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号化的被看
——赵本山春晚小品农民形象的文化批判

2014-02-05 22:00杨维
遵义师范学院学报 2014年5期
关键词:赵本山福柯大众文化

杨维

(广西师范大学文学院,广西桂林541004)

符号化的被看
——赵本山春晚小品农民形象的文化批判

杨维

(广西师范大学文学院,广西桂林541004)

央视春晚是当今大众文化的重要舞台之一,赵本山在其表演的小品中所塑造的农民形象历来都受到文化研究者和普通大众的争议。借助现代传媒,原本朴实纯厚的农民在被观看、被凝视的过程中沦为被消费主义话语表述的对象,进而逐步成为大众文化中一种符号化的被看。“赵氏农民”在春晚舞台上被揶揄、被矮化、被嘲讽,这些农民成了奸诈、狡猾、诡计多端、愚昧无知的符号式形象,不但让普通受众产生严重的审美疲劳,也反映了当前大众文化远离真实农民情感需求的缺憾。

农民形象;凝视;春晚小品;权力;话语建构

在赵本山的春晚小品中,农民形象的塑造一直是其关注的重点。赵本山通过20余年的春晚舞台上小品的展现,将“赵氏农民”形象塑造成狡黠、猥琐,甚至是愚昧无知的农民形象。究其原因,既有商业话语的娱乐化泛滥,也有当代大众文化的平面化追求,更从根本上暴露了农民没有话语权力,丧失自我表述能力,沦为被表述的对象。根据卡瓦拉罗的看法,“凝视的概念描述了一种与眼睛和视觉有关的权力形式。当我们凝视某人或某事时,我们并不是简单地‘在看’。它同时也是探查和控制。”[1]赵本山春晚小品中所塑造的农民形象通过暴露自身的缺陷和无知博得观众的笑声和掌声,就体现了当代大众文化中的某种隐秘的凝视和观看。本文的研究,就在于揭露这种虚假的符号式农民形象背后的权力和意识形态偏见。

一、赵本山春晚小品农民形象概述

大致说来,赵本山的春晚小品可以简要概述为五个主题系列:(一)“官民系列”,代表作品有《老拜年》(1993);《牛大叔提干》(1995);《三鞭子》(1996);《拜年》(1998)等。“官民系列”小品主要反映的是官与民的关系,赵本山扮演的是普通乡村农民赵大叔,通过赵大叔的视角看乡镇干部范乡长(范伟饰)的所作所为。基层贪污腐败问题是备受关注的热点话题,它给农民的生存和发展带来了深刻影响,这一系列小品是从批判社会不正之风的视角来反映社会现实问题。小品中的农民对乡镇干部存在误解,认为乡镇干部会包庇亲信,以权谋私,所以迫不得已给乡镇干部送礼,达到维护个人正当利益的目的。赵本山抓住农村社会现象本质以喜剧的方式在春晚舞台上呈现出来,既符合春节联欢晚会的审美需要及政治意图,也在批判中揭露反映了农村、农民的真实生活。

(二)“选秀系列”,代表作品有《红高梁模特队》(1997);《火炬手》(2008);《不差钱》(2009)等。《红高粱模特队》将普通的乡村农民推上了模特选秀的舞台,农民们在时尚选秀的氛围中显然格格不入,很不协调,出现了各种搞笑夸张的言语动作。《火炬手》中主持人采用网络评选活动选举辽宁省火炬传递手,在问答环节,黑土(赵本山饰)的回答凸显了农民的愚昧无知,为了达到娱乐观众的目的,赵本山刻意将生活常识歪曲,憨傻和无知在这个作品中表露明显。《不差钱》延续了2008年春晚小品的创作模式,利用农民舞台“星光大道”进行才艺表演选秀,通过“艺术细菌”之类老套的包袱设计,赵本山再一次暴露了农民的愚昧无知,剥夺了农民的话语主动权,农民沦为被表述的对象。诚如福柯所言“权力形式一旦在日常生活中直接运作,就会对个体进行归类。在他身上标示出个体性,添加身份,施加一套真理法则,这样,他本人和其他人都能借此认出自己。”[2]

(三)“黑土白云系列”,代表作品有《昨天、今天、明天》(1999);《说事儿》(2006);《策划》(2007)等。这一系列小品反映的是以炒作出名成为当红明星的时尚主题,小品中的农民不再满足于基本的物质需要,更多转向追逐名利时尚来满足精神需求。这一系列小品的主题是批判和讽刺追逐名利金钱,渴望一夜成名的社会现象,其价值倾向是批判华而不实、不脚踏实地的生活作风。在这个系列中赵氏农民虽仍是以农民的形象出场,但小品批判和嘲弄的矛头却转向的了那些不脚踏实地的人物身上,具有一定的现实针对性,有利于纠正时弊。赵本山在此系列中扩充了小品的表现对象,尤其是讽刺对象指向了社会中的浮躁喧嚣,具有一定批判效果。

(四)“大忽悠系列”,代表作品有《卖拐》(2001);《卖车》(2002);《功夫》(2005)等。赵本山在“大忽悠系列”小品中扮演的“大忽悠”巧舌如簧,诡计多端,他使用计谋骗取范厨师的财物,而范伟扮演的“憨傻儿”憨傻木讷,极容易上当受骗。在骗与被骗的较量中,“大忽悠系列”小品给观众带来不少欢乐,也达到了对社会某些现象的揶揄讽刺。但是在小品中,农民原本具有的质朴勤劳的本性被抹杀,取而代之的是利用卑鄙狡诈的手段获取财物,农民性格中的真善美已经被物质利益所驱使和扼杀,这是对当下社会中坑蒙拐骗现象的批判和揭露,具有一定的社会讽刺功能。

(五)“弱势群体系列”,代表作品有《相亲》(1990);《小九老乐》(1991);《我想有个家》(1992);《钟点工》(2000);《送水工》(2004);《捐助》(2010);《同桌的你》(2011)等。“弱势群体系列”这一类小品的共同特点是利用小品中人物的复杂关系制造纠纷和矛盾,进而产生笑点。这一系列小品所宣传的主题是回归亲情,呼唤真情,这是普通老百姓生活的一个缩影。小品的主题与主流媒体所宣传的一致,进而体现出小品有一定的政治教化功能,呼吁社会和谐,相亲相爱。“弱势群体系列”小品以幽默搞笑的小品艺术反映出大众丰富多彩的生活面貌,富有人文关怀的色彩,成为人们喜爱赵本山和他的小品艺术的一个重要原因。但是表演中夸张做作,用无知愚昧的卖相去娱乐大众,以挑逗暧昧的语言来博取观众的掌声,也值得深思。

总之,赵本山春晚小品创作的源泉是东北黑土地,他所塑造的农民形象既带有东北地域特色,也是普通大众农民形象的集中体现。因而其小品在反映生活真实性的同时,也存在以偏概全的缺点。本文的研究,在肯定赵本山春晚小品农民形象真实性一面的前提下,也辩证地指出这种农民形象背后所隐含的权力关系。

二、大众文化研究中的凝视理论

在当下中国,央视春晚不只是一个充当过年的节庆仪式,也是一个视觉文化事件。大众文化研究领域中的“凝视”(gaze)也不只是一个日常生活中的用语“观看”、“注视”之义,更是一个隐含着权力运作和欲望纠结以及身份意识的观看方法,在“看”与“被看”的多重目光交织中,体现了主体与对象、主体与他者的建构关系,包涵了多元复杂的社会性、政治性权力关系和意识形态偏见。福柯就曾指出,现代人的宿命,便是完全处在规训权力的目光的监视之下。他认为,“权力不是一种制度,不是一个结构,也不是某些人天生就有的某种力量,它是大家在既定社会中给予一个复杂的策略性处境的名称。”[3]在当今大众文化语境里,个体都是被权力凝视的对象。正如福柯所言,我们每个人都是目光的猎物而已。赵本山的小品或者说赵本山本人都会成为目光的猎物,被凝视,被观察,最后被予以评论和批判。在今天这个大众文化时代,小品中的人物形象塑造是建立在众多目光凝视的基础之上的。赵本山凭借个人不凡的小品艺术表演形式,成功塑造了所谓的“赵氏农民”形象。农民作为国家经济发展中的一个特殊关键的群体,必然会受到艺术表演家的重视和关注。但是赵本山的小品不是从实际生活体验和真实的社会阶层分析出发,而是适应迎合当下大众文化中的精英知识分子权力偏见——农民是愚昧的、落后的。因此,赵本山的这种艺术创作明显带有个体强烈的主观色彩,农民作为被凝视的对象处于被建构、被反映的地位。

拉康也认为,“我只能从某一点去看,但在我的存在中,我被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所打量。”[4]他的凝视理论充满着“他人的意识”、“意向性的联系”等现象学成分。在拉康的理解中,主体总是处在来自另一个领域的他者目光包围之下:我只能从某一点去看,但在我的存在中,我却在四面八方被观看。“赵氏农民”形象以春节联欢晚会这样一个特殊的舞台形式作为传播途径,呈现给普通大众;普通观众作为大众文化的欣赏者和接受者,也在不断地审视赵本山每年创作的小品。春晚舞台上小品中那些迂腐、痴呆、傻愣式的农民“此时就站在了与大众相关连的体制中,处在想象中的无数目光的凝视之下。这种凝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比被有形的镜头的凝视还要可怕。因为它使被凝视者即使在离开人群之后,还能感觉到人群的存在,离开目光以后还能感觉到目光的存在。”[5]赵本山春晚小品把农村真实生活状态中的主体——农民转化为大众凝视下的关系客体,很多观众并不是设身处地地体验农民的处境和情感经验,而是以城里人的优越感或有产阶层的文化资本优势来审视作为“他者”的农民形象。在当前某些都市类报刊中,关于农民工的报道,更多地是与“肮脏”、“随地吐痰”、“乱穿马路”等字眼相联系,就是一个例证。

萨特认为,“他人的注视使我在我的在世的存在之外,没在与一个同时是自己但又不是自己的世界的存在中。”[6]也就是说,凝视不是指我对他人的凝视,而是指他人对我的凝视,所以它揭示了他人的存在对于我的结构性功能。萨特的这种凝视理论为我们揭示了视觉实践在建构人的主体性方面的重要性。在看与被看的过程中,人与人的意义,人与世界的意义,得以建构和确立。观众在欣赏赵本山春晚小品时,总会情不自禁地思考,春晚舞台上的农民形象与当下农民的真实形象和境遇真的符合吗?农民真的像赵本山小品所塑造的那样狡黠、呆傻、愚昧无知吗?仔细思考不难发现,赵本山小品更多地是从都市人的眼光,以工业社会的价值观、商业社会的诉求来看待农民。人处在社会这个关系网中,人与人的交流就是互相的观察和审视。赵本山小品为了娱乐大众而表演,忽视了小品娱乐功能之外的实在价值,忽视了农民、农村的真实情况。

“凝视不仅是主体对物或他者的看,也是作为欲望对象的他者对主体的注视,是主体的看与他者的注视的一种相互作用。是主体在异性之他者的凝视中的一种定位。”[7]在这种凝视过程中,意识形态偏见悄悄地渗入其中。赵本山春晚小品中的农民在全民狂欢的集体无意识中成为了被丑化被羞辱的对象,成为大众娱乐消费的符号化人物,并不符合农民实际的生活状态和真实人生境遇。赵本山忽视了一点,近年来,我国高等教育大众化水平不断提高,农民不再是庸俗愚昧的代名词,很多农民文化水平已经上升到更高的层次,所以这种恶搞和贬低并不能赢得普通观众的喜爱,反而遭到了很多文化研究和评论者的批评和指责。在这种凝视关系中,普通观众被欺骗了,他们看到的只是剥离了真实内容的空洞的符号化农民形象,观众对赵本山和赵本山小品的吹捧是对自身话语权丧失的无意识。

随着经济的快速发展和社会的急剧变革,广大观众观看包括春晚在内的晚会以及娱乐节目更多地是为了缓解工作、生活当中的压力。快速变幻的生活节奏使得很多文化消费者只是仅仅停留在追求通俗性、娱乐性的文化消费层面,旨在摆脱内心的压抑和郁闷,他们不会就小品本身的文化内涵作更多的思考和理解,普通人只是将这样的小品当作是排遣而已。所以,赵本山后期创作的作品就抓住了普通观众对大众文化的平面化消费需求,一个艺术作品出炉之后,仅仅是为了博得大家会心一笑。殊不知,在这种平面化的小品构思中,渗透了深层的权力关系。

三、赵本山春晚小品农民形象背后所体现的权力关系反思

福柯曾指出,“人这一主体在被置入生产关系和表意关系的同时,他也会同样地置入非常复杂的权力关系中”。[2]赵本山小品中诸多农民形象的塑造正是体现了大众文化对农民的权力建构关系。由于受农民自身素质和能力的限制,这个弱势群体一直处于凝视与被凝视的主客体关系当中,农民渴望表达自己的愿望,却不会用言语来表达。农民的话语权被其他采取有力途径的个人或集体操控,农民自身的文化水平限制了他们的表达,没有知识,自我表述的权力对这个群体来说,遥不可及。借用福柯的另一个著名的论断——“权力即国家关系中的压抑作用,即上对下的支配。”同样也适合中国春晚,所有的候选节目进入春节联欢晚会时,除了节目本身能吸引群众的眼球的独特优势之外,还必须要接受意识形态主管部门的“安检”,经过层层选拔才能突围,所以赵本山的小品创作无疑也是在这种政治意识形态的默许下进行想象性话语建构的。他的小品创作理念是得到了央视春晚导演的认可和青睐的,在“办春晚就是找乐子”这个观念上保持高度默契。

赵本山的小品用极度夸张做作的表演来诠释中国农民的幽默,赵本山将底层农民描绘成市侩和愚昧的形象,甚至有些作品中还透漏出狡黠和虚伪。福柯看到了权力的生产性,他告诉我们“权力致力于生产培育和规范各种力量,而不是专心于威胁、压制和摧毁它们,其运作无需借助于暴力,也无需借助于法律,而是借助于居于霸权地位的各种规范、政治技术,借助于对躯体和灵魂的塑造。”在社会关系中的权力表现为三种形式,第三种就是指“一种操纵人们而不会引起不满的能力,其途径是通过型塑人们的感知、认识及性情倾向,使他们能接受他们在现存秩序中的角色,因为除此之外既看不到也想不到更好的选择,或是把这个秩序看成是自然的、没有争议的或是神圣的和对他们有利的,在这个意义上,它类似于意识形态和霸权。”[8]赵本山的小品在表面上的娱乐性和逗笑背后,体现了文化精英和权力话语对底层农民形象的建构。“如果我们在看待权力的时候,仅仅把它同宪法,或者是国家和国家机器联系起来,那就一定会把权力的问题贫困化。权力与法律和国家机器非常不一样,也比后者更复杂、更稠密、更具渗透性。”[9]福柯的微观权力理论告诉我们,自现代以来,权力和话语形影不离,巧妙隐秘地渗透在日常生活中。赵本山春晚舞台上的小品塑造的形象与现实生活中最广大的农民群体已经相差很远,这种话语建构完全忽视甚至遮蔽了普通农民真实的人生愿望和生活状态,体现的只是自诩为文化精英分子的少数人对农民的话语建构和权力偏见。

在很长的历史时期里,身处社会最底层的农民没有话语权,只能被他人表述,自身陷于沉默,因此他者对其表述的结果也必然带有偏见。春晚舞台上的小品以赵本山式的主观想象性话语建构出的农民形象,是不能全面真实地反映农村、农民现实生活状况的。赵本山的小品是有产阶层对底层农民的凝视,农民作为被凝视的对象处于被建构、被反映的地位。处于凝视的主客体关系中的普通农民迫于被复制再现的压力,同时又无法操控自身对话语的权力,因此只能不断被他者化、边缘化。法国思想家布尔迪厄在谈到权力时指出,凡有社会关系和社会力量存在的地方,就有权力存在,就有权力发挥作用。决定权力性质的是,组成特定相互关系的各个社会地位上的行动者所掌握的实际资本的力量的总和。他将资本分为政治资本、经济资本、社会资本、文化资本和象征资本。农民在现实社会中的经济地位和社会地位,决定了这个群体获取文化资本和象征资本的劣势和不易。因此,我们必须关注在当前大众文化生产的复杂关系中,关注每一个社会个体尤其是底层弱势群体的文化资本和话语权力。在当前中国的大众文化生产中,农民没有话语权,沦为被文化和社会精英表述的对象,而这些文化精英对处于弱势地位的农民的表述不可避免地充满了歧视性的偏见。赵本山最后几年在春晚舞台上的作品缺乏新意,盲目突出搞笑的因素而忽视了农民话语权问题,将恶搞和丑化当下农民形象作为进军春节联欢晚会的利器,广大观众感到失望。

在阿多诺以及整个法兰克福学派理论看来,资本主义社会的大众文化生产具有一定的蒙蔽性,阿多诺通过对艺术和社会关系的分析,认为资产阶级意识形态通过这种隐蔽的“同化”操纵了作为社会个体的普通大众,也垄断了文化的生产和消费。大众文化便在这种垄断之下“应运而生”,同时又以“消费控制”的方式,加剧了资本主义社会对个人意识领域的控制,个体的主体性和自我意识在社会中的丧失因而成为大众文化产生的基础。大众文化在产生和发展的过程中,个性的东西逐渐被消解,普通观众沦为这种文化的被动接受者,这种对自我意识的控制就是大众文化渗透的过程。在当下中国,遥想当年阿多诺的理论,仍觉振聋发聩,仍具现实针对性和警醒意义。在当代,审美与意识形态相互蔓延渗透,大众文化对社会个体的控制又巧妙地体现在文化和审美领域,并且是渐进的和潜移默化的,因而更具欺骗性和虚伪性。通过赵本山春晚小品中农民形象的文化批判与分析,我们不难发现当代中国大众文化背后所隐含的权力关系和意识形态偏见。

[1][英]丹尼·卡瓦拉罗.文化理论关键词[M].张卫东,等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5.139.

[2][法]米歇尔·福柯.福柯读本[M].汪民安主编.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0.284,281.

[3][法]米歇尔·福柯.性经验史[M].佘碧平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69.

[4]吴琼.视觉文化的奇观[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15.

[5]张德明.沉默的暴力-20世纪西方文学/文化与凝视[J].外国文学研究,2004,(4).

[6][法]萨特.存在与虚无[M].陈宣良,等译,北京:三联书店,1997.346.

[7]吴琼.视觉文化的奇观——视觉文化的研究谱系[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5.8.

[8]王晓路.文化批评关键词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99.

[9]包亚明.权力的眼睛——福柯访谈录[M].严锋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7.161.

(责任编辑:王林)

On the Symbolization of Being Seen——A Cultural Criticism of Farmer Image in the sketches by Zhao ben-shan

YANG Wei
(School of Literature,Guangxi Normal University,Guilin 541004,China)

Spring festival gala by CCTV is one of the important stages for exhibiting the masses culture at present,and the farmer image by Zhao ben-shan in his sketches has been the focus of dispute among cultural scholars and the masses.By means of modern media,the simple and honest farmers in the past have been relegated to the objects being expressed in the discourse of consumerism in the process of being seen and stared,and furthermore,become a symbolization of being seen in the masses culture.“Zhao’s Farmer”is ridiculed, dwarfed and sneered at,and what is more,these farmers by Zhao ben-shan come to be a symbolized image characterized by treachery, cunning and foolishness,which not only lets receptors feel fatigued esthetically,but signals the fact that the present masses culture is a far cry from farmers’actual emotional need.

farmer image;stare;spring festival sketch;power;discourse construction

I06

A

1009-3583(2014)-0052-04

2014-06-12

杨 维,女,湖北宜城人,广西师范大学文学院2013级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文艺理论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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