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正非
在世界整体经济大爬坡的时候,我们强调规模化增长,只要有规模就能带来利润。然而在世界经济下行时,这种盲目做大做强的惯性思维就不可取了。所以我们这几年制定措施,比如管理服务、终端产品只谈利润,不算销售额。我们在控制各项考核指标时,就是在转型。
有一个直接的问题,如果金融危机爆发,华为能撑多久?财务曾算过账,公司的现金够吃三个月,那第91天时,华为公司如何来度过危机呢?
第一,各个基础单位一定要有效益,这是公司存活下去的基本条件。公司未来的改革一定要把销售收入、优质交付所产生的贡献作为基本薪酬包和奖金。
第二,我们要坚持从战略贡献中选拔出各级优秀干部。干部获得提拔的充分必要条件,一是要能使所在部门盈利,二是要有战略贡献。如果你不能使这个代表处产生盈利,就被末位淘汰;如果你有盈利,但没有做出战略贡献,公司也不会提拔你。
第三,干部要承担起战略使命。战略机会能开放的时间是3~5年,大家都有可能去占领。但我们对不同干部有不同要求,干部要担负起抢占战略这个使命。如果你的销售额及利润做不上去,薪酬包就被挤小了,团队都赚不到钱,那不推翻你才怪。所以,如果你因没有做好而少分甚至下课,我不会同情你。
还有一个问题是,如果从长远来说,现在没有抓住战略机会点,没有抢占到战略高地,将来还会不会推出一个更好的机会?我们认为没有了。但我们不能笼统来看战略高地,也要把这些高地分成很多个阵地,对其进行分析,拿出策划和措施来,实事求是地获得成功。比如,即使无线占不到优势的地方,支撑系统能否占有呢?
更重要的是,各个层面都要聚焦到机会窗。两三百个战略机会点不能仅仅是战略对标的结果,研发队伍的武器也要适应,比如,参战未来大数据流量机会点的战斗结构,我们整个队伍都要聚焦起来。100多年前,开凿巴拿马运河和苏伊士运河是何等伟大的战略决策,今天看来,这仍是交通运输史上的伟大贡献。今天大数据流量里,到底有多少条巴拿马和苏伊士? 在这个历史时期,我们要具有这样的聚焦能力。
在互联网时代,喜马拉雅的水是可以流入亚马逊河的。
拉丁美洲处在一个偏远地带,但是在互联网时代是零距离的。拉丁美洲正在出现既有的增长,这就出现了一个机会窗。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在沙特石油培养干部,然后抽调干部去拉丁美洲投入石油部门的战斗?
流动的方法是怎样的?加强重装旅、重大项目部、项目管理资源池等各种战略预备队的建设,推动干部循环流动赋能,从而使整个队伍充满能量。战略预备队的费用一半是由公司空耗费用来承担,另外一半是由他们加入各项目作战。战斗胜利了,要与项目核算费用,来填补自己的费用;如果失败了,不要项目的钱,自带干粮,吃完就走,从而使干部能加强循环。
循环赋能有多重要?比如我们的阿富汗干部一待就是很多年,承受了很多痛苦,即使说现在用他,他也当不了将军,因为没有被循环赋能。如果循环流动起来,给他赋能,他为什么就不能站起来呢?推动队伍循环流动,进一步使基层作战队伍的各种优秀人员在循环过程中,能够流水不腐,形成整个公司各个层面都朝向一个胜利的目标,努力前进和奋斗。
这个也就是华为的价值评价标准:坚持以奋斗者为本,多劳多得。你干得好了,多发钱,公司不让雷锋吃亏,雷锋也是要富裕的,这样人人才想当雷锋。在未来3~5年里,改革任务是很重,有可能促使我们在战略机会中获得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