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周末记者 张玥 谢鹏
南方周末记者 张玥 谢鹏
红包是中国的传统习俗,最初仅仅用来表达祝福。
以压岁钱为代表的红包,是“厌胜钱”的一种。“厌胜”为古代的一种巫术形式,厌胜钱见于汉代,是仿铜钱做的佩戴物。
一直到宋代,压岁钱开始以银币为主,才从信仰功能转入了经济功能。红包开始具有新的内涵,不仅限于晚辈,也常常用于长辈、同辈之间礼尚往来,表达祝福。
不仅是纸币,民初的上海市场上还有代价券和代价币。1922年,上海商业储蓄银行率先发行了面值4元的“喜庆礼金券”,而后多家银行效仿发行储金礼券。
民国以后,各钱铺年终特别开红纸零票,以备人们于压岁钱支用。当时还流行用红纸包一百文铜元,寓“长命百岁”之意;给已成年的晚辈压岁钱,红纸包的是一枚大洋,象征“财源茂盛”、“一本万利”。使用现代纸钞票后,家长们则喜欢选用号码相连的新钞票,预兆着后代“连连发财”、“连连高升”。
关于抢红包的来历,北京大学中文系退休教授、民俗学家段宝林说,“春节民俗里有很多‘抢的东西。比如新年第一天,进庙拜佛要‘抢头香;在南方的一些少数民族中,过年有到河边、井边‘抢新水的习俗。‘抢红包也是一种有象征意义的游戏,取个吉利。”
年前,段宝林教授在台湾“总统府”参观,收到了五六个红包,金笔画马,写有“万马奔腾 百业振兴”两行大字,而后是马英九等人的名字。红包里没钱,仅是表示祝福的年俗标志。
有空的红包,也有十足真金的红包。在现代社会,“红包”因其所含的经济价值,超越了从前单一的祈福功能,产生了异变,如红包行贿。
南方周末记者查阅知网等文献数据库时发现,以“红包”为主题的研究,近半集中于医药卫生领域的回扣现象。
与此类似,压岁钱的含义同样发生了变化。2013年2月新华网的一则报道称,一位已经退休了的地方干部,在位时子女压岁钱收入高达数万元。
电子红包的产生更为此类行为创造了便利。早在2004年,长沙当地一家银行就推出了电子红包业务。它是网上银行卡卡转账服务的延伸,不仅用于节日,还可以是生日、婚庆、升迁等个人喜事。
该银行未做大规模推广,却引发了社会争议。据《长沙晚报》报道,“这种红包根本不要跟对方见面,也无须征得对方的同意,送礼者就可以将最多5000元的大红包送到对方的账户里,而且没有实物让人看见。”
这种远远早于微信红包出现的电子红包,后来不了了之。
这几年,中国互联网高速发展,科技既给生活带来了更多的乐趣,也带来了许多新的问题,比如通过电子红包完成利益输送等。
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研究员李河说,“‘礼物这个词本应以‘礼为主,‘物是载体。但是慢慢地,‘物越来越突出,‘礼越来越淡。微信红包之类的产生,只是改变了‘物送达的手段,基本内涵没变。它可能是精神上的问候与敬意,也可能是‘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