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挥企业在经济转型升级中的主体作用——以广州T.I.T创意园的实践为例

□ 李志新（广州纺织工贸企业集团有限公司，广东 广州510040）

推动经济发展转型升级，不仅需要有政府政策的引导和支持，更需要有企业主体作用的发挥。但是，相对于政府对经济转型升级的政策设计和制度安排而言，对如何发挥企业在经济转型升级中的主体作用还缺乏较充分的理论和对策研究，而这一研究对于从根本上实现经济发展的转型升级又是十分重要的。为此，笔者结合广州T.I.T创意园的实践，对这一问题作了初步探索。

一、从纺机厂到T.I.T创意园的实践探索

在经济学视野里，人类进步和发展的过程其实就是经济社会发展不断转型升级的过程。不论是从游牧到农耕，还是从手工作坊到机器生产，再是从电气化自动化到网络化信息化，我们不难看出每一次人类历史的重大变革都是通过经济发展的转型升级来实现的。企业在现代经济发展过程中作为转型升级的主体，一方面是因为企业越来越成为技术创新的主体，而技术创新不断推动着经济发展转型升级的决定因素；另一方面是因为企业面对激烈竞争的外部压力，必须不断进行自我革新才能在挑战中获得生存和发展的机遇并自觉寻求取向新兴产业的转型发展。所以，企业对推动经济社会发展转型升级是责无旁贷的，企业家更要有这样的战略思维和前瞻意识。

T.I.T创意产业园的前身是广州纺织机械厂。在20世纪90年代初，该厂还是全国100家重点纺织机械器材企业之一，工厂职工人数最多时达到1400人。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受国家对纺织业宏观调控和市场不景气的影响，纺机厂生产经营严重下滑。1998年，经市政府批准，纺机厂由广州第一棉纺厂兼并。然而，兼并的结果也不能完全扭转生产经营的不利局面，从2004年起生产更是大幅萎缩，企业前景一片暗淡。像纺机厂这样已经缺乏技术创新能力和市场竞争优势的传统老企业，转型发展的路又在何方呢？这是任何企业决策者都感到非常困扰却又不得不自己面对和破解的实践难题。对此，广州纺织工贸集团在认真研究现代产业发展新趋势的基础上，敏锐地注意到文化创意产业正在国内外悄然兴起，大胆突破对传统工业发展模式的路径依赖，决定将纺机厂改造为以服装文化、时尚创意为主题的创意园，将创意园的经营主题与工贸集团的主业紧紧结合，促进传统工业向创意产业的转型升级。基于这一战略策划，纺织工贸集团学习和借鉴“北京798”和“上海M50”等把旧厂房改造成文化产业发展园区的成功经验，将昔日机器轰鸣、满地油污的厂房变成了一个凸显南中国现代纺织服装高端发展的创意园区。

从生产纺织机械到输出时尚文化创意，这是企业自身实施“退二进三”战略的重要举措，也是企业自主进行“腾笼换鸟”、实现转型升级的重要探索。然而，要实现从传统工业企业向文化创意产业的华丽转身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因为文化创意产业是一个新兴产业，在中国的发展还很不成熟。“北京798”和“上海M50”的模式又不能简单复制，加上广州与北京、上海在文化软实力方面存在的种种差距，以及园区占地面积小制约发展空间等，这就使得发展文化创意产业面临的困难和风险十分突出。敢不敢坚定不移地选择这一发展方向以及如何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发展道路，这对于决策者来说无疑是一次十分严峻的挑战和考验。

T.I.T创意园于2010年8月建成，它从一开始就选择了高端“智造”的发展之路，着手打造一个主题突出、特色鲜明、辐射力强的国际服装创意平台。这样的发展定位，成为其之所以能快速走向成功的重要基点。目前，爱帛服饰、匹克中国服装研发中心、秦意服饰、鼎欧服饰、非否首饰、美思内衣等知名品牌在园区设立公司及研发中心；英国斐凡妮服饰、英国克劳拉尔服饰、意大利菲雷男士服饰、玛根服饰等品牌在园区品牌街设立品牌专卖店。落户园区的还包括海上丝路模特机构、粤港澳服饰协会等行业机构。著名互联网企业——腾讯华南总部也于2013年成功入驻园区。园区每年举办和承接高端品牌时装秀40余场，举办中国时尚创意论坛等行业高端时尚活动。与巴黎著名时尚机构TUDOO每年联合举办中法时尚周和T-FORCE国际原创设计师大赛。园区每年净利润达1亿元，带动纺织服装和时尚行业年收入达150亿元。

二、T.I.T创意园实现转型升级的主要经验

T.I.T创意园依托广州纺织工贸集团长期经营服装生产与出口贸易这一主业优势，坚持把国际服装设计、高端品牌发布、高端人才聚集作为园区发展的主要方向，在实践中走出了一条以文化创意引领传统服装产业走向高端发展的新路。这是企业作为转型升级的主体，自觉适应经济发展新趋势，敢于抢抓发展机遇、勇于自我变革和创新的结果。自创立以来，T.I.T创意园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实践探索，并实现了由传统产业向现代产业发展的转型升级。

（一）立足服饰文化，打造自己的园区特色

随着创意产业在西方发达国家的迅猛发展，各个国家和地区都非常重视对这一产业的政策支持。为此，创意园区建设处于一种处处开花的蓬勃态势。但是，由于对创意产业发展缺乏理性分析，只看到创意产业对传统产业的超越可以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以为只要把一个厂房或一块土地打造成创意园来招租，就可以水到渠成地实现这种超越；而且似乎创意园建得越大、越多，创意经济和创意产业的发展就一蹴而就地发展起来，结果造成一哄而上、“大跃进”式的“创意园热”。不仅园区建设思路雷同，难以实现错位发展、优势互补；而且不少创意产业园是光有园区没有创意，只是把工业厂房或仓库改建成廉价的办公场所，各种毫无关联的企业只因廉价写字楼而简单聚集。有的园区甚至直接就是一个房地产开发项目，不管招进来的是什么企业，经营者只是把空间加价租出去赚钱了事。所以，不少创意园的运作实际上与创意产业的发展并没有形成直接的相关性，既没有文化，也没有创意，形成不了产业链，效益不佳，举步维艰。

T.I.T创意园的发展有一个非常鲜明的特点，是突出服装创意设计这一主题，并主要接受纺织服装设计类的企业到园区发展。其实，一开始T.I.T创意园的决策者们对创意产业园区该如何做也感到心里没有底。但是，他们始终认为每个园区都有不同的情况，不能完全照搬别人的经验，要做自己的特色、形成自己的特点。一方面，考虑要把创意主题与自己熟悉并擅长的服装业结合在一起，以实现创意产业与传统产业的有机对接，让创意产业建立在自己可以把握掌控的领域当中，有利于推动创意园的健康发展；另一方面，考虑要注重文化创意的地域特色，把岭南服饰文化作为创意园发展的文化底色，通过传统与现代的创意提升来展现岭南服饰文化的魅力与活力，以突出服饰文化创意的岭南特色。正是这种以对服饰文化的传承和发展作为园区主题的意识和坚守，让T.I.T创意园的专业特色和文化特色都得到了强化。现在看来，这正是T.I.T创意园取得成功的明智选择。

目前，T.I.T创意园是以服装、服饰、时尚、创意、文化、艺术为主题，以设计研发、产品发布、信息交流、专业培训等多功能服务为纽带的创意产业园，并发展成为当今国内水平最高的“四名”（即拥有国内外著名服装设计师、著名企业、著名品牌和著名服装模特，简称“名师、名企、名牌、名模”）创意园区。在现已入园的企业当中，以纺织服装为主营的企业占70%，其它艺术企业占30%。2011年8月14日，时任国家主席的胡锦涛视察T.I.T创意园，对园区的创新发展给予了高度评价和充分肯定，他明确要求“将T.I.T创意园建设好，为入园企业服务好，为中国从服装制造大国向强国迈进而努力”。

（二）重视品牌效应，走出高端化的发展道路

按照经济学的观点，当人们告别了短缺经济之后，就会越来越重视精神文化层面的需求，越来越看重产品的差异化和个性化。为此，创意产业作为“创意”与文化、经济结合的产物，其产生和发展必然成为经济社会发展转型的新要求。然而，许多创意产业园都满足于急功近利的招商回报，并不注重高端化、品牌化的要求，只是停留于一般的招商引资，甚至通过这样或那样的政策优惠相互降低租金和企业准入门槛，导致创意园的总体技术含量不高，技术力量薄弱，运用现代科技手段明显不足，特别是由于缺乏对核心技术的掌握和控制，创意设计产品处于低端，原创作品数量不多、质量也不高。加上创意企业缺乏资金、信息、业务渠道等要素，使其难以在研发上投入较多资源，从而也限制了入园企业创新能力的提升。这就是为什么目前我国创意园建设在总体上看水平不高、或者说发展不好的重要原因。

为了避免陷入创意产业园发展的误区，T.I.T创意园始终坚持着自己的高端化招商标准，即进驻的商户不仅必须紧扣服装文化这个主题，同时还要上档次。在起初园区进行招商的时候，他们就对招商对象进行了严格的筛选：不重视服装设计、品牌文化的企业不招；粗制滥造、产品质量低劣的不招，出再多钱也不招。当时确实有人愿出昂贵的租金要求进驻，创意园领导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觉得彼此不能“谈婚论嫁”，就把定金退回去了。因为只有坚持专业化和高端化的发展道路不动摇，才能把T.I.T创意园当做一个品牌来建设，并将T.I.T创意园打造成国内最专业、最优秀的服装文化平台。

在专业化、高端化、品牌化的决策思路指引下，T.I.T创意园形成了强大的品牌集聚效应。国内顶级设计大师刘洋、屈汀南分别在园区设立了工作室。爱帛服饰（Mo&Co.品牌）、匹克中国服装、秦意服饰、山牌服饰、鼎欧服饰（MEA品牌）等知名品牌在园区设立公司及研发中心。英国斐凡妮（VCFANI）服饰、英国克劳拉尔(KELAOR)服饰、EMU品牌、M.R.B.F品牌、男眼（MENSEYE）等品牌在园区品牌街设立品牌专卖店。此外，落户在创意园的还有海上丝路模特机构、粤港澳服饰协会等行业机构。这些品牌在园区中相互辉映，为园区的高端化发展形成了强大的支撑效应。为此，T.I.T创意园荣获了广东省发展改革委员会认定的首批“广东省现代服务业集聚区”称号。

（三）营造文化氛围，培育创意园区的文化内涵

文化是产品与服务增值的原动力，提升产品或服务价值的关键在于其文化内涵。文化更是创意产业的灵魂，创意产业的所有产品都是创意者对文化的再创造和新展示，文化的独创性与多样性构成了创意产业的本质特征和无穷魅力。基于这样的认识，T.I.T创意园特别重视园区的文化建设，注重园区文化氛围的培育塑造，以形成园区文化对创意产业的滋养和润泽。

T.I.T创意园在园内设有一个岭南服装文化博物馆，用于宣传和推广岭南的服饰文化，还设有其他大小不一的画廊和艺术展厅进行艺术展览，以培养和营造园区的文化氛围。这些都是非营利的项目。事实上，商业与文化从来都不是割裂的，商业为文化发展提供基础和丰富多彩的内涵，而文化提升产业和商业的价值，两者并不矛盾，反而有利于园区的长远发展。再加上这些非营利性的文化项目本身也为普通市民提供了一个休闲鉴赏的好去处，对促进城市文化的发展、市民文化素质的提高具有重要意义。

园区除了设有岭南服装文化博物馆之外，还设有红酒区、模特艺术区等配套设施，并且通过获得中国纺织工业协会、中国纺织品进出口商会、广东省服装行业协会、广东省服装设计师协会、粤港澳服饰商会、广东省模特行业协会、广州市服装行业协会等纺织、服装协会的支持，进一步为园区进驻企业提供全方位、多元化的增值服务。如开展文化艺术展览、服装服饰潮流趋势发布、设计师和营销总监的深度培训、服装服饰时尚企业的战略咨询与策划、品牌推广、创意论坛和专家学者的顾问服务等等，为园区企业提供智力方面的支持和服务。园区的内部刊物《时尚T.I.T》及电子杂志，及时为园区客户及热爱时尚文化的大众提供最新的潮流资讯及园区最新动态。“T.I.T中国时尚创意论坛”，已成为一年一度的品牌化的文化培育活动。

（四）激发文化活力，吸引服装创意人才的汇聚

应该说，T.I.T创意园的成功有很多值得总结的经验，但是最应该总结的还是它在网络创意人才集聚方面的成功。因为要实现从低端制造向高端“智造”的过渡，如果没有高端创意人才的引入是根本不可能的。T.I.T创意园结合自身主题设计和行业优势，一开始就瞄准服装行业的品牌引入和服装设计的高端人才引入，把自己定位为让国内外著名服装设计师、著名企业、著名品牌和著名服装模特集中汇聚的高地。T.I.T创意园要以做专业、做高端的口碑和具体举措，来树立自己的园区品牌，以形成高端人才的集聚效应。

一方面，T.I.T创意园通过名牌企业研发中心的引入，把高端人才吸引到园区，如由中国本土设计师操刀设计的匹克、Mo&Co、名衣扬等服装品牌的进驻，形成品牌汇集的带动效应，让一些国际一线品牌如Prada、Dior等也已瞄准这里，有效解决了创意人才汇聚与商业发展相结合的问题。另一方面，T.I.T创意园吸引通过国内著名设计师如刘洋、屈汀南等新锐创意势力的进驻，形成了名师汇聚的引导效应，让创意园一开始就体现出自己不凡的“聚才”能力，成为设计师可以充分发挥创意灵感的共同家园。这种“名牌+名师”的高端人才集聚模式，为T.I.T创意园的服装文化创意理念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创意源泉，也为创意园的发展提供了有市场需求作为支撑的强大动力。

目前，T.I.T创意园已成为服装界名师、名模、名流、名人群星辉映的地方，是文化创意人士交流互动的理想场地。同时，它作为一个免费开放的园区可供市民和游客自由参观，其浓浓的文化氛围和文化品质是广州塔周边重要的文化景观，不仅成为广州市民接受服饰文化熏陶、提升生活品质的好去处，而且也成为广州振兴岭南服装服饰文化、彰显城市文化魅力的重要平台。T.I.T创意园的成功经验表明：创意产业的发展，只有高端没有低端；创意人才的集聚，也只有高端没有低端。

三、对企业发挥转型升级主体作用的几点认识

T.I.T创意园作为国内首家以纺织服装为主题的创意产业园，一直致力于打造中国纺织服装创新研发和民族品牌的培育基地、高端品牌纺织服装企业总部的集聚区、著名设计师的灵感天堂、专业化纺织服装发布平台。可以说，T.I.T创意园作为一个典型范例，它的成功对于企业发挥转型升级的主体作用有重要启示，尤其对于传统企业在经济转型升级中如何实现自我的转型发展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一）企业对转型升级必须有足够的敏锐性和自觉性

实践无止境，创新无止境，发展无止境。基于实践发展、创新发展和时代发展的经济社会转型升级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对于任何一个企业来说，只有顺应这样的趋势而不断进行自身的改革创新，它才能在不断变化发展的环境中获得生存和发展的先机，才能在争取主动的自我转型升级中不断走出新路、不断开拓事业发展的新局面。这是企业在转型升级中发挥主体作用必须强化的敏锐性和自觉性。

众所周知，经过改革开放30多年的发展，“中国制造”让世界瞩目，并以占据全球第一的市场份额迅速取代了“日本制造”、“欧洲制造”。然而，这样的局面并没有给“中国制造”带来与之相应的全球竞争优势——中国产品始终在价值链的低端苦苦挣扎，甚至还在国际市场上屡屡受挫，各国针对“中国制造”引发的贸易纠纷此起彼伏。这种靠廉价劳动和资源付出换来的“中国制造”到底还能走多远？这是困扰当今中国经济发展的一个严峻问题。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爆发之后，中国的经济发展遭遇国际经济低迷的严重挑战。尤其在进出口贸易当中，低端制造的产品出口因缺乏竞争优势而纷纷陷入困境。

这样的问题，在纺织服装行业十分突出。长期以来，纺织服装业一直是我国拓展国际贸易的基础产业之一。然而，随着后配额时代的到来和全球产业转移的不断加快，尤其在近十多年的市场竞争中，受劳动力成本上升、人民币升值、贸易摩擦等因素的影响，加之印度、孟加拉、越南等国服装业的异军突起，我国服装行业在国际上的低劳动力成本优势正在逐步消失。国内服装生产企业如果在技术创新、生产经营上，仍继续着固有的发展模式，满足于“为他人做嫁衣裳”的经营模式和低端生产设备扩大生产规模的话，必定难逃走向衰落的厄运。中国服装产业唯有顺应创意经济发展的新潮流，实现品牌升级，创造先进的制造模式，全面提升产业的竞争力，才能实现创新发展的“凤凰涅槃”。

在这样的背景下，要拯救广州纺织机械厂这样已经失去竞争优势的企业，就必须迎难而上，率先走向转型升级，努力实现由低端制造向高端“智造”转变的历史性跨越。因此，把纺织机械厂改造成T.I.T创意园完全是问题倒逼和期望通过转型升级获得新生的实践自觉。如果没有这样的主体自觉，就不可能有T.I.T创意园的创新实践，就不可能有人们今天所看到的企业发展的活力再现。

（二）企业的转型升级必须立足自身优势、以我为主

企业发展的转型升级不是盲目的，更不是跟风的，它需要立足于自身发展的优势，走适合自己的发展道路。目前国内许多创意产业园区或艺术产业园区，大多都是看到“北京798”的成功和北京宋庄等创意园区的发展壮大而一拥而上，既缺乏长远战略，也与当地产业发展情况和企业自身实际情况不相符，导致很多园区可持续性发展能力差。T.I.T创意园经过专家论证，结合广州市的文化和产业特性，结合广州纺织工贸集团的业务能力，把创意园定位在纺织服装行业，强化了园区发展的行业特点，突出了园区的个性化和专业化，因而能够较好地避免大多数园区存在的通病，走出了一条以我为主的发展道路。

建设个性化和专业化的创意园区要满足的条件是多样的，不能简单模仿或复制。其一，需要有相应的文化资源并能与当地的文化和产业特性相融合。比如，广州是岭南文化的源头，是岭南文化的灵魂所在地，是历史文化名城，是华南科技研发中心，是生产性服务业基地，这与佛山等以工业制造为主的城市定位是不同的，它有支撑创意产业发展的文化优势。其二，需要依托园区经营主体的行业背景，能充分利用园区经营者已有的生产经营优势和其对行业发展的动态预测，把握园区发展的专业化方向，避免创意产业发展的盲目性。比如，T.I.T创意园的鲜明特色就是确立了服装设计这一文化主题，而且这一主题是同广州纺织工贸集团的主营业务是密切相关的，所以园区经营者对产业园区的发展方向有绝对的话语权和实际的掌控能力。其三，还需要与现代科技的发展相融合，能充分利用现代电子信息技术手段来推动园区产业的创新发展。比如，T.I.T创意园能充分利用国际上先进的应用数码三维高科技开发服装立体效果技术，把服装从传统制造技术、推向数码智能立体高科技的应用，使服装从设计→打版→裁衣→缝制→后整理进入数理化、时效化、立体化，使用户在网上不但能以移动、缩放、旋转等方式浏览产品，还能使产品显示出在各种动态时的立体效果，使用户有身临其境，直接使用产品的感知体验。

鉴于打造高度个性化和专业化的园区的需要，T.I.T创意园千方百计致力于把自己打造成为具有岭南特色的服装行业发展的高端平台。一方面，强调自己的园区功能在于促进服装服饰行业从“中国制造”到“中国创造”的转变；另一方面，强调要通过对设计研发力量的加强、品牌形象的树立与打造，倡导服装服饰行业的前沿文化，占领服装服饰行业的高端领域。因此，“不熟不做”是T.I.T创意园的基本原则，以我为主、突出优势、追求个性、走向高端是T.I.T创意园的经营理念。

（三）企业的转型升级必须适应产业发展的新趋势

对于企业的转型升级而言，决定成败的关键是如何选择正确的发展方向。如果方向选择错误，那么所有转型升级的努力最终都将归于失败。那么，方向选择的依据在哪呢？这不能简单听任于领导者的主观臆测，而要密切关注不同时代产业发展的新趋势和新要求，把握市场发展的新特点和新变化，并力求适应这样的发展方向。或者说，一定时期的经济发展转型是有其客观规律和客观要求的，并且这样的转型升级具有不可抗拒性，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一个企业的转型升级只有适应这种客观的发展要求才可能获得成功，否则就会失去时机，甚至失去选择的合理性。T.I.T创意园之所以能够成功实现转型升级就在于能够及时把握和适应传统纺织服装产业向高端发展的必然趋势，找到了自己转型升级要与时尚产业、创意产业相结合的正确方向。

时尚产业是当今跨越高附加值制造业与现代服务业的产业界限而快速发展的新兴产业。时尚产业涵盖品牌、文化、设计、技术、传播、服务等诸多要素，是文化与经济、艺术与技术、品牌与服务的有效结合。它主要体现在时装与配饰产品上，包括服装、鞋帽、箱包、首饰珠宝、手表等产品，这是传统意义上的“时尚产品”，是狭义的时尚。而广义的时尚产品远远超越时装及配饰，还延伸到香水、化妆品、电子产品、汽车、家居用品、工艺品等各类消费品。T.I.T创意园的成功就在于及时把握和适应了服装产业时尚化的发展趋势，成为引领广东乃至中国服装产业走向时尚化发展示范基地。

创意产业把智慧和文化作为经济发展的重要因素，强调主体的文化创造对经济发展的推动作用，即主要依靠创造性人才的智力开发，通过技术、创意和产业化的文化创新、获得知识产权、形成经济发展新优势。创意产业主要包括广播影视、动漫、音像、传媒、视觉艺术、表演艺术、工艺与设计、雕塑、环境艺术、广告装潢、服装设计、软件和计算机服务等等。T.I.T创意园以服装设计主题，致力于服饰文化的历史传承和发扬光大，是对创意产业发展的自觉把握和自觉适应的结果。也正是这样的适应，使得T.I.T创意园能够迅速从一个已经走向衰落的旧工厂转型升级为创意产业蓬勃发展的现代园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