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软需要什么样的CEO

2014-02-11 15:20马文方
中国计算机报 2014年2期
关键词:鲍尔默洞察力基辛格

马文方

基辛格在英特尔任职时长期与微软深度合作,非常熟悉微软。而且对于当今消费市场乃至企业级市场基于处理器进行的垂直整合趋势,对于微软向设备转型,基辛格的造诣,都让他成为最佳人选。而他现在供职的VMware公司是虚拟化领域内首屈一指的公司,作为云计算基石的虚拟化,也是微软转向服务所倚重的。再者今年基辛格刚刚50出头,正处于企业家的黄金时段。笔者以为,即便微软不请或者请不到基辛格,也应该以基辛格作为新CEO遴选的模板。

回首个人计算的历史,没有哪个产品能像Windows那样广为人用,因此,当微软在2013年8月宣布CEO鲍尔默将在12个月内退休后,国际大牌财经媒体便对其CEO候选人不断猜测,使微软寻找新CEO一事堪比娱乐界的选秀活动。

与这些媒体将目光聚焦在候选人的经营业绩不同,笔者更愿意从生命周期的角度切入。

领袖的生命周期

当人们愿意以动态和演进的观点看待事物发展时,就会发现生命周期是一个无法回避的关键词。

上世纪90年代中叶,寻呼机风靡一时,很多人甚至舍得花费四千多元,换来一款摩托罗拉生产的寻呼机,因为摩托罗拉率先采用了六西格玛的质量规范并第一个获得美国国家质量大奖。但还没跨入21世纪,只能单向接收文本的寻呼机便被功能手机迅速取代。即便寻呼机质量再好,再便宜,寻呼机企业再努力,也无法挽回寻呼机寿终正寝的命运。

从市场上看,是功能手机终结了寻呼机的产品生命周期;从产业主导技术上看,是双向语音通信终结了单向文本传输的技术生命周期;从社会发展上看,个人通信市场之所以发生颠覆性变化,源于通信技术新的进步满足了人们对于随时随地获取信息的需求。而社会需求的变化是终结企业生命周期最根本的力量。

由投入期、成长期、成熟期和衰退期构成的生命周期,决定了企业的市场行为,而且,企业在生命周期的不同阶段也需要不同类型的领导者。

进入21世纪,PC产业已经进入成熟期,此时微软开始启用销售出身的CEO。道理很简单,成熟期的企业最大的挑战不是技术而是市场。事实上,鲍尔默在任期间,业绩可圈可点。如果不是移动互联网与云计算颠覆了个人计算的市场格局,鲍尔默将善始善终。

不管是因全部精力都放在眼下的市场之争而缺乏远见,还是不具备技术洞察力,在产业主导技术改变时,销售出身的CEO很难逃脱折戟沉沙的宿命。

而远见与技术洞察力是企业迅速发展乃至基业长青之本,如盖茨的“每个家庭都有一台电脑”的理念成就了微软,乔布斯“改变世界”的狂妄成就了苹果。

曲曲折折的“选秀”

管理全球最大的软件公司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除了盖茨和鲍尔默之外,很难再有人能“镇住”微软这样的软件巨无霸。虽说鲍尔默不是微软的创始人,但凭借着盖茨最信赖的好友的身份和在IBM PC尚未发布之前就加盟微软的资历,加上天资聪颖和强悍的执行力,鲍尔默得以坐镇微软达14年之久。

尽管去年8月微软宣布鲍尔默的退休计划后,鲍尔默对媒体表示他早就想退休。但就在退休计划宣布的一个月前,鲍尔默刚对微软进行了重大的公司架构改组。

对于微软这样的大公司而言,组织架构的重组意味着企业战略的重大变化,也是CEO执政策略的组织保障,因此,不可能频繁进行重组。而且,当公司面临战略转型而换帅时,这种架构调整通常是由新CEO来执行的,它应该体现的是新CEO的管理理念。应该说,微软此次换帅还是比较突然的,或者说,出乎鲍尔默预料。

多年来的成功,使得微软吸引或培养了各路英才,其中也不乏既有远见又有技术洞察力的领军人物,比如被盖茨誉为全球五位软件顶级高手之一的奥兹。他在2005年进入微软的第一年就发表了震动业界的《互联网服务大颠覆》备忘录,接替了盖茨的首席软件架构师一职,但却在2010年黯然离开微软。

而鲍尔默就此在给员工的邮件中写道:奥兹离开后,微软不再设置首席软件架构师一职。在产业发生深刻变革之际,远见和技术洞察力变得弥足珍贵之时,这封邮件所表达的认知,应该是鲍尔默职业生涯中最大的遗憾。

与英特尔长期致力于内部培养领军人才的做法不同,伴随着奥茨和Windows部门主管辛诺夫斯基等重量级人物的离去,微软内部还有人能“镇得住”这家企业吗?将目光转向公司外,或许是微软无奈之举。

在微软物色CEO候选人的过程中,诺基亚前CEO埃洛普、福特CEO穆拉利、甲骨文总裁赫德,甚至微软CEO遴选负责人、赛门铁克CEO汤普森也成了媒体猜测的对象。

事实上,笔者当初也认为埃洛普有可能成为微软新CEO,一来因为微软能以一个非常划算的价格收购诺基亚,很大程度上与他执掌诺基亚分不开;二是在2013年8月23日宣布鲍尔默退休计划后仅12天,微软就宣布收购诺基亚,这要么是鲍尔默退休很突然,要么是微软想早出手抢CEO。但后来埃洛普斤斤计较离开诺基亚的补偿金,让笔者打消了原来的想法。而在甲骨文在企业级市场核心地位日益巩固的今天,赫德不可能离开曾经在其在惠普“落难”时伸出友情之手的埃里森。

在媒体亦真亦假公布的微软CEO候选人名单中,从职业履历上看,福特CEO穆拉利无疑是最佳人选,尽管他在波音和福特工作期间业绩突出,但IT产业特别是微软所在的市场急剧变化,让一个已经年届69岁的老人,在技术生命周期远远短于飞机和汽车行业的软件行业,担负起软件巨无霸转型的责任,确实有些勉为其难。

基辛格会是黑马吗

有望在产业发生急剧变化时,带领微软从软件转向设备与服务的CEO人选,曾经短暂地闪现过一次。2013年12月中旬,美国知名博客All Things D曾报道说,VMware公司CEO帕特·基辛格有可能成为黑马。凭借着4次独家专访基辛格的经验,笔者颇为认同。

英特尔华人高级副总裁虞有澄博士在《我看英特尔》一书中谈到,他邀请基辛格进入286处理器设计组时,遭到很多人的反对,理由是英特尔有大把的博士,为什么让一个连大学文凭都没有的人进来。但基辛格凭借他的刻苦努力不仅在课题组站住脚,并成为386处理器设计的骨干人员,之后成为486处理器的主设计师。与此同时,他也拿到了斯坦福大学本科和硕士学位。31岁时,他又成为英特尔历史上最年轻的副总裁。

从基辛格在英特尔的履历不难看出英特尔刻意对他进行培养。基辛格除了处理器设计外,还负责过英特尔的软件业务NetMeeting,英特尔实验室、英特尔最重要的企业级业务,而处理器设计与生产的密切结合,让他也熟知半导体制造业务。从技术到生产,从研发管理到市场营销,基辛格熟悉英特尔所有的业务,作为英特尔CTO,他又具有深刻的技术洞察力。

笔者在2012年底独家专访基辛格时,讨论得出“3G就是计算,未来智能手机平台一定是计算厂商的天下”的结论,如今摩托罗拉、诺基亚、爱立信等传统通信终端厂商的败落,苹果、谷歌、微软等计算厂商在移动通信市场的称雄,已经证明了这一结论。

与采访很多重量级人物需要事先提供采访提纲不同,采访基辛格可以不用提供采访提纲,他知识的渊博和幽默机智,给笔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基辛格作为黑马的理由,不仅在于他在英特尔时长期与微软深度合作,从而非常熟悉微软,还在于对当今消费市场乃至企业级市场基于处理器进行的垂直整合趋势下,对在向设备转型过程中,基辛格的造诣正是微软不可或缺的。而他现在供职的VMware是虚拟化领域首屈一指的公司,作为云计算基石的虚拟化,也是微软转向服务所倚重的。再者今年基辛格刚刚50出头,正处于企业家的黄金时段。

总之,笔者以为,即便微软不请或者请不到基辛格,也应该以基辛格作为新CEO的遴选模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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