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凤老声
——唐朝轶书画序跋
曾来德
唐朝轶,四川金堂人。字子常,号冉溪。现供职于中国国家画院创作研究部,博士,中国国家画院沈鹏书法工作室助教,凤凰岭书院曾来德工作室助理导师。曾在《中国书法》杂志社和《中国书法全集》编辑部任编辑,编辑出版中国书法全集分卷《赵文敏》、《李叔同马一浮》、《赵之谦》、《唐寅王阳明陈继儒邢侗》、《明代名家》等,主编《这片画坛》、《中国典藏》、《神州国光•金石书画》等多种刊物。
朝轶来京求艺已十三载,冷观人事之浮沉,感悟艺术之幽微,皆有所获者。古来凡艺术之大成者,皆不外人生体悟、学识修养、勤于砥砺之功也。人生之感悟,时与地不同,机缘际遇相异,经历其事,必有所得者,此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之,吾观朝轶处事之态,当有所得者;艺术之历练,其转益多师,化在笔底,出之以新,探索传统之理路而不为所囿,求新之形式变化而尽在法度之中,艺术积累往往如是,积跬步而至广大,集细小以至宽博,探索之困苦,收获之喜悦,超然于笔墨之外矣;朝轶勤于读书,敏于思考,善于梳理,圣贤典籍,读之,而能为其所化,化而为独到之识见,遂其见解能独立且不乏深度。
朝轶之书法,初从奇中求,年少之激荡,澎湃之热情,尽现其早期书法之中。古云“书如其人”,非特字之形体气貌与其人有相类者,习字之过程岂不然哉?朝轶初来京时,翩翩年少,未谙于世事,有志于艺术,遂其才情洒落于笔下,豪情纵横于毫端。古云“一事能狂便少年”, 观夫朝轶早年之作,豪气出之腕底,狂放生于纸上。放而能收,狂后能敛,其狂放乃不妄为也,朝轶书法,放后能收,狂后能敛,看其近期所作,深沉老练,一扫向时青春躁动,稳重沉着,肃肃然若老儒端坐。其尝谓余曰:“或谓吾之书似出七十老翁之笔,吾窃喜之,吾师以为然否?”余哂之,心中亦有嘉许焉。
朝轶书有碑之开张厚重,而能以帖法化之,故其字“威而不猛”,豪壮中不失文气,开阔处不减精微,欲打通碑学帖法,其志不浅矣。其非但笔墨实践之,理论亦能建树之,观其文章,看其题跋,知其思考渐近成熟,脉络逐步清晰,假之以时,定能做系统梳理,有益于艺术,有益于学者。
朝轶于画学之研习亦早有涉猎,其放笔做花卉、山水,皆以书法之笔为之。山水最重黄宾虹,而能师其笔墨之精神,遗貌取神,知宾翁神采之三昧,其技法尚未纯熟,笔法尚未全然化开,然大厦初成,宫室之美,只待时日耳。其花卉初学吴藕汀,以篆籀之笔入于画,设色沉稳;继以黄宾虹为法,笔法松动散淡而劲力内含;近来目光更广,涉猎陈老莲、陈白阳、赵之谦诸家,进而上追宋人法度。朝轶于画,最可贵者,在其自知造型不足,而以勾勒之法严以律己,此法虽坚,然其效不为不佳也,所谓“智者而用笨法”,朝轶之谓欤?
朝轶逾而立之年,于艺术,其岁尚轻,其资尚浅,其不足,亦在所难免,其艺术亦有待于更深层探索,然艺术之路,在于种种之未知,方令人探求之、迷恋之,甚至放弃他业而上下求索之。朝轶有舍弃其他而成就艺术之魄力,故其艺术可待矣!吾更期待他大器晚成,经历一位成功艺术家应该经历之丰富人生历练!并坚信他在艺术上能取得惊人之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