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题
重塑“70后”
(第二辑)
编者按:
诚如朱大可老师所言,以“10年断代”标定文学,是可笑的(见朱大可评论《文化退化与文学断代》)。这话说得在理。
这也正是虽然当初被仓促而草率地贴上标签,参与集体狂欢,“分得名利一杯羹”之后,才三五年光景,“70后”诗人就“分道扬镳”、“各行其道”,在自己所选定的美学之路上狂奔,而不太在意,或主动抛弃所谓的“70后”身份的原因。
众多“70后”诗人们,逐渐远离了“文学史焦虑”(被文学史承认的焦虑),远离了被学术体系命名的“焦虑”,这正是他们涅式的成长。诗人个体最终回到艺术本体,回到原创性,这时候,文学史不过是一种虚设的身份系谱。也就是说,面对未来、越来越个性化的写作者,年代的分际根本没有意义,圈子化的集合概念根本没有意义。
但,作为一种诗学现象,历史的遭遇(比如,中国文坛新世纪以来从广告营销或商业包装那里慌乱拿来的“集合”炒作、概念包装、“品牌”打造等等),其实也正是一代诗人成长的必然过程,它符合了当代社会进程,既然不可抗拒地被纳入其中,就应该具有一定的研究价值——作为一种诗歌史学参照,虽然不够严谨,却还是可以看出,工业秩序、市场经济是如何潜移默化地影响我们某个历史阶段的文学;并且在对这一诗人群的深度考察中,也可以看出,一代人的精神变迁——他们的语言里,是如何深深地打上了新世纪的经验烙印。而更重要的是,还可以在对这一集合的诗人群体的“抽样”考察中,清晰地看出这一代人是如何在商业语境里,自觉学会树立个人的精神向度与语言坐标,从市场所追捧的庸俗消费主义文学中突围出来,保卫了汉语的纯洁性;并在新的时空里,给予汉语新的光辉——即使是在商业化社会,诗人也能够写出具有人性高度、艺术光辉的优秀作品。也就是说:诗歌依旧是我们的心灵史。
这样来重新看待“70后”,基于文学本身,而不是文学市场营销,是诚实的、有良心的。在这样的态度下,我刊梳理和重塑“70后”诗人群,是有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