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地理视角下的应制诗与长安气质*

2014-03-03 06:47程建虎
西安工业大学学报 2014年11期
关键词:文化景观长安气质

程建虎

(西安工业大学 人文学院,西安710021)

“气质”一词本指涉人,指具有个性特点的、稳定的生理与心理素质.城市的气质则将“人”的因素与城市风貌绾合,在“心天合一”的语境中寻绎出城市的价值立场、审美倾向、思维习惯、情韵格调及整体氛围.城市气质部分来自于人的创造,而又“反哺”给城市中的人,对其气质、审美、思维等多有钧陶,并且具有长久的影响力.城市气质“作为一种价值目标,又规范、引导着这个城市的未来走向,为我们确立批判现实的标准”[1].

唐长安城,这座丝绸之路和“长安至汴京道”起点城市,其气质又当如何探赜呢?从应制诗这样一个诗歌文本切入,或许是一个极佳的视角.应制诗是臣子奉帝王、王侯、太子和后妃之命所作之诗,其创作“惟唐为盛”[2],唐五代应制诗共有770首[3],作于长安的即有681首①,其中包括长安城市景观和地理信息的作品达413首,这些作品多写于大明宫、慈恩寺、荐福寺、汉长安城、曲江芙蓉园、兴庆宫、华清宫等101处长安胜地②,另有涉及晦日、重九、上巳、人日、立春、冬至、元日、上元等节日及侍射、竞渡、守岁、百戏、危竿戏马、马球、合钱、剪彩缕人等节俗的作品278首.这些诗歌包含丰富的文化景观和城市民俗信息,是文化地理学观照的合适对象,以文化地理学的相关理论为津渡舟楫,唐长安应制诗成为探究长安城市气质的极佳文学文本.

1 文化地理与城市气质

文化地理的思想源头可溯至16世纪拉菲托(Lafitau)或莱里(Lery)的人种学说,他们描述了新大陆上迥异的种族及风俗.与之相去不远,拉伯雷斯(Rebelais)和斯威夫特(Swift)用游记的方式描述社会文化.19世纪末德国政治理论学家拉策尔(Ratzel)在其《人类地理学》(Anthoropo-geographie)中提出了“生活空间之争”,受其影响,埃伦·塞坡尔(Ellen Semple)于20世纪20年代将文化与地区地理气候联系起来加以观照,同一时期卡尔·索尔(Carl Sauer)建立景观学派并逐渐将文化地理学与生物地理学和物质人类学绾结起来.20世纪80年代后,政治经济学、马克思主义和人文主义思想、后结构主义批评渗入到文化地理研究中,而争取妇女权力、争取公民自由、争取同性恋者权力及土著民族运动也纷纷和文化地理“联姻”,使之成为一个包罗万象的概念.

文化地理与城市气质的关系首先表现在文化景观(Scapes)方面.文化地理的研究是从景观开始的,卡尔·索尔在其《景观形态学》(The Morphology of Landscape)中将阐释文化景观作为人文地理学研究的核心.在他看来,景观是既非自然也非文化的物质性人工制品,是生活在那一地区人群的物质表达,“人类按照其文化的标准对其天然环境中的自然和生物现象施加影响,并把他们改变成文化景观.”[4]景观绝不仅仅是地理或自然范畴的东西,他具有自然和人文双重属性,承载着生活在具体景观周围人们的价值体认、文化心理结构、习惯风俗、信仰崇拜等.探赜景观的“含义”是景观研究的主要目的,而此“含义”则包括景观记忆个体载体的独特体验,也包括群体载体的价值立场和主流审美.可见文化景观是一个民族性格和气质的物化凝结,卡特甚至认为城市景观是“认识自己”的渠道:“我们的住房是耸立在遭受屠杀的大地之躯的坟墓,只有我们的焦虑装饰、对纪念性细节的关注、以及对不动产的全神贯注,才能说出我们是谁.”[5]此论虽嫌偏颇,但从中可知文化景观与民族(城市)气质间的密切关系.

其次,文化地理研究中对“地方”的关注使其成为探寻城市气质的极佳视角.胡塞尔现象学对“意图”的探究给文化地理学家以启发,而海德格尔认为考虑人类时必须将其放入世界中加以观照,由此论点推衍出两层含义:一是人们总是通过物质对象进行思维和行动;二是“关心”,即人们总是关心自己周围的世界,并通过身边具体的事物而不是抽象图式、以其关心的中心为起点和基础来认识世界,从而打上明显的地方烙印.这种思想使地理学家意识到“地方”不再是干巴巴的地理信息的集合,“一个‘地方’就是我们怎么样与他相互作用的产物--对一个地方我们有着不同的意图,如住在那里,工作在那里或经过那里.这种不同为我们造成了不同的‘地方’”[6].毫无疑问,一座城市就是文化地理学家观照的典型“地方”,通过对城市景观背后的“意图”和“基本体验”的追索,了解并掌握城市的独特文化沉积,体会城市与众不同的精神气质.

文化地理学对“含义”的关注使景观研究成为抽绎个体情感及群体价值和理想的途径,而其以地区差别基本体验为研究的切入点,使得对城市景观和城市文化的观照更为具体和可行.城市气质不是蹈空凌虚,而是凝定于这座城市的文化景观之中,换言之,城市景观正是城市气质的雕塑和徽章.文化景观研究如疏凿巨手,抚去塑像上的千载劫灰,使一座城市的精神熠爚洞彻,赫焕无方.

2 文学与景观研究

对景观的研究可通过地理的、历史的甚至自然科学的角度进行,文学却是诸多研究角度中最富诗意的一种.首先,文学作品本身就包含着丰富的地理信息,达比在谈到哈代笔下的撒克斯时说:“作为一种文学形式,小说具有内在的地理学属性.小说的世界由位置和背景、场所与边界、视野与地平线组成.小说里的角色、叙述者、以及朗读时的听众占据着不同的地理和空间.任何一部小说均可能提供形式不同,甚至相左的地理知识,从对一个地区的感性认识到对某一地区和某一国家的地理知识的系统了解.”[6]中国古代文学作品中同样有鲜明的地域特色,从十五《国风》的姿态迥异到《楚辞》的丽藻遒文,从北朝民歌的阴山长风到南朝民歌的桃叶小渡,从杨衒之的丽甍宝铎到吴均的青绿江南,从边塞诗的大漠孤烟到山水诗中的辋川石湖,还有谢灵运的永嘉、杜工部的夔州、柳宗元的永州、苏东坡的黄州诸作,无不包含着丰富的文化景观,这使得从文学角度研究景观成为可能.

其次,文学写作与地理写作的不同之处在于其“主观性”.地理研究注重数据的客观和准确,但有论家以为,地理景观的含义是无法用数据表达的,由数据描绘出的地理缺少了由人亲身感受的丰富内涵.文学写作补充了地理研究的不足,想象和心灵是文学的重要要素,情感体验是作家在作品所要张扬的,正如刘勰《文心雕龙·明诗》所言:“人禀七情,应物斯感.感物吟志,莫非自然”,“情”、“志”等主观性的成分恰恰与景观研究对“含义”和“体验”的重视相通.文化地理学者迈克·克朗认为主观性并非文学的缺陷,反而恰恰“言及了地点与空间的社会意义.”[6]这种“意义”被论家认为是超越真实的“真实”,波科克就将小说中的主观和虚构认为是“超越或是包含了比日常生活所能体现的更多的真实.”[6]“主观的真实”彰显出文化地理研究的目标:景观背后的价值、信仰、含义、影响、操纵、赞同、妥协、颠覆、控制等,这些都与一个地方的文化气质密切相关.

最后,文学赋予“地方”空间以意义.“地方”是景观研究中的术语,指具有共同文化特征或者同属于某文化系统的人聚居的区域.在文化生成的过程中,区域空间的意义不是通过刻板的数据及地理信息产生,而是在文学体验中生成.正如斯瑞夫特所言:“描写地区体验的文学意义以及写地区意义的文学体验均是文化生成和消亡过程中的一部分.他们并不因作者的意图开始或停止,不寄居在文章中,不局限于作品的创作和推广,也不因读者的类型和特性而开始或结束,他们是所有这一切或更多综合作用的结果.他们是历史发展过程中空间被赋予意义的时刻.”[6]

对文学文本进行观照是景观研究的重要角度.文学始终与景观、与地方的心灵体验绾结在一起,其文本能钩稽出人对这个地区的精神依恋,表现出一个地方特殊的精神.“如果,地方的意义超出了那些可见的东西,超出那些明显的东西,深入心灵的情感的领域,那么,文学、艺术就成了回答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他们是人们表达这种情感意义的方式”.[6]迈克·克朗所言的“心灵的情感的领域”,正是我们试图通过文学文本解读文化景观及城市气质的密钥.

3 应制诗是长安气质的诗意表达

并非一座城市所有时期包含文化景观的文学作品都是探寻城市气质的最佳文本.雅斯贝斯在其《历史的起源与目标》中提出了“历史轴心”说,他认为“轴心时期”人们开始意识到“整体的存在、自身和自身的限度”.[7]同样,一座城市的“原型结构”亦要在其“轴心时期”寻绎,这一时期是该城市经济发达、辐射力强、文化繁荣、秩序稳定、艺术辉煌、市民精神结构最富诗意的时期.城市“轴心时期”的代表性文学文本,无疑是研究城市气质的最佳资料.

长安城的“轴心时期”在公元6至8世纪,此时出现了中国古代“最有代表性”的盛世贞观之治[8]和“唐朝的盛世高潮”开元盛世[8],作为当时世界最富饶国度的都城,唐长安是最恢弘壮丽的都市,其文化继承了西周的礼乐宗法、蠃秦的尚武重法、刘汉的一统融通、魏周的崇实拓新等,并加以损益,以“集大成”的姿态,成为万国朝拜的中心,其辐射力和影响力达到空前高度,长安应制诗正创作于这一黄金时期.作品拥有丰富的文化景观信息,作为对其他类型诗歌创作有极强号召力的“贵要之体”[9],在探求长安气质方面具更高的效度和信度.

从长安应制诗中,我们可以读到长安人以北为尊的“地方感”,以王维著名的《奉和圣制从蓬莱向兴庆阁道中留春雨中春望之作应制》为例:

渭水自萦秦塞曲,黄山旧绕汉宫斜.銮舆迥出千门柳,阁道回看上苑花.云里帝城双凤阙,雨中春树万人家.为乘阳气行时令,不是宸游玩物华.

此诗堪称应制诗中的经典之作,诗人善于“经营位置”,尚永亮先生评为“兼包远近、大小、广狭的俯视图景”[3],登高远眺,北边渭水如带,西边黄山萦绕,南边近处是含元殿两侧高耸入云的翔銮、栖凤二阙,远处则是细雨中如棋盘般整饬的皇城和外郭城.诗人在水平向度上欲苞并极目所见,而中心则是长安城北龙首原上的大明宫.在许景先《奉和御制春台望》诗中,诗人以“复道晓光披”确立了长安北城的观测中心,向南“千门望成锦,八水明如练”,向西则“鼓钟西接咸阳观”,西南“苑囿南通鄠杜田”,东西两面“汾祠雍畤望通天”,无不表现出以长安为中心、以长安北城为尊的方位感.在诗人观照长安东、西、南三方时,必以北相配,如 “东城结宇敞千寻,北阙回舆具四临”(李乂《奉和春日幸望春宫应制》)、“北阙承行幸,西园属住持”(赵彦昭《奉和幸大荐福寺(寺乃中宗旧宅)》)、“北阙层城峻,西宫复道悬”(宋之问《麟趾殿侍宴应制》)、“北斗挂城边,南山倚殿前”(杜审言《蓬莱三殿侍宴奉敕咏终南山应制》)、“北阙云中见,南山树杪看”(崔尚《奉和圣制同二相已下群臣乐游园宴》)等.从诗中可知,诗人在观察体认水平空间向度时,首先具有极强的中心意识,其次具有极广的“占领”意识.应制诗人在诗中极力描摹四方极远处,是为了抒发莫非王土王臣的“皇极思想”;而以北为尊的中心感,是因为帝王居住的宫城位于“见龙在田,利见大人”的龙首原九二高坡上,与“天心”的北辰相对,整个长安城的设计以北为上的设计理念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诗人对空间的体认,这样的“地方感”反映出长安城尊崇庄严、方正威重的皇城气质.

在垂直向度方面,应制诗人以“高”为尚,多用夸张的修辞手法描摹文化景观的高峻:

宝地邻丹掖,香台瞰碧云.河山天外出,城阙树中分.睿藻兰英秀,仙杯菊蕊薰.愿将今日乐,长奉圣明君.李恒《奉和九月九日登慈恩寺浮图应制》

飞塔云霄半,清晨羽旆游.登临凭季月,寥廓见中州.御酒新寒退,天文瑞景留.辟邪将献寿,兹日奉千秋.

刘宪《奉和九月九日圣制登慈恩寺浮图应制》

李恒诗言登上慈恩寺塔远眺,远处可见黄河如丝天际来,太乙诸峰接天都,近处可睹长安城阙似弈棋,碧槐婆娑嘉木荫,从所见之景可知寺塔之高峻.刘宪诗则言“寥廓见中州”,此“中州”指秦山以北、渭河以南、西至陈仓、东达潼关的广袤关中地区,登塔自然不可能极目远眺如此之远,此为诗人夸张的诗意表达.大跨度的时间是诗人跨入想象空间的表现,夸张的空间表达也可作如是观.从心理和审美观念角度来说,意气风发的初盛唐诗人对城市景观的艺术性“拔高”,表现出这一时期的文人崇“高”、尚“大”的主流审美倾向,这无疑会影响和钧陶长安城的城市气质.

在唐制诗的城市书写中,常能读到精彩的山水园林佳什,如张说《奉和圣制春日幸望春宫应制》诗云:“别馆芳菲上苑东,飞花澹荡御筵红.城临渭水天河静,阙对南山雨露通.绕殿流莺凡几树,当蹊乱蝶许多丛.春园既醉心和乐,共识皇恩造化同.”诗中既有峻拔临天河的城池,又有与南山比肩的宫阙,辅以流莺乱蝶,繁花佳木,实现了“坚硬”(人工建筑)与“柔软”(园林池沼)的“中和”.上官仪著名的《奉和秋日即目应制》以“落叶飘蝉影,平流写雁行.槿散凌风缛,荷销裛露香”与“楼台相掩映,城阙互相望”相映衬,苏颋《春日芙蓉园侍宴应制》“绕花开水殿,架竹起山楼”等,皆属此例.从这些作品中我们能推知唐时长安人造园多将园林和宫室、自然山水结合,对园林的称呼多达30种[10],甚至达官府第多在亭台楼榭周围营造“微缩”山石泉瀑,称为“城市山林”[10],体现出唐人在崇“高”、尚“大”的同时,亦用柔美加以中和,从而形成中庸有度的城市景观,表现出雍容平和、刚柔并济的审美倾向和城市气度.

唐长安应制诗包含着丰富的非物质景观信息.非物质文化景观“是不被人们直接感知的、无形的,但对景观的发展有重大作用的文化景观.如思想意识、生活方式、风俗习惯、宗教信仰、生产关系等.”[4]是景观背后的“含义”和“氛围”的直接佐证资料.应制诗包含立春、寒食(清明)、上巳、端午、七夕、中元、千秋节、重阳、除夕、正日、人日、正月晦日(中和节)、上元等13个节令,涉及剪彩花、改木、尝麦彘、进龟鱼、赐金镜、守岁、对局探钩、饮柏叶酒、侲子驱妖等风俗.从这些风俗可探知唐长安人的生活格调,如李適《人日宴大明宫恩赐彩缕人胜应制》诗云:“朱城待凤韶年至,碧殿疏龙淑气来.宝帐金屏人已帖,图花学鸟胜初裁.林香近接宜春苑,山翠遥添献寿杯.向夕凭高风景丽,天文垂耀象昭回.”诗人描绘了宫人在寒冷的人日剪五彩绢花簪于枝头,将彩缕人贴于帷帐屏风的宫廷习俗.崔日用和韦元旦的同题作品中有 “剪绮裁红妙春色”“宫女裁花已作春”句(《奉和立春游苑迎春应制》),也谈及立春日剪绮点缀未发芽树木的风俗.另外,马怀素同题诗尾联为“唯有裁花饰簪鬓,恒随圣藻狎年光”,说明人日及立春前后,唐人常头簪彩花出游.长安正月正是寒风料峭,而宫苑里却是满枝繁花,圣主从臣头戴五彩花饰穿花拂柳,给灰黯的冬日基调涂抹绚丽的色彩,表现出精致浪漫的生活情调,这也钟毓出长安这座城市雅致的气质.

4 结 语

通过对应制诗中城市文化景观的梳理,探寻其背后的“含义”,我们可以明晰地勾勒出盛世长安时期人们的文化心理结构和对空间的独特体认.唐长安人以北为尊的中心意识,崇“高”尚“广”的地方感以及刚柔并济的审美旨趣,钟毓出长安城壮丽大气、尊崇威重、雍容平和的帝京气质;而非物质文化景观中的风俗因子,又使我们看到唐长安城精致典雅、追求格调的另一侧面.西安作为“丝绸之路经济带”起点城市,正在进行国际化大都市新形象的塑造,而城市气质作为“原创性的精神文化成果,是一个国际性大都市真正的底蕴所在”[1].将传统诗歌文本中提炼的城市“底蕴”与时代精神结合,建立开放包容、富有民族特色和国际品格的古都气质,是对当代西安迈向国际大都市的有力支撑和推动.

注释:

①史念海先生云:“长安之名,始于秦时.周的镐京即在其西南,秦的咸阳亦位于渭河北岸,虽少有间隔,地理因素大致相若,故言上古的史事,率应视作一体;论都城的建置,亦上溯至于周初.”见何清谷《三辅黄图校注》序,三秦出版社,2006年版第1页.本文即采“大长安”地理概念,指包括周之丰镐、秦之咸阳、汉唐之长安在内的、以今西安为中心的关中中部一带,本文应制诗统计亦以“大长安”为地理范围.

② 此数据根据中华书局1960年版《全唐诗》、1992年版《全唐诗补编》、海南出版社2003年版《故宫珍本丛刊·历朝应制诗选》统计.组诗以其具体诗数分计.为精确起见,将主景观和子景观同级对待,如大明宫为主景观,但其中麟德殿、两仪殿等子景观亦有诗作,故分列出.

[1] 赵荣,张祖群,姚春丽,方巧.历史文化名城城市精神的文化地理定位研究--以西安为例 [J].中国发展,2005(1).ZHAO Rong,ZHANG Zu-qun,YAO Chun-li,FANG Qiao.The Location of Cultural Geography in City Spirit-the Case of Historic Ancient City Xi’an[J].China Development,2005(1).(in Chine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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