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蒙古 夏 寒
草原上的诗情画意(二章)
内蒙古 夏 寒
夏寒,网名草原夏寒,原名王玉林,散文诗作家。其散文诗作品多次入选《中国年度散文诗》《中国散文诗年选》《中国散文诗人》等60多种选本。出版有诗文及文学评论集7种。许多文学作品及评论已广泛被报刊、网络媒体转载。现任中国散文诗作家协会执行主席、中国西部散文学会副主席、《意文》杂志社副主编、中国散文诗刊社及散文诗年度选本《中国散文诗》主编。
题记:草原,有着抒不尽的情;草原,更有着唱不尽的歌。我时刻爱着养育我、使我成长的内蒙古草原以及草原上的一切。草原深处,放牧的不仅仅是牛马羊,她更放牧着我永远不老的情怀。我要在这种情怀的沃土上,以我的方式种植上我的诗句,献给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
七月。贡格尔草原。
我爱的情丝,总会转化为无限眷恋。
那白白的云,还有蓝蓝的天,映衬着碧绿碧绿的草原。
贡格尔草原,恰似一个未设边界、举世无双的一张棋盘。
那银色的毡房,疏密有致地摆放,如一颗颗棋子,在棋盘上舒展着想象的翅膀,放飞牧羊人一个又一个的希望。
用童话描绘意象中的人间天堂。
牛羊,悠闲地漫步。
英姿飒爽的蒙古族姑娘,驰骋在马背上,一如正投身于没有硝烟的战场。
骏马,奔腾,描成一幅流动的风景。
碧草,随风舞动,抒发着心灵的纯情。
草原深处,风车傲然屹立,舒缓地转动着异样的惬意。
把喧嚣,赶进了遥远的城市。
那声音,是草原的一种话语,讲述的是童话里的故事。
贡格尔草原,在哪里?
西拉沐沦河,在哪里?
她,其实就在席慕容的深情和无限眷恋里;
她,就在那首《父亲的草原 母亲的河》的歌词里;
她,就在德德玛、腾格尔,抑或是凤凰传奇的歌声里;
她,已随着歌声化作春风秋雨,悄悄地潜入我的梦乡里。
贡格尔草原,碧波荡漾,无限浩瀚而又宽广。
恰如父亲那容纳百川的宽阔胸怀,为孩子把风雨阻挡。
西拉沐沦河水,潺潺流淌,一如母亲那甘甜的乳汁把草原儿女滋润、哺育和喂养,让儿女健康茁壮地成长。
贡格尔草原,还有西拉沐沦那条河,是我心中永远也唱不完的歌。
草原,那草尖上也有奶茶飘香,随着西拉沐沦河的滚滚浪花流过牧场,流向远方。
即使,你的儿女远在海角天涯也永远不能相忘。
母亲,那种思乡的情怀,描摹大河浩荡,奔流在高原的家乡。
你养育的儿女,从远方归来。
用心在诉说:“我也是高原的孩子呀!请接纳我的悲伤,还有我的欢乐!”
多少年魂牵梦绕,心中总是回荡着一首深情的歌。
那歌中,有父亲的草原,还有母亲的河!
啊,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今天,终于见到你这辽阔的大地。
终于,站到了这片草原上。我感动得泪如雨下!
祖先,在天有灵。河水,传唱着美好与祝福。
保佑着漂泊他乡的孩子,找到了回家的路!
回家的路上。我看到了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
是她,赋予我一首永远唱不完的歌!
你用一亿五千年的岁月,形成了一个男儿的胚胎。
历经八百万年的哺育,又被三百万年前的冰川打散。
再经历一亿八千万年时光的聚散离合之后,终于,以一个伟丈夫的姿态,雄赳赳气昂昂地站立成一道独特的风景。
你站在碧野空旷辽阔的贡格尔草原之上,骑在高高的大兴安岭之巅,高昂着的头颅傲视群山。
曾经和侏罗纪的恐龙愉悦地朝夕相处。
如今,又与花草树木和珍禽异兽和谐相伴。
岁月,用巨手把你绘成没有第二、世界唯一的画卷。
在这个广袤的华夏大地,站着一对热恋中的情人。
你,就是唯一的男主人,人们总是在讲着你和她的故事。
上苍用雄性的细胞和激素塑造了一个粗犷豪放的北方男人。
你的名字叫“阿斯哈图”!
一条硬汉,整个身躯都铁骨铮铮!
站立成求爱的姿势,寻觅唯一的情人,在日夜等待中,把亿万年的考验化作赤诚。
江南那个妩媚的少女眉清目秀,似水柔情,浑身上下的细胞里透着一片真情。
那求爱的热辣目光,穿破了“路南石林”的闺门,但谁也打不动她的那颗芳心。
因此,在日与夜的更替中,永远地站成一道等待的风景。
让心中唯一的情哥哥“阿斯哈图” , 敞开宽阔的胸怀去拥抱、亲吻和爱抚!
可你和她,各自都信守着一个伟大的承诺。
谁也不肯离开故土,只有永远地守护着各自的家园。
那世间的爱恋,只能化作永久的等待和期盼。
你们虽然一个塞北,一个江南,但亿万年的考验和期盼,早已把你们的灵魂紧紧地交织,雕塑成世界东方独特的风景。
我站在金界壕的戍堡上,展开了追古抚今的无限遐想。
穿越时空,我已触摸到了八百年的气势恢弘。
站在金界壕的戍堡上,俯视:
横卧于草原深处的巨蟒,在风雨中匍匐爬行的姿势。
女真人,用一千五百公里的长度,创造了古代气贯长虹的壮丽诗篇。
只是无法阻挡,率领千军万马、威震欧亚的一代天骄
成吉思汗!
金界壕,虽经历沧桑和巨变,但那坚实的脊梁,仍然没有被岁月压弯。
它那独有的壮观,以及古老的容颜,今天依然清晰可见。
我举目远眺,金界壕在风吹草低处起伏蜿蜒着,伸向了遥远的天边。
这一道靓丽的奇观,正是人类文明史的再现。
元惠宗妥欢帖睦尔,在众臣的簇拥下到来。
瞬息间,草原藩王的王府变为大元帝国的皇都,但纸醉金迷、歌舞升平的火焰却难以将“复元之大计” 点燃。
那些,残垣断壁上,清晰地拓着纸醉金迷遗留下的那段历史悲剧。
曾经的鲁王城,被明军的战火焚烧,在他们的刀光剑影中粉碎。
应昌路,房屋倒塌,城墙损毁,在被蹂躏中痛苦地呻吟!
元代,最后的皇都,成了埋葬元惠宗的坟墓。
此时,中原大地下起了雨,也许那正是为鲁王城无奈地洒下的泪滴。
从此,应昌路风光不再,车水马龙远去,鲁王城也只有哭泣!
元代。这座繁荣的都市,正在枕着达里诺尔的湖水,静静地沉睡。
杂草,覆盖的两圈土冈、四面楼台的汉白玉基石,还有数十座粗壮的石墩,写着一段辉煌的历史。
那荒草萋萋的残垣断壁,一如史学家残缺不全的记忆。
睡梦中,那曾经的琼楼玉宇,总会在景色宜人的风水宝地透着古老的清晰。
那些残垣断壁形同文字,歪歪扭扭地写着鲁王城的神秘。
八百里瀚海,在多风的西部布满了梦幻的光,飞扬的沙尘窒息不了生命的律动。
荒蛮和贫瘠在遥望星河落日,倾听沙漠心灵深处的窃窃私语。
沙泉上掬起生命的甘露,与红衣女人相遇在这里。
周围如此辽阔而沉寂,骆驼在跋涉中赋予沙漠生命。
驼印被淹没,没有留下任何记忆,红衣女人成为耀眼的风景。
枯草活着的誓言,在戈壁滩下蔓延。
梦幻在驼铃中飘浮,家园,听到了渐近的脚步。
风,躲在缤纷的花蕊里,策划大自然演绎的歌会。
羊群,走不出原野的绿色。奶香,匍匐在草地上。
马蹄腾起的草屑,洗礼旅途带来的落尘。
奶茶一样甘甜的晨露,荡着一支牧歌,温暖而悠扬。
塞外原野,披一身绿衣,彻夜舞蹈,整夜为一条河流注目。
山巅上的树站立着,俯视着羊群依偎在原野的怀抱。
天空,阴云欢舞,听心灵和心灵绝唱的交织,听心跳携手千花万草放牧牛羊的新曲。
整个夏季,绿色抒情是唯一的主旋律,宁静和苍凉只是附属的标题。
清晨或正午,整个原野的露珠像陶渊明美文里的一个个词汇。
花蕊含香,已按捺不住农家姑娘的羞怯,亦歌亦舞狂欢在河里。
只有羊群悠闲地啃着特有的韵味,生命正在无限延伸。
而我,用晨露,装点着整个河谷,心灵为你铺展成的浪漫色彩。
倘若原野是一把琴,万物生灵动听的声音便可演奏马头琴曲。
头顶一片蓝天,脚踏一片赤诚,听花草与花草缠绵的呓语。
相约,在塞外原野的夏季,拥有一个难忘而浪漫的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