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融与超越
——从《交错的彼岸》中的形象看张翎的文化认同

2013-11-15 14:30王小妹
世界文学评论 2013年2期
关键词:异国安德鲁彼岸

王小妹

交融与超越

——从《交错的彼岸》中的形象看张翎的文化认同

王小妹

华文文学作家张翎在小说《交错的彼岸》中,通过多重视角和巧妙的结构讲述了大洋两岸两个家族的故事并展示了人物的内心世界,同时也体现了张翎全新的文化认同观点。本文试图运用比较文学中的形象学,分析小说中的他者形象特点以及自我形象的他者身份的寻求与构建,以此展示作者对自我文化的认同,对他者文化的亲善及两种文化的交流与融合,同时又超越了不同文化,显示出对普通人性的关怀,彰显了作者广阔的文化胸襟。

《交错的彼岸》 形象学 自我与他者 文化认同

Author: Wang Xiaomei

is a lecturer at the Department of Foreign Languages Studies, Anhui University (Hefei 230039, China). Her research interest is Comparative Literature and World Literature. Email: wangxiaomeiin2006@126.com

《交错的彼岸》(2001)是加拿大华文作家张翎的一部长篇小说。小说以女主人公黄蕙宁神秘失踪、美国女记者马姬介入调查为形式,围绕加拿大和中国温州展开故事,由此引出黄蕙宁的身世和命运、男主人公彼得的经历以及中国南方从事丝绸业的金氏家族和美国加州酿酒大亨汉福雷家族的兴衰等故事。人物错综复杂,时空错位变换。作者通过人物间的情感纠葛展示不同文化间的交流与融合,同时又表达出对人性的关怀。莫言在序言中说,《交错的彼岸》可以说是一部侦探小说、家族小说、情爱小说、寻根小说及留学生小说,足见小说的复杂。本文试图结合比较文学形象学分析小说中的他者形象,以及自我形象的他者身份构建,以展示作者对自我文化与他者文化的态度。

一、从他者形象看作者对自我文化的认同

“所有的形象都源自一种自我意识(不管这种意识是多么微不足道),它是对一个与他者相比的我,一个与彼此相比的此在的意识。形象因而是一种文学的或非文学的表述,它表达了存在于两种不同的文化现实间能够说明符指关系的差距。”因而,一定文化背景中的自我形象都是通过“他者”而表现的。他者形象是比较文学形象学研究的主要对象,又称为“异国异族形象”。它以多种形式存在,如人物形象、具体的景物、情节、观念思想等。它是对一个文化形象的塑造,本质上是自我形象的塑造,体现了个体与群体对异国的认知,同时也体现了创造者重新构建自我文化认同的过程。在《交错的彼岸》中,作为他者的异国人物形象,有马姬、彼得•汉福雷、安德鲁牧师、麦考利警长和谢克顿教授等。通过塑造这些他者形象,作者不是要表现中西文化的冲突,而是要展示不同文化之间的平等与对话。

(一)彼得的中国情结

小说的男主人公彼得是美国加州酿酒业大亨汉福雷家族的继承人,从小生活在一个庞大的家族中,过着孤独压抑的生活,“渴望自己的思想能像云彩那样自由自在地翱游宇宙,却痛恨那禁锢捆绑了思想飞翔的躯体”。他渴望了解大洋的彼岸,当他的父亲意味深长地告诉他汉福雷家族已经走到了大洋的边上,再也没有地方可去的时候,他却认为“大洋并不是尽头,那边说不定还有更大的天地呢”。从小受到安德鲁牧师的影响,小彼得对中国充满了向往之情。读过《西行漫记》以后,他才知道世界上的土地还有另外一种颜色,世界上还有比汉福雷农庄更为广袤无垠的土地。在那片土地上,“有一些如此贫穷的人,为了一个简单得甚至不能称为理想的憧憬和盼望,如此快乐地行走斗争着”。他被这一切打动了,并渴望到中国去寻找他的少年梦。在马姬的鼓舞下,彼得毅然决然地抛弃了自己的身份,背井离乡来到了他向往已久的中国,开始了他的寻梦之旅。

彼得想要主动地融入这个异国文化中,希望这里的人们能够接受他这个来自异国有着完全不同文化传统的人。他改用中文名字韩弼德,来到了江苏境内一个叫姚桥的小镇。从装扮上看,他“竟与中国人无多大差异”。来到中国后,他的欣喜和兴奋之情没人能够真正理解。“他如同一个昼夜思寻大海的孩童,终于来到了梦寐以求的海边,旁若无人地沉浸在对新世界的憧憬和欣喜里。”作为“他者”的彼得,不断地向“自我”靠拢并慢慢地“中国化”。“他很快学会了将额上的汗水抹在手背上再擦到绒衣上。投不中球的时候,他会像矿工那样‘呸’一口,说一声‘见鬼’,他也早已知道‘加油’是一句与开车无关的话。”多年后,马姬来到中国,见到了彼得,意识到“汉福雷家族的小少爷彼得已经成了一个地地道道平平实实的中国人”。当彼得说他只能以一个中国人的身份回去时,作为“他者”的彼得已经明显地融入了“自我”中并“中国化”了。

“形象创造最重要的动机就在于获得对自我身份的确认。”彼得把自己的灵魂留在了中国,认定自己的根就在中国。他对自己的身份认识和重新建构,是理智的、积极的。作者塑造了对中国文化认同的“他者”形象,也体现了作者对本国文化的归属感。

(二)安德鲁牧师的中国缘

彼得对中国的向往与渴望,受到了安德鲁牧师的影响。对另一“他者”形象,安德鲁牧师的塑造体现了作者对传教士的美好想象。作者也曾说过:“近年来我的小说里连续出现了一些宗教情结和牧师传教士之类的人物,如《望月》里的李方舟、《交错的彼岸》里的安德鲁、《邮购新娘》里约翰保罗父子。”安德鲁的父母为传扬天国的福音来到中国,安德鲁出生在宁波,寄养在一位信奉耶稣的宁波阿妈家中。在宁波阿妈的抚养下,小安德鲁会说流利的宁波话,会写漂亮的毛笔字。中国的文化和阿妈的爱,深深地影响着他。在他回国之前,他一遍遍地祷告,渴望把中国当作他的精神家园和灵魂栖息地。“主啊,你若应许我有万两黄金,我必每一两都用在中国;你若应许我有十条性命,我必每一条都留给中国。主啊,你让我出生在这里,必有你深远的美意。也请为我铺好回来的路,这是我灵魂栖息之地。”虽然在他成为牧师准备东行时,中国的大门已对他关闭,但他的心依然渴望中国,中国成了他魂牵梦绕的地方。他求婚的理由,是那个女孩愿意同他一起去中国传教。后来,他虽再也没有见到他的宁波阿妈,但在回信中宁波阿妈给予了他精神上的指导,帮助他了却了其多年来的心事。

“‘他者’的在场构成‘自我’得以呈现的背景,这就是为什么人们常说‘自我’无法自己定义自己,只能通过‘他者’获得对自己的定义。”对彼得和安德鲁两个他者形象的塑造,都体现了作者对中国文化的认同。作者在言说他者的时候,把他者作为一个舞台,不断地展现自我、确认自我。

二、从他者形象看作者对他者文化的认同

《交错的彼岸》中的马姬,是作者塑造的另一个重要的他者形象。马姬是安德鲁牧师的女儿,是一个典型的西方女性。她性格外向、聪明、果断、工作能力强,有着很快适应现代社会的能力。她深爱着男主人公彼得,点燃了他心中对中国的向往之情。同时,她又直接参与对女主人公黄蕙宁失踪案的调查。两个家族的故事、两个空间发生的事件、两条叙事线在她这里产生了交集,使它们合二为一。对于这一形象,作者是肯定的、欣赏的。作者表达了对西方现实中的正面因素的喜爱之情。根据法国比较文学形象学大师巴柔所述,作家对待异国持有三种基本态度:狂热、憎恶和亲善。这里正体现了巴柔所指出的亲善态度。“异国现实被看成、被认为是正面的,它纳入了注视者文化,而后者也被视为是正面的,且是对被注视者文化的补充。”能够体现这种亲善态度的,还有作者对异国情调的抒写。“异国情调(exotic atmosphere)指对特定民族而言,艺术作品中所虚构的那些能呈现他民族生活方式中奇异方面的审美信息或审美氛围,简单地讲,异国情调就是向特定民族呈现的异域民族的生活情调。”广义的异国情调,“通常表达人们想象躲避文明的桎梏,寻找另一个外国的和奇异的自然社会环境的愿望”。它体现了文学创作的乌托邦理想,解释了异国情调现象的存在,表明了异国情调作家的写作动机。狭义的异国情调,强调创作者对“异”的感受,把异国情调当作“对陌生的、‘异国的’文化的渴望及其在艺术作品中的反映”。小说中对异国情调的描写是别具特色的,如对“小希腊”餐馆的描写:海蓝色的墙壁,壁画上黝黑肤色的南欧女郎“精致得像中国的工笔仕女图”,别出心裁的屋顶,“不深不浅的蓝中间,穿插着些飞丝似的白云,煞是好看”,还有与众不同的招待。观察者带着欣赏的眼光注视着这异国情调。汉福雷庄园的女主人汉娜“坐在别墅的大理石台阶上,双肩裸露在初秋的夜风里,鬓上簪着一朵玫瑰,艳红如血。绿色的长裙流泻到石阶上,仿佛把石阶也染绿了一片”。异国情调是种审美态度,是对异域的理解和对美的崇拜。作为注视者的作者带着平等欣赏的态度玩味着这种异域之美。

三、从自我形象的他者身份构建及情节设置看中西文化的交融

(一)蕙宁的他者身份构建

主人公蕙宁他者身份的重建,是通过她的四段感情经历体现并完成的。

蕙宁和萱宁是双胞胎姐妹,她们和母亲金飞云昔日的恋人龙泉的儿子海鲤子从小一起长大。蕙宁与海鲤子青梅竹马。蕙宁从小得到家人的宠爱,内心敏感细腻,性格独立。在上大学前的一个晚上,她发现母亲与龙泉曾经是恋人关系。这彻底改变了她和海鲤子的关系,也改变了她对自己和海鲤子身份的看法。“本来以为自己在戏里唱的是主角,其实自己也许从头到尾只是母亲精心设计的一件道具,是为母亲提供一份情调、一种烘托的,就像神话剧里仙女出场之前的那重烟雾。如此想开来,海鲤子兴许也是他父亲设计的一件道具。”后来,蕙宁改填了志愿,去了上海,从此与海鲤子这段尚未开始的恋情告别了。

在大学里蕙宁与谢克顿教授的相识,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方向,直接导致了她后来留学加拿大。蕙宁对于自己出国后的路要怎么走、自己在异国的身份是很困惑的。当飞机正在降落的时候,“蕙宁心里突然无根无基地空荡了起来”。当她与谢克顿再次相遇时,她发觉她完全找不出当年的那种感觉,唯一感觉到的是从未有过的陌生。最终,她选择离开谢克顿,淹没在喧闹的多伦多。那一刻,她完全失去了归属感,感到从未有过的惶恐。“看着红色的有轨街车在马路中间笨重地开过,各种肤色的人擦着她的肩膀行走,听着各样的声音在她耳边嘈杂地飞来溅去,她仿佛进入了一幅色彩线条和形状都很纷乱的抽象派油画里,突然间生出了一种不知身子何处的惶惑。”离开了谢克顿,意味着蕙宁告别了她过去的生活,告别了过去的身份,开始全新的生活。

在蕙宁前两段的感情经历中似乎只有开头和结尾,唯一缺少的是过程。而与大金的爱情是她在异国开始新生活的动力,蕙宁渴望一个缓慢发展的过程。“在大金身上她期待着一个徐徐展开循序渐进的过程,如同在花前月下欣赏一幅精致的山水长卷。”然而,谢克顿的出现和萱宁的干涉让二人最终没能走到一起。失去了大金的蕙宁似乎失去了精神支柱,生活变得没有意义。当陈约翰见到她的时候,她表现得是那么的绝望。“温妮的目光穿过陈约翰,遥遥地落到病房的墙上,无声无息地散落开来,唇边竟有隐隐一丝笑意。那笑意如一股冰水,顺着脸庞蜿蜒流开,最后流入眼睛里,双眸便很是冰冷起来。”陈约翰被像谜一样捉摸不透的蕙宁吸引着。“在那之前他从来不知道,人生的难处不在得着,也不在失落,而是在得着和失落中间的那个悬空地带。”此时的蕙宁,正处于确立自我身份的迷茫状态。当爱情远去时,亲情成了支撑她走出困境与迷茫状态的力量。她振作起来,继续工作,并再次遇到了陈约翰,并和他一起关注艾滋病病童达吉雅娜。

良好的心理及积极态度,使得蕙宁成熟起来。当陈约翰向蕙宁求婚时,她犹豫了。因为她清楚地认识到了他们之间的差距。“我们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里出生长大,然后彼此相遇。我无法与他再走一遍他走过的路,他也无法与我再走一遍我走过的路。”然而,感情挫折并没有击倒蕙宁。在小说的结尾,蕙宁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回到了飞云江边,寻求精神上的帮助。她一路走来,从最初的懵懂,到迷茫困惑,到徘徊犹豫,一直在努力寻找并确立自己在异质文化中的他者身份。“我们长大了,我们的心野了,想去看外边的世界。我们就沿着一条叫东海的江河走出了大海,跨越了一个硕大无比的汪洋,在一条叫安大略的大湖旁边驻留。将来我和萱宁的孩子,会在安大略湖畔居住繁衍,还是会继续前行,寻找一条更大更宽更适宜居住的河流呢?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蕙宁并没有被异质文化同化,没有忘记自己的根。在故乡的江边,她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将来的路,也认识到他们的后代会经历的道路。从蕙宁身上,我们看到的是蕙宁努力寻求他者身份的艰辛过程,也看到了希望。

(二)情节设置

“‘亲善’是唯一能真正实现双向交流的态度。”从情节设置上可以看出,作者渴望中西文化的双向交流。异国文化的优越吸引着一批批的中国人,他们漂洋过海,渴望近距离地接触并感受异国风情;另一方面,一批批中国精神的朝圣者渴望到中国感受他们的精神之旅。蕙宁、萱宁、大金远离家乡迁徙到加拿大,而加州彼得向往中国。中国的宁波阿妈信奉基督教,而加州安德鲁牧师的精神家园在中国。蕙宁为爱最终回到故乡温州寻找答案,彼得失去爱情时回到加州寻求慰藉。就像小说的题目“交错的彼岸”,对彼岸的渴望向往之情是交错的、相互的。而这种交错的基础,是双方文化地位上的平等和交流中的融合。陈涵平在专门研究《交错的彼岸》的文章中说到,作者通过对称性的故事结构和人物命运来体现中西两种文化的互相对应、互相向往及互相影响这一主题。作者将小说中的“种种复杂而丰富的内容承载在全然对称的线索结构中,即以大洋为中轴,以中国和加拿大互为彼岸,以金氏家族和汉福雷家族为对应性的文化节点,以中西文化力量的相互作用为动态平衡,由此组成完整的对称结构来透视特定的文化意义”。

四、作者的超越——对人性的关怀

海外华文作家的创作,总是处在自我与“他者”、本土与“异域”关系的自觉意识中。作家创作的艺术形象是对文化现实的描述,其中凝结了作者的思想情感。作家张翎通过对自我与他者关系的互动书写,表现了对自我文化的认同,对他者文化的亲善,同时又超越了自我,表现出对人性的关怀。

小说中叙述的不仅是中国的丝绸世家金氏家族的兴衰,还有美国加州酿酒业汉福雷家族的沧桑巨变。人世间的沧桑,不仅属于身在异乡的中国人,美国的显赫家族也深藏着一段段悲伤的往事:有马姬对彼得的一往情深,有安德鲁牧师对汉福雷夫人汉娜的秘密恋情等等。在跨越东西方的人生画卷上,演绎着中国人与外国人的人生故事。他们的遭遇各不相同,但究其原因,是因为世事变迁、时空交错,还有个人的选择,而不是因为种族间的差异问题。当爱情来临时,蕙宁不知道自己应该处在怎样的位置才合适,她对自我的身份感到困惑,于是她返回到自我文化中去寻求答案。从小说结尾处蕙宁的深思,读者可以看出,蕙宁最终会回到加拿大,回到陈约翰身边。他们的后代也许会继续前行,寻求他们理想的生存方式,这种冲动来自于人类的天性。小说中的黄小涓,以他者化的视角注视着韩弼德,对他产生了复杂的情感。黄小涓看到韩弼德穿着上不虚浮,心中有几分喜欢。看到他吃饭的样子、喝汤的方式以及铺床的方法都和别人不一样,黄小涓感到新奇。“他身上所有的不同都在时时刻刻地向她提醒着他的遥远,而正是他的这种遥远,使她觉出了他与众不同的亲近。想到他丢弃了他那个遥远富有的熟悉世界,来寻求她这个平常而又乏味的陌生世界,她的心便隐隐地疼了起来。”自我和他者,是一个从陌生新奇到对话了解到努力接受的过程。作家张翎以开阔的视野,在自我超越中消解文化间的冲突与差异,致力于文化间的沟通与理解。这与她的文化态度是相一致的。在接受采访时她说道:“我和他们的接触使我了解到人类的所谓差异和冲突其实是很皮毛的,更深层一些的东西里却蕴藏着无限的共通性……在地面上的生活里我们也许有很多不同,一旦精神飞翔起来的时候,那些不同就变得渺小而无关紧要。其实我认为人类的许多精神特质是共同的,所以我的作品中更多的是去关注超越种族文化肤色地域等概念的人类共性。我的故事是纯粹的人和人之间的故事,而不是所谓外国人和中国人之间的故事。我笔下的‘老外’首先是人,其次才是洋人。一切人类共通的真实精神特质,也同样在他们身上显现。”

在《交错的彼岸》中,作者通过对他者形象的塑造以及对自我形象的他者身份的确立,展示了对自我及他者文化的认同,同时又超越了不同文化,上升到人性视角,审视人类存在的高度。作为新移民文学的代表人物,作家张翎不再把视野仅仅局限在移民的身心体会上,而是以开放的视野,透过文化差异的表面,超越种族和国界的限制,展示了对人性的关怀,表达了作者希望人性和谐、不同文化相互交融的理想。

注解【Notes】

[1][3][4][5][6][7][8][9][12][18][19][20][21][22][23][24][25][26][27][28][31]张翎:《交错的彼岸》,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第3、9、12、14、131、132、184、192、73、5、5、75、90、137、144、156、168、171、253、254—255、188页。

[2][14][29]孟华主编:《比较文学形象学》,北京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第121、176、176页。

[10]杜平:《异国形象创造与文化认同》,载《西华师范大学学报》2004年第5期。

[11][32]万沐:《开花结果在彼岸——<北美时报>记者对加拿大华裔女作家张翎的采访》,载《世界华文文学论坛》2005年第12期。

[13]曹顺庆:《比较文学学科理论研究》,巴蜀书社2001年版,第312页。

[15]姜智芹:《文学想象与文化利用》,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59页。

[16][17]转引自杜平:《建构“他者”形象的话语——文学的异国情调》,载《当代文坛》2005年第6期。

[30]陈涵平:《北美新华文文学》,宁夏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84页。

曹顺庆:《比较文学学科理论研究》,巴蜀书社2001年版。

陈涵平:《北美新华文文学》,宁夏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

杜平:《异国形象创造与文化认同》,载《西华师范大学学报》2004年第5期。

姜智芹:《文学想象与文化利用》,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5年版。

孟华主编:《比较文学形象学》,北京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

万沐:《开花结果在彼岸——<北美时报>记者对加拿大华裔女作家张翎的采访》,载《世界华文文学论坛》2005年第12期。

张翎:《交错的彼岸》,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

In the novel,

Beyond the Ocean

, the writer Zhang Ling shows readers ups and downs of two families in China and America by employing various perspectives of narration and delicate structure. This paper attempts to analyze the writer's cultural perspectives by using the theory of Imagology in Comparative Literature. According to the analysis of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e self images and the images of the Other as well as the pursuit of identity of the self image in the opposed cultural background, the writer’s attitudes towards culture can be reflected. The writer expresses her agreement and appreciation of both the eastern and western cultures and anticipates cultural integration. Besides, the writer transcends the limits of nationality and culture and expresses her ultimate concern over the issue of humanity.

Beyond the Ocean

Imagology Self and the Other Cultural Identity

王小妹,安徽大学大学外语教学部讲师,主要研究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

作品【Works Cited】

Title:

Cultural Integration and Transcending—Analysis of Zhang Ling's Cultural Identity and Perspectives based on the Images of

Beyond the Oce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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