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文科
(西安工业大学 思想政治理论教学科研部,西安710021)
任何政治体制的有效运作,都必须设法使其治下居民认同执政者的价值观念.统治者所尊崇的核心价值体系对于维系社会基本制度极其重要,他既对人民具有精神凝聚力,同时又为国家制度提供法理性和伦理性的支持.清代同治年间,陕甘地区历经十多年的回民战争后,不但社会经济满目疮痍,民心教化也受到极大地冲击.正如左宗棠追述:自西征以来目见“民俗凌夷,泯氛日甚,不但劫杀争夺视为故常,动辄啸聚多人,恣为不法,而民间伦纪不明,礼教久废,干名犯义之案诛不胜诛.[1]如何重建正统的伦理价值体系,就成为战后安定社会、收拢人心的一个重要举措.
近年来学术界对同治回民战争后文化体系的重建已有一定的研究.孟文科等《左宗棠与西北民族地区儒家认同的建构》等文章,对同治回民战后书院重建的研究指出,陕甘地区重建书院体现了清政府力图用儒家文化强化国家认同,特别是是希图回民放弃其固有宗教,认同中国正统文化的目的.[2]赵维玺近年来发表的一系列文章如《湘军与甘宁青社会文化的修复和重构》[3];《湘军与西北科举制度的调适》[4];湘军与甘宁青社会文化的培植》[5]与《湘军与甘宁青地方志的撰修》[6],也突出了文化重建中封建正统伦理价值的重要性.指出为了稳定战后社会秩序,各地方通过各种手段,恢复了以儒家文化为中心的中国传统文化对西北社会的影响.可见,关注战后社会重建,特别是文化体系的重建,成为一些学者近年来比较关注的领域.
如同书院重建,地方志的重修也是文化重建的一个重要内容.在传统社会,信息的记忆与传播通常依靠知识分子及其书写的文本.“控制一个社会的记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权力等级”;“组织集体记忆,不仅仅是个技术问题,而是直接影响到合法性,是控制和拥有信息的问题,是至关重要的政治问题”.[7]由官方组织、地方绅士负责编撰地方志的过程,实际上就是官方与地方主流知识分子力图控制社会记忆、重塑社会价值观的一个过程.本文通过对同治回民战争后陕甘地区地方志的梳理,指出在地方志编撰过程中,各地是如何通过方志编撰来重建正统伦理价值的.
地方志是地方综合情况的记载.“邑之有志,犹国之有史”.所谓“盛世修志,乱世求佛”.陕甘地区经历同治回民战争后,随着社会经济的复苏,与社会秩序的逐渐稳固,陕甘地区一些州县纷纷开始编修方志.最早的方志从同治末年即开修,至晚的到了清末宣统年间.仅据《中国地方志联合目录》所载计算,此时期陕甘两省共编修了70部方志(不含采访稿、乡土志).其中陕西38部,甘肃32部,绝大部分都为光绪年间所修纂[8].
地方志作为地方情况的记载,内容涉及政治、经济、文化教育及人物等内容.但是作为历经战乱后的新编方志,肯定会记载与战乱相关的内容.特别是对一些在回民战争中有“突出表现”的“忠臣烈士”记载颇为详细.总的来看,为战争死难者树碑立传成为各地方志编写的重要特点.这在一些地方志的编撰目的中都有明确表达.如署通渭知县,湘阴人高蔚霞为《重修通渭县新志》作序中就说:
“夫邑之有志,犹国之有乘、家之有谱不可一日无也.留心治道者凡山川疆域民风物产皆资考证.而其要则在表芳型、彰潜德,树之风声.俾邑之人士有所观感而兴起,斯亦得失之林、教化之原也”.[9]
饶应祺(署同州府知府)为《同州府续志》作序曰:“夫志之为言,记也.记善不记恶也,然使人知美之在所,笔恶之在所.削则为善者有所劝,而为恶者有所惩,是诚风化之所由.转移其有于关世道人心者,良非浅显”.[10]即在内容取舍上要隐恶扬善.至于重修三原县新志的内容,知县焦云龙也概括为:
“志者记也,所以记一邑之土地人民而为政事之施焉.然非……本诸义理何以征信传远,示得失而昭炯戒.……三原关辅名区,旧称富庶,今则土地荒芜矣,人民凋残矣.其见之政事,宜如何垦辟,宜如何培养,如何而历廉节,如何而兴礼让,士如何重道德,农如何返淳朴”.[11]
《新修固原直隶州志》“凡例”里亦讲道:“固原地居边鄙,每晤诸生,询及祀典率皆茫然,因备志之,使后进学人仰止景行于焉.……次载礼节,次载乐章,亦以礼节为学校根本而勿敢怠忽耳.化民成俗必先兴学,原与诸生共维持之;兵防志卷末另列纪战一节,所以重边事也,自汉迄今固原累扼兵燹,而以同治间为最大劫运,兹择要志之,生斯土者庶有所触目惊心而思患预防;人物志节孝诸人有已请旌表者,有未及呈请者,今据采访所报一律登录,俾僭德幽光,先彰邑乘.……御制文诗为冠,亦以地介边方仰沐纶音流芳久远,志之以励军民忠爱之忱”[12].
同治回民起义战争期间,各地出现了大量“忠烈贤孝之士女”,这些发生在地方上的忠烈贤孝事迹,在当政者看来,是必须铭记传播的.如《同州府续志》“凡例”里关于“列女表与人表一例”就讲到,“而已蒙旌表或未请旌表而守节已逾二三十年,其人已及五六十岁者,概行列入.至遇贼不辱,其死尤烈,虽为数甚多,不敢率意删减,致有湮没”[13].
最能体现回民战争对地方志编撰影响的事例就是《光绪临潼续志》.临潼是清代同治年间西北回民战争最早爆发的地方之一,战前回汉矛盾激烈,战争中伤亡人数巨大.经此次巨创后的临潼,在新修的地方志内容中肯定有所反映.
《光绪临潼续志》共分上下卷,上卷有建置、祠祀、田赋、官师、选举、孝义及殉难士民诸项.下卷有殉难妇女、节孝已旌、节孝已故、节孝生存、贞女及寿妇诸项.秉承方志“惜字如金”的传统,该志在建置、祠祀及田赋等项上言简意赅.建置、祠祀及田赋三项共仅三页内容,其中祠祀、田赋更是简略至共半页.而后续之官师、选举、孝义及殉难士民、殉难妇女、节孝已旌、节孝已故、节孝生存等项内容则成为主体.通观全志,俨如殉难烈士传.
所以《光绪临潼续志》对于回民战争中的重点人物、事迹不惜笔墨,大篇论述.一般方志,对人物之介绍真正是“惜字如金”,甚至简略为人名之罗列.最多亦不过数十字而已.但是《光绪临潼续志》在一般简略的同时,对一些重点人物又是大篇介绍.如《光绪临潼续志》卷上“官师”《繆树本传》记载了知县繆树本于回民起义前在临潼的战备工作.“公谓时当多事,有备斯可无患,于是修城隍,制器械,积杻粮,募壮勇,布置无不周密”.“而危城卒得保全者虽系后任守御之功,实由先事预防之力”.繆树本同团练大臣张芾前往渭南化导回民,结果被任武抓至苍头镇戕杀.奏闻后“赠太仆寺卿衔,照知府阵亡例议恤,附祀张文毅公专祠.续奉旨准临潼任所、常熟原籍各建专祠”.该传还记载繆树本元配张淑人的事迹:公由临赴渭后,张夫人“竭资添募壮勇,婴城固守”.“得公殉难确耗,绝粒不食而死,事闻蒙旌表节烈,并准附公专祠,节义昭舆情顺矣”.[14]内容可谓繁多.
对一些积极抵抗回民军的乡绅知识分子,地方志记载也很详细.如“李士彦,增生,性刚毅,贼至村众多遁去,独率二子登楼骂贼,贼积薪楼下胁之降,骂益厉,贼怒,遂纵火,父子俱焚死”.可谓满门忠烈.除了一些“骂不绝口死”、“被执不屈,肢解死”的忠烈记载外.县志也记载很多的“率团御贼而死者”.这些人都是各乡团练首领,多为绅士.如“刘武,谋略过人,邑众倚以办贼,督团阵亡”.“张联甲,禀贡生,集团救姚家堡,战数日不利,与长子俱死”.“魏廷琳练乡勇数千,与贼战于新丰,众溃,琳奋勇突阵力竭死”.“生员王学纯、张怀琳率团众救斜口战死”.[15]
地方志内容的记载并非仅仅是为了保存“历史痕迹”,而是通过“有选择的保留历史痕迹”来确立其意识形态的主导地位,从而建构起一种“集体记忆”,成为民众遵循的价值标准.贺瑞麟在为《光绪高陵县续志》所作序文对其各卷内容作了说明:“地理所以详水利以达民情;建置谨修举所以恤民力;祠庙绌异端所以正民心;户租严经界所以悯民窮;礼义明典制所以易民俗;官师人物科贡宅墓纪善政闻潜德;著节烈征才艺表流风余陨所以示民则兴民行;而缀録一篇则昭炯戒资,考览亦无非敬民事而通民志”.[16]可见几乎所有内容都为“正民心、兴民行”而作.那么这些方志是如何通过方志的编撰来达到重构战后地方价值体系的呢?通过对此时期陕甘地区地方志内容的梳理,可以看出,地方志是如何重构封建正统的伦理价值的.
地方官是地方治民教化的领袖.“司斯土者,教养攸关”.在回民战争中,许多地方官身亡,这些殉难的“忠臣烈士”自然在地方志中被着力渲染,特别是宣传这些“忠臣烈士”成仁后所获得的“皇恩”抚恤,从而为地方官员树立一道忠君成仁的伦理样板.前述的《光绪临潼续志》卷上“官师”《繆树本传》就是典型体现.所以回民战争中的“忠臣烈士”必然成为各地方志记载宣扬的重点.光绪十八年阎敬铭为《新续渭南县志》所作的序就讲道:邑志不修垂六十年矣,自同治初朝,兵燹频仍,旧板既不复存,而忠烈贤孝辈人皆埋而弗彰,非先王维俗之意也.[17]相似的论述不一二足.蓝田知县吕懋勋作《续修蓝田县志序》曰:“又自同治初元,粤逆回匪更迭蹂躏蓝邑,东西北三乡罹祸尤酷,室庐焚荡,户口凋残.而一时膺锋刃、赴鼎镬视死如归之士女尤多,深明大义足彰.国家风教之盛者使不迨今”.[18]
郑锡鸿为《新修固原直隶州志》作序曰:“同治初肘腋变生,城陷于寇……唯民俗乔朴,期间文武辈出忠孝节烈豪侠任义狷洁自好之士后先相望,使其事迹不笔于书,代远年湮,无从征信”.[19]署通渭知县湘阴人高蔚霞作《通渭县志序》曰:“咸同以后,久经兵燹,忠臣烈士、义夫节妇或骂贼而死,或御贼而亡,青麟碧血,槀在原野,不急收辑,终致湮没”.[8]景星耀所作《重修通渭县新志序》曰:近遭兵燹,士女义烈有关风化者更多可传.而野火飞麟、慷慨义烈之幽魂亦得所传以不朽.[20]
地方乡绅是基层社会伦理教化的主导力量与教化样板,对在回民战争中有突出表现的地方乡绅,各地方志自然要着力宣传.如对一些聚积团练对抗回民军的绅士,充斥了溢美之词.“刘文煜字熙齐”,“嗜学弥笃,善诱掖后进子”,“性刚介,遇顽梗辄面责无顾忌”,“胆识尤过人,同治元年回乱,乃预集乡团日夜防守,逆至,率众迎击,捣贼巢务尽,县城赖以保全”.另有作为绅士“汰浮费,戒侵渔”保护乡民的事迹,及其教子为官要“兴利除害”、在乡居家“勿占便宜”等家训.最后还不忘论曰:“盖世有潜德也”.对那些在回民起义时捐资军饷的富绅,该志亦不忘详记,并通过旁人之评议,多方诱导,以正人心.“刘学书字景义,善理家政,喜济人急”,“咸丰间粤匪滋扰屡捐资济军饷,无吝色,同治元年回乱后兵慌交迫,邑中素封率凋敝异常,惟公后裔士农工商各占一业,丰裕如初”.最后还加上访间之评议以为激励:“识者以为有善报焉”.[21]通过这种民间的因果善报观念来引导民众的价值选择与行为方式.可见,地方志通过对这些绅士忠烈义勇事迹的记载,建构了乡绅知识分子在地方伦理价值体系中的地位.
对那些在战乱中的殉难士民,县志也不惧繁琐,专门列有“殉难士民”一节内容,以宣扬其忠义节烈事迹.如通过宣扬一些普通民众的勇略、忠义及节烈等事迹,并辅之以因果轮回、鬼神庇佑等评论,为地方社会树立了封建伦理的样板.如记载一些为保护乡民生命财产而不屈死的“忠烈之士”的事迹.回民战争中,很多乡民隐匿在地窖内,回民军常对抓获乡民盘问窖口.如该县志就用几乎神话似的色彩记载了一位名为黑老四的乡民的忠烈故事.“黑老四,贼执诘窖口,不应,贼楚掠之,身无完肤,复拟以及,卒不告,贼怒杀之,面不改色,而死犹作旋风遮窖口,贼终不得其门”.[20]用不多的语言描述了一个没有学名,只有诨名为“黑老四”的乡民为保护乡党不暴露窖口的忠烈事迹,可谓栩栩如生,读之发人深省.
妇女之道行品德,向为各地方志所记重点,节妇烈女、旌表氏女在方志里面记载很多.《光绪临潼续志》亦是如此,有“殉难妇女”、“节孝已旌”、“节孝已故”等.方志里记载这些节烈殉难妇女之事迹,确立了妇女行为的价值评判标准.
“生员吴镇妻晏氏,发逆乱率女娇娥匿井窖中,谓曰:‘贼烽遍地,倘被搜获,何以自保,汝父常以节烈教我,今事急,身若被污,玷辱家门矣’.遂相率投井死”;“田桂庆妻王氏,贼至方临蓐,不及避,贼逼之堕于地,跆云入内捡取衣物,遂取厨刀自刎,死时年二十一岁”.
编者就此还发表评论:“论曰慷慨赴死易,从容就义难,须眉丈夫尚难相信,氏以区区一女子,当此危难,犹能洁身赴义,愈从容愈慷慨,智勇节烈四者兼全,而卒不得一邀旌奖光兹潜德.然则其湮没弗彰者夫阖少哉”.
在“殉难妇女”后编者还大发议论曰:“志士成仁,勇夫赴义古今嘉之,若夫乡僻妇女其平日既鲜所激发,卒临大难,视死如归,椒兰之芳愈馨,卷施之心可拔,其身亡其节乌得而泯也,备纪于编以待采风者”.[22]
地方志作为官方书写的文本,必然也是官方意识形态建构与传播的主流载体.毋庸讳言,同治年间的回民战争,在很大程度上还是存在着很明显的“文化冲突”的色彩,回汉双方在战争过程中及结束后都有意识或无意识的要抹除对方的文化痕迹,如毁坏学堂宫观、清真寺坊等行为.所以,战后社会甫定,陕甘各地就通过以编修方志的形式,对发生在回民战争中“忠烈义士”加以记录与传播.从而建构起了一套符合正统儒家思想的价值理念与评判体系,以达到安定社会、收拢人心的目的.实际上,确立以儒家思想为代表的意识形态与价值标准,在传统时期确实是各中原王朝保持人心稳定、社会安宁的重要手段,也取得了较好的效果.这既为我们当今地方志编修如何更好的发挥“教化”功能提供了借鉴经验,也为我们如何确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主导地位,增进主流意识形态的认同度提供了历史的经验.当然,以往志书宣扬的封建伦理道德,如三纲五常、忠孝节义等思想是不符合历史进步的,其具体内容应予以批判继承.我们更应该借鉴的是地方志在教化功能上的运用,借鉴历史经验,研究地方志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构中的独特功能.特别是当今社会价值伦理总体滑坡的背景下,如何确立一种能引领风尚、增进认同的主流社会意识形态,也是我们要着力思考的问题.
新中国建立后,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地方志编修工作取得了很大的进展.新编地方志在“资治、教化、存史”等功能方面都发挥了很好的作用.地方志在保存史料的同时,既为党和政府进行科学决策提供了基本的依据,也为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唱响社会主义旋律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地方志资料为广大群众特别是青少年进行爱国主义、社会主义和革命传统教育发挥了独特的影响.但是,不可否认,新编地方志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构方面“潜移默化”的功能仍有待加强.在这方面,清代地方志有着较为成功的经验.比如,在地方志中突出“典型”人物的书写.从当时的志书来看,这些“典型”人物的书写对象,既包括忠君尽孝、以身殉职的地方官,更包括民间那些忠烈义勇的地方士绅,坚守节义的普通男女等.尽管当下这些“典型”书写所宣扬的封建伦理道德我们需要扬弃.但这种书写的方式还是值得我们当今借鉴的.一段时期以来,在地方志编写的过程中,我们较为注意的是地方志的“资治”功能,特别是注重记载地方的经济发展数据,而对精神文明的关注度有所薄弱,特别是对能引领良好社会风尚、价值伦理的典型事例、人物书写存在忽视.从而弱化了其“教化”功能.这不得不引起我们的重视.
近年来,西北民族地区出现了一系列影响社会稳定的暴力活动,甚至恐怖袭击事件,给当地社会安全带来了严重冲击.尤其值得注意的是,暴力活动的肇因,并非单纯是经济因素或政治因素,思想文化层面的因素也不容忽视.宗教极端思想在一些地区广泛蔓延,一些民族地区正面临着极端宗教思潮渗透的挑战,少数分裂分子在极端宗教思想的蛊惑下,频频发动暴力恐怖事件.因此社会稳定、世界和平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包容的意识亟待确立其在社会面的主体地位.因而如何重建社会记忆,确立主流的价值体系来稳定人心,安弥动乱,是社会各界人士都要思考的一个问题.清代同治年间回民战争之后陕甘地区重建价值体系的努力,或许可为当今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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