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信

2013-12-29 00:00:00
中国周刊 2013年3期

封面评论

我承认我错了。以前,也怀疑过春晚导演们的智商。现在看来,这些人都个个是人精。从技术人,把一台背负太多与文艺、娱乐、欢乐无关东西的晚会鼓捣成这样,也都算难得了。如果给他们足够的空间和平台,或许我们的欢乐会更多。想想,就更郁闷了。

—— 赵玟/读者

从“豆腐哥”说起

老婆是“星光大道”老毕的“忠实粉丝”,到点就守候在电视机前。那天,“星光大道”年度总决赛第五场,待大连庄河那位憨厚的“豆腐哥”唱罢,台下一片掌声。“豆腐哥”激动地告白:“俺上次拿到月赛亚军,就当上了我们庄河市的人大代表,感谢金光大道,感谢毕老师。”说着,还真拿出了大红印章的市人大代表证。

看着“豆腐哥”的憨厚与激动,既为他高兴,又想说点什么。在“星光大道”唱响一首歌,就当上了市人大代表?这里的因果关系是不是有点别扭?我绝不是说卖豆腐的就不能参政议政,但我们看到的这位“豆腐哥”的长项是唱歌,他是否还有参政议政的长项呢?如果确实有,是再好不过了。但依个人愚见,往往是一些人一炮走红,就直接当上了人大代表,这或许是某个机构某位领导拍板的。

前一段时间各地都在开“两会”,给一位企业界的人打电话,他说正在开“两会”。我当时就纳闷,他居然是人大代表?此人颇有能力,属于那种黑白两道、吃喝嫖赌“都玩得转”的主儿,他居然是我们的“代表”?退休赋闲,整理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在报社工作时参加“两会”的笔记。那时我就有一个感觉,一些代表、委员聚在一起,谈的往往都是项目、生意。电视、电台要转播了,他们才一本正经拿起稿子来侃侃而谈,参政议政。

我非常喜欢“豆腐哥”,也非常喜欢老毕。只是希望借此提醒“程序”二字。当然,不只是程序。

——华子二/北京 职员

大同大不同

我的家乡,是晋北古城大同。

少年时,它因“煤炭”得名,这几年,它因“造城”出名。这个春节,我坐的大巴车回到了故乡。在晚上7点到达大同,魏都大道上宫灯状的路灯已悉数点上。车行不久,就是大同前市长耿彦波就任之后,大力推进的南城墙建设。这个地段,是我出生与长大的地方。初中的学校就在南城墙边上,黄土坷垃的,当年已被风霜与不得力的保护侵蚀成“残垣”;但今天,它被修旧如新,青砖墙大城门,灯火辉煌地照亮了半边天,竟让我瞬间迷了路。

大年初二,和母亲回姥姥家。这些年,姥姥搬了两次家,第一次搬到了南城墙边上的一个小区,后来因为外围护城河开凿,才住了八年就搬到了南三环,一座崭新、冷清的大规模小区。这个春节,家族里有七个亲戚是在新居过的年,他们的旧家或者成了护城河或者成了一片废墟。

小时候的大同,春节最热闹的活动之一是在红旗广场上买彩票,小孩子骑在大人的脖子上,手里握着老式彩票在人海里嘻嘻哈哈。今年春节,红旗广场由于要改造已经被封闭,远远看过去,广场正中是个形似鼓楼但还搭着脚手架的“家伙”,红旗广场已经成了“庙区”,周边的华严寺、善化寺和许多正在兴建的庙宇已经成功赶走了繁华的商业区和留在我记忆中的广场。

我的家没有被拆迁,据说三年之前耿彦波就“盯”上了这块儿,但由于小区拆迁面积太大等原因,一直还“屹立”着。午后,爸爸喜欢去楼下和人聊天、下棋,我陪着去了一次,听进耳朵里的都是指责耿彦波的话,大意不外乎“乱拆、乱改”。但大年初四,我们一家去东城墙看灯会时却看到截然相反的一幕,春节期间,这一幕还是挺轰动的一个新闻。

所谓东城墙,以前是东关集贸市场的所在,既脏且乱,年节时人群混杂、吵嚷不绝。耿彦波来了之后,它和南城墙一样被进行了复建。灯会入口处有一张长长的大红布,我上前去看,红布已经被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迹,比如“要让大同变香港,只要留住耿市长”、“耿彦波市长,大同需要你”……

现实中的矛盾,在网络上也同样存在。微博里,有人质疑“大同的复古造城工程到底是保护还是破坏”,配图里被粗暴对待的古城墙残体俨然是我看了将近20年的黄土胚。“大同吧”里挽留耿彦波和赞美城市新风貌的帖子也是一条接一条。

这个城市30多年的不发展和5年多的快速发展的确很“中国”……

老实说,我也很迷惑,煤挖光了,这个城市得有条新路。但望着被修旧如新的“伪”城墙,听着家族里或喜悦或悲凉的拆迁故事,以及对耿彦波走后城市会不会成为被造了一半的“烂尾城”的担心,没人能确定,这条路是否走对。

离家的清晨,古老的大同还在沉睡,家门口公交站名被改成古色古香的“清远西街”,这个城市让我渐渐地陌生且感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