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联理论下话语标记词I mean的语用功能

2014-01-22 08:37:06
关键词:连贯修正关联

(1.浙江工业大学 之江学院,浙江 杭州 310024; 2.上海外国语大学 经贸学院,上海 200083)

关联理论下话语标记词I mean的语用功能

薛斌1,徐璐2

(1.浙江工业大学 之江学院,浙江 杭州 310024; 2.上海外国语大学 经贸学院,上海 200083)

关联理论认为,语言交际是一个明示推理交际过程。话语标记词是一种很好的语言明示手段,在促进说话人和听话人进行更有效地交流方面起到重要作用。本文选取话语标记词I mean作为研究对象,基于语料库进行研究,从关联理论视角分析了母语为汉语的非英语专业学习者赋予I mean的语用功能,并分析了影响中国外语学习者掌握话语标记词的语用功能的几个因素,为今后话语标记语的教学指明了方向。

关联理论;语用功能;影响因素

虽然话语标记词“传递的不是命题意义或语义意义,也就是说它们不构成话语的语义内容,而是为话语理解起引导作用的程序性意义”[1],然而,众所周知,话语标记词在促进说话人和听话人进行更有效地交流方面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因此吸引了国内外学者对部分话语标记词从不同的角度进行了较为详细的研究。但就话语标记词I mean而言,相关方面的研究甚少,个别学者只是简单阐述了它的语言功能,相关的实证研究较少。本文利用语料库从关联理论视角描述I mean在中国学习者语料库中的功能并分析其原因,从而进一步丰富相关方面的研究成果,促进学习者进行更有效地交际。

一、关联理论和话语标记词I mean的研究现状

(一)关联理论的含义

关联理论认为,语言交际是一个明示推理交际过程。明示是针对说话人而言的,说话人“通过使听话人‘显映的’(manifest)方式进行编码、表达意图;所谓‘明示’,就是指说话人‘明确地向听话人表示意图的一种行为’”[2]。这种明示行为既包含语言因素也包含非语言因素。如果听话人理解了这种明示行为,这种行为对说话人而言是显映的。推理是对听话人而言的,听话人根据说话人的明示行为,结合听话人本身的认知语境,对说话人的意图进行推理。话语标记词是一种很好的语言明示手段,能有效地促进说话人的交际意图得到显映,同时促进学习者推理说话者的交际意图。

在关联理论中,语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根据Sperber & Wilson的观点,语境是一个心理建构体。他们包括交际时即时的具体的语境因素和个人的知识因素以及个人的认知能力。在言语交际中,对听话人理解话语起作用的不仅仅是话语交际时的具体情景因素,构成听话人认知语境的一系列假设也非常重要。说话人认知语境的改变涉及如下三种情况:“新信息产生语境含义,新信息加强旧信息,新信息排除旧信息”[2]。在言语交际中,话语标记词可以帮助新信息体现上述功能。Sperber &Wilson认为,话语的意义可能会因场合不同而改变,所以说话人有必要通过明示手段把说话人要强调的那部分表示出来,引导听话人正确地理解话语。话语标记语就有这种功能, 能够引导听话人从正确的方向理解说话人的话语,所以是言语交际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根据关联理论,在交际过程中,“语境”不是固定的,是不断变化着的。交际者会补充和扩展认知环境。说话人可以通过扩充所需的百科知识或者激活短期记忆的相关信息或者调用情景因素来扩充自己的认知环境。事实上,关联理论和连贯理论是一致的。连贯可分为两类:形式连贯和意义连贯。衔接词的功能主要是实现语篇在形式上的连贯,言语交际实现的是意义上的连贯。“在言语交际中,交际双方所说的话都必须和整个话题,以及对方前面所说的话相关联;人们正是根据话语之间彼此关联的信息来理解说话人的意图”[2]。说话人在交际过程中寻找关联的过程也是实现话语语篇意义连贯的过程。

(二)话语标记词I mean的研究现状

对话语标记词的研究是从多个角度进行的:有研究同龄交流中的话语标记词的发展[3];有研究非本族语学习者在习得话语标记词方面的语用石化现象[4];有研究自发言语中话语标记词的功能[5]。就理论框架而言,自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以来,涉及的理论框架有:连贯理论、关联理论和系统功能理论。

考虑到话语标记词在话语连贯方面的重要作用,Schiffrin[6]提出了话语连贯模式。该模式由交换结构(exchange structure)、行为结构(action structure)、概念结构(ideational structure)、参与模式(participation framework)、信息情况(information state)五个相互联系的层面构成。话语标记词在这五个层面促进了话语的意义连贯。Tree和Schrock[7]也对“I mean”的功能进行了详细的概括。“I mean”的核心意义是修正,该修正囊括词汇层面到意义协商层面多个层面的修正。Tree和Schrock从人际层面、话轮控制、修正、监控和语篇组织等方面论述了“I mean”的修正功能。

国内对“I mean”的研究更少,主要有如下三个研究:刘佳和吕耀中[8]探讨了“I mean”的五种语用功能:人际功能、话轮管理功能、信息修正功能、提醒和强调功能和补充说明功能。曹放[9]以关联理论为框架,从话语生产与理解的角度,论述了“I mean”的提醒功能,信息修正功能,补充说明功能和转换表达方式功能。揭示自然语言交际的动态性,说明加强话语标记语的重要性。席建国和刘冰[10]探讨了英汉中的一些常用的话语标记语,把常用话语标记语分为七类:坦言性标记语、阐发性标记语、理据性标记语、断言性标记语、评价性标记语,警示性标记语和补说性标记语,并谈到了这些标记语的主要功用。作者把“I mean”归为补说性话语标记词。汉语中补说性标记词有“换句话说,我的意思是,话又说回来,也就是说,应该说,这样说吧”等。这些标记词的主要功能有如下三点:第一,修正对方的话语。一方面表达对他人修正,另一方面还能起到话轮承接和语用推进的作用,增强了交际活动的互动性和协商性,制约了听话人后续话语的言语方式。第二,修正自己的话语。主要是对自己口误的修正或补正(自我修正)。第三,表达解释和说明。虽然话语标记词无真值条件意义,拥有句法上的“可取消性”和语义上的“可分离性”,但是,它们能补充说明前述话语,增进听话人对前述信息的理解。

上述对“I mean”的国内外研究主要倾向于从理论方面的阐述,鲜有从实证的角度探索该话语标记词的功能。本研究运用语料库从实证的角度补充相关方面的理论和实证成果。

二、研究与分析

(一)研究设计

本研究的语料来自语料库COLSEC。COLSEC是中国英语学习者的第一个口语语料库。样本包含2000年至2004年间上海、北京和武汉的CET-SET测试的语料。COLSEC 涉及三种类型的口语交际:被测试者和测试者的交际;被测试者就具体题目的观点陈述;被测试者之间的小组讨论。利用WordSmith软件有效全面地分析相关数据。

(二)研究结果与分析

通过对语料进行分析, 研究发现I mean 的语用功能主要包括解释(56%)、拖延时间(26%)、强调(9%)、修正(2%)以及结论(7%)等。

研究结果显示:外语学习者很好地掌握了话语标记词“I mean”的解释功能。笔者认为,该功能的运用在很大程度上受到母语的影响。在汉语中,与“I mean”相对应的话语标记词有“换句话说”, “我的意思是”, “就是说”。目前,汉语研究者基本认可了“就是说”为汉语话语标记词。张谊生[11]教授对“就是说”进行了纵深研究,谈到了“就是说”的语法化历程及其篇章衔接功能。该话语标记词在汉语中的功能是表示“解说”。笔者在语料分析的过程中,发现母语为汉语的英语学习者在运用“I mean”时,很大程度上受到了“就是说”功能的影响。比如:

(1)“然而我虽然自有无端的悲哀,却也并不愤懑,因为这经验使我反省,看见自己了:就是说我决不是一个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英雄”(鲁迅《呐喊·自序》,引自张谊生,2002)。

根据张谊生的解释,“就是说”在例句(1)中具有补充说明的功能,补充说明前述话语中的“自己”。

(2)…And usually different people, I mean, those people in different age, will choose different kind. Em…for…

在例句(2)中,“different people”中的“different”有多种含义,此句中的 “I mean” 限制了“different”的范围。可以说,此句中的“I mean”也有补充说明的作用。从关联角度讲, 在上述两句中,说话人通过提供新信息补充听话人的认知环境信息,或激活听话人短期记忆中的相关信息,使听话人更容易获得预期的语境信息,从而更容易理解话语。再比如:

(3)“马锐不属于优生,就是说他的孕育是在马林生和他当时的妻子的意料之外的,缘于一次小小纰漏,纯粹是因为他们的心慈手软一拖再拖终成既成事实,他完全是在被动的情况下当了这个孩子的爸爸,就像过去被旧军队拉了夫的良民。(王朔《我是你爸爸》,引自张谊生,2002,p.81-82)”。

根据张谊生的解释,例句(3)中,这种用法的 “就是说”,从信息表达的角度看,也可以分析为插入语,但是从篇章衔接的角度看,似乎分析为表“解说”的关联词语更好。说话人担心听话人不理解“优生”这个术语,用“就是说”表明术语“优生”的含义。汉语为母语的英语学习者把汉语中“就说是”的功能复制到了英语中,比如:

(4)You reached your aim, reached your goal I mean.

“I mean”在例句(4)中的功能等同于汉语话语标记词“就是说”的功能。说话人利用 “I mean”表明 “reached your aim”的含义即为“reached your goal”。从关联理论的角度讲,说话人的目的是帮助澄清说话人认为听话人在交际推理过程中可能出现的“模糊”,期望达到说话人预期的语境效果。

语料分析显示,在中国非英语专业学习者的语料库中,“I mean”还被用来为说话人赢得时间以找到合适的话语表达方式。这样,“I mean”连接两个语段,实现了语篇形式上的连贯。在意义上,由于“I mean”表明了前后话语的关系, 也促进了学习者对前后话语的意义理解。同时也实现了语篇意义上的连贯。而且,研究结果表明:中国学习者在运用该功能时,一般把“I mean”与省略号或英语中的语气词“er”,“eh”,等连用。省略号和语气词也成为研究者判定“I mean”该功能的主要标志。比如:

(5) Yeah. Of course [Wour-er:]. Because you know you sometimes are not very... I mean ...we are not so self-controlled. And they should under some stress to …

在例句(5)中,我们可依据省略号判定“I mean”的功能。“I mean”在形式上连接了前后话语,否则,若说话人省去“I mean”,我们很难判定如下两个话语:“Because you know you sometimes are not very”和“we are not so self-controlled”的关系。 “I mean”的出现表明其前后的话语在意义上是等同关系,它给听话人理解前后话语指明了正确的方向。又如:

(6)…As I know that some students, when they get their er, I mean, loan, when they get loan when they get their loan, they don’t repay.

在例句(6)中, “er”也是“I mean”“拖延时间”功能的标志。 “er”和“I mean”一起为学习者赢得到时间想出合适的表达方式“loan”。

除此之外,在语料中,“I mean” 还被外语学习者用来表明结论。比如:

(7)…you met the professional people to-to repair it. Er that is the big problem, I mean. Ok, that’s the end of the test.

在例句(7)中,从关联理论的角度讲,说话人用“I mean”凸显其隐含的结论。顺便说一下,本族语者很少使用这种功能。

研究发现,中国学习者还赋予“I mean”强调功能。比如:

(8)…they are young, they didn’t do many exercise, especially nowadays, nowadays I mean, the older people, when they are young.

在例句(8)中,“I mean” 被用来强调听话人认知环境中的相关信息,以使听话人更好地理解说话人的言语。比如在例 (8)中,说话人强调了状语成分“nowadays”,突出了听话人认知环境中的“现在,很多年轻人不注重锻炼”,在听话人的脑海中,未必有这样的假设,说话人要么给听话人的认知环境增加新的假设,要么凸显听话人认知环境中旧有的假设,说话人试图改变听话人的认知环境。“I mean”引导听话人正确地理解话语,是言语交际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三、对教学的启示

根据前人的研究成果[10],“I mean”主要功能有如下三点:澄清自己的观点,修正前述话语,自我修正或他人修正,修正是“I mean”的中心含义。但是在COLSEC语料库中仅发现有1例修正功能。所以,中国非英语专业学习者还不能有效运用“I mean”的语用功能。笔者曾经对话语标记词进行了实证研究,研究发现,中国外语学习者赋予几乎所有的标记词拖延时间,强调和部分语篇功能。如:运用“you know”拖延时间、起始话轮、结束话轮和强调话语等,而母语学习者则不然,所以,中国外语学习者还远远没有掌握话语标记词的语用功能。笔者认为主要受如下因素的影响:

首先,由于话语标记语在输入材料中的凸显度较低,很难引起学习者的注意,而很多研究已经证明注意是语言习得的重要环节。注意不到的目标很难进入学习者的中介记忆,更不用说进入学习者的长期记忆了。

其次,笔者认同Trillo[4]的观点:非自然习得的教学环境是影响外语学习者没能习得话语标记词的主要因素。根据Trillo的研究,在第二语言习得的过程中,学习者的语法和语用能力发展的速度是不同步的。有些非本族语者语言水平很高,但是在随意会话中无法有效运用语用功能。Trillo的定量研究显示:本族语学习者和非本族语儿童在使用话语标记词方面表现出相同的模式。只是非本族语者在成长的过程中没能习得这种构建成年人话语的话语标记词。在中国,这种非自然的教学环境表现为如下两个主要方面:第一,教学忽视话语标记语的学习。众所周知,教师上课时不教授话语标记词,加拿大浸没式教学的失败表明,只提供可理解输入很难让学习者提高其中介语的语言准确度。焦点式教学已经得到学习者的广泛认可,也即,在学习者理解语言输入的过程中应该让学习者注意到目标语言形式。学习者没有准确掌握话语标记语的用法,就会混淆话语标记语的功能。第二,英语学习在中国是外语习得环境,语言输入在语言习得中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在语言习得过程中,输入是一个重要的概念,只有输入才能解释学习者构建语言语法的过程[12]。鉴于该话语标记词较低的凸显度,在有限输入的外语习得环境下,掌握其功能是很困难的。

本研究以关联理论为理论框架,通过语料库研究分析了母语为汉语的非英语专业学习者赋予“I mean”的语用功能。一方面,“I mean”被用来提供新的信息以补充听话人的认知环境信息,或激活听话人短期记忆中的相关信息,以使听话人较易获得预期的语境信息,从而更容易理解话语;另一方面,说话人可运用“I mean”为说话人赢得时间以找到合适的话语表达方式,说话人可通过“I mean”连接两个语段,实现语篇形式和意义上的连贯; 同时,“I mean”被用来强调听话人认知环境中的相关信息,以使听话人更好地理解说话人的言语。除此之外,研究也发现非外语专业的学习者在运用其功能时候在很大程度上受到母语的影响,进而指出:话语标记语本身较低的凸显度和非自然的外语习得环境是影响非本族语学习者运用话语标记词的因素。

[1] 冉永平. 话语标记语的语用学研究[J].外语研究, 2000,(4):2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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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Gass S,et al. The role of input and interaction in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 Introduction to the special issue[J].The Modern Language Journal, 1998,(3),299-307.

Abstract:According to the relevance theory, language communication is an ostensive communicative process of reasoning. Discourse marker is a good means of explicit language, playing an important role in the promotion of the speaker and hearer’s effective exchange. In this article, the discourse marker “I mean” is selected as the research object. Based on the corps study, the article analyses the pragmatic functions the Chinese foreign language learners apply to the discourse marker, “I mean”, in the interaction, under the theoretical framework of the relevance theory and points out several factors which influence the master of the discourse markers of Chinese foreign language learners. The article indicates the direction of teaching discourse markers in the future.

Keywords:Relevance Theory; pragmatic functions; influence factors

(责任编辑:薛 蓉)

AnEmpiricalStudyofthePragmaticFunctionoftheDiscourseMarkerAssociatedwithIMeanfromthePerspectiveofRelevanceTheory

XUE Bin1, XU Lu2

(1.Zhijiang College, Zhejia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Hangzhou 310024, China;2. School of Business and Economics, Shanghai International Studies University, Shanghai 200083, China)

2014-01-21

上海市科研创新项目(B-9123-13-001027);上海师范大学校级重点项目(A-3131-12-001004)

薛 斌(1971-),女,河南郑州人,讲师,硕士,从事英语语言文学和比较教育学研究;徐 璐(1980-),女,江苏太仓人,讲师,博士,从事应用语言学研究。

H313

A

1006-4303(2014)01-009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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