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 彤
(1.北京工业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124;2北京师范大学 哲学社会科学学院,北京 100875)
人居聚落走向问题研究
——基于超循环理论视角
计 彤1,2
(1.北京工业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124;2北京师范大学 哲学社会科学学院,北京 100875)
人类的聚落从产生之时就是一个自组织系统,它的形成与发展都与聚落主体的需求密切相关。聚落形式的复杂化呈现出超循环的状态,即从人类早期的聚落点到今天的高度城市化过程,都是由于亘古不变的人类需求所推动并日臻完善的。目前,高度的城市化成为人居聚落发展的高端模式,但也带来了不可避免的城市问题。解决城市化困境成为学界共同面对的问题,研究焦点主要集中于城市对乡村的消解的方式与途径。事实上,城市化问题的解决,仅仅从城市维度寻求解决的方法是难以得到满意的题解。以超循环理论为基点,为摆脱城市与乡村之间的两难抉择,实现城市与乡村在城市化语境下共同发展提供理论依据。
超循环理论;城市聚落;乡村聚落
“城市是人类文明的典型产物,在这里展现了人类所有的成就和失败。公共建筑、纪念碑、档案馆以及公共机构就是我们的试金石,通过它们的检验,人类的文化遗产得以代代相传。我们塑造了城市,城市也塑造了我们。今天,地球上有将近一半的人口生活在城市,到2030年,这部分人口很可能达到三分之二。”[1]目前,中国的城市化进入高速发展阶段,《2012年社会蓝皮书》指出,2011年中国城镇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数千年来首次超过农业人口,达到50%以上。这是中国城市化发展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一年,标志着我国开始进入以城市社会为主的新成长阶段。继工业化、市场化之后,城市化成为推动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巨大引擎[2]。但城市化困境已经成为世界各国发展的瓶颈,因此城市化问题的解决成为学界研究的焦点。城市化困境中以生态环境的破坏最为突出,但仅仅从城市层面寻求破解之道事实证明已经是不可能的,因此应该从人居聚落的角度来对待城市化困境问题,应该可以找到解决困境的有益方法。
超循环理论是由生物学家艾肯于上世纪70年代提出的。他认为,从生物大分子的水平看,选择和进化的分子基础主要是代谢、自复制和突变,而这些都是靠超循环这种组织来保证。超循环是在反映循环、催化循环基础上形成的高级循环,即高级功能的超循环,它是通过催化联系把自催化循环联系起来的循环,其中每一个元素既能自复制,又能对下一个元素提供催化支持。以此说明生物的进化就是分子的自组织过程。超循环理论的建构与发展,形成超循环方法论。它不仅是生物学自然科学的有力解释工具,很多哲学家与社会学者,将其运用于社会系统中,都具有普适的解释力。
通过对聚落发展规律的认识,可知聚落由集中走向分散是历史的必然,聚落发展是振荡复归的过程。聚落作为承载人类生存的空间载体,在稳定的基础上不断调整与主体需求之间的矛盾,对于聚落发展的振荡复归过程是超循环的演化过程。聚落是由聚落空间、聚落主体和反映聚落主体群体心理的聚落心理三部分构成的,承载着与之相适应的生产方式。“思想、观念、意识的生产最初是直接与人们的物质交往,与现实生活的语言交织在一起的。人们的想象、思维、精神交往在这里还是人们物质行动的直接产物。”[3]72
在聚落空间中进行的社会物质生产通常的三种方式以一种DNA遗传密码的方式不断地进行复制,成就了社会生活本身。“人们为了能够‘创造历史’,必须能够生活。但是为了生活,首先就需要吃喝住穿以及其他一些东西。因此第一个历史活动就是生产满足这些需要的资料,即生产物质生活本身,而且这是这样的历史活动,一切历史的一种基本条件,人们单是为了能够生活就必须每日每时去完成它,现在和几千年前都是这样。”[3]79这是人类的“第一个历史活动”,也是永远要进行下去的活动,聚落承载了人类生产活动的一切形式同样的物质生产。即为物质生产活动提供物质资源、实现人与自然交往以及提供精神生产的现实模本,因此聚落也以其物质资料的生产为标志。
“他人生命的生产”即人口的繁衍和增殖,任何主体都是生活于聚落中的主体,不同的聚落主体有其不同的特征。从聚落的角度看,人口的繁衍与增殖就是聚落主体的自身生产过程。“思想、观念、意识的生产”即精神生活的生产,它是聚落主体对聚落中的物质资料生产的能动反映。从聚落的角度来看,其实质是聚落中起主导作用的社会心理。聚落心理是聚落系统区别于一般生命系统的本质规定。聚落系统不仅包括聚落、主体与社会心理的纵向复制循环,而且也存在着横向的自催化循环。
从聚落主体的生产、聚落中物质生活资料生产到聚落心理的生产再到聚落主体这个循环来看,它们是自催化的超循环,其中唯一不变的就是催化剂,在聚落发展的循环中就是聚落主体贯之如一的需求。聚落的生产为物质生活资料的生产以及主体的自我生产提供存在空间。同时,聚落主体作为被动的存在物,从自然界不断摄取能量的需要推动着人类的物质生活资料的生产;物质资料的生产为聚落心理的生产不断提出新的问题域,同时又为它提供所需要的物质条件;聚落心理的生产对聚落主体的生产来说,是实现聚落主体向更高层次转化的机制。事实上,如果没有语言和文化对人的教化,聚落主体的生产就会成为一般动物的繁殖,而语言和文化正是精神生产的产物。所以在这个闭合的环中,每个因素不仅能够自我复制,而且对下一个因素起着促进的催化作用。从这个闭合环的反向循环来看,聚落主体的生产推动聚落心理,即广义地讲“语言也和意识一样,只是由于需要,由于和他人的交往的迫切需要才产生的。”[3]81当然,语言和意识的存在也要受到主体自身自然因素的制约,并且随着人的交往的发展而发展的。
以聚落心理为核心的精神的生产,将自然物抽象为符号,形成以地域为标识的物质生产必需的实践观念,使聚落主体的交往成为有意识、有目的的能动的实践活动。同时以聚落心理为表征的精神使人类的物质资料生产活动从自发的经验性的总结,逐渐发展为预见性的指导,促使人类的物质生产活动日益发展。特别是由于精神活动催化作用下的物质生产,总呈现出多种多样的创造方式,转化更多的社会能量,满足日益增长的人口的需要,实现了聚落主体的稳定性。从上述分析中我们看到,聚落系统中对人类活动本身的复制循环,是在循环中的复制和复制过程中的循环,这种复制循环中的自催化是社会系统进化的机制。” 具体过程可以表示为下图:
图1 社会系统进化
乡村聚落的自复制循环。从乡村聚落的物质资料简单再生产方式、亲缘心理的生产方式到自然人的生产方式,再到乡村聚落物质资料简单再生产这个循环来看,家庭式的物质资料简单再生产的方式以规模小、方式单一为特征。这种物质资料的生产方式限制了精神生产者的独立,强化了精神生产的依附性。因此,乡村聚落中的精神生产主要是亲缘心理,即以血缘为基础的。自然人的生产由于家庭式生产方式及其结果使得聚落主体对生存需求的满足只能维持在很初级的水平,而聚落主体数量的增加成为物质资料生产方式规模扩大的主要原因。但它在动力的来源上受到限制,只能在原有的方式上进行循环。这三方面中的每一种都是自复制的,而且对下一种方式起着催化和巩固的作用,是一种自催化的超循环。从这三方面的反向循环来看,聚落中物质资料的生产是以家庭为单位的,是在简单再生产水平上进行的,扩大生产与规模的前提是聚落主体的再生产,即乡村聚落中的自然人的再生产。自然人的再生产形成了稳定的人口增长机制,也促进了乡村聚落的稳定。但随着乡村聚落的发展,人口数量的增长与自身质量偏差,仅以血缘关系为特征的精神生产,因内在需要缺乏而缺少发展的动力,很少关注生产过程中人与自然的关系和对自然规律的探索。只关注伦理人文的方向,却因此阻碍了精神生产范围的扩大,使得科学和文教事业发展缓慢。这种关注伦理人文狭窄领域的精神生产,不能为物质资料的生产提供更多的精神支持和对自然的认识成果,使得物质资料的再生产只能在原来的水平和规模上循环,从而使乡村聚落不断地按照同一形式把自己再生产出来。自然人的生产,正如韩非子所说:“大父未死而有二十五孙”。马尔萨斯指出:“人口的增长是以几何级数增长。”因此,自然人的增长与乡村聚落生产方式的矛盾,是这个闭合环上发生破缺并形成新阶段的催化剂。
城市聚落的自复制循环。从城市聚落的物质资料再生产方式、物缘心理的生产方式到经济人的生产方式,再到城市聚落物质资料再生产循环来看,城市聚落的物质资料再生产方式是机器大工业模式,工厂式的物质资料生产的方式,以规模宏大、方式多样为特征。这种物质资料生产方式促进了精神生产者的独立,凸显了精神生产的独立性。因此,城市聚落中的精神生产主要是物缘心理,即以“物”为基础的人与人的关系的主观反映。经济人的生产由于机器大工业的生产方式决定。在物质资料的生产过程,对聚落主体的物质需要给予高水平的满足。经济人的生产则由生产资料的多少为主要标尺。由所获得的劳动报酬来决定人口的增长率与增长速度。这三方面中的每一种都是自复制的,而且对下一种方式起着催化和巩固的作用,是一种自催化的超循环。
通过对聚落系统的超循环过程的描述,可以看到无论是乡村聚落还是城市聚落都是稳定的。聚落系统是自创生系统,它在主体与心理以及物质空间的生产过程中通过系统自身的催化和各要素之间的交叉催化循环,产生新的能量流实现系统的自我维持。
拉兹洛在《进化——广义相对理论》一书中指出,着眼于技术和社会这两个因素,我们就可清楚地看到社会发展过程中的一系列动态变相。游牧部落转变为定居的农耕-放牧社会;农耕-放牧社会推进灌溉、轮作以及其他技术,然后转变成农业社会;农业社会发展出手工业技术和简单的制造技术,然后得以转变成工业社会;工业社会受到以信息和定向通讯技术为主的新技术的推动,进化到后工业社会。
聚落系统从无组织聚落到乡村聚落,从乡村聚落到城市聚落以及聚落城市化的进程中,乡村聚落与城市聚落是最稳定的聚落形式,特别是城市在人类社会的文明史上起着不可磨灭的作用。但由于城市化聚落的现实困境引发了聚落主体对聚落走向的质疑,细究其原因,则不难发现,聚落城市化困境的实质就是由于聚落主体及心理需要与聚落的物质条件之间的不匹配。超循环理论所揭示的社会发展规律则说明,此时分叉的发展是历史的必然。聚落发展的超循环过程说明城市与乡村的同一性与对立性,而分叉昭示出由于聚落心理的变化会带来对聚落模式选择上的变化,即因为城市化的生态困境,使原有的稳定聚落模式不能保证生活于其中的主体的物质需要,甚至威胁到聚落主体的自身生产与再生产。反过来必然促使聚落心理发生相应的改变,以至于引导聚落向新方向发展甚至向相反的方向发展。
城市聚落与乡村聚落在人类发展的历程中以稳定的形式承载着人类社会进步,以分散和集中两种形式展开,但由于工业革命后,城市化甚至高度城市化进程,特别是高度集中所带来的城市化困境,促使聚落主体出现解构城市聚落的特征,即从高度的集中走向适度分散的趋势。只是这个过程不是一蹴而就的,它的实现经由聚落心理的多次耦合逐渐聚合而成。这种由高度集中走向适度分散的多次往复过程,类似物理学中的振荡作用,即表现为围绕某一平衡位置摆动的过程统称之为振荡,事实上,无论是自然界还是社会领域,振荡现象普遍存在,振荡是事物发展过程的普遍的运动形式之一,聚落发展也具有同样的特点。
毛泽东在《矛盾论》中这样说过:“任何事物的内部都有其新旧两个方面的矛盾,形成为一系列的曲折的斗争。斗争的结果,新的方面由小变大,上升为支配的东西;旧的方面则由大变小,变成逐步归于灭亡的东西。而一当新的方面对于旧的方面取得支配地位的时候,旧事物的性质就变化为新事物的性质。”[4]
推动城市聚落发生演变的基本动力是体现在聚落心理中的社会需要,是自然人需要和“经济人”需要的冲突。城市人的心理主要是物缘心理,物缘心理当中既有自然人需要,又有“经济人”需要。进入人的个体发展第二阶段以后,“经济人”需要占据主导地位,而自然人需要则处于被支配地位。能够满足“经济人”需要的聚落形式必然获得优先发展,这就是城市化过程为何能够迅猛推进的根本原因。“经济人”需要就是享受需要。享受需要是在基本需要得到满足以后产生的需要,但享受需要与基本需要之间并不是完全相容的,在一定范围内,享受需要与基本需要不发生冲突,它可以使基本需要得到满足的程度提高,使基本需要得到满足的过程优化,这就是技术力量正面效应的体现。但是这样一来也会使人产生一种错觉,即认为人为力量可以优于天然力量,从而把享受需要推到极端,甚至人为激发一些享受需要,然后千方百计地去争取得到满足。一般说来,基本需要上升到享受需要是自然发生的,但享受需要上升到发展需要不是可能自然上升的,这个过程只能在人对自身价值有深刻反思以后才能发生。在大众层面上,这个过程的自发产生相当艰难。如果人的需要不能及时上升为发展需要,即如果不能纵向延伸,那么就可能横向拓展,产生奢侈性需要、甚至侵害性需要。奢侈性需要是对自然有害的需要,而侵害性需要是对自然和社会都有害的需要。这种危害有的是在生产满足需要的产品的过程中产生的,有的是在满足需要的过程中产生的。所以有的是显性的,而更多的是隐性的。但是,如果人们普遍保持这种心态,危害的密度就会日益加大。当为满足享受需要而采取的行动损害到基本需要的时候,物缘心理当中,自然人因素和“经济人”因素这一对矛盾双方的地位就会发生此消彼涨的变化,自然人因素的地位会逐渐上升,向“经济人”因素的主导地位挑战。
振荡的过程不但存在于每一事物的任何发展阶段中,而且贯穿于事物发展进程的始终。事实上,所有的事物都处于矛盾之间,而且有矛盾必然要有斗争,有斗争就会产生反复的振荡。唯一的差别就是振幅的大小。在质变过程中振荡幅度大,在量变过程中也就是通常稳定的状态中,振荡幅度微小。所以相对的稳定总是暂时的,而发展的常态是以振荡呈现出来的动态模式。按着量子力学理论,通常在热力学中所谈到的绝对零度,物质往往也有微幅振荡,可以呈现出微小能量 。因此,量子力学理论证明,振荡是运动物质存在形式中的一种。
聚落发展的动力是“经济人”与自然人的矛盾,有两个层面的特征:其一,在空间分布上表现为分散与集中的矛盾;其二,在精神领域表现为亲缘心理与物缘心理的矛盾。分散的聚落中有稳定的亲缘心理作为内部凝聚力,因此形成相对稳定的结构。同样集中的聚落中有物缘心理作为其凝聚力,会在寻求物欲满足的漫长过程中保持相对稳定的状态。
聚落模式与主体心理并非同步发展,聚落心理是缓慢的积累过程,它与聚落空间分布之间总是会出现从不适应到适应,再到新的不适应的过程。这样就会引起聚落模式的变化,从而满足人的心理需求。聚落心理的发展具有惯性而且持续的时间很长,乡村聚落中的亲缘心理在城市聚落的吸引下逐渐发生变化,当亲缘心理一旦离开以乡村为基础的平衡点后,就会受物缘心理的吸引,出现一个将它推向平衡点的反抗力,即聚落心理反弹力。
从个体认识来看,要在心理层面上作出权衡是艰难的。按照辩证唯物主义的认识论,一个正确的认识,要经过从理论到实践,又从实践到理论的反复过程才能完成。如果说,在社会显性层面形成正确认识,都要经过反复曲折的道路才能实现的话,那么人的心理层面要发生变化,所要经历的曲折便不难理解了。进入城市聚落的人,虽然可能会对城市聚落的生活越来越不满意,但现实的乡村生活也不是令人满意的境界。对两种生活方式的优劣比较没有一个反复思考、反复体验的长期过程,不会有明确的结论。
在发达国家,反城市化运动推进以后,又出现了反城市化的逆向运动,不少迁入乡村的人不久又重新回到城市。目前西方发达国家又出现了新的城市化的趋势。日本的新务农者当中,相当部分只是间歇性地参与农业劳动,真正完全成为农业劳动者的城市人员并非多数。在发展中国家,城市中心区的居住成本远远高于城市边缘及近郊。这说明了集中的城市中对聚落主体的吸引力再次增强。这种情况的出现,并不能把它简单归结为反城市化运动的错误,而是说明复归过程是一个需要经历来回多次振荡才能完结的过程。而聚落主体的社会心理也经过了这样的过程,如果只是从需求角度来看,似乎是完全不匹配的。
因此,聚落发展的一般规律就是,从聚落模式来看由分散到集中再到分散再到集中的不断振荡的过程。而且在每种聚落模式中也存在微幅振荡,最终达到平衡点。在聚落模式内部该规律则表现为平衡—振荡—平衡—振荡,往复发展无限发展的过程。
无论是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的城市化过程,都是物缘心理的不断发展直至异化过程的表现。目前在发展中国家又普遍出现了过渡城市化与滞后城市化,都是典型的聚落发展的振荡过程。聚落通过聚落心理的振荡选择后,实现稳定发展。同时又会出现新的聚落模式与旧的聚落心理之间的失衡发展,当积累到一定程度时,又将会再次冲破已有的平衡状态,通过振荡运动,在更高、更新一级的聚落模式中实现新平衡并进行稳定发展。聚落发展的过程已经经过了前聚落—乡村聚落—城市聚落(城市化)—反城市化(逆城市化、郊区化以及新城市主义等),其空间的表现就是从分散到集中再到新分散的过程。如图:
图2 聚落发展过程的空间表现
城市聚落是对乡村聚落的否定,后工业化时期的聚落是对工业化时期聚落的否定。经过两次否定三个阶段,仿佛回到了原点,实质是在更高层次的发展。也就是说后工业化时期的聚落是从对物的依赖为主的聚落形式发展为兼顾人对亲情的需要及对物的需要。城市聚落从生产方式到空间模式都是对乡村聚落的否定,体现了从自然发展过程到人工化的发展过程。聚落发展过程是否定之否定规律的体现。
聚落发展的振荡过程,对否定之否定规律提出了新问题。聚落发展是人口由集中到分散的过程,但由集中到分散不是一维的过程,而在不断选择中。所以由集中到分散不是一次完成的过程。社会心理是对主体需要的反映,主体需要与聚落选择是不断协调的过程。由于聚落与社会心理发展的不平衡性,所以对聚落的选择是多次磨合形成的。在过分集中的聚落,内部压力过大,自然出现分散的趋势。比如在城市化中的反城市化运动、郊区化、逆城市化运动曾一度掀起热潮。这正是城市聚落中主体有远离城市的心理需要的体现,但当该需要被实现时,主体有一种被城市边缘化的感觉,所以新城市运动再次兴起。最终适合主体需要的聚落形成是一个多次振荡反复的过程。
聚落复归的结果,是否定之否定的过程。从聚落演化的过程,可以看出从集中到分散是不断反复的过程。而且是多次的反复才形成的。因此,否定之否定规律是经过两次否定三个阶段,最终仿佛回到原点的过程中,每一个阶段的否定都不是一次完成的,而是经过多次的反复才最终形成。
[1] 约翰里德.城市[M].郝丛笑.译.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10.
[2] 《2012年社会蓝皮书》中国城市化水平超过50%[EB/OL].http://biz.xinmin.cn/2012/11/16/17203613.html.
[3] 马克思,恩格斯.德意志意识形态(节选)[M]//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1995.
[4] 毛泽东.矛盾论[M]//毛泽东选集: 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323.
HumanSettlementDevelopmentTrendfromtheperspectiveofHypercycleTheory
JI Tong1,2
(1.School of Marxism, Beijing University of Technolgy, Beijing 100124,China;2.College of Philosophy amp; Sociology,Beijing Normal University, Beijing 100875,China)
Human settlement is a self-organizing system since it comes into being, and its formation and development have close relation with needs of settlement subjects. The complexity of settlement forming shows hypercycle state, that is, from early human settlement to the highly urbanization, the eternal human demands improve and make it become better and better. At present, highly urbanization become a high-end model of human settlement development, but also it causes many inevitable problems. To solve the dilemma of urbanization has become a focus faced by the academic circle, and the focus is on the way of city to the rural area. In fact, search for method to solve the problem can not only focus on the cities and it can not get satifying answers. This study takes the hypercycle theory as the basis to solve the dilemma between city and rural area, and provides theoretical foundation to realize the common development of city and rural area in the context of urbanization.
Hypercycle theory; Urban settlement; Rural settlement
B089
A
1009-105X(2013)03-0026-06
2013-09-01
国家社科基金资助项目《生态文明视野中的聚落走向问题研究》(项目编号:13BZX030)
北京市哲科基金项目《人本哲学视角下的聚落发展的生成论研究》(项目编号:12CZX014)
计 彤 (1973-),哲学博士,北京工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北京师范大学哲学与社会科学学院博士后。研究方向:科学哲学、科学技术史、生态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