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BALLI的药学（英语）专业学生英语学习者信念研究

佟晓辉

（沈阳药科大学外语部，辽宁沈阳，110016）

学习者信念研究始于20世纪80年代末，之后一直被应用于语言教学领域，而国内却鲜有有关学习者信念的研究。本研究运用学习者信念理论考察药学（英语）专业学生的英语学习信念。Horwitz认为信念可以对学习者的学习策略产生强烈的影响。［1］教师有必要了解学生的学习者信念，并以此为基础把握学生对教学的期待，这样能够在教学过程中达到理想的效果。同时学生在主观上意识到学习者信念的存在能够在某种程度上起到促进学生进行积极自主学习的作用。

基于学习者信念理论，Horwitz开发了BALLI（The Beliefs About Language Learning Inventory）的调查问卷。［2］BALLI包含34个项目，最初是针对美国大学中把英语作为第二语言（ESL）的学生开发的调查问卷，其内容涉及以下几个方面：外语学习能力、外语学习难度、外语学习的特质、学习和交际策略、学习动机。随着学习者信念理论的推广，BALLI也逐渐在世界范围内被用于英语以及其他语言学习的调查。Yang对台湾地区大学生的英语学习信念进行了研究，证实了学习信念对学习策略的选择会产生影响的假设。［3］BALLI的信度得到了广泛的认同。［4］

药学（英语）专业是沈阳药科大学的特色专业之一，学制为五年制，第一学年是基础英语强化学习阶段，在第二学年通过全国大学英语六级考试（CET-6）之后，采用英文原版教材，并用英语授课的模式逐步为学生开设药学相关的课程。毋容置疑的是，大学英语作为一门基础学科的地位对于药学（英语）专业的学生来说举足轻重。调查并研究药学（英语）专业的学生的学习者信念对英语教学和提高学生自主学习意识具有现实的指导意义。

本研究以影响学习策略选择的学习者信念为出发点，着重关注以下两个问题：1.了解药学（英语）专业学生的学习者信念；2.学习者信念与针对药学（英语）专业英语教学的期待之间的相关性。针对2，在Horwitz开发的包含34个调查项目的BALLI基础上，专门设计并增加了11项针对药学（英语）专业英语教学的期待的调查项目。

一、方法

（一）调查对象

沈阳药科大学药学院药学（英语）专业2012级1-3班共96名学生。

（二）调查问卷内容

调查问卷采用里克特五度量表的形式，由45个项目组成，而且调查项目并没有按照内容顺序排列，而是采用了随机排列的形式。其中前34个项目全部来自BALLI，内容大体一致，只是根据本研究的需要对BALLI的内容进行了微调，涵盖以下几个方面的内容：英语学习能力、英语学习难度、英语学习的特质、学习和交际策略、学习动机。后11个项目是基于BALLI的34个项目的追加，目的是调查药学（英语）专业学生对英语教学的期待。

（三）调查和数据分析过程

为了确保调查顺利进行，在发放调查问卷前，对调查目的及主要内容向学生进行详细地讲解。在发放调查问卷后，让学生在充分的时间范围内完成调查问卷。调查问卷回收后，首先对全部45项原始数据经SPSS软件进行处理和统计学分析，并采用克隆巴赫系数（Cronbach’s alpha）进行信度调查（α=0.816，N=96，K=45），然后对前34个BALLI项目进行数据常规分析，最后对全部45项数据进行因子分析，探究学习者信念和对药学（英语）专业英语教学的期待之间的相关性。

二、调查结果

（一）以BALLI为出发点

1.英语学习能力

对于项目1“与成年人相比，学习英语对于未成年人来说更容易”，赞同的学生很多（M=2.17），而认为每个人都具有学习语言的某种特定能力的学生却很少（项目2，M=3.21），为数众多的学生认为“自己不具备学习外语的特定能力”（项目16，M=4.27）。特别是很多学生不认同“理工科大学生不擅长外语学习”一项（M=3.52），这在某种程度上和大多数学生不认同“中国人擅长学习英语”的选项（项目6，M=3.56）相互印证。掌握一门外语之后，继续学习另一门外语时学生并不感到轻松（项目10，M=3.37）。可以欣喜地发现，学生大都认同如果付出努力便可以学好外语的说法（项目33，M=1.88），想把外语说好的学生也不在少数（项目30，M=2.34）。因此，从上面的分析可以得出结论，作为大学一年级正在进行药学（英语）强化阶段学习的学生对自己的英语学习持有积极态度。

2.英语学习的难度

很多学生认为学习英语有难度（项目4，M=1.97），到目前为止对自己学习成果感到不满（项目5，M=3.79）。项目15的“每天花1小时学习英语的话，达到熟练的程度需要多长时间”一栏准备了5个选项：（1）一年以内（2）1-2年（3）3-5年（4）5-10年（5）每天1小时不够，大多数学生选择的是（3）3-5年（M=2.83）。从其中两个项目“和外语理解相比，对话更简单”（项目25，M=3.16）以及“和英语听说相比，读写更简单”（项目34，M=3.05）可以看出，认为应当均衡发展作为英语最基本的四项技能的听、说、读、写的学生很多，而这些技能将在药学（英语）专业学生今后的学习当中发挥重要的支撑作用。

3.英语学习的特质

首先，“在学习英语的过程中，了解英语国家的文化是必要的”一项很多学生表示认同（项目8，M=2.68），而“在英语国家学习英语是最佳的选择”（项目12，M=2.09）也得到了大多数学生的认同。“外语学习最重要的是词汇学习”（项目17，M=2.54）和“外语学习最重要的是语法学习”（项目23，M=2.09）两项内容受到大多数学生的重视，因此可以认为药学（英语）专业的学生充分认识到了词汇和语法习得的重要性。相比之下，赞同“英语学习最重要的是如何把汉语译成英语”（项目28，M=3.09）的学生相对较少，这表明认为单纯掌握汉译英能力是英语习得的关键的学生并不多。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认为“外语学习和其他科目的学习方式不同”的学生较多（项目27，M=2.57）。

4.学习和交际策略

认识到流利的英语发音对英语的重要性的学生很多（项目7，M=2.19），而认为“在能够正确地用英语进行口语表达前，不应该说英语”（项目9，M=4.08）的学生只占少数。在“如果允许英语初学者犯错误，以后正确的表达就会很困难”（项目22，M=3.22）的问题上，学生的意见明显出现分歧。但遗憾的是，“和别人进行英语对话时有抗拒感”（项目21，M=2.65）的学生不在少数，与此相对应的是，“在英语角与人进行英语对话时能够进行愉悦的交流”（项目13，M=4.03）的学生很少，这表明学生在英语对话方面的积极性不高。能够反映学习策略的“在遇到不明白的英语表达时可以进行意义推测”（项目14，M=2.15）的学生很多。赞同并利用MP4、DVD、iPod等现代技术手段（项目26，M=2.06）“进行反复练习很重要”（项目18，M=1.48）的学生很多。

表1 学习者信念与对药学（英语）专业英语教学的期待之间的相关性

5.学习动机

Gardner&Lambert认为学习动机分为两类，一是“工具性动机”（instrumental motivation），意为用语言做工具达到某个实际目的，如找工作、阅读外国报纸、通过考试等；二是“融合性动机”（integrative motivation），意为了解和融入目的语文化，了解他们的风土人情、生活方式等。［5］大多数学生赞同“掌握英语对于中国人很重要”（项目20，M=2.28）的观点。从“我想把英语说好”（项目31，M=1.71）一项的结果看，认为英语交际能力更加重要的学生为数众多。

（二）学习者信念与对药学（英语）专业英语教学的期待之间的相关性

调查问卷总共有45项，为了确保统计数据的客观性，从中剔除了容易产生高限效应（ceiling effect）和低限效应（floor effect）的五项数据。对剩余的40项数据采用最佳因子分析法（Factor Analysis Method）进行分析，其中固有值达1.000以上的有13项。除此之外，分析结果还需要比对固有值和因子碎石图（scree plot），这样三组数值组成的因子能够提升分析的准确性，之后利用Promax斜交旋转法再次进行因子分析。在淘汰没有充分体现因子负荷量的项目后，对最终剩余的14项再次进行五轮Promax斜交旋转分析。为了确定信度，求出因子间的克隆巴赫系数（Cronbach’s alpha）。表1展示了在经过Promax斜交旋转后，得出的最终因子模式和因子间相关性。

第一因子由五项构成，命名为就业必要的英语能力；第二因子由三项构成，命名为普通英语能力；第三因子由六项构成，命名为理解外国文化的英语能力。

首先，在第一因子的五个项目中，项目33“谁都可以学外语”（M=1.88）和项目29“英语水平得以提高的话，对就业有利”（M=1.92）来自BALLI，而其余项目是对BALLI补充的调查对英语课程的期待的项目。从平均值由高到低的顺序观察因子间的相关性发现，受访学生认为阅读、写作和口语能力对自己未来的就业是至关重要。与此相对应的是，认为“谁都可以学外语”的学生很多，他们对未来的英语学习充满期望。但需要指出的是，这里学生认为重要的阅读、写作和口语能力的具体内容仍需要进一步探讨。

其次，在第二因子的三个项目中，项目20来自BALLI，项目37和35是对BALLI的补充的调查对药学（英语）专业英语课程的期待的项目。因子虽然名为普通英语能力，但是由于参加本次调查的学生是大学一年级的学生，他们的英语水平还没有达到能够阅读专业药学英语论文的程度，而且现阶段的授课内容也没有涉及，因此调查结果仅仅反映出他们对未来情形的一种预期。从分析数据可以看出，因子间相关度较高，从平均值看，学生普遍认为普通英语是有必要的，是药学英语学习的基础。

最后，在第三因子的六个项目中，着重阐述来自BALLI的24、32和41三个项目。将项目24和32与项目41进行了皮尔森（Pearson）相关性检验，结果表明项目24和32均与项目41有较高相关性（项目 24，r=0.260，p<0.001，项目 32，r=0.428，p<0.005），这也是将第三因字命名为理解外国文化的英语能力的原因所在。认为如果英语水平高（项目6，M=3.56，项目4，M=1.97）就可以结交英语世界的朋友（项目32，M=2.63），从而能够更深入了解外国文化（项目41，M=2.52）的学生较多。

研究结果表明，虽然到目前为止认为自己的英语学习已经取得显著成果的学生为数不多，但大多数学生对英语学习抱有良好愿望。在学习策略方面，学生已经逐步开始意识到均衡发展英语的听、说、读、写四项技能是良好的英语学习习惯。值得注意的是，受到我国传统语言教学模式的影响，目前仍有许多学生过分侧重语法和词汇学习。对于药学（英语）专业的学生，究竟如何采取有针对性的教学手段来进行英语教学，并为今后的专业英语学习打下坚实的语法和词汇基础仍是需要进一步讨论的话题。在对药学（英语）专业英语教学的期待方面，几乎所有学生都认为应当加强与未来就业相关的英语能力的培养，这为药学（英语）专业英语教学改革指明了方向。对药学（英语）专业的大学英语进行研究，对面向药学英语的大学英语理论与实践具有积极的指导和借鉴意义。

［1］ Horwitz，E.K.Surveying student beliefs about language learn⁃ing.In A.Wenden&J.Rubin（eds.），Learning Strategies in Lan⁃guage Learning［M］.Englewood Cliffs，NY：PrenticeHall，1987：119-129.

［2］ Horwitz，E.K.The beliefs about language learning of beginning university foreign language students.Modern Language Journal［J］.1988，72（3）：283-294.

［3］ Yang，N.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EFL learners’beliefs and learn⁃ing strategy use.System［J］.1999，27：515-535.

［4］ Dornyei，Z.Motivational Strategies in language classroom［M］.New York：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1：68.

［5］ Gardner，R.C.&Lambert W.E.Attitudes and motivation in second language learning［M］.Rowley，Mass：Newbury House，1972：19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