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炜
(北京大学图书馆 北京 100871)
征藏和开放:北京大学图书馆“非正式出版物”工作概述
张炜
(北京大学图书馆 北京 100871)
在回顾自己20余年的工作经历的基础上,系统介绍北京大学图书馆“非正式出版物阅览室”的发展历史,以期为其它图书馆提供一些有益的启发。
非正式出版物 学位论文 高校图书馆 北京大学
我热爱图书馆,热爱图书馆工作。为此我在北京大学图书馆奋斗26载,这期间在“非正式出版物阅览室”(后改为“学位论文阅览室”)的工作,长达20年有余,直到退休。其中不乏成就的幸福与欢乐,也有遗憾和无奈。北京大学图书馆姚伯岳研究员和南京大学徐雁教授有约,让我回忆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创建北大馆“非正式出版物阅览室”的一些情况,大概是期待同行们能够从中吸取一些有益的经验和教训,求得一定的启发。
国内对“非正式出版物”公认的定义是:“指各种机关、团体、学校、自行编辑印刷和发行的书刊资料。也包括正式出版单位自办发行的‘内部’书刊。它没有国际标准刊号(ISSN)或国际标准书号(ISBN)。
至于高校的“非正式出版物”,种类繁多,主要包括:①学位论文及摘要;②专业会议论文集(包括讲稿、记录稿);③科研成果报告,调查报告;④讲义及参考资料文选;⑤校级单位编的教学计划,规划、培养方案,行政公报等;⑥各系各单位编的专题资料,“索引”,“题录”,文选;⑦试题汇编等。这些“非正式出版物”为读者提供了许多新、快、灵的信息,对于促进教学、科研具有很大意义。其中尤以学位论文和各种专业会议论文集的价值为最高。
国际上,称“非正式出版物”为“灰色文献”(grey literature),一直以来都比较重视其开发与利用。北京大学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就开始了“非正式出版物”的收藏利用,并创建了“非正式出版物阅览室”,在国内是首开先河的举措。
高校图书馆作为学校图书情报资料中心,是为教学和科研服务的学术性机构。因此,它必须千方百计通过各种途径和手段广泛收集各种类型图书情报资料,其中自然也应包括“非正式出版物”。
《高校图书馆条例》规定:“应该收藏本校出版物和学术文献”。而学校出版物中,大部分是“非正式出版物”。所以,系统收藏“非正式出版物”将有利于开展教学及科研的活动,有利于资源共享。“非正式出版物”无论从数量上还是质量上看,都值得很好地利用。以北京大学为例:仅82、83年研究生就写了毕业论文818篇,其中博士论文15篇,很多论文又具有较高的学术价值。82年和83年本科毕业生共写论文2 785篇,其中70%是优秀论文。同时期,据北京大学教材科不完全统计(不算校内其他单位),每年就印刷“非正式出版物”近1 000种,其中讲义近800种。当时的四川大学图书馆也曾对半年内收到的“非正式出版物”征订函件及其订购情况(不包括期刊)作过分析,发现“非正式出版物”占总订购量的23%左右。至于“非正式出版物”的质量,本人认为首先应该着眼于文献的信息量,信息价值,而不应首先看印刷文字是否精美,装帧是否华丽(艺术类书刊除外),因为这些对我国科学、教育、文化发展和经济建设都是有益的,是极为重要的信息源。因此,高校图书馆收藏各类“非正式出版物”具有深远的意义。
此外,高校系统收藏“非正式出版物”,有利于开展教学科研的参考咨询工作,对于文化史、教育史、科技史、出版事业史、校史和其他名人名著的研究,可提供十分重要的参考资料。因为正式出版物一般在市场上是容易买到的。而“非正式出版物”往往要通过交换或对口征订。即使在国际交换所得资料中,深受大家欢迎的也是具有地方特色,专业特点的“非正式出版物”。有些材料限于保密或其他原因不能用于交换,这就显得更加珍贵。马克思的博士论文手稿在他逝世后许多年能够找到,是由于柏林大学图书馆保存了稿本。鲁迅的手迹能够在日本找到,也是因为日本很重视“非正式出版物”的收藏。再如:我国某些历史悠久的大学珍藏的三、四十年代的硕士、学士论文也往往是研究许多老专家学术思想的宝贵资料。
许多“非正式出版物”不能进入正式流通渠道,或因为出版事业不够发达,或因为思想解放不够,关卡层层。一般出版一本书都要一年多,半年内能够出版实属少见,长的甚至二、三年。此外还有信息流通特点的原因,如讲义类就要不断修改、补充新资料等等。那么通过“非正式出版物”这一途径,不仅可以及时利用,而且成本低,比较经济。从文科方面资料看,若干年后,非正式出版物的价值将不亚于一些善本、旧刊、旧报。尤其是其中一些原件、稿本、复写本,如果把它们系统积累起来,略具规模,即成为极其重要的特藏和信息资源。
总之,认真系统地收藏“非正式出版物”可以从一个侧面反映学校的教学和科研成就达到的水平,如果全国高校都这样做,那么就可以看出整个国家高等教育、科研水平的概貌,对领导部门的决策也有参谋作用。
北大馆“非正式出版物”的征藏工作始于1982年。当时的北大馆阅览部是后来成为中国文联出版社社长的陈文良先生在主持工作,由于他对高校文献建设的极度关心和灵敏感觉,根据“改革开放”后大学生、教师对信息资源的需求,提出了在图书馆创建“非正式出版物”阅览室的建议,并得到当时的馆长庄守经的支持,具体事务则由我负责。筹备之初,陈文良先生与我商讨,确定的收藏范围是这样的:①学位论文;②讲义、教材;③校级机关文献(包括:行政公报、课程目录等);④各系各研究所编写的文献(包括:教学大纲、试题汇编等);⑤校内学生社团编印的刊物、小报,教师、研究生专著等,共五大类。
北京大学图书馆于1982年冬开始“非正式出版物”阅览室的筹备工作,并于1983年夏向读者提供校内学位论文和讲义等资料的阅览。为了使读者查阅方便,北大馆“非正式出版物”阅览室逐步设立了《分类目录》和《系届目录》,还设立了其他资料目录,总计十多种。对室内文献完全实行开架阅览。
到1991年底,馆藏该类文献的状况为:①正式装订成册的优秀学士论文及硕士、博士论文共计七千四百多种,七千六百八十多册。未装订的一般学士论文也有近千册;硕士论文的复本500余册。②校教材科、各系、各单位发放的讲义教学参考资料约200种,500多册;最多时曾达到800多种,2 800多册。(后来因不断出版正式教材,讲义被逐步剔除)因此有所减少。③校级机关及各单位刊物,如:“行政公报”、“会议讲座资料汇编”、“课程目录”、“培养方案”、“教学大纲”、“调查报告”、“专业专题目录索引”等若干种,约200册。④校内教师、学生社团刊物,如《经济资料》、《国际政治研究》、《图书情报研究》、《社会研究》、《北大研究生学刊》、《学海》、《燕园史学》等30余种,200多册。[1]
在实际的收集过程中我们遇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最后都予以妥善处理,取得了较好的成效。
(1)首先是学位论文的区别对待问题。学位论文包括了博士论文、硕士论文,也包括本科生的学士论文。对于博士、硕士论文,我们是尽可能全部收集,并建立了两套目录:一套是按系按届和顺序号排列的,另一套是按作者姓氏笔画为序排列的。这种做法后来证明是很成功的。
本科生论文因为篇幅较小且数量较大,我们则将四、五份或七八份装订成一个合订本,按届按专业顺序排列,目录片上标出一个个题名。其他资料按专业、按年,简编放入期刊盒内。整理方法没有问题,但随后问题却来了。我们在开始阶段对于本科生学士论文是想全部收藏,因为旧燕大对学士论文就是全部收藏的。但经过几年的实践证明,全部收藏不现实。如今不是旧燕大那时候了,本科生论文比硕士论文数量要大得多,质量又不是很高,全都收藏没有必要。但学士论文中质量比较高的,在学科中处于领先地位的,也还有不少。通过调研,我们发现学士论文被教师评为优秀的约占五分之一左右。同时考虑到北大的本科生有一部分在数十年后,有可能成为著名学者或政府首脑。所以决定按五分之一的比例选择收藏优秀的,这样做也可以使本科毕业生参照到同等学历的模范论文。实践证明,这一做法特别受北大本科生的欢迎;而且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大量的专科生、函授生、电大生、外校生,在临近毕业时,都希望来学位论文阅览室参阅优秀本科生论文。甚至有外省市的培训干部、电大、函大生来我室查阅论文。(更详尽的情况和意义阐述见《江苏图书馆学报》1987年第2期相关文章。)
(2)对于校级机关编选的资料,我们也尽量收集,碰到“学术讲座的记录稿”、“培养方案”、“教学科研学校建设的规划”、“招生专业目录”、“专业介绍”这些五花八门的文献资料,我们都不放过。
(3)在对各系各单位进行文献收集时,除他们编写的“试题”、“教学大纲”外,其他有意义的资料如“科研报告”、“调查报告”,“讨论会论文集”,“目录索引”等,我们也注意收藏。在实际收藏过程中,尤其是八十年代,由其他兄弟院校赠阅、交换来的试题,讲义、论文、教学大纲,招生目录也一并收存展阅,但不编目。每年在考研招生阶段,总是有大量学生前来参阅。
(4)受北大民俗学会的委托,我们还收集了不少民俗方面的非正式出版资料。(如《民间文艺学年鉴·2006年卷》(刘守华、白庚胜主编,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其中的《北京大学现存民俗文化学位论文题录》一文,即是由我供稿,这些都是那时保存下来的学位论文。)
“非正式出版物”阅览室的创立得到了学生、教师一片赞誉。不断有学生在留言本上写道:“这是一个创新……”,“这是一朵奇葩”。还有本科生写道:“……现在我校高年级与低年级之间,老师与同学之间,系与系之间,缺乏正常的交流渠道,隔行如隔山,这样不利于学术水平的提高发展。”有同学不仅在我们留言本上呼吁赞扬我们的收藏,而且到学校的《校刊》上也呼吁“要重视非正式的学术信息交流”。指出活跃的非正式信息交流也是“学术自由、兼容并包”的优良学术传统的一个组成部分。
由于我们工作的影响日益扩大,1985年4月份由校长办公室批准,在全校发出建立“校内非正式出版物”呈缴本制度的通知——《北京大学关于建立“校内非正式出版物”呈缴本制度的通知》,如下:
关于建立“校内非正式出版物”
呈缴本制度的通知
为适应教学、科研的需要,经校长批准:由图书馆负责收藏“校内非正式出版物”设立专门阅览室收藏并供阅览。
一、送交范围:
优秀学士论文、硕士论文,每人交一份;博士论文,每人交两份(须保密者请系里注明)。
教材科、各系、各单位发放的讲义、教学参考资料,每种交两份。
校级机关编选的“行政公报”、“学术讲座记录稿”、“课程目录”、“培养方案”、“教学、科研、学校建设的规划”、“招生专业日录”、“专业介绍”等每种一份。
各系、各单位编写的“科研报告”、“调查报告”、“学术会议记录”、“讨论会议论文集”、“教学大纲”、“教学科研规划”、“目录索引”、“试题汇编”等,每种交一份。
校内社团编印的刊物、小报,每种交两份。教师、研究生的专著、论文等,希望送交一份。
校系两级交换得来的讲义、论文、试题、大纲、招生目录等,希望转送一份。
二、送交校图书馆的优秀论文,请各系有关领导或教学秘书负责。送至本校图书馆“非正式出版物”阅览室(311室)。
三、本通知1985年4月3日开始生效。[2]
该《通知》颁布之初,我曾对检查工作的庄守经馆长说:“从现在开始犹如拿到了‘尚方宝剑’!”这样一来,收集工作好做多了,但收藏范围很宽、很广、很复杂。随之“非正式出版物”阅览室也很快搬到三层一间80多平米的大屋,人员也增加到三位。
那么,高校图书馆收藏“非正式出版物”,范围究竟应该有多大?一般而言,高校图书馆藏书建设,既要符合本校专业设置及与教学、科研任务相适应的原则;又要符合大学图书馆的服务效果和经济效益的评价标准。“非正式出版物”同“正式出版物”一样毫无疑问是可以符合这个原则和评价标准的,因为“非正式出版物”中的大多数是“高校自身的出版物”,本来就是直接与教学、科研挂钩的,出于教学、科研的目的和需求。再者,“非正式出版物”的成本一般较低,可以做到少“投入”(指资金)多“产出”(指资源)。所以,我们在具体考虑收藏范围时就应该确定,凡是与教学科研有关,有一定学术价值的都收藏。包括:论文、讲义、教学参考资料、科技报告、学术会议论文集、学生社团刊物乃至校内行政公报等等。
在开始考虑收藏范围时,有的同志说:“面太宽、太杂,不好管理”。但经过把所列范围仔细分析,认识到:每一项、每一条都是出自教学、科研,收藏起来又反过来为教学、科研服务,这是一种“反馈”,而且是一种快速的、有益的“反馈”。“面宽”但也不能舍掉,舍掉哪一条都是对教学、科研不利的。
所列范围当中的讲义和教学参考资料是开展教学科研的重要工具,这是众所周知的。研究生及本科生所办刊物小报也决非没有学术价值;认真筛选一下,收藏起来是研究“校史、学生运动史”以及学生之间进行交流的宝贵资料。至于行政公报之类,它往往也起到二次文献的作用。通过它可以发现某一方面的活资料,某一方面的专家是谁。
因此,“太杂,不好管理”只能说明其工作的难度。我们应该想读者所想,迎着困难上,想方设法藏好它。至于如何收藏,我认为还是设立“专藏”为好!理由主要有以下三个方面:
首先,从“非正式出版物”的特点看,由开本大小到装帧都不是那么正规,有些还是油印的、复写的。从出版流通角度看,周期较短。作者往往又是名不见经传的中青年知识分子,出版者也是一些小单位,他们自办发行。内容上则专业性很强。以上情况自然可以区别于正式出版物,编目时可以适当简化,便于剔除,保持“非正式出版物”的“新、快、灵”特点。
其次,出于便于读者利用的原因,因为“非正式出版物”大部分都是单本,没有复本量。采用开架集中阅览,有利于提高流通率。
再者,把校内的“非正式出版物”集中在一起,能够展现本校教学、科研的状况。也较易编制教学、科研人员的著者目录,便于对各系各单位乃至个人进行比较,供校领导及上级领导考察。
另外,据我向清华、人大、北大一些同学所做的调查,目前一些高校、系与系,老师与老师,学生与学生及教师与学生之间缺乏交流,其关键在于没有情报交流的中转站。若建立专藏的“非正式出版物”阅览室,可在一定程度上起到这个作用。
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问题是“非正式出版物”的版权问题。从建立专门的“非正式出版物”阅览室接待读者开始,我们就订立了“复印论文的规则”,这个规则也是充分听取了各系领导,研究生院领导后订立的,并且一直严格执行。所以在社会上几次因为学位论文的版权问题而大打官司的时候,我们馆没有被牵扯进去,因为我们一直遵守不能全文复印的有关规定(顶多复印1/3),为此还得罪了一些人。有些系的领导提出,他们系的论文一页也不能复印。那么对该系的论文我们就充分尊重他们的意见,一页也不允许复印,不让拿出阅览室。
1989年后,陈文良先生调动去外单位。我的顶头上司部主任也先后更换了二任。到90年代初,有人跑来说:“什么‘非正式出版物’,经过审查没有?是不是‘非法出版物’?”我一遍又一遍耐心地对来参观的人解释。看来社会上对“非正式出版物”,还没有正确的统一认识。把它与“非法出版物”等同起来,这是一种误解。“非正式出版物”准确地说,它大部分是“灰色文献”,而“灰色文献”大部分都是“合法的”。上文提到北大馆收藏的那五大类文献资料都是合法的。“社团刊物”等也是通过了党团组织审查后,才内部发行的。当时国际上将“灰色文献”主要定为内部刊物或内部资料、贸易文献、市场研究(或称市场情报)文献、政府情况(或称决策研究情报)。“灰色文献”的特性,主要是指这一类文献的模糊性、不定型性;不公开出版发行的特性;编辑方式灵活多变和正常发行渠道难以获得性等。国际图书馆界的著名学者们早就指出要重视灰色文献的收藏,例如:英国图书馆学家伍德在国际图联49届大会上有专题发言。
所以要大力做好“非正式出版物”的收藏阅览等工作,一个经验就是要积极宣传:①在校内向被收藏单位宣传;②在校外发文章宣传呼吁。本人从80年代初到90年代中先后围绕“非正式出版物”(“灰色文献”)各方面的问题在《江苏图书馆学报》、《北京大学校刊》等报刊上发表学术文章五篇;一直到2000年,我还在《人民日报(海外版)》发表一篇题为《加强高校灰色文献资源建设的探讨》的文章,明确指出:从社会科学角度看,若干年后,灰色文献的价值不亚于一些善本、旧刊、旧报。特别是其中的原文稿本,复写本,如果把它们系统积累起来,略具规模将成为极其重要的特藏信息源。对理工科方面的论文资料,也要具体分析;像牛顿的手稿分别被剑桥大学图书馆、耶路撒冷图书馆等七、八个馆收藏,视为珍宝,引以自豪。
因此,对于众多种类的“非正式出版物”应该有正确的评价和收藏的重点。
(1)要特别重视硕士论文和博士论文。这些文献大都具有专深的理解和卓识的见解,可反映现时有关学科的发展水平。对于此种文献,通常只是打印或复制若干份,分发给有关人员,因此是比较难得的。北大是专家、学者云集的地方,他们绝大多数战斗在培养硕士、博士生的第一线,带领研究生写出一篇又一篇高质量的科学论文。如北大“文革”后第一个博士生张筑生写的《微分半动力系统的不变集》是廖山涛教授指导的。廖教授自60年代初即从事“流形上常微系统”的研究,获得了一些内容丰富的重要成果。张筑生就是在此基础上研究光滑流形上由自映射生成微分半动系统的不变集。再如,北大第一个“文革”后女博士孙燕慧写的《多相体系聚合物的接拔共聚合及其机理的研究》得到了同行和专家们的高度评价,在高分子化学领域有创新性的贡献。北大《校刊》曾对此文的写作过程和严肃的答辩过程进行了详细的报道和赞扬性的评论。近年来北大评出国家级有突出贡献的科学家二十多人,校级的有一百多人,他们每人都带过三、五个到十几个研究生,其研究生论文也都反映了研究导师在尖端科学领域或国家重点科研项目上的突出成就。如北大和科学院协作在“超导方面”取得突破性进展,在世界上处于领先地位,北大物理系固体物理专业的研究生论文就反映了这方面的科技成就。北大生物系著名青年专家陈章良教授带的研究生郭琳写的论文《抗水稻自叶柘病蛋白的纯化及其性质测定》也是在国际上具有领先科学成就内容的论文。再如,对我国当代的经济体制改革作出贡献的厉以宁教授、肖灼基教授。他们所带的研究生写出的论文《利率平价说述评》、《论我国的股份集资》、《论乡镇企业股份制》等已经在我国的经济生活中得到实践,并且证明是行得通的。还有国家级有突出贡献的中青年科学家,他们本身的硕士论文、博士论文,如中文系董学文的《马克思主义生产劳动理论研究》等,也完好无损地保留在阅览室。
(2)至于北大馆“非正式出版物”阅览室珍藏的老燕京大学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硕士、学士论文,也是研究许多老专家学术思想的宝贵资料。如费孝通教授学生时代写的《亲迎婚俗之研究》,就是研究他学术史和民俗问题的宝贵资料。还有像地理学家、北京史学家候仁之教授,林耀华、杨堃教授等著名学者,都在燕大攻读过学位或者进行教学活动,许多高水平的论文,都在本室有保存。
(3)其他各种“非正式出版资料”,也都是开展学术研究的重要工具。许多“非正式出版物”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很快进入流通渠道,或无法进入大众流通领域,所以北大馆“非正式出版物阅览室”收藏的讲义等在加快信息交流中是极有价值的。
(4)即便是“学生教师社团刊物”经过认真筛选,收藏起来,也是一种宝贵资料。
(5)北大每年召开“专业会议”上百次,其专业会议论文、资料如能及时收集起来,让它尽快进入文献流通和知识传播的渠道,那么创造的价值将是不可估量的。
另一个经验就是“非正式出版物”,应该作为高校图书馆的一种“特藏文献”,但在北大馆刚开始成立“特藏部”时,该阅览室却并没有划归“特藏部”。回顾上世纪90年代开始,“非正式出版物”阅览室在北大馆的命运就比较坎坷。不能不指出:一个阅览室收藏工作的方方面面取决于领导干部与上下级团结一心,也取决于领导是否对校内外教学科研新进展、新动向有没有足够的洞察力和兴趣。
所以一种经验,一种观点要经常讲,反复讲——“坚持科学发展观”,“稳定发展是硬道理”。一个国家是这样,一个单位也是这样。在高校图书馆藏书建设、阅览室建设中要时刻依据读者的需要,贯彻“一切为读者”的理念。
需要说明的是,进入上世纪90年代后,随着电子计算机逐步普及在图书馆全面应用,检索方式也得到全面改善,原有的阅览室收藏也逐步发生了巨大变化。校系二级机关刊物,编选的资料已经全部可以在计算机中查到;讲义也都变成了正式教材,各高校之间也不用非正式出版的资料来互相交换了,而代之以全都在网上查到。大约在1992年就将“非正式出版物阅览室”正式改名为“学位论文阅览室”,但其他资料还保留下来,重点转向学位论文工作。总之,新的信息都电子化了,数字化了。进入二十一世纪,图书馆电子化数字化的程度越来越高,这是一股不可挡的潮流。我们在2001年已经把除学位论文外的其他资料进行了大量剔除,其他资料仅仅保留2捆老的“学生社团”刊物,约有二十多种,八九十册,另外就是“北大民俗学会”的资料。后来有社会学系的老师和资料室教师来寻,我们就交给他们挑选,因为“它们没有正式编目”,放在系资料室及研究者教师手里更能发挥大作用。现在北大图书馆的学位论文中:除硕士、博士论文外,旧燕大的论文以及文革后恢复高考本科毕业优秀论文也在图书馆保存,它们是一笔非常宝贵的财富;而新的博士、硕士论文收集编目工作,由2001年起全部归编目部管。“学位论文阅览室”正式脱离了采访、编目、整理装订、排版,阅览咨询一体化的一条龙式服务方式。而在过去近十七、八年的工作中,北大的“非正式出版物阅览室”及后来的“学位论文阅览室”,一直是一条龙服务,“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所以也有不科学的方面和有利的科学方面,有待后来者进一步探索。
在新世纪网络化的时代,加强高校自身的“非正式出版物”的文献资源建设,无疑仍然要符合与本校专业设置,教学设置、教学科研任务相适应的原则,同时又符合大学图书馆的服务效果和经济效益的评价标准,但要用新的观念,新的网络模式来完成。书本式的学位论文和电子版的学位论文都要同步收藏,同时坚定遵守知识产权、版权法。进一步总结规律性的东西,有所创新。
[1]张 炜.非正式出版物特藏调查报告[M]//庄守红.北京大学图书馆馆藏文献调查评估报告集.北京:北京大学图书馆,1992:498-499.
[2]张 炜.试论高校图书馆对非正式出版物的收藏和利用[J].江苏图书馆学报,1985(8):48-51.
(责任编校 田丽丽)
Collecting and Being Open:An Overview of the Collection of“Informal Publications”at Peking University Library
Zhang Wei
Peking University Library,Beijing 100871,China
On the basis of his over twenty years of working experience,the author reviews the history of Informal Publication Reading Room of Peking University Library with a view to offering some reference for other libraries.
informal publication;dissertation;university library;Peking Univers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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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 炜,男,1944年生,副研究馆员,北京大学图书馆原学位论文阅览室负责人,发表论文数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