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明善
川淮是我上世纪九十年代就在铜川认识的一个书法小友,那时陕西教育书法学会在铜川搞活动,市教育局党局长介绍一个戴眼镜的小伙,就是川淮,他那时在铜川日报当记者,是来采访这次活动的,中间写字的时候,川淮在旁边一直不说话,快写完时,川淮要求我是否能给他写幅字,因为我见他在活动中间也写过字,就说咱们都是道上的,这地方咋能写好,改日到西安,再写。川淮在铜川日报当记者的时候给黄堡国家粮食储备库喻德江发过一组有关耀州窑的系列稿件和报道,老喻经常联系我辨认耀州窑的瓷片,他把文章拿给我看,就有了一些印象,以后川淮调到了陕西省艺术研究所编辑《艺术界》,让我为刊物百期题过字,渐渐地就熟悉起来了。今年,《中国书法》杂志“大家风采”栏目介绍我,责任编辑就是川淮,看来我们还是真有缘分。
川淮和我聊过他的祖籍是江西,生于铜川。从我这几年的观察看,川淮还是一个不事声张的人,做事很扎实,很低调,有陕西愣娃的那种性子。别的不说,川淮到中国书协编辑《中国书坛纪事》,一编就是三年,这期间也让他把中国书法六十年的历史梳理了一遍,他告诉我,有关上世纪六七十年的书法图书的不少封面插图都是他一本本从潘家园淘来的,因为有实体的图书照片,为这本书充实了不少。但这件事情他没有给谁说过,没有表过功。大事记中陕西的部分是他帮助充实的,署名也没有他。我参与了一个比较重要的研讨会,别人告诉我两位领导发言的稿子都是他写的底稿,他也算是多年在文案上写作的人,默默地做事,朴素地做人,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后生。
在川淮这一代60后的书法家里,他的书法不能说是很出色的,但很有才气。他的书法是颜字的底,章草的形,表现的多是一个诗人的才情,在这一点上,正是我们许多年轻书家所最缺的。一个不断地在拼命读书、藏书、写书的人,他会在多方面都有收获,成绩不仅仅只是单项的。川淮八十年代出过《朦胧诗鉴赏》,出过诗集、小说,九十年代出过散文集,这都是非常好的底子,所以他的书法是一种诗情的流露。他是一个很有激情的人,这是他的优势。
与当代同年龄的书法家比,川淮更有潜力,这种潜力就是他在不断读书不断反思不断实践中积淀的。他是一个学者型的书法家,读书学问在他的书法中能够看出来,他是一个本来要在文学和评论上有所发展的人,结果却弄起了书法,弄书法也不仅仅只限于创作,还是在思考。他以自己在书法理论上的成果,入选了七、八届全国的书学研讨会。他的对书院门书法工作者的调查,是这几年陕西没有人在做的事情,看着他这篇文章,我有些惋惜,如果这几年他不在北京,在陕西坐冷板凳好好地搞一个著作性的陕西书法调查,那将是陕西书坛的一个大收获。好在他的根还在陕西艺术研究所,北京折腾几年,回来再搞学问,我对他还是寄以厚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