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博讨薪:现实反思与制度构建*

齐 峰

(浙江纺织服装学院 人文学院，浙江 宁波 315211)

一、微博讨薪:一种新的讨薪模式

近年来，党和政府高度重视农民工讨薪问题，也采取了一系列应对之策。尤其是每到年关，中央至各地方政府就会有一场“运动”来解决拖欠农民工薪酬问题。［1］尽管如此，欠薪问题依然久治不愈，追薪现象也愈演愈烈，讨薪办法更是推陈出新，五花八门的另类讨薪可见一斑。比如，娃娃讨薪、跳河讨薪、活埋自己讨薪、春联讨薪、爬上塔吊讨薪、裸体讨薪、扑克讨薪、祭拜河神讨薪等多种方式，似乎讨薪手段越是奇特怪异，就越能引起社会的关注，农民工也越能追回辛苦钱。

更有新意的是，在新媒体被社会广泛接受的背景下，微博讨薪也成了农民工解决欠薪问题的新思路。这里，先让我们简单回顾两件备受关注的微博讨薪事件。一是农民工刘仲凡微博讨薪案。刘仲凡是重庆一位农民，2011年9月，与营中营公司因劳动报酬引致纠纷。无奈之下，借助微博，以“讨薪寒”为网名，在微博上撰写一首讨薪诗，来反映中国农民工艰难追薪的过程，引起普遍关注，刘仲凡本人也被称为“微博讨薪第一人”。二是法院微博讨薪。2012年11月，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正式开通“豫法阳光微博发布厅”，党组书记、院长张立勇启动“豫法阳光关注进城务工人员讨薪”活动。这意味着在河南农民工只需发加有“豫法阳光关注务工人员讨薪”关键词的微博，就有可能拿到被欠的工资。

这两件微博讨薪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分别反映了两种不同向度的讨薪行为。如果说前者是自下而上的讨薪，那么，后者就是自上而下的讨薪。微博为两种向度的讨薪提供了一个互动的平台，而微博本身具有的特征使得这一讨薪模式更具特色。

其一，参与主体广泛性。微博的出现，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那就是“人人都能发声，人人都可能被关注的时代”。微时代下，普通网民、政府官员、人大代表、政协委员等主体都可以通过微博发表意见。随着微博优势日益凸显及其不断升温，微博讨薪相继出现，迅速吸引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和积极参与。从目前出现的微博讨薪主体看，主要有三类群体:一是草根网民发起微博讨薪。继“微博讨薪第一人”刘仲凡求助微博发表数篇讨薪文章以来，其他农民工也开始通过微博维护自身合法权益。如，四川籍农民工崔登明与上百名工友在鄂尔多斯一工地打工，经历480多天的讨薪未果，最后只有试着求助微博追讨巨额欠款。再如，由于微博不受时空限制，海上农民工也利用微博走上讨薪路。网名为“双棍漂移”的船员将自身讨薪经历发至微博，引起围观并得到圆满解决。二是精英群体参与微博讨薪。微博是一个开放性的沟通平台，无论是传播主体还是接受主体都可以在微博发表建议。在微博讨薪中，人大代表、专家学者、律师、记者等精英群体主动参与、积极跟帖、建言献策，甚至共同讨薪。福州市台江区人大代表发微博表态，“即日起，本人承诺，在福建省福州市台江区范围内，所有被欠薪工人均可与我联系，我将与你们共赴讨薪之路。”此微博被网友称“好样的”。［2］三是政府官员支持微博讨薪。除河南省法院启动微博讨薪外，其他地区一些政府及其官员也借助微博支持农民工讨薪。如，四川省司法厅厅长助力农民工微博讨薪，辽宁省抚顺市司法局发起以“助讨血汗钱，回家过大年”为题的微博助农民工讨薪行动，等等。

其二，信息传递便捷性。微博能成为农民工讨薪方式的一大重要原因在于其信息传递的方便、快捷。一方面，微博讨薪提供了方便的途径。这种方便既体现在信息内容上的简洁短小，语言呈现口语化和碎片化特点，也可是视频或图片，故而对发布者文字功底要求较低;还体现在信息传播上载体多样，可以是互联网、IM、手机等即时通讯工具，故而可不受时空限制，随时随地发布和接受信息。就“微博讨薪”，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工作人员指出，创办这个平台，是考虑到进城务工人员的文化水平、网络水平等普遍比较欠缺，如果要不回来工钱，怎么办?不知道。但很多农民现在是有手机的，也在玩微博，想让他们通过发布一条微博，就能方便地得到帮助。［3］可见，微博为农民工讨薪提供了一个相对便利的平台，广大农民工可以通过手机无须电脑，就可发微博表达个人意愿。另一方面，微博讨薪使讨薪更加快捷见效。微博为讨薪提供了一个及时发布、观看信息的平台。参与讨薪的主体可以快捷地找到农民工在过去几秒钟内发布的微博信息，从而提高讨薪效率，降低讨薪成本。四川省广元市法律援助服务官方微博开通后，微博讨薪@1小时即受理，正如工作人员所讲到的，运用新媒体的形式开展法律援助，“主要是考虑到新媒体传播效果惊人，我们要构建一小时法律援助服务圈，用微博互动更加快捷和低成本。”［4］

其三，沟通方式互动性。网络的本质特征在于它的互动性。［5］微博是一个开放的平台，在这个平台中，用户可以随时随地加某人的关注，可以关注想要关注的人与事，可以评论其他用户发布的微博信息。这就是微博的互动特点，体现了双向性。微博为网民与政府 (官员)沟通提供了一条无障碍的新渠道。一方面，越来越多的政府 (官员)开通微博，及时发布消息、答惑解疑;另一方面，网民通过微博参与政务，可就关系自身利益的重大国策进行询问、质问、申诉、控告等。这种互动的方式在微博讨薪中得到很好的体现。

与其他讨薪方式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微博讨薪可使农民工与政府官员实现零距离的思想接触。例如，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豫法阳光微博办事厅”提供了一个互动的平台。如果进城务工人员出现劳资纠纷，不知如何解决，可以写上“#豫法阳光关注务工人员讨薪#”关键词，然后接着写明自己的相关情况，再发布新浪微博，这条微博就会显示在“豫法阳光微博办事厅”的“关注进城务工人员讨薪”版块。工作人员看到微博后，会组织法官给予解答，甚至协助讨薪。［6］在四川广元，司法厅厅长通过微博看到农民工讨薪求助之后，还亲自打电话了解详情，并出面协调解决。可见，微博畅通了政府与农民工互动的渠道，既为农民工反映诉求提供平台，也促进他们的诉求及时得到跟进和解决。

二、现实反思:微博讨薪的局限

微博的独特优势在农民工讨薪中发挥了特殊作用，广受社会关注。但是，作为一种新媒体，微博在为讨薪开辟一条新路径的同时也难免遇到挑战，由此影响其功能的正常发挥。

(一)微博是一个开放性的参与平台，但由于参与主体情况各异，并不意味着微博讨薪效率的提高

如前所述，微博为农民工讨薪提供了一个多元参与的平台。农民工、其他网民、政府等主体都可以参与到微博讨薪中来。然而，不同主体因利益取向、自身素养等差异，导致各方利用微博的效率并不一定很高。

一是部分农民工素养不是很高，削弱微博讨薪能力。美国学者凯茨和莱斯的研究表明，网民的构成通常受年龄、家庭收入、教育程度等不同因素影响。［7］(1)从年龄上看，我国农民工年龄跨度比较大。年纪较轻的农民工接受新事物速度较快，或许已用上微博;而年纪较大的农民工，并不一定会用微博，甚至都无法熟练操作电脑。(2)对于那些收入较低且无稳定住所的农民工而言，上网条件相对较差。甚至一些农民工的手机比较陈旧，无法支持手机上网。(3)对于文化程度较低的农民工而言，其文字表达能力相对较弱，若要用微语言书写欠薪情况，可能难度较大。上述因素大大削弱了农民工群体借助微博开展讨薪的能力。

二是一些网民可能比较情绪化。微博为网民情感宣泄提供了新的途径，而不同网民出发点和价值追求各异，难免滋生、蔓延一些非理性成分。欠薪问题引起社会较大不满，农民工及相关网民通过微博寻求共鸣、宣泄不满情绪。这些带有个人情绪的微信息难免具有主观臆断性。此外，一些网民对农民工欠薪情况不是很了解，所跟帖子带有一定的主观性。可以说，“网民也存在着集群行为，当一种错误的声音通过网络迅速放大成舆论时，往往会把真相掩盖，甚至会导致网络暴力的出现。”［8］这些带有情绪化的信息，不仅不利于推动农民工讨薪问题的解决，反而会误导政府做出不科学的判断和决策。

三是警惕个别官员建“微博”多支持“讨薪”少的现象。目前，尽管不少地方政府机关和领导干部开通了微博，但也有一些沦为“空壳”微博和“僵尸”微博。在一些地方，政府通过政务微博这一载体为农民工开辟讨薪平台，也取得了些许成果。从长远来看，微博讨薪作为一种新的方式，更重要的是真正发挥微博的作用，避免落入“做秀”和“虚热”的俗套。如果政府官员建“微博”多、支持“讨薪”却少，未能及时、积极回应农民工的讨薪意愿，督办力度疲软，就会影响农民工微博讨薪的积极性，使其最后归于平淡。

(二)微博是农民工讨薪的一种信息工具手段，但是，微信息本身的局限，制约微博讨薪效力的发挥

微博为农民工讨薪信息的传播提供了快速、便捷的渠道，这是微博的优点。然而，这一渠道也难免会传播一些负面信息，由此限制微博讨薪效力的发挥。

一方面，讨薪信息真假难辨，误导网民科学判别。在现实社会中，一少部分网民或组织为了自身利益，利用微博信息发布自由且匿名的特点，大肆渲染或者编造虚假信息和虚假新闻，甚至造谣滋事，致使一些信息被曲解，甚或被误解。在微博讨薪中，一个讨薪信息经微博发布之后，难免有一些动机不纯的网民借机歪曲事实真相，铺天盖地发布虚假信息，误导其他网民准确了解企业欠薪情况，制约政府科学决策，最终造成讨薪信息失真失信。更有恶劣的是，一些不法分子弄虚作假，打着讨薪的旗号，煽动制造易引发群体性事件的“不法讨薪”行为，严重影响社会和谐稳定。

另一方面，微博信息的开放性，容易引发信息泄露的纠纷。微博具有开放性的特点，开放性是把双刃剑，既能促进广泛参与，又易导致隐私危机。就微博讨薪而言，农民工在微博上发布欠薪讨薪情况，可能产生两种不利的后果:一是讨薪农民工的个人信息可能被发布于网络，直接危及其今后就业。一些企业或许因为农民工采取另类手段追薪而损害企业形象，不敢再雇佣讨薪者;二是个别发布者利用微博的开放性特点，有意或者无意暴露企业隐私，可能会造成双重伤害。更有甚者，个别企业借题发挥，控告讨薪者在网上泄露用人单位商业秘密，胁迫他们停止讨薪行为。

(三)微博是农民工讨薪的一项机制创新，但是，由于制度保障的缺失，影响微博讨薪效果的取得

从本质上看，农民工诉求微博发布讨薪信息，在于借助网络力量来争取社会舆论支持，从而寻求欠薪问题的解决。然而，也应该认识到，微博讨薪不是一个简单的手段，由于其缺乏一整套制度体系的保障，故而需要重新评估这一讨薪方式是否真的高效。

一方面，微博问政作为新的网络互动平台，其制度保障先天不足。2010年以来，一些政府机构和官员广开微博，进行网络信息发布、交流和监督，也就是所谓的“微博问政”。然而，这种新的问政方式也面临制度保障先天不足的困境。(1)相关制度建设比较滞后。如，立法制度的缺失，无法跟进微博问政的迅猛发展，难免导致微博问政的失范。 (2)一些配套机制尚未建立完善。如，信息沟通机制不健全，阻碍政府与网民信息互动，政府机构和官员不能及时获取、回应合理民意;又如，考评机制不科学，缺乏一整套考核微博问政的指标体系，结果出现“问”多“政”少的现象。可见，微博问政作为一种新的处理政务手段，其“微”效能的发挥面临制度上的障碍。

另一方面，微博讨薪也缺乏系统的制度保障，强制力与威慑力相对较弱。微博讨薪是微博问政的一项功能，政府机构和官员可通过微博就讨薪事项与农民工进行交流。因此，微博问政的制度缺失会制约微博讨薪效果的取得。另外，微博讨薪作为新出现的一种讨薪现象，本身也面临着考验。如前所言，微博只是新技术条件下农民工讨薪的一种手段，农民工发微博寄希望政府能帮助解决欠薪问题，而非纯粹的信息沟通和理论指导。但是，在现实操作中，解决讨薪的联动机制缺失，依然不能满足农民工的诉求，以至于农民工不得不哼起《微博》的流行小调来:“肿么了前一秒还说给力，肿么了下一秒就说放弃，你不能不管不问我的鸭梨。”［9］例如，面对河南高院院长通过微博为农民工讨薪事件，有人就认为，“微博讨薪”虽值得期待，却不能将之视作法院“一个人的事儿”，……更应该引起重视的是下面实际操作的劳动监察部门，若能积极主动地配合，对“微博讨薪”的效能还是比较期待的。［10］进一步而言，机制的缺失可能会出现人治现象。例如，就四川籍农民工崔登明微博讨薪事件，不能不有这么一个疑问:如果不是司法厅厅长出面解决欠薪问题，这一讨薪事件能否顺利解决。显然，在政府官员介入微博讨薪时，若是缺乏相应制度机制的保障，人治的意味会更重。由此推知，缺乏制度保障的微博讨薪，会直接影响其效力发挥和效果取得，也容易出现微博讨薪走过场;而一些农民工通过微博不能实现预期结果，讨回所欠薪酬，无疑会对这一举措产生失望。

三、制度构建:微博讨薪的出路

不言而喻，微博讨薪是农民工讨薪方式的又一次创新。但由于制度保障的缺失，使得微博讨薪效率、效力和效果都未能充分体现。为此，迫切需要对微博讨薪进行相应的制度设计与建构，确保其制度化、常态化。那么，如何进行制度建构?要回答这一问题，首先需要理解制度这个概念。“制度是一个社会的游戏规则，或者更正式的说是人类设计的、构成人们相互行为的约束条件。他们由正式规则 (成文法、普通法、规章)和非正式规则 (习俗、行为准则和自我约束的行为规范)，以及两者执行的特征组成。”［11］可见，制度包括正式规则和非正式规则。建构微博讨薪的制度，既要从非正式制度的角度，加强农民工、相关网民等主体的网络道德教育;又要从正式制度的角度，推动微博立法，完善微博讨薪的运行机制。

(一)非正式制度的构建

1.重视网民网络道德教育。微博讨薪是把“双刃剑”，一些过激的、非理性的言辞难免会出现，一些泄露隐私的事件不可避免。因此，在微博方兴未艾的背景下，重视网民网络道德教育尤为必要，这也是非正式制度建设的必然。

农民工、其他网民是微博讨薪的主要力量，要提高他们的网络道德水平，关键是增强其网络自律意识。所谓网络自律可以看作参与者使自己服从网络规范的交往行为，这些规范是理智上一致的产物。［12］提倡网络自律，就要把社会网络道德内化为个体心中的道德准则。就借助微博讨薪而言，这些行为准则包括发布真实可靠的讨薪信息，发表客观、理性的言论，尊重个人隐私，不泄露商业秘密等。

当然，农民工、其他网民自律意识的提高离不开网络道德教育。政府机构和官员要利用微博平台，积极发挥引导作用，用社会主义道德标准影响教育农民工和其他网民，通过微博疏导他们的情绪，引导他们树立积极的心态克服人生困难。只有这样，才能从源头上防范和解决微博讨薪中存在的道德问题。

2.增强政府责任感。微博不仅为农民工讨薪提供了一个新的平台，而且也为政府解决欠薪问题提出了新的思路。政府机构和官员要以高度的责任感来认识和处理微博讨薪行为。这种责任感“包括对责任的理解与认识(责任观念)和相应的行为 (责任态度或负责的行动)。”［13］政府机构和官员要认识到微博讨薪既体现了一种新的理念，也蕴含了一种责任。这是政府为农民工排忧解难的一项服务性举措，体现了政府的责任。政府及其官员要带着强烈的责任感，“充分发挥自身具有的交流、引导和表达功能，”［14］利用微博这一平台，了解农民工讨薪的诉求、呼声和意愿，并给予及时地回复和处理。同时，政府及其官员也要及时在微博上发布准确信息，破除一些不法分子散布的谣言，净化不良信息，促进微博讨薪健康良性发展。

(二)正式制度的构建

1.在制度建设上，重视法治建设，规范微博讨薪。微博讨薪是微博功用的一种体现，而其功效能否得到充分发挥，有赖于微博本身是否得到很好的规范。因此，有必要运用法律手段来规范微博运作，实现其规范化和制度化，进而调适微博讨薪行为，这也是目前推进微博讨薪制度建设的关键举措。在网上，加快微博立法，规范微博讨薪。将微博讨薪的法律建设融入到微博法律规范中去，用法律净化微博环境，杜绝有害、虚假的讨薪信息，禁止在微博上随意泄露他人隐私和商业秘密。在网下，构建农民工讨薪法律保障体系，确保微博讨薪取得成功。从本质上看，微博只是农民工讨薪的一种手段。政府及官员不仅要在微博上与农民工就欠薪问题进行互动，更要在微博下完善农民工劳动权益保护的法律体系建设。如，完善和修订《劳动法》，制定《农民工权利保护法》;加大劳动执法力度;设立专事劳动审判的劳动法院或劳动法庭，完善劳动争议处理机制，等等。［15］总之，只有从网上网下双管齐下，完善立法，加强执法，确保有法可依，执法必严，才能营造健康的微博讨薪环境。

2.在机制建设上，完善微博讨薪运行机制，实现动态管理。在微博讨薪中，仅靠网民道德自律和政府官员增强责任感是不切实际的，而只推进法治建设也是不够完善的，还须建立信息获取、处理、督办、反馈等一套完整的运行机制，实现动态管理。一是健全信息处理机制，强化信息管理。通过建立信息交流、信息获取、信息处理等机制，便于政府机构和官员及时了解农民工讨薪动态，掌握讨薪动向。对于一些影响恶劣的欠薪事件，要及时处理和回应。对于一些偏激的言论、虚假的信息，要采取技术手段 (如防火墙技术)加以监控。二是建立联动机制，形成讨薪合力。政府支持农民工微博讨薪，不只是在微博上进行信息互动，更要在实际中建立多部门合作的联动机制。既要在同一系统内建立联动机制，如对于重大欠薪案件，可建立省、市、区三级联办机制;也要建立跨部门的联动机制，如司法部门、劳动监察部门、工会、法律援助中心等多部门的合作机制;还要建立跨省的联动机制，以维护本省农民工在外省的劳动权益。三是完善监督机制，实现微博讨薪可持续发展。政府官员支持微博讨薪虽值得期待，但也要避免“做秀”的倾向，为此要建立健全专门的监督机制。如，对在政务微博上开辟微博讨薪专栏的政府机构，监督部门要定期检查、考核其处理农民工讨薪事件的数量和质量，并将考核结果公布于微博。只有建立起完整的网上信息沟通机制和网下合办督办机制，才能使微博的功能得到充分显现，继而实现农民工讨薪的预期，确保微博讨薪良性运作。

［1］姚先国.工资欠款转政府债权:追讨农民工欠薪的新思路［J］.中国乡村发现，2007，(1):109－113.

［2］台江人大代表发微博帮工人讨薪，网友称“好样的”［EB/OL］.http://www.taihainet.com/news/fujian/szjj/2012－12－07/991236.html.

［3］微博讨薪，指路而已? ［N］.北京晚报，2012－11－30(20).

［4］川籍农民工内蒙讨薪:被欠工资80%到位今日发放，［EB/OL］.http://news.jschina.com.cn/system/2012/11/30/015396319.shtml.

［5］孟威.网络互动——意义诠释与规则探讨 ［M］.北京:经济管理出版社，2004:27.

［6］同 ［3］

［7］［美］詹姆斯·E·凯茨，罗纳德·E·莱斯.互联网使用的社会影响［M］.傅小兰、严正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7:135－136.

［8］蒋东旭，严功军.微博问政与公共领域建设［J］.新闻研究导刊，2010，(4):42.

［9］“ 微 博 讨 薪 ” 更 给 力 ［EB/OL］.http://news.daynews.com.cn/dsxw/1723185.html.

［10］同 ［3］

［11］［美］诺斯.新制度经济学及其发展［J］.经济社会体制比较，2002，(5):9.

［12］［英］尼克·史蒂文森.媒介的转型:全球化、道德和伦理［M］.顾宜凡等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5.

［13］陈会昌.道德发展心理学 ［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2004:337.

［14］［意］G·萨托利.政党与政党体制 ［M］.王明进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6:82－86.

［15］黄进才.中国农民工权利保护的法律考察 ［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1:170－1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