物资等要素的进一步聚集,而当园区管理者能够进一步引入或开辟拓展投资理财、营销策划、会展会议、娱乐休闲等现代服务业的时候,农业科技示范园就会成为现代农庄经济的典型,将会是一片各种先导经济要素都趋之若鹜的园地。
因此,解决要素聚集难题需要先解决生活配套、产业配套甚至是营销配套等问题,这就与当前的宏观经济政策密切相连——农村科技园区的创新发展,需要与城镇化建设、城乡一体化布局有机地衔接起来。
不仅如此,吴研究员更高地提升了农业科技园区的地位,他有感而发道:“在今天,农业科技园区实际上承担了一项新使命,就是要成为城乡一体化、城镇化建设的重要载体。因为未来的产业方向就是规模化、体系化,农业科技只有融入工业化、城市化的体系之内,才能实现创新发展。”
中国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卢凤君教授一语中的:“园区科技创新有个最大的问题没解决——那就是社会距离!”他干脆利落地说:“园区成了一个个的孤岛还怎么发展?城乡一体化的意义就在于城市与农村的无距离感,企业发展说到底是营销基础上的发展,如果在乡村十公里半径内,就可以解决园区产品的销售问题,还愁小企业不能发展壮大?”
五方会谈解读一:农业科技园区的创新发展是一个宏观面上的问题,是一个从中央到地方的立体维度内解决的问题,它依赖于宏观政策的调配和地方政府因地制宜的工作能力和工作效率。科技园区实际上就是一个平台,最重要功能是要素聚集,要素间相互交流和碰撞才能使创新闪光。农业园区想要突破孤岛状态,就需要与城乡一体化衔接甚至成为城镇化推进的载体。解决“人流”、“人气”、“人才”的基本路径,是要使山光水色的乡村优胜于钢筋混凝土构建的城市“森林”。
有了要素的聚集,农业科技园区的科技创新效应就一定能产生吗?与会人员各自提出不同的观点。在大大小小的园区尚未解决要素聚集问题的同时,不乏有不少典型园区已经走过要素聚集的阶段。那么它们面临的问题又是什么?创新,在这样的园区里是一泻千里的景致吗?如果不是,那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个话题对于中国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卢凤君来说可谓感怀久已,他曾经参与过东北精品大米和密云原生态鸡蛋的培育课题,对于两种产品均没有卖出“好价”他有耿于怀:“我们那么好的环境出来的产品,卖不出应有的价值,为什么呢?就因为生产者和消费者之间在价值链环节的不统一和不认同!这种社会距离的存在导致小企业发展的信息成本太大。小企业怎么发展?除了把自己作为价值链环节中的一链与其他环节链协同共进外别无他法。但目前这个价值链空间载体的各环节在一些园区虽然存在,但却是割裂的、不兼容的、没有杠杆效应的!”
卢凤君,中国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管理科学研究所所长。
对于价值链条的协同发展障碍的表现,卢教授拿科研项目的研究分配举例,就一城两区百园联盟项目而言,联盟拿了研究课题,然后再分解给相关科研专家,完成之后将成果进行“组装”利用,这种靠物理连接方式“集合”出来的科研成果怎么样?由于“做惯老师”的专家们“不愿意与他人合作”,因而整体成果并不容易应用得体。不仅仅在科研领域,产业界各种经济链条上的割裂现象更是如此,由于每个产业链环节的经济实体都在追求“剩余价值”最大化,而不是“价值”最大化,所以一些园区企业虽然聚集得足够多,形式上的配套链条足够长,但由于均是没有联系的独立存在,不仅难以“能动”起来,反而因为担心商业泄密而人为地绝缘割裂。
产业群落机械性扩张,产业链条无效性延生。聚集而不融合,聚集而不集约,这样的集群,效能如何?卢凤君说:“那是加权平均后的减法,功能趋零!”
而在园区管理者方面呢?各园区似乎都专注于扩张而忽视了在企业内需上进行有效服务这一根本。核心区、功能区、辐射区.....园区的“拼盘”加法越做越大,经济功能越来越多,“10个亿投下去了,有用吗?”卢教授不客气地说:“20亿也没用!”
由要素经济向创新经济转型,看起来并不是一个个要素的复制和叠加。创新经济面对的是全产业链的过程,因为科技成果只有进去生产环节成为被市场接受的商品,创新的过程才能完成。没有市场的科研成果仅只是基础科研的一部分,而不是创新经济的产业化应用实践。想要让创新成果直接面对市场,就需要由市场来决定创新的项目和研究的课题,由企业来完成创新过程。
现在的问题是,创新主体究竟是谁?
“过去的创新主体主要是科研机构,但是科研机构对产业链无能为力,对市场不熟悉,所以只能是企业。”卢教授说:“农业生产有四大主体,农业大户、农场、合作社和农业公司,但是,我不认为它们中谁有能力成为创新主体,只能是一种基于创新‘环节’的主体,真正的创新主体一定是一种全产业链的存在,那么,它只可能是某个行业的龙头企业!”
龙头企业作为创新主体可以解决产、供、销一体化问题,由于有着跨区域的产业布局、高效优质的信息聚集能力和相对优势的人才结构,因而能够以市场的真实“需求”来甄别创新项目,同时由于占有渠道资源,因而具有技术成果的市场推广能量,这是其他经济实体所无法比拟的。
现代农庄侧影。
但是,这是一个风水轮流转的企业时代。江山代有才人出,现实是,各领风骚三五年。龙头企业的一系列优势虽然需要长时间的积累,但是不外乎来自于人才和资金实力这两大基础。就这两大基础而言,在龙头企业之外,创业人才可以称得上是十步芳草,而在金融多元化今天,资金的获得虽然依旧是最大的制约因素,但随着多层次资本市场的逐渐成熟和完善,也并不是一个一直持续的难题。
创新的主体是谁?目前看来并不是一个能够清晰分辨出的问题。在今天的农业发展大业上,以各种形式存在的经济实体都可能是活跃在市场前沿的创新先驱,但是产业一线的创新需求需要借助于科研力量的多方面参与,这就是今天产学研一体化逐步推进的实际。
创新的项目或课题,是一种基于市场“需求”的确定,而在纷繁杂沓的市场经济中,谁掌握了“需求”的方向和节点,谁就能占领先机,所以“信息获得”与“信息转化为效益”的能力一样,是创新经济中两项缺一不可的条件。在当前,龙头企业拥有“信息转化为效益”的能力,那么“信息获得”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从现在开始到不远的未来,对于实体经济而言,谁获得了“信息”,谁就可以成为创新的主体!
“在发达国家,信息服务体系是很健全的,主要是市场中介和行业服务部门。”卢凤君说,“但是在中国,这样的信息——政府没有,行业不做,市场中介又多是噪音信息,这就是问题。”
五方会谈解读二:微观层面上,农业科技园区的创新发展是一个产业链维度的问题,产业链需要聚集,但更需要聚集之上的兼容与合作。聚集而不融合,在服务体系不健全和不到位的情况下,龙头企业便成为创新的主体。但是时代是在变迁的,随着中国市场化经济的进一步推进,创新的主体将会是各种掌握了市场“需求”信息的不同层次的企业实体。科研力量的作用,就是要与这些群体充分合作,变科技创新的先驱群落为产业创新的压轴群体,科研机构与企业实体坐标位置的互换,这是创新经济发展的时代要求。
现代农业是什么样的?与会嘉宾以不同的方式表达了相近的感触,中国农业大学资源与环境学院资源、环境战略管理中心赵桂慎副主任调研了若干产城一体化项目,他赞叹于一些典型的现代农业示范区的规模和环境:整个城镇与农业产业浑然一体,水乳交融,化产业形态于生态城镇环境的无形之中。提到四川邛崃的一个农业开发区,他阐述道:“300平方公里的开发区,市里的领导们一个乡镇一个乡镇地做产业配套,一年达到50亿元的产值,这就是现代农业的面貌。”提到邯郸市的一个园区以园内企业的一种成熟的新型科技——生物活性物质提取技术为依托,推进整个产业链环节配套时,他表示:“科技园区只有围绕这样的企业扩张产业链,才能做大做强;科技园区也只有立足于‘自有’和‘自主’的科技项目,才能形成自己独特的产业结构。”
河北省武强县是一个贫困县,这几年依靠引进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实现了快速的发展,县长助理范步忠认定了“专业化的前提是规模”这个理儿。他说,过去那种以单元分割为主要方式的传统农业是必须要由现代农业来替代的,因为单个农民是无法承受市场和资源错配的风险的。
“我们引进的龙头企业自建了万亩牧场,结果带来了20个千亩牧场的产生。过去秸秆焚烧是环境的破坏者,现在每个牧场的秸秆都变成了价值600万元的营收。”范步忠说,“农业的每个环节都是可利用的资源,动物植物微生物循环往复,不断延伸产业链,而没有规模企业的介入,这是根本不能完成的事业!”
实际上,园区的发展是个量质互动的过程,成规模的量可以带来质变,同样高能量的质变也可以催发规模的产生,而以科技创新这一“点”引动规模化发展这一“面”,恰是农业科技园区更重要的意义所在。研讨会主持人中国农村技术开发中心调研室副主任袁学国举了一个例子:“我们曾经调研过云南当地一个技术人员研发出的生物制剂技术,这个技术破除了桃树的休眠周期,使桃树在12月到次年3月不间断的有果子摘采,可是这种桃树种植却不能提高当地的GDP增量,很难获得政府的扶持帮助。怎样才能把类似这样很有价值的创新成果产业化和规模化?这是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可见,科技创新与农业发展在缺乏支持的环境下有时是不能同步的,龙头企业的引进容易解决环境不配套下的产业发展问题,龙头企业因为自己特有的服务体系,可跨区域地引入“源头活水”实现一产向三产的延伸,从而解决了二产的市场问题。但是,龙头企业的数量毕竟有限,而各地的生态环境和自然资源却是千差万别,各农业科技园区如果纷纷加入争夺龙头企业的“大战”,就会造成园区产业结构的雷同,而根据木桶原理,还会在宏观面上导致优势产业的短板效应。
“服务,只有服务这个‘流水’,才能将一产、二产、三产有机融合起来,才能以虚拟经济的杠杆撬动实体经济的倍数增长!”
园区服务更需要做的恰恰是打造众多小微企业的科技创新所急需解决的“环境配套”体系。作为要素聚集的平台,园区的价值不仅仅在于服务于科技创新,而且在于服务“本身”的创新,这个创新就是——因地制宜地利用本地科技和产业资源,打造科技产业化所需的“内部结构”和拓展“外部环境”,开辟出一条带动当地农业发展的“正确”之路。
这是一个蚂蚁绊倒大象的年代,在龙头企业的科技创新之外,还有着更多埋没于市场经济土壤中期待商机出现的科技“金种子”,园区是否可以为它们创造一个发光发热的空间?以嫁接企业资源、推动政府工作、搭建竞赛平台、对接风险投资、参与孵化再造或者引入营销渠道等方式,帮助它们发展壮大?
园区服务的过程就是一个贴心和贴身的过程,贴心,是做企业之所想,贴身,是做产业之所需。企业需要什么?知识、信息、资本、渠道、合作桥梁...这些不同种类的需求,园区只要潜下心来工作可以做的很好;产业需要什么?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的结合,产业链各环节的融通、协作与升华裂变...这些不同层次的需求,园区引入或牵线更多的第三方服务业可能比自身亲为更有效……
“要素的引进、融合和高效提升,会形成经济景观中的‘势差’和‘场’效应,”卢凤君说:“势差,就是内在驱动力,场效应,就是外在辐射力,服务可以促进聚集的扩散、再扩散,高效的服务是贴近企业需求核心的、有规划、有梯次、有杠杆能量的内生性服务。”
五方会谈解读三:就中观层面而言,农业科技园区的创新发展需要在功能维度上强化能量——借助于多种形式的“服务”模式跨越发展:龙头企业自有的服务体系可以解决产业链协作和以服务手段开拓市场的问题;社会第三方服务业的健全与深入,可以促进一般企业的创新发展;而园区管理层面“贴心”、“贴身”的服务则能够全方位地促进农业科技创新要素的扩散。园区发展的问题可以归根于服务体系的缺位——宏观信息和调节手段缺失、第三方服务业发展不健全、园区服务结构的错位与服务提供的不到位。
本期五方会谈结束,尽管时间很短讨论意犹未尽,但是在如乱云飞卷的思绪思潮中,对于以科技为支点撬动农业产业创新发展这一主题,我们依旧看到了问题的复杂面和广泛的联系性。农业科技创新,绝不仅仅是“科技”本身适应性问题,而是一个“产业”升级的系统性工程,是一个立体维、链条维、功能维“三维”互动的过程,需要借助于宏观、中观、微观、甚至是微生观的协同共进。
这的确是个难题,但这个难题恰恰产生在从互联网到物联网飞跃的时代。在以信息流传递为手段和由此带来的组织结构扁平化管理的经济发展模式演进中,系统工程的推进,将不再是一个“蜀道”难走的过程,我们将会迎来在“信息流”穿跃往复的运动中——自主高效的分权时代。
问题的关键是,我们是否已经准备好?
产业经济结构的雷同,园区布局、功能定位的模糊和低水平,不仅仅需要政府宏观、中观层面的调控和指导,也需要产业专家、智囊组织、咨询机构的有效切入;
如何构建现代农业科技园区高效到位的服务体系?在生产关系已经全面升级的今天,仅仅靠出卖土地来带动发展,可以说是一个初级到无法再启口的问题。服务的创新要求机制的创新,在靠行政推进不能有效拓展服务深度的园区,建立“产权清晰、权责明确”的现代企业制度,未尝不是可选择的模式之一;
怎样增强科技在园区经济中的带动力?除了构筑成果孵化器和转化器、参股各种“草根”技术的产业化进程外,是否可以鼓励科研院所和科技人员等生产要素入股,共同推进园区的股份制改造?以激活园区的经营管理创新,提高园区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水平...
…………
发展模式的创新,绝不是一个教条机械的过程,同样,农业科技创新的顶层设计,也不能成为靠意念去构造的空中“楼顶”。农业科技产业创新的顶层设计,必须是一个“砌”于地基、“接”于四维的精雕细作的过程。
在扁平化的时代,园区管理与企业发展、园区发展与政府推进之间的关系,不是一个主导与被主导、服从与被服从的关系,而是一个共生共荣、能量转换、依靠信息流互动实现良性循环的关系。以积极探索主动投入的姿态引领潮流,这就是跨越关隘的能量,是中国农业科技创新宏业蓬勃发展的源泉与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