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连通行为对辅导员工作家庭冲突的影响

2013-09-17 03:33张雪冰
三门峡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13年4期
关键词:精力冲突辅导员

张雪冰

(三门峡职业技术学院,河南 三门峡 472000)

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工作家庭冲突对企业管理、员工身心健康、婚姻质量等产生了重大的影响。工作家庭冲突研究引起了管理者和学者的高度重视。以往很多学者从不同行业和职业对工作家庭冲突进行了深入研究,积累了丰富的理论和实证研究成果(洪艳萍、卢会醒、严保均,2013)。截至目前,工作家庭冲突仍然是一个备受关注的焦点问题 (高彩霞,2011)。随着信息技术的日益普及,智能化的办公条件和网络给人们带来了高效的工作环境,传统工作家庭冲突的研究情景发生了重要的变化。很多人依靠先进的信息技术从不同场所完成资料传送、信息沟通和情感联络,使工作与家庭的边界变得越来越不清晰。工作家庭冲突的影响因素越来越受到非工作时间的工作连通行为影响,这表明以往的研究具有一定的局限性。本文以高校辅导员为被试,以非工作时间的工作连通行为为视角,探索高校辅导员工作家庭冲突的现状。在此基础上,探索非工作时间的工作连通行为对工作家庭冲突的预测作用,从而建立高校辅导员工作家庭冲突理论模型。

一、理论基础与研究假设

非工作时间的工作连通行为(Work Connectivity Behavior After-hours,简称 WCBA),定义为组织的员工通过使用便携式的无线激活设备(便携式电脑或者掌上设备)从事工作或者与同事联系。由于技术的创新和移动电脑不断增多的影响,研究者们提出工作和非工作之间的边界开始变得模糊。这些无线电技术的不断增加创造了社会目的和组织目的连通性的一个新时代。

本研究认为,非工作时间的工作连通行为具有正反两方面作用。在组织看来,非工作时间的工作连通行为能够消除时间和空间的阻碍,进而促进合作和提高生产力;而在员工看来,非工作时间的工作连通行为混淆了时间和空间的边界,模糊了工作时间和非工作时间的划分,有可能在任何地方任何时间仍然与工作联系,持续的连通让员工感觉他们一直都处于待命状态,造成工作向非工作时间的入侵和干扰,引起工作-家庭的冲突。

故而,问题的关键是对非工作时间的工作连通行为的程度和方式的把握:在何种度和方式下,这种行为不但不会造成困扰还会起到对工作的促进作用?我们提出,在分割文化较低的组织中,员工将出现较多的非工作时间的工作连通行为,进而导致工作-家庭冲突;在分割文化较高的组织中,员工将出现较少的非工作时间的工作连通行为,相应的工作-家庭冲突也会减少。

回顾以往研究,大多数研究者均认为基于工作和家庭两方面的角色间冲突是工作家庭冲突的核心所在,即强调工作与家庭角色需要之间的竞争关系(井玲、唐汉瑛,2007)。目前引用最多的工作家庭冲突定义是,指当来自工作和家庭两方面的需要在某些方面出现难以调和的矛盾时(唐汉瑛、马红宇,2006),员工经历的一种角色交互冲突(Greenhaus,1985)。具体包括,由于工作需要而难以尽到对家庭的责任,或者是因为家庭负担过重而影响了工作目标的达成(迟新丽等,2009)。

工作家庭冲突两种不同的表现形式 (吴旭晓,2005):即工作-家庭冲突 (work-family conflict,WFC)和家庭-工作冲突(family-work conflict,FWC)。WFC称为家庭侵扰工作,FWC叫工作侵扰家庭 (谢义忠、时勘,2007)。无论是工作-家庭冲突还是家庭-工作冲突都包括时间、精力和行为三个方面的内容。基于时间和精力的工作家庭冲突是由于工作任务(或家庭事务)太重,使得个体在家庭表现(或工作需要)上感觉到强烈的时间和精力不够所导致的。

H1:辅导员的非工作时间的工作连通行为对于其工作-家庭冲突有正向的影响。

二、研究方法

(一)研究被试

本研究通过在河南、武汉高校辅导员中随机抽样的方式共收集到600份问卷,经过废卷处理,得到548份有效问卷(占91%),被试的基本信息如表1所示。

表1 被试情况一览表

(二)研究工具

本研究所使用的问卷主要有:分割文化问卷、工作家庭冲突问卷。所有问卷均由高校辅导员自评。测量工具分别如下:

1.非工作时间的工作连通行为(WCBA)。采用课题组编制的问卷,分为主动连通和被动连通两个分量表,共包括4个条目。本研究中该问卷的信度α系数为0.875。

2.工作家庭冲突。高校辅导员工作家庭冲突的测量工具采用的是Carlson等研制的“工作家庭冲突量表”,取其中的时间维度和精力维度,各3道题,以每个维度的总分来衡量辅导员在该维度上的表现。该量表具有良好的信度和效度,问卷采用李克特5分等级量表。所有条目评分均为正向得分,即得分越高,冲突程度越强。本研究中基于时间的工作家庭冲突问卷的信度α系数为0.894,基于精力的工作家庭冲突问卷的信度α系数为0.899。

(三)统计分析

第一,采用SPSS20.0,在初测问卷的基础上分析问卷的内在一致性系数 (Cronbach’s Coefficient Alpha);第二,采用SPSS 20.0,通过回归分析法来探索WCBA分别对基于时间和对基于精力的工作家庭冲突的预测。

三、结果及分析

(一)辅导员的工作连通行为现状

图1 高校辅导员工作连通行为(WCBA)分布状况

如图1所示,高校辅导员的非工作时间的工作连通行为(WCBA)呈现出类似正态分布。高校辅导员在非工作时间里,与领导、同事、学生干部、学生等不同角色经常进行沟通、联系,这可能是这个职位本身的特点所决定的。从图1的统计情况可以看出,大部分的高校辅导员在8个工作连通行为中总连通行为频率从10到22之间占据多数,工作连通行为呈现“有时”的辅导员最多,而“非常频繁”联系者也只占少数。这说明在高校辅导员中非工作时间的工作连通行为并不会非常频繁也不会极少,而是呈现一种接近均值的中间状态,因此,在非工作时间高校辅导员工作连通行为占用了他们全身心参与家庭活动的时间,这在一定程度上也分散了他们对家庭的高度关怀和全力投入。

(二)辅导员工作连通行为在人口统计学上的特点

人口统计学变量、WCBA等各变量之间的相关系数如表2所示。从表2中可以看到,WCBA与工作时间存在正向关联,与婚姻状况存在负向关联。因此,在后续的分析中,需要对人口统计学变量的影响加以控制(李旭培、王桢、时勘,2011)。

表1 被试情况一览表

(三)非工作时间的工作连通行为对辅导员工作—家庭冲突的预测作用

1.WCBA对基于时间的工作家庭冲突的预测

本研究通过回归分析法探索WCBA对基于时间的工作家庭冲突的预测,如表3所示,分两步将变量加入到SPSS回归模型中,第一步放入人口统计学变量 (控制变量),第二步放入WCBA (自变量),因变量是基于时间的工作家庭冲突。

通过回归分析发现,WCBA对基于时间的工作家庭冲突有显著正向预测作用,即高校辅导员在非工作时间的工作连通行为越频繁,其基于时间的工作家庭冲突就越大,而高校辅导员在非工作时间的工作连通行为越少,其基于时间的工作家庭冲突就越小。假设H1得到支持。

表3 WCBA对基于时间的工作家庭冲突的分层回归分析

2.WCBA对基于精力的工作家庭冲突的预测

本研究通过回归分析法探索WCBA对基于精力的工作家庭冲突的预测,如表4所示,分两步将变量加入到SPSS回归模型中,第一步放入人口统计学变量 (控制变量),第二步放入WCBA (自变量),因变量是基于精力的工作家庭冲突。

通过回归分析发现,WCBA对基于精力的工作家庭冲突有显著正向预测作用,即高校辅导员在非工作时间的工作连通行为越频繁,其基于精力的工作家庭冲突就越大,而高校辅导员在非工作时间的工作连通行为越少,其基于精力的工作家庭冲突就越小。假设H1也得到支持。

表4 WCBA对基于精力的工作家庭冲突的分层回归分析

四、讨论与结论

(一)讨论

研究发现WCBA对基于时间的工作家庭冲突有显著正向预测作用,这表明高校辅导员在非工作时间的连通行为越强,其对家庭的投入时间和精力被通讯信息所干扰,高WCBA将可能导致辅导员较高的工作家庭冲突,因此,高校辅导员应适度在非工作时间进行手机通讯,以降低工作家庭冲突水平。伴随智能手机的普及和手机应用软件的丰富化,高校辅导员越来越多依赖智能手机等通讯工具与领导、同事和学生进行联络,便捷化的手机应用程序帮助辅导员进行日程管理、任务自动提醒、语音信息沟通等大大减轻了繁琐的工作负担。微信、飞信等手机应用软件改变了传统的信息沟通方式,利用这些软件的实时性和真实性使高校辅导员可以评估工作的轻重缓急,合理地安排工作及家庭活动的节奏,平衡工作家庭,这是WCBA在今天信息时代有利的一面。但是,不可忽视的是,由于智能通讯工具的过度应用开发,眼花缭乱的手机应用程序影响了人们的注意力,如各种购物网站、媒体评论网络、社交网络、游戏网络、资讯网络、影视网络里的海量应用软件已经吸引了很多高校辅导员的注意力。辅导员们如果在非工作时间长期处于网络在线状态,将会对他们产生更多的诱惑力,可能会形成手机控,产生焦虑、不安等情绪,这也会影响到工作家庭冲突。另外,如果高校辅导员对智能通讯工具产生过度依赖,那么其无论是在工作场所还是在家都会影响到责任心,分散精力,严重者可能会产生手机网络成瘾,对身心健康造成损害,这也是影响工作家庭冲突的一个重要因素,必须加以合理、适度的连通。

(二)初步结论

本研究得到如下初步结论:

WCBA对基于时间和基于精力的工作家庭冲突有显著正向预测作用,即高校辅导员在非工作时间的工作连通行为越频繁,其基于时间和基于精力的工作家庭冲突就越大,而高校辅导员在非工作时间的工作连通行为越少,其基于时间和基于精力的工作家庭冲突就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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