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稿日期:2013-06-13
作者简介:白玫,河北师范大学教育学院讲师,教育学博士。(石家庄/050024)
* 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一般项目“欧洲高等教育一体化进程中的阻力问题研究”(11YJC880001)的成果之一。
摘 要:已经进展十年的博洛尼亚进程受到了欧洲以外国家的密切关注,也促使其他国家不断对本国的高等教育进行改革,而改革的最主要动力源自于他们意识到博洛尼亚进程会影响非博洛尼亚进程国家在吸引欧洲以及欧洲以外国家留学生的竞争力。借鉴非欧洲国家应对博洛尼亚进程的策略,以期对我国高等教育国际化以及国际合作提出科学设想。
关键词:非欧洲国家;博洛尼亚进程;回应;策略 博洛尼亚进程受到了欧洲以外国家与地区的广泛关注,面对进程的冲击甚至威胁,非成员国家很快意识到,忽视博洛尼亚进程,高等教育强国可能被超越、被抑制,弱国可能被挤出高等教育系统,优秀人才流失。为了在日趋激烈的国际竞争中抢占先机,非成员国家纷纷采取应对措施。具体来说,非欧洲国家应对博洛尼亚进程的策略不尽相同,美国采取的是研究观察型策略,澳大利亚采取积极参与型策略,加拿大采取交流合作型策略,墨西哥与拉美许多国家一直以Tuning América Latina(Tuning AL)为平台探讨共同合作。
一、研究观察型策略
美国高等教育政策研究所在Lumina教育基金会的资助下分别在2008年和2009年公布了三份报告:《博洛尼亚俱乐部:美国高等教育能从欧洲重建中学到什么》(以下简称《博洛尼亚俱乐部》)(The Bologna Club: What U.S.Higher Education Can Learn from a Decade of European Reconstruction)、《学习说明:一个高等教育政策初级读本》 (Learning Accountability from Bologna: A Higher Education Policy Primer)和《美国眼中的博洛尼亚进程:在一体化时代重新学习高等教育》(以下简称《美国眼中的博洛尼亚进程》)(The Bologna Process for U.S.Eyes: Re-learning Higher Education in the Age of Convergence),而在文件《博洛尼亚进程核心特征的状态和46个国家的授权立法》(Status of Core Bologna Features and Enabling Legislation in 46 Countries)中详细介绍了博洛尼亚进程46个参与国在“3+2”学位体系、国家资格框架、质量保障、采取欧洲学分转换体系、证书附件等方面实施的时间和状态。
在博洛尼亚进程开始的初期,美国曾一度认为该进程是欧洲国家以美国的高等教育发展为目标,不断促进自己高等教育的进步,但是随着博洛尼亚进程的逐步展开,美国对博洛尼亚进程的态度有明显转变。博洛尼亚进程对于美国并没有紧迫的意识,没有政府主导的类似于澳大利亚的行动,美国在一段时间里认为博洛尼亚进程是一个接近北美模式的现代化进程。随着欧洲高等教育区建立的日趋实现,美国的态度发生了改变,表现在《博洛尼亚俱乐部》报告中发出了这样的声音:“我们不再是最前沿”,不要夜郎自大。美国高等教育部门也开始怀疑美国全球竞争的现状,考虑美国和欧洲的合作。美国高等教育政策研究所著名研究员克里夫德·阿德尔曼(Clifford Adelman)强调,美国高等教育需要关注博洛尼亚进程,并吸收其中一些具有特色的经验。在《博洛尼亚俱乐部》中,阿德尔曼指出,欧洲国家在对学位和学分的定义上所做的努力不仅在欧洲,也在世界其他国家得到了广泛的好评。阿德尔曼认为博洛尼亚进程对美国高等教育所带来的一些特殊挑战,首先是学位问题,欧洲系统正朝着使用跨学科和跨学校的“资格体系”方向前进,这种资格体系不仅是在学位和标准上达成一致,而且还跨越了研究型大学和工艺学校的界限。在学分评定方面,阿德尔曼认为欧洲进行的最大改变是从基于学生的面授课时来定义学分(美国的方式)转变为基于学生的作业(课内和课外)、课程的难度以及教学的严格程度来定义学分。[1]
美国研究生院理事会(Council of Graduate Schools, CGS)近年来针对博洛尼亚进程,制定了一系列政策,并在研究生院理事会会议上通过了研究生三年制学位计划。此外,在研究生院理事会的赞助下还召开了“研究生教育战略领导全球峰会”,来自欧洲、澳大利亚、加拿大、中国和美国的研究生教育的代表齐聚一堂,讨论了未来研究生的培养模式,会议集中讨论了各国应该加强合作,共同促进硕士和博士研究生教育的发展。[2]美国国际教育者协会(Association of International Educators, NAFSA) 创立了“博洛尼亚工作小组” (Bologna Task Force) ,专门从事与博洛尼亚进程有关的活动。该工作小组为美国的高等教育机构提供指导原则,帮助他们应对欧洲高等教育的变化,促进美国各个大学之间展开对话,为大学提供全面的信息,帮助他们根据自身的具体情况做出合理的决策和选择。作为区域咨询和信息部门,该工作小组不仅出台了议事章程,还举行研讨会,与欧洲国际教育协会(European Association of International Education, EAIE) 一起就博洛尼亚进程展开讨论。[3]博洛尼亚工作小组承认欧洲高等教育区的建立对于美国体系的潜在影响,在文件中指出:“由共同的学位机构支持的,通过建立欧洲高等教育区在欧洲国家间增加学生流动的运动预计在欧洲高等教育界产生了巨大的变化。不出意料的是,该进程已经影响到欧洲以外的其他国家,并且为美国的高等教育界建立了有关招生和课程开发的转换模式。”《美国眼中的博洛尼亚进程》指出美国的犹他州在2010年提出了实施证书附件的构想,美国的犹他州、明尼苏达州和印第安纳州也已经建立了调整学习工作组(Tuning Study Groups)。
美国一开始把博洛尼亚进程视为欧洲以美国高等教育为奋斗目标的产物,没有表示极大的关注,但是后来不仅密切关注博洛尼亚进程,还根据进程中的发展和变化适时调整本国的高等教育政策。几个文件中都提到了要善于像其他国家学习的建议。但是,不可否认,美国在观察和研究博洛尼亚进程时又表现出自大的姿态。美国教育委员会(American Council on Education, ACE)通过它的国际委员会监督欧洲进展,但是还未制定任何与博洛尼亚进程相关的政策声明。可见,美国并没有做出实施性的学习与改革,是一种既认可自身制度的合理性,又怕欧洲国家借助博洛尼亚进程超越自己的矛盾状态。
二、交流合作型策略
2008年4月,加拿大大学与学院联合会(AUCC)颁布了一个背景文件《博洛尼亚进程:对加拿大大学的影响》(The Bologna Process: Implications for Canadian Universities),改造了原备忘录的内容,提交给AUCC的国际关系常设咨询委员会(SACIR)成员,并作为董事会对博洛尼亚进程的审议与对加拿大大学的影响的一部分文件。这份文件主要关注博洛尼亚进程的最新发展动态以及加拿大和其他国家对该进程的反应,并从加拿大大学的角度来看关键问题和影响,分析了博洛尼亚进程的背景、决策结构、进程初衷、进程的全部目标、三种提高透明度的工具(包括学分转换系统、证书附件和质量保障)、进展情况、行动的新领域(外部层面,即博洛尼亚进程与世界其他地区的关系)等问题。
加拿大大学与学院联合会AUCC的声明《加拿大大学和博洛尼亚进程》(Canadian Universities and the Bologna Process)指出现在是对博洛尼亚进程予以回应的恰当时机,要抓住机会,迎接挑战。该声明认为博洛尼亚进程对于加拿大大学有三种主要影响:第一,国际学生入学的竞争,欧洲通过学位一致和促进学术流动来增加国际留学生市场必当损害其他主要留学目的地国家的利益;第二,大量三年制本科学位毕业生对加拿大研究生项目的入学政策是一种挑战;第三,促进加拿大与欧洲之间的学生流动,通过联合学位项目增强国际课程。为此,AUCC建议加拿大要密切关注博洛尼亚进程有关改革实施和政治方向;密切监督其他非博洛尼亚进程国家如美国、澳大利亚、中国的行动,加拿大其他行动者,比如政府的合作者和其他高等教育利益相关者;继续提高其会员对于有关博洛尼亚进程关键问题的认识,通过国家间的对话、研究适当的措施以及各种信息会议组织;继续与欧洲伙伴如欧洲大学联合会进行政治对话,抓住机会促进加拿大和欧洲之间的合作,尤其是学生流动,迎接任何在博洛尼亚大环境下对于加拿大大学的挑战。
加拿大研究生研究协会( Canadian Association of Graduate Studies, CAGS) 在每届年会上都会为会员提供博洛尼亚进程的相关信息,使会员掌握关于进程的最新信息。2008年部长级声明定义了一个泛加拿大的针对最新学位计划和学位提供者的学位资格框架和评估标准。这个声明旨在提供通用的对于国家授予学位的描述,并且定义了对于新学位和新学位提供者的通用评价标准,这些措施在某些方面与博洛尼亚进程是并行的。[4]
教育部长理事会(CMEC)与加拿大人力资源和社会发展部(HRSDC)也非常关注博洛尼亚进程。加拿大通过外交部获得了2007年伦敦会议观察员的席位,一位来自加拿大人力资源和社会发展部的代表参加了会议,加拿大国际信任状信息中心的国家协调员也以主席的身份参加了欧洲国家信息网络中心。[5]在伦敦部长会议上,AUCC的国际事务副主席Karen McBride作为外部专家参加了伦敦峰会的一个座谈会,这是加拿大第一次在博洛尼亚事务中被邀请参会并且获得观察员席位。[6]
加拿大的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麦吉尔大学、约克大学等已经认识到欧洲大学发展带来的机遇,并开始积极参与博洛尼亚进程。一些大学与欧洲合作伙伴展开交流合作时,已经通过人力资源与社会发展部的国际学术流动计划,开始采用学分转换系统,比如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正在探索适用于北美和欧洲学分转换与累积系统两者的课程体系。[7]一些大学回顾了自己的招生政策,决定采用博洛尼亚的三年本科制。其它大学表示对开展文凭补充说明有极大的兴趣,这些都与欧洲的博洛尼亚进程保持一致。魁北克的研究机构正在密切观察博洛尼亚进程,与法国的合作者也展开了密切的交流与合作。
对于加拿大来说,欧洲高等教育一体化更多的是一种无形的威胁,这种威胁不仅来自于有关国际留学生的生源竞争,更来自于国际变革趋势的巨大压力。在每份报告和声明中体现出的是一种危机意识。2008年初,国际关系常设咨询委员会成员商讨了有关博洛尼亚进程的最新进展,这次会议指出对加拿大大学来说最为重要的三件事情:第一,留学生入学。机遇是加拿大研究生项目能够接受到更多质量优异的本科生源,但威胁是欧洲和加拿大会在本科或研究生层次争夺国际生源。第二,研究生入学和证书评价。挑战是加拿大大学要修正研究生入学政策。第三,学生流动。机遇是由于博洛尼亚进程透明的工具,交流项目和联合学位更易于在一个广泛的欧洲伙伴关系中得以设置。
三、积极参与型策略
澳大利亚政府早就认识到自1999年《博洛尼亚宣言》签署以来,其影响已扩散至整个高等教育部门,但是直到2006年4月,英联邦教育、科学与培训部(以下简称“教育部”)发布了《博洛尼亚进程和澳大利亚:下一步工作》讨论稿(以下简称“《下一步工作》讨论稿”),高等教育部门才做出回应。作为对博洛尼亚进程回应的“催化剂”,对该进程的状况作了简要地回顾,分析了博洛尼亚进程对澳大利亚高等教育体系潜在的利益和威胁,提出了15个可供讨论的要点。教育部呼吁高等教育有关各方提交相关材料,最后收到了34份回应报告。尽管澳大利亚目前在四个方面努力促成与博洛尼亚进程接轨①,但是澳大利亚政府对博洛尼亚进程的回应仅仅得到很少的支持。除了积极推行毕业证书附件和继续监控博洛尼亚进程外,澳大利亚政府还通过促进亚太地区高等教育的合作以及举行博洛尼亚研讨会等行动间接回应。
第一,借助《布里斯班公报》促进亚太地区高等教育的合作。2006年4月,由澳大利亚政府、澳大利亚教育部以及澳大利亚教育国际联合会举办的2006国际教育论坛在布里斯班举行,与会者认为有必要建立区域高等教育共同体,认为在教育、科研方面建立统一标准是提高高等教育效率的有效途径,并希望建立更多样化和全球化的质量保障体系。[8]全体代表一致通过并签署了《布里斯班公报》,同意在教育证书认证以及教育和培训质量等重大问题上进行合作。
第二,举行博洛尼亚研讨会等相关会议。在34份回应报告提交之后,教育部于2006年举行了一个“博洛尼亚研讨会”,目的是邀请利益相关者考虑博洛尼亚进程对于澳大利亚的影响。这个研讨会产生了两个重要成果。第一,教育部将会资助一个大学联盟开发毕业证书附件的模式;第二,组建一个高水平的指导组。[9]
第三,积极推行“澳大利亚高等教育毕业声明”。2002年由教育部出资在部分高校试点设立专项课题,研究“澳大利亚高等教育毕业声明”的成本和发行此“声明”的意义。[10]2005年教育部又进行了一次深入的试验,考虑花费等细节问题。这次试验证实了第一次专项课题的结果。在先期工程的基础上,2005年1月开始了一项咨询研究,以确认贯彻证书附件比较好的方法。这项咨询研究为教育部提出了许多关键的问题和建议,同时提出了几个仍需讨论的问题。2007年1月澳大利亚教育部部长宣布由14所澳洲高校组成的联盟成立,该联盟旨在为澳洲高校毕业生构建一个一致的毕业证书信息模式,以提高澳大利亚高校毕业生证书附件(后正式命名为“澳大利亚高等教育毕业声明”)的透明度,从而便利其学术和职业资质的国际认证,让澳洲高校毕业生和雇主不论在国内还是在国际劳动力市场都能获利。高校联盟为“澳大利亚高等教育毕业声明”的最后形成提供了各类信息。2008年3月,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大学在亚太地区首开先河,为其近500名毕业生发放了走向世界的通行证——“澳大利亚高等教育毕业声明”。由此,“澳大利亚高等教育毕业声明”既成了参与以及回应博洛尼亚进程的典范,又成为了推动世界知识型劳动力流动的绿卡。
澳大利亚政府委托一个由14所大学组成的联盟为澳大利亚文凭证书建立一个共享的模块,这个计划进展比较顺利,许多联盟大学计划在2008年作为证书附件的试点。这个计划提供给毕业生更具竞争力的文件和透明的及可携的资格,是澳大利亚高等教育界与博洛尼亚进程和国际潮流接轨的另一个步骤。在机构层面,墨尔本大学在2008年引入了实质性的教育改革,被称为“墨尔本模式”,这个改革创立的教育结构与美国和欧洲模式一致,包含一个三年通识大学毕业学位和一个两年的专业硕士学位项目。2007年12月,一个来自于欧洲大学联合会的代表团在澳大利亚大学校长委员会的邀请下讨论欧洲与澳大利亚在博士学位和联合学位问题上的更密切的合作。
在澳大利亚,博洛尼亚进程的观点得到了广泛传播,但对该进程的行动回应却显得势单力薄。澳大利亚政府对此事的态度是积极的,认为参与博洛尼亚进程不仅能让本国高等教育跟上国际发展的步伐,而且能让本国高校毕业生和雇主获利。澳大利亚政府特别关注在全球化高等教育市场的挑战与竞争中,怎样确保本国高校获利以及怎样帮助本国高校与国际规则及欧洲博洛尼亚进程接轨,以增强其作为国际高等教育提供商的地位。澳大利亚想建立一个类似于博洛尼亚进程的“亚太进程”,“仿效博洛尼亚进程,亚太进程为区域伙伴对话提供了另一个重要的桥梁,用以发展澳大利亚的双边教育关系”[11]。澳大利亚教育部部长在2006年9月的有关博洛尼亚进程澳大利亚国家研讨会上说:“亚太地区将建立自己的目标和框架,博洛尼亚进程为在一个地区内实现合作提供了一个指示”,“亚太地区如果没有这种合作,那么我们将会面临欧洲最终形成了统一的高等教育系统,相比之下,亚太地区还只是有限的资格认可、学分转换和这个地区的人们也不能享有成为国际市场劳动力的益处”。[12]
四、研究对比型策略
新西兰对博洛尼亚进程也十分感兴趣,2007年2月新西兰教育部在惠灵顿召开了会议,成立了一个信息咨询处,会议指出在教育部和新西兰第三级教育部门的共同努力下,新西兰与博洛尼亚进程一起支持学生和学者流动。[13]新西兰教育部的报告《新西兰和博洛尼亚进程》(New Zealand and the Bologna Process)提出了博洛尼亚框架,即三个同心圆,中心是博洛尼亚学位体系(即三级学位体系)、第二层是博洛尼亚工具(即实现三级学位体系的工具包括欧洲学分转换和累积体系与证书附件,国家层面的工具包括质量保证、国家资格框架等);第三层是博洛尼亚环境(即泛欧洲层面包括学生和教师的流动、终身学习以及欧洲高等教育区的吸引力)。报告从三方面论述新西兰对于博洛尼亚进程的回应。在第一个层面,有关三级学位体系,新西兰要继续监控博洛尼亚签约国关于荣誉学位、一年制硕士学位和联合硕士学位的争论。三级教育组织(TEOs)检查他们各自的项目结构是否与博洛尼亚结果相关,包括加入高等学位体系的期望。在第二个层面,对于学分转换和累积体系,新西兰和欧洲委员会共同资助一个学术流动计划,允许三级教育的学生在参与该计划的欧洲高等教育机构完成他们的部分学业。这个计划从2004年的一个引领计划入手,引领的目的是检查新西兰和欧洲联盟学分转换系统的可比性。对于证书附件,新西兰加入里斯本认可协定的请求在2007年6月获得通过,协定在2008年2月1日正式生效。教育部和新西兰质量权威(NZQA)发起了一个计划用以检查新西兰三级教育机构引入证书附件或类似附件的可行性。证书附件对于新西兰吸引国际留学生和劳动力是一个有价值的工具。这份报告还对未来的行动提出了建议,即教育部和NZQA通过向证书附件相关工作组与利益相关者咨询有关证书附件的发展和贯彻对于新西兰来说应该包括什么内容的事宜。TEOs被邀请与NZQA一起参与这项工作,探讨证书附件以什么方式来帮助教育机构更加国际化。报告同时指出在每一个层面上博洛尼亚进程参与国的问题和执行情况,以期与新西兰加以对比和借鉴。
新西兰政府作为观察员也出席了伦敦部长级峰会。2007年2月,教育部为第三级教育部门召开了“博洛尼亚日”会议,来自欧洲、澳大利亚和美国的学者讨论了其他国家的进展和影响。会议强调新西兰高等教育在许多方面已经与包括欧洲在内的世界各地一致。政府最近还推出了一项国际教育战略,指出博洛尼亚进程将作为一个激励因素引导新西兰高等教育对世界更加开放。
除了上述四个国家,拉丁美洲和非洲部分国家也对效仿博洛尼亚进程表达了浓厚的兴趣,而且不少国家也在欧洲部长级会议上获得了观察员的席位。拉丁美洲国家致力于“调整拉美计划”(Tuning América Latina, Tuning AL),该计划支持拉丁美洲和欧洲之间在学者网络方面的合作项目。调整项目(ALFA)已经遍布拉丁美洲的18个国家。一些非洲国家,特别是以法语和英语为母语的教育系统也正在研究如何调整自己的教育项目。
非欧洲国家应对博洛尼亚进程的策略可分为三个层次。第一个层次是了解与关注,许多国家教育部或相关部门都颁布了政策报告或成立工作组,密切关注博洛尼亚进程的最新进展,如澳大利亚发布《博洛尼亚进程与澳大利亚:下一步》报告,美国成立“博洛尼亚工作小组”。第二个层次是仿效与学习,如“澳大利亚高等教育毕业证书附件”联盟、美国的研究生三年制学位。第三个层次是交流与合作。如美国“博洛尼亚工作小组”与欧洲国际教育协会合作,采取统一学位制度,增进学生流动,加强与欧洲高等教育资格互认,开展交流与合作。加拿大一些大学也开始积极参与博洛尼亚进程,与欧洲合作伙伴展开交流合作。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对质量保障、认可、交换学生、终身学习表现出了进行经验交流和合作的兴趣。墨西哥与拉美许多国家以Tuning AL为平台寻求拉美与欧洲之间的合作。[14]此外,在回应的态度上,与欧洲有生源竞争的国家特别关注此进程的最新进展,其他国家则关注与欧洲的合作方面。很多国家都在对博洛尼亚进程进行评估的基础上进行战略的选择,因此其战略选择更具有针对性。回应的过程类似于博弈,很多国家在进行战略选择时同时也监督其他国家的态度,如加拿大在关注博洛尼亚进程的同时监督着美国和澳大利亚对该进程的态度。
五、博洛尼亚进程参与国对回应的“回应” 从非欧洲国家的这些表现看来,博洛尼亚进程已经不仅仅是欧洲的一次重大的变革,而是牵动了整个世界。一些国家采取措施应对该进程,其他国家认为有必要跟风,以免被落在后面。鉴于非欧洲国家对于该进程的关注,博洛尼亚进程本身也在调整自身的定位,从最初的建立“欧洲高等教育区”(The European Higher Education Area)过渡到“全球背景下的欧洲高等教育区”(The European Higher Education Area in a Global Setting)。2007年部长会议采用新战略“全球背景下的欧洲高等教育区”,包括提高欧洲高等教育区的信息流通、促进欧洲高等教育的世界吸引力和竞争力、加强合作、增加政治对话、进一步提高资格认可度等。[15]作为战略的一部分,博洛尼亚部长们责成特别工作组(BFUG)关注两个领域:提高欧洲高等教育区信息的有用性以及用里斯本认可协议的原则来评估非博洛尼亚国家以提高该协议的认可度。这是欧洲对非欧洲国家回应的一种政策调整,体现出了欧盟高等教育国际化政策开始关注全球范围的国际化,使欧盟各国的高等教育国际化不再仅仅局限于“欧洲维度”,而是在全球范围内进行国际化的努力。[16]欧洲不仅要建立一个统一的欧洲化的国际化体系,而且要与美国、澳大利亚和日本等国在高等教育领域进行竞争。为此,《全球背景下的欧洲高等教育区:欧洲层面、国家层面和机构层面全面发展报告》(the European Higher Education Area in a global context: Report on overall developments at the European, national and institutional levels)提到了博洛尼亚进程官方网站(www.bologna2009benelux.org)自2008年9月1日至2008年12月31日的访问量达到了40437次,其中26200次来自于170个不同国家,18.5%的访问者来自于非欧洲博洛尼亚区的参与国。其网站成为世界了解博洛尼亚进程的一个窗口。为了避免使欧洲发展成为“孤立的欧洲”,欧洲高等教育应该与世界建立充分的联系,以开放、灵活、与时俱进的心态迎接下一个“博洛尼亚十年”。
注释:
①这四个方面是:第一,澳大利亚学位结构在一些领域还需要努力来达到与博洛尼亚进程的相容性,例如对澳大利亚荣誉学位的重新定位,四年制学士学位,以及一年制研究生课程,以保证与博洛尼亚趋势保持一致。第二,“毕业证书附件”已经在澳大利亚试行,但院校仍然需要做出采纳与否的决定。第三,AUQA也在思考是否应该加入正在筹建的“欧洲质量保证注册局”。第四,澳大利亚拥有EFTSU系统,能为学生在澳大利亚大学之间转换提供完成学业测量的通行标准,将进一步努力可能使这套系统与ECTS更有效地衔接。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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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中南大学高等教育研究所课题组.建立中国应对博洛尼亚进程机制的设想[J].现代大学教育,2009(6).
[15]The European Higher Education Area in a Global Setting [EB/OL].http://www.ond.vlaanderen.be/hogeronderwijs/bologna/actionlines/global_context.htm.
[16]耿益群.全球化背景下的欧盟高等教育国际化政策研究[J].复旦教育论坛,2007(2).
(责任编辑 陈志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