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志敏
(西安交通大学 人文社会科学学院, 陕西 西安 710049)
钱学森伦理思想研究
何志敏
(西安交通大学 人文社会科学学院, 陕西 西安 710049)
钱学森伦理思想主要体现在教育伦理思想、科技伦理思想、科学艺术伦理思想、创新伦理思想等方面,充分体现出了其具有崇高的民族气节并深深地热爱着自己的祖国和人民,关心并积极参与祖国的科学技术、教育事业、科技创新和社会进步。
钱学森;教育;科技;科学艺术;创新;伦理思想
钱学森对中国航天事业的迅速发展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其科学思想博大精深,反映了时代精神的精华,内容涉及人类知识体系的方方面面,其伦理思想也闪耀着智慧的光芒。本文对钱学森教育伦理思想、科技伦理思想、科学艺术伦理思想、创新伦理思想做了初步探索,以期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
钱学森的教育伦理思想体现在大成智慧教育伦理,改革教育制度,缩短学制,培养青年一代具有高尚的品德情操以及高度的智能和创新能力等方面。
大成智慧教育伦理就是教育、引导人们如何陶冶高尚的品德和情操,尽快获得聪明才智与创新能力的学问。其目的在于使人们面对新世纪各种变幻莫测、错综复杂的事物时,能够迅速作出科学而明智的判断与决策,并能不断有所发现、有所创新。
(一)大成智慧教育伦理的关键在于以人为本,培养学生的品德与素质,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
钱学森认为要使祖国的科学技术屹立于世界科学技术之林,实现国家的昌盛,民族的强大,现代科学技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依赖于青少年对科学技术知识的掌握、运用和创新,更加依赖于有智慧的人。以人为本,要求教师把培养学生崇高的品德,高度的爱国热情,集体主义精神,严格的组织纪律性放在首位,以激发学生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无穷动力。以人为本,要求广大教师自觉地走进学生的心灵深处,激发学生进行道德修养的强烈动机,使得他们能够满腔热情地、自觉自愿地去学习、去思考、去体验,从而提升广大学生道德修养的境界。以人为本,要求教师注重教会学生积极主动地进行自我教育、自我约束、自我激励,坚忍不拔、脚踏实际、持之以恒地进行道德修养的方法。
(二)大成智慧教育伦理要求把哲学伦理与科学技术结合起来
钱学森认为,马克思主义哲学为科学技术发展提供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马克思主义哲学是人们认识主观世界和客观世界的哲学。马克思主义认识论认为,人们的认识包括感性认识和理性认识,感性认识和理性认识两者之间是辩证统一的关系,这种统一建立在实践的基础上。感性认识只有飞跃到理性认识才能认识事物的本质和规律。认识的过程具有反复性和无限性。真理是标志主观与客观符合的哲学范畴,是客观事物及其规律在人的意识中的正确反映。真理是人们对客观事物及其规律的正确反映,属于认识论的范畴,它在形式上是主观的,但它的内容是客观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钱学森认为,马克思主义哲学对于现代科学技术及其体系建构和发展,对于从事科学技术的研究人员的学习和成长提供科学的世界观、人生观、科学观、发展观和方法论。这是因为:第一,马克思主义哲学是系统化、理论化的世界观。世界观是哲学的内容,哲学是世界观的理论体系。世界观亦称宇宙观,是人们关于整个世界以及人和世界关系的总的看法和根本观点。哲学作为世界观的理论体系是采用最一般的概念和逻辑形式进行理论加工而建构起来的知识体系。第二,马克思主义哲学是世界观,又是方法论。马克思主义哲学是关于世界的本质和一般规律的学说,是对整个世界以及人和世界关系的总体性反映和把握,因此,它对一切具体科学和实践活动有普遍方法论的指导作用。方法论是认识和改造世界的普遍的根本方法。哲学既是世界观,又是方法论,是世界观和方法论的统一。第三,哲学是自然知识、社会知识和思维知识的概括和总结。具体科学为哲学的产生提供实证知识和基础。哲学从具体科学中概括出一般结论。哲学与具体科学是普遍与特殊的关系。第四,马克思主义哲学中的“实事求是的方法”、“矛盾分析的方法”、“理论联系实际的方法”、“实践检验的方法”等方法论,为建构现代科学技术体系,对于从事科学技术研究的人员提供了正确的前进方向。第四,钱学森认为,马克思主义的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为青年一代辩证、科学地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提供了科学的方法。今天处于成长阶段的“90”后和“00”后,由于对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哲学不够重视,已经严重地出现了头脑僵化、机械和教条,表现在分析问题思路过于单一,“人际冷漠”,“以自我为中心”等。一部分“90”后和“00”后耽于虚无缥缈的幻想之中,表现在学习动力不足,严重的网络依赖,过度的自信等。第五,钱学森认为,要教育青年学生树立起21世纪的世界观、人生观和方法论。21世纪的世界观是科学观和发展观的有机结合,是对马克思主义的继承和发展,钱学森的科学观包括“统一而多层次的宇宙观”、“现代科学技术体系观”和“思维科学观”等;钱学森的发展观包括新的社会历史观——“世界社会形态”、“当今世界发展的主流观”、“复杂巨系统观”、“社会论”、“大农业观”等。钱学森的人生观包括人生目的、人生态度和人生价值。钱学森的人生目的是为了中华民族的富强、文明和幸福而活着;钱学森的人生态度是:认真、务实、乐观、进取;钱学森的人生价值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时时处处为人民着想,造福人民,把人民的利益放在首位,坚持把个人追求与实现党和国家的奋斗目标、人民利益紧密联系起来,毫不利己、专门利人。钱学森的方法论包括“多种辨证的思维方式”和“从定性到定量的综合集成工作法”。今天我们研究钱学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方法论对于青少年树立起21世纪的世界观、人生观和方法论具有极大的榜样示范作用和历史借鉴意义。
钱学森的科技伦理思想主要包括“科学无国界,但科学家有祖国”,“科技大众化”和“科技民主化”等,充分体现出钱学森热爱祖国、无私奉献;为祖国强盛尽快培养出一大批优秀科技人才;学无止境,甘当小学生的优秀品德和良好的治学态度。
(一)科学无国界,但科学家有祖国
1931年的“九·一八”事变和1932年的“一·二八”战争,使钱学森深深认识到,国难当头,为抵御外辱,战胜日寇,只有军人的英勇是不够的,还要敢于抗争的国民政府和现代化的武器,特别是强大的空军,要自己学会制造飞机!于是,他特别专注于阅读航空工程方面的书籍,他的志趣逐渐从设计火车头转向了发展航空事业。大学毕业后,钱学森考取清华大学留美学生,攻读飞机设计,决心制造飞机,壮我中华。在赴美留学的邮轮上,他心中默默承诺:目前中国混乱,豺狼当道,我暂时到美国去学习科学技术,他日回来,再更好地为国效劳。
1947年暑假,钱学森回国探亲,多么希望立即就把自己所掌握的一切尖端科学技术都奉献给亲爱的祖国,让自己的国家尽快摆脱贫困,富强起来。可惜,国民政府和抗战时期一样,仍是那么腐败无能,不重视科学技术,不重视发展工业,不重视建设国防。于是,他决定返回美国,继续研究,等待祖国需要时,再带着全部科学研究成果,立即回国报效终生。
1949年10月,新中国成立了,他认为时机已到,遂加紧了回国的准备,先后正式申请要求彻底退出美国空军科学委员会和美国炮火研究所顾问等职。从1950至1955年,钱学森连续遭受了被美国司法部逮捕、移民规划局限制、联邦调查局的监视与询问,直至被连续拘禁和迫害,真可谓“囹圄何所惧,凛然申大义”。
钱学森在美国20年从未考虑加入美国国籍,也从未交纳过一美元的保险金,因为祖国是他的母亲。在回国途经马尼拉接受一位菲律宾女记者访问时,他说:“我想为仍然贫穷困苦的中国人民服务,我想帮助在战争中被破坏的祖国重建,我相信我能够帮助我的祖国。我希望中国人民真正能够过上有尊严的幸福生活。”
此后30多年,钱学森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自觉地承担起对党和国家的应尽义务,时时把国家的安全、荣誉和利益放在高于一切的地位,与祖国同呼吸共命运;虚心学习和借鉴别国的长处和经验,努力做到“洋为中用”;相信和依靠本民族的力量能够迎接挑战、战胜困难,团结广大科学家、工程师、科技精英以及千千万万解放军战士一道为祖国的“两弹一星”和国防建设事业做出了卓越的贡献,其高尚的爱国热情感动了全中国人民,成为爱国主义典范。
(二)科技大众化
科技大众化可以把一些“专家”的尾巴拖出来,可以让民众了解科学研究的意义,能了解并参与决定的过程。首先,要实现科技大众化,必须尽快培养出一大批掌握科学技术的人才。钱学森认为,一是要努力加强对青少年科学技术和体系的知识教育,坚持从小学到大学持续不懈的科学技术和体系的知识教育,其中8年一贯制的初级教育使学生对科学技术和体系有一个初步了解,接着的5年(高中加大学)要更进一步加深学生对科学技术和体系的深入了解,使得广大学生能熟悉科学技术体系,具备“大智”;与此同时要加强对学生马克思主义哲学知识的逐步深入的学习,到了大学阶段,必须使得广大学生熟悉马克思主义哲学,具备“大德”;二是深入开展对学生的素质教育,努力打破今天文理分工的培养模式,使得学生能够做到理、工、文、艺相结合,通过文学、艺术教育,激发广大学生学习的激情和热情,为青少年思想的奔放提供广阔的天地;三是普及现代科技手段,从小开展信息网络知识教育,使学生能够熟练地掌握和运用信息网络技术,善于利用电子计算机处理各种知识。简而言之,就是要求广大教育工作者以民族振兴为己任,采取各种措施,努力培养21世纪的“全才”。今天,我们的科技创新能力严重不足,其主要原因是:一方面,科技人才数量严重不足,尤其是掌握尖端科技的人才更是短缺,许多青年人只能是“门外汉”,基本不了解科学研究的意义;另一方面的原因是,现有科技人才知识过于单一,“重理轻文”的长期思维模式使得他们很难获得人文关怀和启迪;其次,用现代科技武装起来的“通识型”人才,可以把一些“专家”的尾巴拖出来,人们对专家的解释是否科学看得比较清楚,愚弄百姓几乎成为不可能,并且通过这些掌握现代科学技术的全才让更多的民众了解科学研究的意义,能了解并参与科技政策的制定和决策过程。
(三)科技民主化
钱学森在科研上一贯比较注重民主化作风。在1956年中国是重点发展导弹还是飞机这一问题的决策上,在国家、军队和科学技术界有不同看法,钱学森根据在国外掌握的情况,反复耐心地向持不同意见者进行论证和说服,再三说明火箭不仅速度高,可以作为星际交通的工具,而且由于火箭具有自动控制系统,故在国防上可以达到超远距离瞄准的要求,同时也是近代空防的利器。终于,“喷气技术(喷气和火箭技术)的建立”列入重点,得到了优先发展。
1962年3月21日,我国自行设计研制的中近程导弹——“东风二号”,在西北导弹发射试验基地进行首次发射试验,出现故障后,钱学森多次主持会议,指导参试人员分析试验失败的原因,同参试人员一起排除疑点,总结经验教训,并让所有参试人员人人都在会上发言谈自己的看法。在1964年6月改进设计后的“东风二号”首次飞行试验中,火箭推进剂在高温下出现了“气化”问题,为了解决这一问题,钱学森虚心采纳了一名叫王永志的年轻中尉工程师的建议方案,使导弹发射取得圆满成功。由此可见钱学森的科技民主化作风。
钱学森学风民主、珍视人才,对那些勤奋攻关、刻苦钻研、善于思考、大胆创新的年轻人,总是及时给与肯定和鼓励,并把他们推向第一线。钱学森认为,对待任何人,对待任何事,都不要绝对化,不能苛求十全十美;也许,在这个世界上,绝对的完美是不存在的。正因为如此,我们才会不断提出更高的要求。否则,事业怎样发展,社会怎样前进。
在1966年10月由钱学森主持“东方红一号”人造卫星方案的修正论证会上,会议充满了学术民主的气氛。钱学森虚怀若谷,从善如流,广征博采,集思广益,反复比较,优中选优,最后确定方案,使与会领导和专家学者心服口服。
科学技术、艺术、伦理的共同特征是追求真善美,三者都具有目的性。科学技术以征服自然、改造自然为人们提供物质享受,提高社会的物质文明程度,从而使得人们“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艺术是一种精神生产活动,是一种创造美的活动,艺术家以审美的态度对待所反映的对象,要求的是对象的美。这里的美当然是以真为基础的。但真不一定就是美,只有真作为对善的肯定时,这个真才是美。科学技术和艺术都是一种创造性活动。人类的创造活动领域也存在着人们之间的道德关系和道德现象,创造活动也需要一定的道德情感、道德信念来支持,需要一定的道德原则、规范来指导、约束。
(一)把文学艺术纳入现代科学技术体系,体现科学艺术“以人为本”的伦理思想
钱学森在总结20世纪现代科学技术成果时,认为把它们全部简单地归入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两大部门已经不再适宜,于是他提出了建立现代技术体系的整体构想,其中很大一部分就是“文艺理论”,包括文艺创造、文艺活动及其通向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桥梁——美学,也包括科学与艺术的结晶——建筑科学。钱学森认为:首先,科学与艺术之间存在着互补、统一的关系。一是科学和艺术相互补充。科学和艺术犹如“思想”和“智慧”之间的关系。科学工作往往来自于“猜想”,如“哥德巴赫猜想”,科学创新的思想“火花”只有通过大跨度的联想才能被激发出来,而这正是艺术家的思维方式,二者之间客观上存在着“逻辑思维”和“形象思维”的互补关系;二是科学和艺术相互统一。科学和艺术都是人们对自然界和人类社会的认识;艺术和科学的共同基础是人类的创造力,二者的追求目标都是真理的普遍性;艺术和科学都不开“情感”,都属于人类的高级情感活动,高尚的艺术和伟大的科学发现都离不开对自然界和人类社会的“爱”。因此,二者相互统一。其次,科学与艺术是相通的,两者均要以丰富的想象力为心理背景。一是科学研究的本质和使命是从纷繁复杂的世界里整理出贯穿于其中的不变规律和井然秩序,而艺术创作活动的本质和使命也是从万千凌乱的现象中整理出秩序和规律;二是二者都要以丰富的想象力作为心理背景。艺术创造可以有“抽象派”、“狂草”等形式展现出艺术家丰富多彩的想象力,科学技术可以有“科学幻想”、“猜想”等形式展现出科学家丰富大胆的想象力。因此,二者必然要以丰富的想象力作为心理背景。再次,只有科学的美,没有艺术的美,是残缺的;反之亦然,科学为人类理解认识自然界和人类社会提供了一把从“必然王国”到“自由王国”的钥匙,打开了人类的智慧之门,并且通过科学想象,启迪人类探索科学奥秘的积极性和主动性;艺术带给人类欣赏自然界、人类社会和人类自身的一种美的享受,同时,通过艺术创造带给人们无限的遐想。因此,二者不可相互替代。
(二)把科学思维方式与艺术思维方式相结合,体现出良好的科学思维素养
钱学森认为,从科学家与艺术家的思维素养上来看,科学与艺术原本就是难以分割的,科学需要艺术,艺术也需要科学。二者都需要认识世界和把握事物的本质和规律。站在哲学角度,艺术把握的是事物的“质”,而科学技术把握的是事物的“度”。因此,钱学森把艺术家从事物的整体的、形象的感受上去认识事物的本质和规律的方法称为“性智”,而把科学家从事物的局部到整体,从量变到质变去认识世界上万事万物的方法称为“量智”。在哲学上“质”的外部形式为存在,特点具有直接性、单一性;内部形式为规定性,特点具有间接性,多样性。因此,艺术家认识事物的本质和规律既采取从外部形式上的“直接”、“单一”法;又采取“间接”、“多样”法,即“抽象”和“创造”法。在哲学上,“度”既指事物的有序变化,表现为关节点,特点是确定性或固定性、直接性;又指事物的无序变化,表现为极限点。极限点的特点是变动性、不固定性和间接性。通常人们对于有序变化的关节点关注比较多,因为它具有直观性,很容易把握住。对于无序变化具有的极限点,则往往被忽视了,而科学家正是通过逻辑思维的方式从事物的无序中找出其有序,即通过“度”的方法探寻出世间万事万物的本质和规律。
站在哲学思维方式的角度,艺术家往往采取非逻辑的“形象思维方式”去探寻事物的本质;而科学家则采取理性的“逻辑思维的方式”去把握事物的整体、本质和发展规律。形象思维就是在对形象信息传递的客观形象体系进行感受、储存的基础上,结合主观的认识和情感进行识别(包括审美判断和科学判断等),并用一定的形式、手段和工具(包括文学语言、绘画线条色彩、音响节奏旋律及操作工具等)创造和描述形象(包括艺术形象和科学形象)的一种基本的思维形式。从文学艺术创作角度分析:所谓形象思维,也就是艺术家在创作过程中始终伴随着形象、情感以及联想和想象,通过事物的个别特征去把握一般规律从而创作出艺术美的思维方式。形象思维能力的大小往往决定一个人的审美水平。形象思维始终伴随着形象,是通过“象”来构成思维流程的,就是所谓的神与物游。形象思维始终伴随着感情形象思维,离不开想象和联想。
逻辑思维就是通过逻辑(把意识按照顺序进行排列)进行思考就叫做逻辑思维。人们在认识过程中借助于概念、判断、推理等思维形式能动地反映客观现实的理性认识过程,又称“理论思维”。它是作为对“认识着”的思维及其结构以及起作用的规律的分析而产生和发展起来的。只有经过逻辑思维,人们才能达到对具体对象本质规定的把握,进而认识客观世界。它是人的认识的高级阶段,即理性认识阶段。同形象思维不同,它以抽象为特征,通过对感性材料的分析思考,撇开事物的具体形象和个别属性,揭示出物质的本质特征,形成概念并运用概念进行判断和推理来概括地、间接地反映现实。
站在哲学辩证法角度,科学源于“形象思维”,而终于“逻辑思维”;而艺术源于“逻辑思维”,终于“形象思维”。但“逻辑的思维”往往伴随着“形象的思维”的发生。例如,科学和艺术都存在着“设计”,在设计每个命题步骤时,设计者不可能抛开一切形象只单纯抽象地进行推理或只是以抽象概念为理解基础进行抽象推理,而肯定会在大脑中浮现与各个命题步骤相关的形象。另外,在建立演算系统进行推理而获得符合规律的形式及色彩关系活动中,基本形和色彩形象是肯定会伴随推理发生。在设计中,以逻辑思维为主的理性思考指导着形象思维的具体运用。形象思维的“深化法”、“分化法”、“变异法”等多是在推导或建立演算系统的方式下进行的。以一个或多个命题为基础,建立多项演算系统,得出符合设想或构想的最终形象,体现审美规律的同时,满足市场需求。
形象思维与逻辑思维发生的先后次序不以二者各自特点而孤立地、明确地体现出来。更多情况下,二者可能同时发生或间歇式发生,并无先后顺序。在逻辑推理和逻辑运算的过程中包括了各种对形象的运用和理解;在运用形象思维进行发散和创造时,也有逻辑规律的运用和指导。
21世纪的今天,科学思维过于“理性”而严重缺乏“人性关怀”;艺术由于“过于情感偏向”而严重偏向“理性思维”。艺术与科学的融合是21世纪艺术发展的大趋势。与科学结合,有利于克服艺术家个人的“情感偏向”,有利于艺术家介入社会、介入生活,全方位地表现和反映社会生活;也有利于艺术家进一步开拓视野,提高创作水平,加深对艺术规律和本质的认识。 提倡艺术与科学的结合,对于科学的发展也是十分重要的。自然科学的发展在20世纪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成就,但科学技术发展中存在的偏差仅依靠自然科学本身是不能解决的,它必须得到人文社会科学的支持与帮助,艺术作为人文社会科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其艺术思维方式和艺术哲学本质,对人类精神、情感表达的独特功能,都有利于科学技术向着人性化方向的发展。艺术与科学的结合,本质上是人文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的结合,这种结合对于科学而言,同样开拓了科学技术发展的空间,提供了一个更为广阔的平台。 艺术与科学是人类的两大创造性工作,也是人类所具备的两种特殊的能力,是人类最高心智的产物。 艺术与科学结合,已成为新世纪人类思想和文化发展的主流;艺术与科学的结合,将会弥补艺术与科学技术本身的缺陷,互为补充,最终造福于人类的生活和进步。
钱学森创新伦理思想认为马克思主义哲学伦理规约科技创新和思维创新的目标和途径。
(一)马克思主义的哲学伦理规约科技创新的目标,是实现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与自我的和谐以及人类的可持续生存与发展的前提和基础
钱学森认为,马克思主义哲学,辩证唯物主义是人类一切知识的最高概括,是现代科学技术(包括科学的社会科学)成果的最高概括,是人类智慧的结晶。一切科学、理论都应该坚持以马克思主义哲学为指导[1]。
科学技术的目标就是为了造福人类,所以,钱学森在中国发射了“两弹”以后就提出了“核能力无穷,利用为和平”的观点[2]。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当美国向日本广岛、长崎投下两颗原子弹,造成无数平民伤亡后,钱学森深感忧虑,虽然两颗原子弹可以加快二战的尽早结束,但他认为核武器和洲际导弹照此发展下去将十分危险,他设想将来中国人发展的核武器,必定能捍卫世界和平。他预见到利用核能发展航空事业以及和平利用核能的无限远景。因此,在1966年中国成功发射了“两弹”以后,钱学森就提出了和平利用原子能,建立中国的“核能反应堆”,搞核能发电的设想。
在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上,钱学森认为社会主义物质文明、政治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设离不开地理建设,地理建设是三个文明建设持续、稳定、协调发展的必要基础。在人与自我的和谐上,钱学森认为,个人应该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掌握应对心理问题的科学方法,学会合理调控情绪,积极参加社会实践活动。在人与社会和谐上,他一方面认为作为个人要正确认识个体性与社会性的统一关系,正确认识个人需要与社会需要的辩证统一关系,正确认识个人利益与社会利益的统一关系,正确认识享受个人权利与承担社会义务的统一关系,即个人要努力适应社会发展需要;另一方面,他又强调当个人的思想、心理和行为落后于社会发展需要时,社会也应该采取各种教育方法,努力提高人们思想觉悟,通过“榜样”等力量振奋人民的精神,缩小人们的思想觉悟的差距,并且要尽量限制由于矛盾而发生的不良后果,使矛盾得到妥善而合理的解决。社会是在个人与社会的矛盾中运动和发展的,也是在二者的相互协调中不断完善与前进的。
在社会和谐、稳定和可持续发展问题上,钱学森提出我国社会主义建设的系统结构思想,即政治文明建设、物质文明建设、精神文明建设和地理建设四个领域,共包括九个方面。他还特别强调政治文明建设的重要性和四个文明建设要协调发展。倡导建立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交融的地理科学,重视地理系统建设和保护生态环境,认为社会系统从整体上看,包括它赖以生存和发展的地理系统,社会的物质文明、精神文明、政治文明建设离不开地理建设,四个建设是社会和谐、稳定、持续发展的基础。
(二)马克思主义的哲学伦理规约科技创新的途径
哲学伦理是科技创新主体的自身修养、社会力量的制约、政府部门的规约等。
马克思主义哲学伦理规约科技创新主体的自身修养。钱学森作为一个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十分注重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理论修养,他的科学观的最高概括就是马克思主义哲学——辩证唯物主义;他的方法论就是多种辩证的思维方式;他的哲学观认为马克思主义哲学就是人类智慧的结晶;他的科学技术体系观认为马克思主义哲学不仅是对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概括和总结,而且也应该是对十大科学部门,以至更多的科学部门的概括和总结;他的大成智慧学则更加强调把哲学和技术统一、结合。由此可见,钱学森不仅注重认真学习马克思主义哲学,用马克思主义哲学指导自身修养,而且更加注重在实践中发展和创新马克思主义哲学。
哲学伦理是社会力量的制约和政府部门的规约。一是社会力量规约科技创新的途径。社会力量通过各种舆论宣传媒体,影视、著作等直接影响着科技创新的途径,它通过各种方式表达人们对科技工作者的美好愿望和利益诉求。例如,如何和平利用原子能,如何节约资源,如何提高劳动生产率,如何保护环境等,它要求科技工作者必须按照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伦理要求去进行发明和创造,同时也要按照社会舆论的要求和方向去进行科技创新。二是政府部门规约科技创新的途径。钱学森在“社会论”中提出:“社会行为规范体系(如:道德规则、法律规范、宗教戒律等)往往成为社会自我调整与控制的必要措施。社会生活中的各种关系通过社会行为规范的调节与控制,确定个人与社会应有的关系与行为活动”[3]。同时他认为中国社会主义思想道德建设,进行社会主义伦理道德教育是正确的、必要的,但也要同时下大力气抓社会主义民主与法制建设,由“人治”过渡到“法治”。
钱学森强调:马克思主义哲学作为科学技术的最高概括,也是人类一切实践的最高概括。马克思主义哲学和科技创新统一于实践。人类的实践可以分为常规性实践和创新性实践,科技创新性实践更能体现人类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积极性和主动性,但人类的科技创新实践要想从感性认识上升到理性认识,从事物的表象达到对事物本质规律性的认识,就必须运用马克思主义的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作为指导思想。只有沿着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思想去进行研究,才能找到科技创新的正确路径。并且科技创新能否达到真理性的认识只有通过实践加以检验才能证明其是否正确。
(三)马克思主义的哲学伦理规约思维创新
创新是一个非常古老的词。在英文中,创新为Innovation,这个词起源于拉丁语,它原意有三层含义,一是更新,二是创造新的东西,三是改变。创新作为一种理论,它形成于20世纪。美国哈佛大学教授熊彼特在1912年第一次把创新引入了经济领域。思维有多种形式,包括抽象思维、概念思维、逻辑思维、形象思维、意象思维、直感思维、社会思维、灵感思维、反向思维、相关思维等等。思维有多种形式,创新思维是其中一种。创新思维就是不受现成的常规的思路的约束,寻求对问题的全新的独特性的解答和方法的思维过程。钱学森认为思维科学体系包括马克思主义哲学、基础科学、技术科学和工程技术四个层次。而基础科学又包括思维学和信息学。思维学主要包括逻辑思维、形象思维和创新思维等三个主要形式,并且认为创新思维是把逻辑思维的微观方法与形象思维的宏观方法相结合的思维方式。实现思维创新的途径必须走人与计算机和信息网络相结合之路。
作为思维创新主体的人首先必须有勇于创新的精神和激情。一是要具有热爱科学的精神和激情,有强烈地“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使命感和责任心。《近现代史纲要》告诉我们,正是由于近代中国闭关锁国,封闭保守,才使中国与西方发达国家在科学技术和经济发展上差距不断拉大,“落后就要挨打”,因此,在我们这个科学技术水平和经济发展还相当落后的祖国,如何调动人们对科学技术的兴趣和激情,广泛而快速地提高人民的智力和知识水平显得尤为重要。在这方面,钱学森一方面积极参加各项科学技术普及活动,另一方面又锲而不舍地专心研究适合于中国实际的教育思想和方法。二是要具有实事求是的科学态度。实事求是既是马克思主义的思想路线和科学方法,又是钱学森反复强调的对待科学的态度。三是必须要掌握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唯物辩证法的科学观和方法论。钱学森在“哲学的探索”、“科技革命与社会革命”、“关于科学技术业的构想”、“关于现代科学技术体系的构想”、“大成智慧学”、“开放的复杂巨系统观”、“关于教育事业的设想”、“社会论”等科学技术和社会事业的探索中,无不充满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唯物辩证法和方法论的运用,为我们探索创新思维方式提供了光辉的典范;四是要有刻苦钻研的精神和博大深厚的多学科的现代科学技术知识,同时还要有“终身学习”的理念。钱学森强调,要真正达到创新思维,没有什么捷径和窍门,需要的是一分天才,九分汗水,因此,需要埋头苦干的刻苦钻研精神。在钻研科学技术知识时不能偏科,而要努力扩大知识面,尽一切努力掌握现代科学技术知识。同时要树立“终身学习”的理念,因为现代科学技术“日新月异”,发展速度极其惊人,因此,知识更新的速度和周期不断加快,要求人们努力探索尚未列入现代科学技术体系中的许多新的学科和尖端技术;五是要有“打破常规思维”的勇气和信心。要通过反复实验,精细观察以及向专家群体学习的途径和方法,进行科学研究和探索;六是要善于运用“人——机结合”的方法,利用计算机和信息网络技术,通过“综合集成”、“古今智慧集成”,运用从定性到定量的多种唯物辩证的思维方式,特别是注重形象思维和灵感思维相结合的方法,激发研究者们的心智,达到创新思维。
钱学森的伦理思想不仅体现在教育伦理、科技伦理、科学艺术伦理、创新伦理,而且还应包括社会伦理、农业伦理、哲学伦理、美学伦理、建筑科学伦理、可持续发展伦理、世界社会形态伦理等,无不凝结着钱学森深厚的爱国热情和高度的社会责任感。我们应该看到我国的应试教育、分专业教育、家庭成员之间不和谐、社会成员之间的相互不信任、科学技术创新能力不足、农业技术手段严重落后等弊端。应该采取钱学森提出的“通识性人才”的大成智慧教育方法,努力培养全才型人才。社会应该采取一切方法,包括加强对中国传统伦理的“父慈子孝”教育;不仅要教育子女“珍惜生命”、“热爱父母”,更要教育父母们牢固树立“养不教、父母过”的教育理念;同时要倡导家庭成员之间的相互理解、相互帮助的理念。当前,在全体社会成员之间尤其要倡导学会“换位思考”的理念,为此,更要注重加大对“道德模范”事迹的宣传引导工作,尽快在全体社会成员之间树立起“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良好社会风尚。在科学技术创新能力培养上,首先应该加强“知识产权法”教育,尤其是在大学阶段要加强对学年“论文设计”的审查和教育引导工作,对于抄袭严重者实施“零容忍”。只有这样,才能杜绝学术腐败,逐步提高科技创新能力。针对农业技术手段严重落后问题,钱学森早就提出了农业可持续发展的不竭动力是“研究充分利用太阳能的科学技术”;实现农业优质高产、优化生态环境的手段是“大力研究运用各种有效的高科技及其成果”;农业的根本出路在于“农业产业化”等发展和改善中国农业的思想,在加快城镇化进程的今天尤其显示其迫切性。
总之,在当今中国社会“物欲横流、道德淡漠”和“生态环境严重恶化”的“阵痛”时期,认真研究钱学森伦理思想对于提高全体社会成员的思想觉悟和道德践履能力,增进人与人之间的互信,进而达到和谐社会和可持续发展的基本要求,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和深远的历史意义。
[1] 钱学森.正确对待祖国历史文化传统——认真学习马克思主义哲学[J].自然辩证法学报,1988(2):33-37.
[2] 钱学敏.钱学森科学思想研究[M].西安:西安交通大学出版社,2008:20.
[3] 钱学森.谈行为科学的体系[J].哲学研究,1985(8):11-15.
(责任编辑:司国安)
OntheEthicalThoughtofQianXuesen
HE Zhi-min
(School of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s,Xi′an Jiaotong University,Xi′an 710049,China)
Qian Xuesen′s ethical thought is mainly embodied in the thought of educational ethics, thought of ethics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thought of ethics of science and art, and thought of innovation ethics, fully demonstrating his lofty national integrity and deep love of his motherland and people, and concern for and active participation in science, technology, education,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and social progress in his motherland.
Qian Xuesen; education;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cience and art; innovation; ethical thought
2013-06-25
何志敏(1963- ),男,陕西华县人,西安交通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副教授,博士研究生。
B825
A
1008-245X(2014)01-0108-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