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强访谈:我们时代的旁观者

2013-11-16 00:40访谈人宋小云
延河 2013年2期
关键词:文字诗人诗歌

访谈人:宋小云

宋小云:你写的诗很长,难以置信的长。很显然这是一种出力不讨好的做法,现代人连短诗都不太读,况乎长诗?我想请教一下,在当代普遍以“短”为节奏的时代,你写这么长,除了叙事内容上的需要,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傅强:今天的社会发展很快,在这样一个进程中我们每个人都是参与者,谁也不能置之度外。充其量间歇休息做一个旁观者。或许这个时候才有了稍稍冷静的机会。我不是一个诗人。面对这股滚滚而过的时代洪流,会有自己的观察,感受和思考。《疯狂的欲望鸟》就是我用自己的方式将它们表述出来。如果留意生活,关注发生在生活中的事件,这样的记录方式还可以继续下去。它们既然还在进行中没有结论,也就无所谓结束。

宋小云:当代女诗人很多。有很多人认为:当代的女性诗人不是写作群体,而是社交群体。有人对此现象感到十分欣慰,说这是新时代女性个性的觉醒,说明女性作家自主参与社会的意识较以前有所增强;也有人认为诗歌就是诗歌,写作就是写作。而过分沉溺于社交网络,势必会导致诗歌质量的下滑。你作为男性诗人,你对这个问题怎么看?

傅强:我想我不会用性别的偏见去批评某些现象。在今天这个热闹的信息社会里,繁荣丰富的多样化、多元化,每个人都力争一种技能出演自己是可以理解的。如果说做为一个女诗人我想她的心态更为敏感,更为细腻。就文学作品和个人行为而言,更能在这一方面显示自己优于男性的活力。一出戏总会有不同的角色,往往小角色也是不可或缺的。也有跑龙套做做怪动作的另当别论。

宋小云:《疯狂欲望鸟》稍微一读便知是部批判性的长诗。大量有意无意的排比,大量的层层递进的叠韵,气势排山倒海。你是不是想通过这首诗宣泄些什么或者压倒些什么?

傅强:有时候我也弄不明白,自己是在批判生活,还是生活在批判你。嘲讽你还是在提醒你。面对当下众多的生活现象,我在思考自己,重新评估自己的社会角色。文体中多用的排比语句,我是想让要说的话,描述的事件多一些空间层次,多一些维度来强化情绪的感染力。一个词,一个惯常的观点结论一个状态总是显得单薄,不能尽意。

宋小云:个人有一种观点,觉得批判的姿态在这个社会中到处泛滥,而且相当容易甚至是廉价(就连小学生都能在大街上像泼妇骂街式的批判社会),甚至是居心叵测。批判的姿态在更多的情况下是一种表演,是知识分子在彼此苍白灵魂之间的一次意淫。个人认为这个世道真正缺乏的也许是灵魂的和解与善。您对此怎么看?

傅强:我常给我的朋友,同事或学生讲,凡事不要抱怨。抱怨只能说明自己的无能。学着豁达一点、多一些沟通、多一些看待问题的视角,骂娘的脏话也不能洗脱自己的无辜。

宋小云:请您自己评价一下您的长诗《疯狂欲望鸟》?

傅强:客观的说我无法给它定义,我并不认为自己有能力改变什么。显示在生活中这些重重叠叠的万象百态有种无奈的同情、怜悯和内在的包容。我就处在这样一个似是而非的矛盾体中。几年间耳濡目染的感受以文字的方式,像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对一些生存现象的披露有种自发的受良知纵容的责任。这样的无厘头文本看似不相干的错搭,都反映了活生生的瓜葛和纠结。

宋小云:作为诗人,您肯定读过不少的诗。有没有读到过一首坏诗?而且这首诗坏得让您终身难忘?

傅强:我不是一个诗人,充其量是个喜欢是的人,我在二三十岁的年龄段也读过一些诗,大多是翻译的诗。我喜欢诗人的思考方式、喜欢诗的意境。诗是一种独白、内省,说到底诗给人模棱两可的美,感受无可名状,就像听音乐,能让你拔地而起、飘飘欲仙又灵魂出窍的茫然。

宋小云:有人说:文学是个圈子,那诗歌也许就更是个小圈子。经常有的情况就是:几个诗人坐在一块,相互吹捧一顿,然后互封大师,他是这个山头的大王,你是这个山头的寨主。王船山对此深恶痛绝,他在《明诗评选》卷四之中说这是:“蜗角虚争,徒劳而已”。您认为在中国当代诗歌圈子中会有大师吗?

傅强: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也是一种自我保护意识。出名的总是几个幸运的佼佼者,簇拥一批摇旗呐喊的喽啰也很自然。小人物不在大旗下难以得到自己的名分,但我相信能成大器者首先要自信。我并不是恭维阎安先生,在去年经朋友介绍认识并索要了他的一本诗集。读了几首我就印象很深,其中一首描写:广袤的陕北荒原一只知性的狼,赋予它神的灵气,坚韧、聪慧、狡黠。拟人化的真实描写了人性的本能和对生的渴望,我很欣赏。

宋小云:您考虑过诗歌出路的问题吗?如果考虑过,那您觉得未来中国的诗歌之路该怎么走?如果没考虑,我想问一下是什么原因让您觉得这个问题不值一谈?

傅强: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太深邃的问题,起码我不是这一专业领域的担当者。我认为是诗应该是灵秀隽永、思维敏捷、且多愁善感的文学快板。不能用照相机的镜头视角或是文字的摆弄来拾遗。诗,我是不能评价的,因为我是个外行。

宋小云:有人诗歌是最高贵的文体,因为它在中西的文明体系中毫无疑问是其它文体的源头(比如荷马史诗和诗经)。也有人认为这是扯谈,因为在现实生活当中诗歌几乎是最为下贱的文体,什么人都可以随意的操作它,几乎有人偏执地认为:只有什么都不会写的人,才去写诗。我想知道的是,作为诗人,您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傅强:人人都有用文字来表述自己感受的权利。我不认为受到推崇就是它的唯一标准,争相效仿。诗的自白不是读者的自白,而是有了思考的境界、有了对美的触动,对错觉的扰乱,同时又是一种遥不可及的期待。

我觉得一个人能在纸上画,能让泥土说话钢铁唱歌,能让漫漶的流水和云纹定格,能陶艺、能策划、能管理、能设计建筑……这人还不够能耐、不够幸福么?但是这个人,他还能写。阅读傅强的文字作品只能是反常规的,它远远超出了我们寻常的阅读体验。他的文字充满异质感,意象密集,趣味环生,你会眼前一亮,又一亮。心里一紧,又一紧。阅读的过程就是发现的过程。他的语言犹如众多的树叶中,一枚带有虫眼的叶子,但是它舞姿翩然,它舞出了庸常,吸引注视它的眼睛。这一注视,你发现了它特异的美感,你被它吸引,被它打动,在这样的阅读体验中梳理你的发现,或者重新被他的发现启发,这是一个美好的时分。

阅读他的文字无需大片闲暇的时光,因为他不会准备一个完整的、漫长的故事等待你,他的文字适宜在任何一个安宁的片刻里读,就算你的心暂时还不够安宁,在阅读的过程里也会慢慢安宁下来,你会缘着他的眼光看,去印证他的发现。

他非比寻常的观察力不会使他失掉任何一个有意味的细节,这成就了他文字的质,如硬木上漂亮的纹理。

——陈毓(小说家,资深媒体记者及策划人)

读傅强作品总有一念遍及三千、三千收归一念的感触。

拿得起,放得下,随笔之时,一任直觉去展开全息的捕捉,看似忽东忽西,如无厘头般的拉扯场景中的点点滴滴,却直立在当下的真常实在全境中。

傅强的写作,不追求文本得失,不让人们去迷恋书中的形影,而在期待以心印心的圆满人生。

他往往是什么都说了,也什么都没说。傅强明白,这个世界里有个叫傅强的人真实的活着,同时也有无数个傅强各自都活在真实中,但大家彼此间却无缘相处在形影不离的温暖中,于是傅强用这个随笔的方式,登出了一则寻人启事,寻找自己的形体或是影子。

其实他也不为了什么,就是给大家打个招呼,告诉大家,在“风动、帆动、心动”的世界里,自己负责舂筛的米,已经快好了,可以向“慧能”这样的主管交差了,这让等米下锅的人们很高兴——又可以饱餐一顿了。谢谢傅强,也谢谢自己。不过还是要问一下傅强:你真的可以置我于不顾而去玩儿了吗?

——王辉生(作家,文化创意和设计策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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