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静
“这是削权,是自我革命,会很痛,甚至有割腕的感觉,但这是发展的需要。”2013年3月李克强在总理履新后的首次记者会上承诺:“现在国务院各部门行政审批事项还有1700多项,本届政府下决心要再削减三分之一以上”。简政放权此项改革的紧迫性可见一斑。
5月份国务院公布《关于取消和下放一批行政审批项目等事项的决定》,共取消和调整117项行政审批事项。记者注意到,《决定》取消的53项行政审批事项涵盖范围广,涉及教育、卫生、国土、交通、文体、海洋渔业等多个部门。单从数字上看,取消和下放的项目数量是近6年最少的一次。在2007年、2010年和2012年的三份同类清单中,取消和下放的项目数量分别是157、184和288项。而本次仅为91项。但值得注意的是,此次改革针对发改委的削权力度却是历次最大:取消了14项国家发改委对企业投资的核准权,下放了12项核准权。针对号称“小国务院”的发改委进行审批权改革,这表明改革进入攻坚阶段。
随后各省也陆续公布了下放审批权的决定,北京市政府决定取消和下放行政审批事项共246项。其中,取消99项审批事项,下放至区县政府及其部门的审批事项达147项,主要是为了更好发挥区县政府积极性以及区县政府贴近基层、就近管理的优势;河北省自2013年8月起,在全省范围内取消和免征涉及11个部门的18项行政事业性收费。10月份又降低19项行政事业性收费标准,降幅在10%-20%。;海南省政府取消行政审批事项53项,下放行政审批事项40项。重庆市政府决定取消、下放、委托一批市级行政审批项目,共计63项等等。
一批行政审批权取消和下放之后,有人发现地方政府“跑部”发改委的现象开始少了。这次针对发改委进行审批权的改革似乎初见成效。中欧国际工商学院教授许小年早些时候就曾提出“推动中国经济创新,首先要做的就是解散发改委,”虽然言辞比较直接,但是毋庸讳言,项目审批是计划经济的遗留做法,是对企业微观经济行为的直接干预。此类审批不仅降低了经济运行效率、导致资源错误配置,也成为滋生腐败的温床。原发改委副主任刘铁男的落马又一次让这个道理得到印证。
可以说简政放权是当前一项重要施政思路,从实际效果来看,确实促进了政府职能转变,提升了行政效率和活力,不仅调整了政府和市场的关系,还激发了地方的经济活力。这次审批权下放的尺度确实很大,先是国家发改委把部分审批权下放到省级,接下来一些省又把审批权下放到市县。可以说,如今的地方政府可以裁量的内容很多。换句话讲,一位县长就可以把持多项审批权。
因此我们就会担心另一些问题的出现,一些地方部门会不会“重权力、轻责任”?把审批权下放简单理解为审批业务增多和审批权力增加,没有认识到权力下放背后的责任。而一些主管部门则“重下放、轻监管”,认为权力下放后监管责任在基层,因而疏于指导和监督。
虽然这次简政放权足够吸引“眼球”,让人们把注意力集中在发改委和地方政府的身上。并且在这场权力与责任的博弈中,似乎财政部门略显黯然。其实在项目审批权限进一步下放后,地方部门的项目评审工作量将明显加大,为了保证项目评审工作需要,财政部门就需要调整本级预算安排,相应的增加部门的财政支出,另外还会取消部分行政事业性收费,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财政收入。面对财政收支变化,财政部门该如何调整?
这次审批权改革赢得了民意支持,但是一位民企老板告诉记者,审批权改革之后又出现了新问题,究竟有哪些问题,我们在本期进行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