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光明 陈玲玲
(阜阳师范学院社会发展学院,安徽阜阳 236037)
皖北指今安徽亳州、宿州、阜阳、淮北、蚌埠、淮南等六市及沿淮的寿县和凤阳,是中国古代蝗灾高发区黄淮海平原的一部分,蝗灾爆发频率较高。与蝗灾相关的刘猛将军庙在皖北建庙时间相对集中,分布广泛、均匀,几乎遍及各地。
传统应对蝗虫的目的是为了驱蝗保稼。祭祀刘猛将军,在于祈盼专事驱蝗的刘猛将军以神力消弭蝗灾。在技术水平有限、人力难以捕杀遍野蝗虫的情况下,求助于神灵成为世人寻求心理安慰的常用方法。
关于刘猛将军,一说为宋末刘锜。据道光《阜阳县志》载,时知府樊士鉴《分祀八蜡刘猛将军碑记》一文转《怡庵杂录》载,宋理宗景定四年(1263)三月八日敕曰:“迩年以来,飞蝗食禾,……赖尔神力扫荡无余。上感其恩,下怀其惠。尔故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官淮南江东浙西制置使刘锜。”[1]325-326光绪《亳州志·坛庙》亦载此事。《六安州志》则更为详细:“宋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官淮南江东浙西制置使,赠开府仪同三司,刘武穆公,讳锜,字信叔,于理宗朝以驱蝗有功,勅封扬威侯天曹猛将之神,庙祀盖五百余年矣。”[2]刘猛将军为前淮南江东浙西制置使刘锜,因驱蝗有功被敕封为猛将军。这与《宋史·刘锜传》所载内容基本一致:高宗初年刘锜为陇右都护,屡败西夏。绍兴十年(1140)大败金兵于今阜阳,长期抗金于濠、庐等地。绍兴三十一年(1161)六月于扬州抗金,受封为江淮江东浙西制置使。因此,刘锜是长期在江淮间抗金的民族英雄。
此外,《续修舒城县志》云:“宋江淮制置使刘锜,因驱蝗,理宗时封扬威侯天曹猛将之神。”[3]478认为刘猛将军是“刘锜”,然皖北方志缺少这一记载。详考《宋史》,发现刘锜似未做过江淮制置使,这与猛将军抗金驱蝗事迹差异较大。理宗敕封刘锜天曹猛将军别有目的。景定四年宋元交战正酣,急需一位民族英雄以鼓舞军民抗元,刘锜便是最佳人选。据《元史·五行志》记载,中统三年(1262)五月、四年六月,顺天、燕京、真定、河间、邢州、益都、东平等地泛蝗;至元二年(1265)北京、西京、顺德、益都、徐、邳、宿等处蝗虫遍野。此时,元军控制着顺天、真定等地,宿、徐等处则为两军对峙之地。蝗患与外侮并至,威胁宋廷的统治。由此可见,此时封敕刘猛将军具有驱虫、驱元的双重目的,且后者更为重要。表面为驱蝗,实是借驱蝗以表达抗元的决心,祈求刘猛将军显灵,驱逐入侵者。
另一说为元末的刘承忠。据民国《太和县志》载,神名刘承忠,雍正二年(1724)直隶总督李维钧请以礼部则例奉祀刘猛将军,说刘猛将军为元时指挥使,能驱蝗,元亡后自沉于河,世人称其刘猛将军[4]148。光绪《亳州志·坛庙》引《降神录》亦云:神名承忠,元末指挥,适逢江淮飞蝗蔽天,遂挥剑逐蝗,片刻蝗飞境外。后因鼎革自沉河中。后有司奏请,“授刘猛将军之号”[5]101。两条所述刘猛将军的生平一致,只是前者祀典时间明确,后者则仅言及封敕。光绪《续修舒城县志》所载内容大体相同,然神名稍异,或为一人。
但道光《观城县志》认为,“宋勅有年月可据”,故元代诸说“恐皆非”,推论应为刘锜[6]220-224。显然,较之宋说,元说不明之处较多。
刘猛将军庙,即各地为了便于祭祀刘猛将军而兴建的庙宇,庙中供奉刘猛将军神像或牌位。但据皖北各地方志,最早建立刘猛将军庙的时间是在明嘉靖年间,也就是说,尽管敕封刘猛将军的时间为宋末①,但彼时并未建造庙宇,这也从侧面反映了宋末敕封刘猛将军的目的。无论是官府还是民间,关注或宣扬的是刘锜抗击外侮的英雄事迹,以鼓舞民众抗击外族的士气,而刘猛将军的驱蝗“功能”反而被淡化。因此,在汉族统治者和民众看来,有无祭祀刘猛将军的专祠并不重要。刘猛将军庙各地建庙时间基本一致,基本起于明代嘉靖时期,广泛建造则是在清代雍正、乾隆两朝。
陈正祥教授据方志所载八蜡庙和刘猛将军庙,绘制了中国古代虫神庙分布图,把两者等同作为考究蝗灾分布的线索②。但由于两种庙宇所代表的神灵的功用、兴起及建庙时间等的明显差异,不加区别地平等看待,难以客观、真实地反映历史上蝗灾的分布及演变。
道光年间,时任知府樊士鉴见八蜡神牌与刘猛将军牌像同龛,“心窃异之”。他据《郊特牲》认为,蜡祭始自伊耆氏,包括开百谷之原、为百谷之利、去百谷之害三类八种神灵。诸神各有其职,别有职专,因此设有专祠以便祀典。刘猛将军却仅为一神,专驱蝗一职,并祀与八蜡显然于理不通[1]325-326。先秦已始祀八蜡,其“开百谷之原”、“为百谷之利”、“去百谷之害”的职能,是专事驱蝗的刘猛将军所无法比拟的。再则,八蜡神祭奉、建庙时间久远,而刘猛将军仅兴自宋末,建庙时间则更短。
基于八蜡神原初三种职能,种植百谷的地区可能都有此庙,亦即早期的八蜡庙是八种神灵共祭,其目的也有三,并非只为禳蝗这一种目的。因此,明清方志中的八蜡庙不排除很多是历代修葺先秦以来八蜡庙的遗存。也就是说,这些八蜡庙并不代表驱蝗这一种职能。陈正祥也说:“八蜡庙原为祭祀农作物害虫的综合神庙,后来演变为专门祭祀蝗虫的庙。”[7]50
可见,刘猛将军与八蜡神的职能、两种庙宇的建庙时间均有较大不同,很难把二者等同,更不能据此考查各地蝗灾的历史。此外,因刘猛将军庙建庙原因的复杂性,也难以据其有无判断历史上的蝗灾。
据皖北诸方志中刘猛将军庙的史料及今天皖北的行政区划,笔者通过图表的形式以便更直观地反映皖北刘猛将军庙的空间与时间分布。
据皖北诸方志记载,今天皖北六市所辖县市区及沿淮的凤阳和寿县共34个县级行政单位,有16个刘猛将军庙记载,明、清、民国方志中确切记载刘猛将军庙的有12个,即:亳州,在南门外三里(所指为老城,以下相同);砀山县,在城隍庙内;萧县,在县南门外;灵璧,在东大街;泗县,在东门外;阜阳,在北门外;太和,在太平门内;颍上,在城隍庙西;怀远,在城隍庙内;五河,在县治北;寿县,在州署内;凤阳府,在府城西门外,还附祀刘猛将军于县西南城隍庙。
尽管相关方志记载蒙城没有刘猛将军庙,但民国《重修蒙城县志书》“坛庙”条下记载,刘猛将军神像供奉于西门外八蜡庙内[8]135;凤台县也无刘猛将军庙,但光绪《凤阳府志·坛庙》记载,该县元女庙内设有刘猛将军神像[9]413。
据光绪《宿州志·艺文志》载:时中丞陶澍记述了刘猛将军显灵驱蝗的事迹,地方感其驱蝗恩德而“重新专祠”[10]564-565。既然是在蝗灾爆发时祭祀刘猛将军,当有祭祀的地点,因此或可能早已建有刘庙,只因多年未修而废弃或荒于祭奉;或可能于其他庙内附设有刘猛将军牌位。从“重新专祠”看,以上两种推测与客观情形较为相符。凭此条可以确定,最迟宿州于此时建造了刘猛将军庙。
濉溪县人民为纪念刘猛将军驱蝗,于民国二十五年(1936)集资建庙,名曰“八蜡”,俗称为“蚂蚱庙”。虽然建的是八蜡庙,但祀奉的是刘猛将军。由此推断,当地有信奉刘猛将军的习俗,可能曾建有猛将庙,抑或像凤台一样,于其他祠庙祀典刘猛将军。
综上,除史料所载皖北地区12处刘猛将军庙外,上述4处也可能建有此庙或供奉了刘猛将军神像或牌位,实际存在祀奉刘猛将军的场所。基于本文论述目的在于通过剖析皖北刘猛将军庙的时空分布,突出人们祭祀刘猛将军的驱蝗保稼的目的,挖掘反映皖北人民信奉刘猛将军的史料才是重点,以上所述16条与刘猛将军相关的内容都足以成为这一目的的佐证材料。故笔者把另外四处没有刘猛将军庙但有刘猛将军神像或祭祀活动场所的地方都等同看待,认为皖北共有16处猛将庙。
根据现有皖北史料,其他县市均没有刘猛将军相关记载。但综合分析记载12个刘猛将军庙的史料可以发现,这些县市多在明清、最迟于民国时已建制为县级或以上行政单位,而固镇、濉溪、临泉、界首、利辛、阜南,包括淮北、淮南、蚌埠等地则建制于民国以后,故没有相应方志。
再者,上文12处刘猛将军庙多限于县城(或府城、州城),广大农村则未有涉及,因此无法证明农村有无刘猛将军庙。此外,方志多为官方编修,上文12处刘猛将军庙基本都记载为官方修建,由此说明方志所载刘猛将军庙仅代表官方行为。但作为蝗灾的直接受害者——广大农民更痛恨蝗虫,因而更期望随时祭祀刘猛将军,以达驱蝗保稼的目的。因此,难以否认农村也建有众多刘猛将军庙,但因经济等条件限制,其规模和设施可能难与官府相比,故皖北地区刘猛将军庙的实际数量当超出16处。具体分布详见图1。
图1 皖北地区刘猛将军庙分布图
据此可见,明清至民国,皖北有行政建制的地区几乎都有刘猛将军庙,由此说明其在皖北分布的均匀、广泛。
安徽最早于明代嘉靖时期建造了刘猛将军庙,但不在皖北地区内,皖北相关方志也均未有这么早建庙时间的记载。嘉庆《合肥县志》载:“明嘉靖时知府龙诰建,今潜山庙内有神位。”[11]121但这个“潜山”是否为今潜山县,不好确定。因嘉庆时潜山已设县,隶属于安庆府。关于皖北刘猛将军庙的位置及建庙时间,详见表1。
表1 皖北刘猛将军庙位置及建庙时间统计表
据表1可见,明确记载刘猛将军庙建庙时间的共7处,都在雍正、乾隆时期,其中雍正朝5处,乾隆朝2处。最早在雍正三年(1725),最晚在乾隆三十二年(1767),相距42年。另有寿县的刘猛将军庙于乾隆三十六年毁于火,其建庙时间当早于此。
可见,清初尤其雍正、乾隆朝,刘猛将军庙广泛兴建。这一现象与清初统治者对刘猛将军态度的变化有关。清初顺治、康熙时期之所以缺少刘猛将军庙记载,可能与刘猛将军祭祀兴起的初始目的有关。元统治者不能容忍刘猛将军这位抗击外族的英雄存在,清作为当时汉族仁人志士致力“排满”的对象当然也不例外。清廷认可刘猛将军并敕令广泛建庙是在雍正二年。据民国《太和县志》载,当年直隶总督李维钧奏请按礼部则例祀典刘猛将军,并编造了刘猛将军降灵的故事:康熙五十九年(1720),刘猛将军降灵说其为元吴川人,父是元顺帝朝镇江西名将,其本人被授指挥,曾于江淮剿除群盗。乘舟凯旋,适遇蝗患为害,目睹禾苗憔悴、民不聊生惨状,因无力拯救,自愧沉于河。朝廷闻其事,授猛将军号,列入神位享祀[12]516。刘猛将军因蝗而死,神位亦与蝗灾有关。但此时刘猛将军的职能已发生根本变化,已丝毫没有民族英雄的成分,仅被作为驱蝗神祭奉。且此时清朝统治地位已经稳固,已无需惧怕民间借此宣传反清思想。
雍正、乾隆都曾多次敕令各地建造刘猛将军庙,很多即是奉令而建。因此,刘庙的广泛兴建与官府大力推行密切相关。雍正二年,认为只要蝗灾时虔祷于刘猛将军庙,蝗即不为灾,遂“饬各直省建刘猛将军庙”[13]10973。民国《太和县志·坛庙》中也有李维钧请按礼部则例祀典的内容[4]148。两条所述当为一事。雍正随后诏令兴建刘猛将军庙,兴起全国建造的热潮。时邑令王启聪的“重修刘猛将军庙记”记述,雍正年间河东制军田文镜以祝将军驱蝗灵验,世宗闻后便诏令全国郡县立庙祀[14]985-987。此事是否也发生在雍正二年不得而知,但雍正相信刘猛将军灵验,因此敕令“天下郡县皆立庙祀”则为事实。
此后各地官府积极奉敕兴建刘猛将军庙,地方官员及士绅也踊跃捐资建庙。乾隆十七年,颍上县令许晋建刘猛将军庙瓦屋三间[15]144。据《颍州府志·碑记》,颍州刘猛将军庙和八蜡庙都建于雍正五年。嘉庆三年(1798)十二月,知府樊士鉴因深感神之阴芷,“遂捐廉俸”,阜阳、霍邱、蒙城、太和、颍上等县令及其他官员积极响应,捐资695多贯,九年三月始建二庙,八月竣工[1]325-326。亳州刘猛将军庙,则在雍正三年由武举修靖等捐费而建[5]101。
封建皇帝的建庙敕令在推动刘猛将军庙兴建过程中的作用极大。不仅常发生蝗灾之地会积极响应,那些少有或没有蝗灾的区域也不敢懈怠,否则万一出现蝗灾则会获罪。而若依令建庙,不论有无蝗灾,都有益无弊。从中可以窥见清雍正以后皖北及皖省其他区域乃至全国刘庙广建的原因。
如上文所述,刘猛将军庙祭祀兴起的初始目的主要在于“刘锜”民族英雄这一身份。因此,自宋末兴起后,随着元代的建立,借助刘锜民族英雄的形象鼓舞士气的目的消解了,刘猛将军庙的相关记载也随之消失。直至元末,随着元廷的没落和各方起兵倒元,刘猛将军再次被宣传,其目的与之前相同。从刘猛将军庙兴起的两种观点来看,无论宋末还是元末,刘猛将军庙都只是民间的一种语言形式的传播,并没有建立庙宇的记载。其目的显然是通过刘猛将军抗御外侮的事迹宣传,实现鼓舞军民起而抗元的作用。但到明代,汉族地主建立了政权,就不需要这样一个人物。至明末嘉靖时,出现最早的刘猛将军庙记载,才把人物宣传和具体的祭祀地点关联在一起。也许真正从此时开始,才正式出现刘猛将军庙祭祀的另一目的,即人们希望通过祭祀,祈求刘猛将军显灵驱蝗保稼,从而实现了由借助刘猛将军抗击外族的事迹以鼓舞士气走向发挥其挥剑驱蝗功能的转换。
皖北方志所载刘猛将军庙的祭祀时间,大多在每年正月十三日及冬至后第三个戊日。光绪《凤阳府志·坛庙》:“正月十三日、冬至后第三戊日皖北道祭。”[9]407这是当时皖北道辖区普遍采用的祭祀时间。光绪《亳州志》、嘉庆《怀远县志》、民国《太和县志》等都依此说。但也有例外,如光绪《凤台县志·坛庙》为每年正月十三日、十二月择日“致祭”[16]86;乾隆《灵璧县志略》则仅在“冬至后三戊日报祭”。
但遭遇蝗灾时则不受此限,可随时致祭。光绪《宿州志·艺文志》中陶澍《刘猛将军显应记》云:“因其先前祷于猛将神”,随出现“七月十三日”青蛙吞蝗及怀远西界鸟类啄蝗尽的现象[10]564-565。光绪《亳州志·坛庙》亦云:先有巡抚祷于刘猛将军庙,后有青蛙食蝗及知县黄光裕雇鸭四千灭蝗的“异事”[5]101。
大多皖北方志没有记载刘猛将军庙祭祀礼仪,但嘉庆《怀远县志·刘猛将军庙》等对此记载的较为详细,知县以羊、豕各一,行二跪六叩礼主祭[17]70。光绪《亳州志·坛庙》记载,以羊、豕、帛、尊各一,爵三,行二跪六叩礼致祭[5]101。祭品或祭器比前者多了帛、尊、爵等三类。光绪《凤台县志·坛庙》则祭祀刘猛将军以“牲少牢”[15]86。上述三部方志明确介绍了祭祀刘猛将军的祭品、祭器、礼仪、级别等内容。
皖北刘猛将军庙分布广泛,是古代皖北人民希图借助神力禳弭蝗灾的一种尝试,是无力捕杀肆虐蝗灾的无奈之举。方志表明,皖北刘猛将军庙多建于清雍正、乾隆时期,祭祀时间统一。但基于刘猛将军和八蜡神的功效及历史的差异,不能把二者等同作为考查各地蝗灾发生情况的依据。
注 释:
①根据前文所述,笔者赞同刘猛将军是宋末刘锜及宋理宗景定四年敕封刘猛将军的说法。
②参见陈正祥著《中国文化地理》,北京:三联书店,1983年版。
[1]中国地方志集成·安徽府县志辑(23)·道光阜阳县志[Z].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8.
[2]中国地方志集成·安徽府县志辑(18)·同治六安州志[Z].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8.
[3]中国地方志集成·安徽府县志辑(22)·光绪续修舒城县志[Z].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8.
[4]民国太和县志[Z].台北:成文出版社,1970.
[5]中国地方志集成·安徽府县志辑(25)·光绪亳州志[Z].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8.
[6]孙观纂.道光观城县志[Z].台北:成文出版社,1968.
[7]陈正祥.中国文化地理[M].北京:三联书店,1983.
[8]民国重修蒙城县志书[Z].台北:成文出版社,1975.
[9]中国地方志集成·安徽府县志辑(32)·光绪凤阳府志[Z].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8.
[10]中国地方志集成·安徽府县志辑(28)·光绪宿州志[Z].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8.
[11]中国地方志集成·安徽府县志辑(5)·嘉庆合肥县志[Z].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8.
[12]郭郛,陈永林,卢宝嘉.中国飞蝗生物学[M].济南:山东科技出版社,1991.
[13]钦定大清会典事例(十四)卷445[Z].台北:新文丰出版公司印行,1976.
[14]光绪五河县志[Z].台北:成文出版社,1974.
[15]同治颍上县志[Z].台北:成文出版社,1975.
[16]中国地方志集成·安徽府县志辑(26)·光绪凤台志[Z].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8.
[17]中国地方志集成·安徽府县志辑(25)·嘉庆怀远县志[Z].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