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推进自主创新战略的三个关键①——来自义乌式创新的启示

蔡之兵

（中国人民大学 经济学院 区域与城市经济研究所，北京100872）

义乌位于浙江省金衢盆地东部，是金华市代管的省管县级市。义乌长期位于我国百强县排行榜的前列，2013年义乌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48 962元，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21 263元，居全国所有县级区域首位，堪称全国最富裕的县。义乌的发达和义乌人的富裕离不开义乌小商品市场，义乌小商品市场是国内外知名度最高、规模最大、竞争力最强的小商品市场之一。究竟何种因素使得义乌小商品市场具有如此强大的竞争力，使之能从国内外数以百计的小商品市场中脱颖而出？对此，至今没有统一结论。本文通过对义乌进行调研和考察，认为义乌式创新②创新包含技术创新、科技创新、科技研发等，本文对此不做严格区分。是义乌小商品专业市场的核心竞争力，也是义乌作为一个县级市能够发展到GDP将近900亿的最根本原因。目前我国处于由中国制造转向中国创造的关键期，能否提高自主创新能力是实现转型的关键。然而，目前国内外还未对如何培育自主创新能力达成共识，如何选择自主创新道路尚没有定论，义乌小商品专业市场所蕴含的创新模式也许能够为我国走自主创新道路提供一定参考。本文的结构安排如下：首先，对我国自主创新能力建设的历程进行回顾，并提出目前存在的不足；然后，对义乌式创新的三大典型特征进行分析，指出它们对培育我国自主创新能力的启示；最后，总结结论。

1 我国自主创新战略实施历程的不足

自从Schumpeter于1912年提出创新（innovation）概念后［1］，创新就成为各界关注的热点。随后，不同学者对创新进行了卓有成效的研究。尤其是当全要素生产率被提出后，目前学界对创新是经济增长的重要来源已达成共识［2-6］。自新中国成立以来，党中央和国务院十分关注我国创新能力的建设。1949—2014年我国创新战略的实施历程如表1所示。

表1 1949—2013年我国创新战略的实施历程

在60余年的时间里，我国创新取得了巨大成就：2013年我国R&D经费支出达11 906亿元，比上年增长15.6%，占国内生产总值的2.09%；研发人员全时当量达到324.7万人年，居世界首位，占全球总量的29.2%；国际科学论文数量居世界第二，被引论文数居世界第四；本国人发明专利申请量和授权量分别居世界首位和第二，分别占全球总量的37.9%和22.3%；高技术产业出口占制造业出口的比重居世界首位，知识服务业增加值居世界第三。可以发现，我国在R&D支出、研发人员总量、SCI论文数、国际发明专利申请量等创新指标方面迅速增长，进入世界前列，然而实际经济活动中却鲜有与之相称的重大科学发现和产业核心技术。总体而言，目前我国在培育自主创新能力方面还存在如下三方面不足。

1.1 市场参与培育创新能力的程度不够，创新效率较低

过去几年我国自主创新取得的成就很大程度上来自于政府的积极推动，而政府主导创新过程的直接后果就是企业创新难以符合市场需求，从而导致创新效率低下。总体而言。虽然我国的一系列创新指标都有了长足进步，但是我国企业的创新能力依然薄弱，许多领域缺乏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核心技术，尚未真正成为创新决策、研发投入、科研组织和成果应用的主体。以我国工业企业为例，近年来我国工业企业研发强度的增长速度明显慢于全社会增长速度。2012年我国全社会研发强度相当于美国和日本2008年水平的71.1%和57.5%，而我国制造业的研发强度却只相当于美国和日本的25.4%和24.8%；全国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研发经费占主营业务收入的比重为0.77%，与发达国家的水平（2.5%～4%）还存在较大差距①数据来源于《2013年中国科技统计报告》。。与市场主导的创新相比，由政府主导的创新很难避免短视、短期、低效的后果，我国的创新实践也证明了这一点。

1.2 创新路径选择固守成规，创新模式千篇一律

目前我国正处于经济结构、产业结构以及社会结构转变时期，需要创新活动提供有力支撑。然而，我国政府部门对应采取何种模式进行创新仍有待进一步研究，现有的做法多是采取国外已有的创新模式。以经济发展为例。我国在实施经济转型升级的过程中经常采取的一种模式是，根据传统经济学理论中聚集会促进创新的理念，实施招商引资战略、兴建大量经济开发区、工业园区、高新技术开发区等不同类型的经济聚集区②根据《2013中国开发区投资建设与转型升级研究报告》：2012年国家级经济技术开发区已达到171个，其中东部84家、中部49家、西部38家，遍及全国各省市区，而各种省级和市级开发区超过千家。，试图将所有企业聚集在一起以形成聚集经济。这种发展模式在早期小有成效，然而现在很多经济聚集区不仅难以支撑当地的经济发展，而且在某种程度上维持自身运行都很困难。实际上，在现实世界中，不同区域、不同市场、不同产业对聚集的要求是不一样的，完全按照聚集经济这一模式发展经济可能难以达到预期效果，而且这也不符合创新的要求——创新的本质是要求对过去或现有的模式进行改变。因此，未来在培育我国自主创新能力的过程中必须探索新的发展模式。

1.3 产学研脱节严重，创新与创业脱节

我国已经是世界上每年发表学术论文最多、申请专利最多、科研经费的国家之一，然而我国的科技成果转化率却远远低于发达国家。其根本原因在于我国的创新过程重形式、重专利申请，忽视专利产品化过程，大学、科研院所没能找到与企业的结合点。我国的技术市场发展虽快却“三多三少”：各地为“科、企”搭桥的科技交流会、科技成果发布会多，但最终成交项目少；科研院所、大专院校提供的科研成果、专利项目多，但满足企业需要的项目少；在科技交流会上签订意向合同的多，但会后达成协议、成功实施的少。产学研合作的脱节还表现在没有很好地利用游离于企业之外的大量科技资源，如一些大型实验设备和检测设备等。一些发达国家的仪器设备利用率高达170%～200%，而我国拥有的科学仪器设备的数量比欧盟的总量还多，但大多利用率不到25%甚至更低。因此，加大产学研一体化力度、提高专利产品化成功率是培育我国自主创新能力的关键③数据来源于《2013年中国科技统计报告》。。

2 义乌式创新的启示

2.1 市场主导创新过程的重要性

目前学界对创新内涵尤其是创新种类尚未达成共识。Schumpeter认为创新包括5种形式：产品创新，即采用一种新的产品，也即消费者不熟悉的产品，或产品的一种新特性；技术创新，即采用一种新的生产方法，也即在有关制造部门中尚未通过经验检定的方法，不需要建立在科学新发现的基础上且可以存在于商业中处理产品的新方式中；市场创新，即开辟一个新的市场，也即有关国家的某一制造部门以前不曾进入的市场，不管该市场以前是否存在；资源配置创新，即掠取或控制原材料或半制成品的一种新的供应来源，不管该来源是已经存在的，还是第一次被创造出的；组织创新，即实现任何一种工业的新的组织，如造成一种垄断地位（如通过“托拉斯化”）或打破一种垄断地位。Mansfield在《技术经济的演化》中将技术创新定义为“一项发明的首次应用”，“第一次引进一个新产品或新过程所包含的技术、设计、生产、财务、管理和市场诸步骤”。他的定义被后来学者所认可、采用，但是该定义只局限在产品创新上［7］。Frddman将技术创新定义为“新产品、新过程、新系统和新服务的首次商业转化”［8］。我国学者对技术创新研究得较多。柳卸林认为，技术创新是指”与新产品的制造、新工艺过程或设备的首次商业应用有关的技术的、设计的、制造及商业的活动，包括产品创新、过程创新和扩散［9］。张培刚认为，研究技术创新就是研究生产力的发展和变化，“使新技术应用于生产”，技术创新是一个循环往复而又逐步提高的过程［10］。因此，创新实际上并没有固定模式，但是上述学者都认为创新应由市场主导而非政府主导，政府应在创造良好的创新环境、降低信息传递成本等方面发挥作用，真正的创新过程应由企业在市场主导下进行。在这一点上，义乌式创新无疑极具代表性。

义乌式创新的最根本特点就是市场主导创新过程。义乌市场中的企业依据市场需求和结构变化对产品进行调整和创新，而义乌政府则在交易环境和交易成本方面为义乌企业创造条件，义乌企业的市场导向创新在实际的经济活动中有如下4种模式。

（1）用新产品开发旧市场

利用新产品进入旧市场可能是很多企业会采取的一种市场营销战略。这种模式实际上就是通过不断设计新产品来维持自己在旧市场中的消费者份额，从而保持自己在现有市场中的地位。比如，义乌每年都会举办多次诸如文博会、旅博会、商博会等新产品博览会，保持对原先中亚、非洲、南美等市场的吸引力力，所有展览会都是企业自愿参与的，政府会在营造良好的会展环境（如提供会展地点、提供政策优惠等）方面提供便利条件。

（2）用旧产品开发新市场

用旧产品开发新市场是指利用优势商品进入与目前市场经济发展水平、文化传统都很相似的国家。例如，当义乌小商品成功进入中亚或南美的某个国家时，同样可以利用相似的产品进入新的国家。这种模式下的创新同样是由企业自发进行的，而义乌政府则在货物进出口、贸易结算等方面给予企业更多支持。

（3）用新产品开发新市场

利用新产品开发新市场对于义乌至关重要。任何一个市场都会饱和，因此义乌必须不断开发新的市场。一方面，在国际金融危机的冲击下，欧美国家的经济增长停滞，对奢侈品和高档品的消费能力下降，很多欧美国家的消费者转而消费发展中国家生产的产品。义乌充分利用了这一机会，针对欧美发达国家重新设计了许多产品，从而迅速打开了欧美发达国家的市场。另一方面，在国外需求下降、出口导向型经济发展模式难以持续、中央政府积极鼓励扩大内需的背景下，义乌充分利用其规模优势，迅速占领了国内一部分市场①http：／／www.yiwuchina.com.cn／zf11＿news.asp？id=563，义乌小商品在欧美市场获新宠。。

（4）用旧产品开发旧市场

用旧产品开发旧市场似乎有悖常理，然而这种市场导向模式更为明显地体现了义乌式创新。用旧产品开发旧市场实际上是指通过分析消费者群体的历史变化过程，针对消费者的不同阶段推出这些消费者在不同阶段消费过的商品。例如，义乌曾利用“80后”的怀旧情绪，设计了一批“80后”儿时的玩具而大获成功。

可以发现，义乌小商品市场的成功不仅仅源自于价格优势，还来自于义乌企业的市场导向型创新。正是因为义乌企业紧紧盯住和跟住市场的变化，才能始终在市场竞争中获得先机。同时，义乌政府没有过多干预义乌企业与市场的关系，始终坚持以服务者的身份进入市场，为义乌企业进行市场导向型创新营造良好环境。这对于我国实施创新战略极具启示意义：政府不应成为创新活动的主导者和引导者，而应是企业进行创新的服务者，为企业进行创新活动降低各种不必要的行政成本和风险。因此，未来坚持市场主导、政府服务的创新导向对于培育我国自主创新能力至关重要。

2.2 不能盲目遵循现有的创新经济理论

从学者对创新的定义可以发现，目前学界还没有对创新的内涵形成统一认识，实际经济活动中的创新模式应是千变万化的，不存在绝对不变和固定的创新模式。然而，在我国的经济发展过程中，各级政府过于信奉现有的创新理论和创新模式，其中最为明显的例子就是在实际经济发展过程中过于依赖聚集经济这种单一的经济发展创新模式，这严重制约了创新要素在经济发展过程中应发挥的作用。

在创新与经济增长文献中影响创新效率的因素有很多，如产业聚集、基础设施、社会资本、企业能力和人力资本等。这些因素都被认为对创新活动有重要影响，其中产业聚集被各界认为是影响创新活动和效率的最为重要的因素。最早注意到产业聚集与创新存在联系的是新古典经济学创始人Marshall，但是Marshall并没有直接使用创新的概念，而是使用技术外溢（technology spillover）的概念，将产业聚集的原因归结为劳动市场共享（labor pool）、中间产品投入和技术外溢，认为产业聚集在特定地区有利于新主意、新知识和新技能在企业间的传播和应用，因为信息在当地流动比远距离流动更容易［11］。随后，Arrow和Rome将Marshall提到的外部性扩展为MAR外部性——同一产业内企业间溢出带来的外部性［12-13］。与之相对，Jacobs提出了Jacobs外部性——不同产业在同一区域的聚集也会产生知识或技术溢出［14］。聚集在一起的企业交流知识或技术尤其是进行面对面的交流（face to face communication）能够提高企业的创新效率，不同学者对此已基本达成共识［15-16］。然而，义乌式创新却对这一机制提出挑战。义乌式创新也依靠聚集，但是却尽可能地避免面对面交流这种被认为是最高效的技术知识传播方式。在这种情况下，义乌式创新仍对义乌经济发展产生了积极的影响和作用。

不可否认，义乌企业的聚集程度是很高的。统计数据显示，在义乌1 000平方公里的土地上聚集了10余万家企业，其中超过一半的企业聚集于义乌国际商贸城①义乌国际商贸城坐落于义乌繁华的稠州路上，是义乌建设国际性商贸城市的标志性建筑、小商品市场的现代化延伸，现拥有营业面积400余万平方米，商位7万个，从业人员达20多万，日客流量20多万人次，是国际性的小商品流通、信息、展示中心，是中国最大的小商品出口基地之一，2005年被联合国、世界银行与摩根士丹利等权威机构称为“全球最大的小商品批发市场”。，且企业按照所属行业类型被集中于同一个地点，企业聚集程度极高。然而，这种聚集只是不同企业销售部门的聚集，企业的研发部门和设计研发类企业不仅不会聚集在一起，甚至连普通的技术或知识交流都尽量避免。义乌市政府曾经试图将全市所有的设计研发部门聚集在一起，利用技术或知识的溢出效应形成聚集经济，然而几乎所有的研发设计部门和企业都反对这一规划，该规划最终不了了之。而究其原因，主要有如下两个方面。

（1）义乌市场具备快速实现创新的能力

义乌的研发企业或企业的研发部门避免聚集的首要原因是义乌制造业具备强大的将设想（idea）变成现实（reality）的能力。义乌的制造业有能力将一个新的产品设计或创意在一周甚至几天内生产出来甚至立即进行批量生产，这种能力是很多市场或区域都不具备的。这种快速实现创新的能力可能与商品的性质有关，义乌的商品主要以技术含量偏低的小商品为主，其制造和加工难度相对较低，易于实现。更重要的原因是，义乌市场拥有其他市场不具备的高速商品信息传递网络、灵活的制造模式以及数量众多且经验丰富的制造人员等——这是义乌具备快速实现创新的根本所在。也正是因为义乌具备这种快速实现创新设计的能力，绝大部分研发类企业或企业的研发部门都尽量避免聚集，以避免创意提前泄露导致损失，因为在拥有快速实现创新设计能力的情况下，企业即使只提前一天将创意设计泄露给其他企业，也可能遭受不可估量的损失。

（2）知识或技术的传播并不总依赖于现有创新文献描述的面对面的交流

实际上，面对面交流的技术知识传播方式无疑是最具效率的，但是知识或技术的传播媒介种类极多，不同的制度环境、市场环境以及商品属性决定的最有效率的知识技术传播媒介类型也不一样。对于义乌而言，虽然企业研发部门避免聚集会使企业难以获得由面对面交流这种方式带来的知识或技术溢出，但是义乌企业完全可以采取另一种交流方式——面对产品的交流（face to product）——来获取其他企业的技术。由于义乌市场的产品比较简单，因此新产品很容易被模仿。虽然这种获取知识或技术的方式会使企业失去一定的市场先机，但是却降低了企业的创新成本。尤其是对于义乌这样以小企业为主的区域而言，跟在市场领导者后面进入市场，利用整个市场已有的规模经济和先发地位，小企业同样能够慢慢壮大。

义乌式创新至少说明，不同区域、不同市场和不同产业可以采取不一样的创新模式。在具体的经济发展过程中，各地应根据自身特点和比较优势，选择符合自身实际情况的经济发展模式，不能简单地遵循现有的创新发展模式，聚集经济区并非对所有区域和所有产业都适用，应更多鼓励选择多种多样的创新模式，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地在体现我国实际国情的同时培育出自主创新能力。

2.3 创新、制造、创业同等重要且尽量集于一身

在我国的创新过程中，创新与实践脱节或产学研环节脱节是制约我国自主创新能力进一步提高的关键因素。目前我国的学术论文发表数量、专利申请和授权数量都已位居世界前三位，然而很多所谓的学术成果根本难以转化为具有经济效益的产品，更难以对实际经济发展产生积极影响，甚至有专家声称中国85%的SCI论文是垃圾①http：／／www.ycwb.com／epaper／xkb／html／2012-09／07／content＿1484263.htm。。这种情况一方面可能与我国科研评价体制轻视学术成果产品化有关，另一方面与我国缺乏良好的创业环境有很大关系。而义乌式创新在这两方面都具有很好的借鉴意义。

义乌市场具有两个显著的特点。

（1）超过60%的义乌企业都是集制造、研发、销售于一身的企业

这里必须指出的是，制造和生产是不同的概念，制造是更高等级的生产，生产是最简单的制造，制造相当于生产对工人的技术要求和工作经验要求都较高。在现今产业链分工越来越细化、企业专业化生产程度越来越高的背景下，义乌企业的这种三位一体的特点极为罕见。

（2）义乌市场的创业氛围极为浓厚

以义乌工商学院每年毕业的学生为例，超过三分之一的学生在毕业时选择创业而非就业。从义乌市场中的10余万家企业来看，义乌市场上创新与创业交互作用的机制就更为明显了。

义乌企业这种集制造、研发、销售三环节于一身的特点能够最大程度地保障创意设计的产品转化率，从而提高创新效率。当企业发现或设计出一个较好的创意后，具有制造能力的企业能够在最短时间内对创意进行尝试。当创意能被成功制造时，企业就获得了抢占市场的先机；当创意无法被制造时，企业也能迅速放弃该创意，转而寻求其他创意，从而避免了资源浪费。对于目前我国的创新体系而言，义乌的这种研发制造创新模式是值得借鉴的：在科研过程中尤其是对于理工科而言，不需要对科研项目的时间或资助额度进行限制；在合理保障科研人员生活的情况下，可以加强科研成果实践化、产品化环节的考核权重；尽可能保障科研项目的实践成功率，而非注重所谓的论文数量或专利数量。以上是提高我国自主创新能力的重要措施。

另一个导致我国创新环境中产学研环节脱节的原因是我国的创业环境存在较大不足。很多设计者或科研工作者其实拥有竞争力很强的新产品，但是受限于各种因素，如资金来源无法保障、政策环境难以支撑、高校环境制约、企业创办过程过于复杂、创业缺乏保障等，这些人很难选择创业这种方式对创新成果进行转化，这也直接制约了我国创新的产品转化率，从而影响创新效率。因此，必须在创新与创业之间构建良好的沟通和作用机制，良好的创业环境不仅能使创新成果进入市场，而且能够检验创新成果是否合格并对未来创新的方向予以反馈纠正，对于保持我国培育自主创新道路的正确方向同样重要。

3 结语

综上，从义乌式创新中可得到如下启示：培育我国自主创新能力必须在市场主导下，不能拘泥于现有的创新理论或创新模式，而应充分结合自身的比较优势和实际情况选择合适的创新模式；在创新过程中应注意创新成果的实践化和产品化的成功率；由于创业对创新活动既具有促进作用，也具有反馈调整作用，因此必须予以高度重视，只有这样我国的自主创新能力才能迅速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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