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 三色堇
空气里充满了雪花的心情,飘舞着踏雪人的心境。
洁净,不是清扫的表情,也不是上帝落泪的凝重。
太阳出来了,舞蹈依然如醉如痴,迎着阳光,雪花从没有过的兴奋。
舒缓、高亢、激荡、疾奔,都是挚爱者的靓影。
天空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舞台有多大,雪花就有多大。
天空是最大的舞台,雪花是最大的舞者。
雪花是你的化身,如醉如痴的舞者?你是雪花的现身,天作舞台的大胸怀?
舞者,静静飘洒,无数银蝴蝶,从我心中飞过,落在了你绿色的肺叶,我们停止了呼吸,只有心脏的律动为雪花鼓掌,把我们的视野引向遥远的巴丹吉林和高高的毕鲁图峰,继而幻化成:
好远好远的思念,越过巴丹吉林云端;好长好长的相守,跨过“居延”两千年;好久好久的眷恋,走过千年胡杨的期盼;好大好大的胸怀,飞过大洋的气派;湖边云边天际边,百年千年一万年……
无论你是尊卑还是长幼,雪花的飘落无处不有;无论你是高山还是大海,雪花的飘洒均匀色彩;无论你是大厦还是茅屋,雪花的抚摸一样满载;无论你是城市还是乡村,雪花的妩媚与时同在……
雪花与阳光同在,与温暖同在,与心情同在,与空中同在,与大地同在,与人类同在,与胸怀同在,与大爱同在,与我的生命同在……
请宽恕我在雨天抵达这里,宽恕我戴着墨镜在阴霾的雾色中看远处云遮雾罩的亭楼。
一条涨潮的河流,升起的辉晕,向着它忠贞的方向奔涌。
它的青春,它的气息,它翻腾的鳞片,像时光隐喻的叶子,像狂欢的雪花即使在黑夜,依然散发着潮湿的光。这是一面多么硕大,迷人而高妙的镜子啊!
东昌湖半世的烟雨,早已与大运河交错而过,它的命运,它的韶光重新在黎明起身。
一团团隐隐的轰鸣,释放着汪洋的风景让你不敢藏污,不敢纳垢。
不敢在风中低下头颅,不敢将内心的残缺虚弱的陈列。
无论是年轻的涟漪还是年迈的浪涌,它们绝不做浮光掠影的抒情。
它撼动着暗夜的出口,做着灵魂的远游……
秋天,一幅重彩油画在翩然起舞。
远处,湿漉漉的美再次与我相遇。
不动声色的院落,依然擎着绿叶的老树,精美的雕梁画栋在秋风里演绎着当年记忆的碎片。
不知那些奢华的金盏菊何时凋谢了?那些重叠的花瓣里,昨日的五谷,布匹,绸锦以及人声鼎沸的夜晚,风暴般的欲望在炉火前,拉近了大唐与晋商们对饮的酒滴和身体里的集体主义。
这些老旧的门槛,华美的戏楼,珍贵的砖雕,石刻的账簿,窗外的湖泊,突然使我想在此隐居。拒绝假面,拒绝嚣尘,拒绝锈蚀的灵魂闪耀着青铜的光。
我要在这里接纳众神,接纳人间所有的善事。
那些熙攘的凡尘,让秋风慢慢变暖,让暮色在这里接纳不肯腐朽的往事,等待远去的马匹扬蹄归来。
深秋的雨,依然保持了对这座水城的敬畏!
没有商量的余地,一场清新的细雨将我带到光岳楼。
一股历史的浓香已迎风而至,我惊叹于它的光芒正从远古倾斜而来。
它后半生的美,依然沉淀在时间深处。启程了,一个个拾级而上,无论宋元或明朝,文人墨客登高的脚步迟迟不肯现身。
我每登高一次,其景,其色,其质,其状,其惬意,皆令你有了坚持的力量。
独自站在抒怀的风景里,放缓的话语生怕惊动了当年乾隆的摇扇与月光。
抚草翠之云蔓,揽岳楼之懿范。
在残阳的霞辉里,在湖水的荡涤中,我平添了一股英雄豪气!
五十年,五十年后,当我再次登临,从暗中升起的一定是光的精神之魄。
时光在词语里重生,翻动着生活的正面与侧面。
登高——让我找到了灵魂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