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尊宝,刘玉萍
(1.重庆大学 经济与工商管理学院,重庆 400044;2.重庆工商职业学院 教务处 重庆 401520)
经典的刘易斯二元经济模型刻画了由于劳动生产率差异形成的两个主体:农业部门和工业部门,以“统一的城乡劳动力市场”为前提假设,则农业部门的劳动力会随着经济发展向现代工业部门自发转移[1]。在此基础之上,主要形成了两种研究视角:一是个体成本分析法,托达罗从劳动力个体转移成本的角度来研究劳动力转移过程,更多地体现了劳动力个体转移行为的决策过程,即城乡居民的“预期收入差距”越大,则劳动力越倾向于转移[2]。舒尔茨同样认为劳动力个体在转移时会权衡城乡收入差距与转移成本之间的收益[3]173-174。二是对后来学者研究劳动力转移产生深远影响的唐纳德·博格提出的推拉理论,城市的快速发展会对劳动力转移产生拉力,同时农村的发展也会对劳动力的转移形成推
力[4]177。
如果不考虑地区制度设计对劳动力市场的分割,则以上两种视角可以较好地用于分析城乡劳动力转移,但是中国的劳动力市场显然是不完备的,因此结合中国城乡基本情况,国内学者对农村劳动力转移的研究主要有两种思路:一是对农村劳动力转移的相关关系进行研究,如劳动力转移与经济增长的关系、劳动力转移与城市化之间的关系、劳动力转移与缩小城乡差距的关系等;二是对农村劳动力转移本身进行分析,包括劳动力的就地转移与异地转移、劳动力转移的现状、劳动力转移的趋势以及影响劳动力转移的因素分析等。
一方面,对农村劳动力转移的研究具有重要现实意义。农村富余劳动力的转移是一种有效缩小城乡收入差距的机制,但是从城市和农村劳动力市场对中国农村劳动力转移的考察却显示劳动力流动并没有缩小城乡收入差距[5-6]。尽管如此,王德文等研究认为,农村劳动力流动对促进农村经济增长、消除农村贫困具有不可忽视的作用[7]。陈星认为,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与农民收入存在相关性,并通过实证检验得出:1978-1992年,得益于农业部门内部的制度创新使劳动力转移有利于农民增收;1993-2005年,农业剩余劳动力开始成为绝对剩余,劳动力转移不利于农民增收[8]。因此,从这个角度上看,研究农村劳动力转移的现实意义主要体现在城乡统筹发展、农村经济增长和农村居民收入增长上。
另一方面,就劳动力转移本身进行研究对确定中国劳动力转移的形态与潜力是非常有必要的。从中国农村劳动力转移的整体过程看,中国农村劳动力转移经历了一个有限制、歧视、无序到鼓励、公平、规范的过程,学者们通过不同的研究方法得出了中国农村劳动力转移的不同特点,如童玉芬将中国农村劳动力转移分解成准备、快速增长、低潮等六个阶段,并且非农化农村劳动力规模呈波动上升趋势[9];李明桥等则在生命周期理论的基础上解释了中国农村劳动力转移的钟摆现象,认为中国农村转移劳动力主要从事二级劳动力市场行业[10]。表面上,中国存在较多的农村富余劳动力,但周晓津等则认为中国城乡富余劳动力的规模被高估了,且非农业劳动力转移基本完成,同时“农村-农村工业”型的农村劳动力转移成为新的趋势[11-12]。另外,对中国劳动力转移的影响因素研究也是近几年的热点,秦华等对农村劳动力转移的实证分析得出城乡收入差距是农村劳动力转移的根本原因,知识文化水平则决定了劳动力是就地转移还是异地转移。总体来讲,人力资本因素是目前影响农村劳动力转移首要和重要的因素[13-16]。
在经济发展相对落后的西部地区,从发展地区经济与提高农村居民收入水平出发,对西部农村劳动力转移的研究就显得更加紧迫和必要,但令人遗憾的是,系统研究西部农村劳动力转移的研究并不多且不完善,并且多数学者的研究集中在影响劳动力转移的因素分析上,且较多地使用了宏观的经济数据进行研究,因此不能从根本上对西部农村劳动力转移的现状及存在的问题进行把握。如李友根等选取影响西部劳动力转移的12个因素的截面数据对影响西部劳动力转移的表层因素和制度因素进行的实证研究[17]。本文基于对西部地区农村劳动力转移的问卷调查结果,从劳动力个体决策的角度去探究西部农村劳动力转移的现状与存在的问题。
根据课题组对西部12个省份进行的《西部农村剩余劳动力转移与农村经济发展》的问卷调查,将外出务工者视为成功实现转移的农村劳动力①此处的成功实现转移的农村劳动力是指劳动力到城镇工作6个月以上,而未实现户籍从农村转移到城镇。,将没有外出务工者②不包括农村中无劳动能力的小孩、老人、残疾人、重病患者等人。视为未能成功实现转移的农村劳动力。表1所示,各地区60%以上的被调查农村劳动力选择了转移,经济发展速度较快的重庆、四川和广西等地的农村劳动力转移比例较高(内蒙古地区的转移比例高达73%,但是其经济发展速度较慢,其可能的原因是由于内蒙古的被调查对象较少引起的统计偏差),而经济发展较慢的陕西、西藏等地农村劳动力转移比例相对较低。
表1 西部各省份农村劳动力转移比例表 (单位:%)
但是农村劳动力转移情况并不完全受各地区经济发展的影响,在问卷调查的基础上③由于篇幅所限,本文并没有给出问卷的描述性统计结果,需要这些信息的读者请和作者联系。,本文从劳动力个体决策过程的角度出发,将影响西部农村劳动力转移的因素归纳为劳动力自身素质、外部客观条件与个体偏好三大类。其中劳动力自身素质主要包括受教育程度与家庭教育支出水平;外部客观条件包括转移的预期收入高低与家庭经济压力大小;个体偏好体现为个体的社会观念等其他因素。
1.劳动力自身素质。从问卷调查的描述性统计结果看,西部农村劳动力转移意愿主要受自身素质约束,具体表现为受教育程度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劳动力转移与否的决策:初中文化程度成为劳动力转移决策的“分水岭”,初中文化程度以下的劳动力转移比例相对比较固定,而初中及以上文化程度的劳动力转移比例出现了大幅度的提高,表明受教育程度越高劳动力转移比例越大。
另外,将家庭教育支出比例加入劳动力自身素质的考虑是基于可持续思想,如果能够保持一定比例的家庭教育支出,那么会对劳动力自身素质存在一个潜在的影响,即维持和提升劳动力自身素质;反之,劳动力素质会出现较大波动。从教育支出百分比与劳动力转移比例的关系可知,当前西部农村家庭教育支出对劳动力转移与否的决策影响不明显。
2.外部客观条件。西部农村劳动力主要面临两个外部客观条件:一是转移后的预期收入,较高的转移预期收入吸引农村劳动力的转移;二是家庭经济压力,根据问卷的项目设定,家庭经济支出成为家庭经济压力的来源,包括家庭教育支出、家庭医疗支出、家庭生活支出和家庭农业支出。由于家庭经济压力,出现了很多受教育程度较低的劳动力转移的“非理性转移行为”。
整体上看,不考虑家庭有无转移劳动力,农业与医疗支出占家庭总支出的比重较小,大都在40%以下,而教育支出占家庭总支出的比重分布于各个水平上,其中教育支出占总支出60%~70%的家庭占总家庭数的11.4%,说明对某些家庭来讲,教育支出的压力较大,这一点可以从家庭负担的上学子女人数的统计中得到佐证。另外,生活支出与教育支出的分布类似,23.6%的被调查家庭生活支出占家庭总支出的40%~50%,这说明西部农村家庭之间的生活水平也存在差距。从家庭有转移与没有转移劳动力情况看,家庭有转移劳动力的生活支出比重要高于没有转移劳动力的家庭,这种农村家庭内部的生活水平差距也成为了影响劳动力选择转移与否的重要因素。
3.个体偏好。在问卷调查中,还普遍存在这样的案例:没有能力转移、转移的预期收入较低、家庭经济压力较小的劳动力个体选择了转移,他们认为转移到城市才能够实现其价值,如很多年轻人认为,年轻人不应该呆在家里进行农业生产而应该到城市里“闯一闯”。对于此类劳动力,他们的个体偏好在很大程度上主宰着他们转移的决策,这类劳动力在做决策时是缺乏理性的。如表2所示,对于农村家庭来讲,(缺乏劳动力,未转移)和(不缺劳动力,转移)的农村劳动力是相对理性的,其占比为66.2%(27.1%+39.1%);而问卷中仍有占比为24%的劳动力属于(缺乏劳动力,转移)的劳动力,这类转移的劳动力给了我们很强的暗示:虽然农村劳动生产率的提高使农村存在大量的富余劳动力,但西部农村家庭很多都存在缺乏劳动力的情况,并且这些家庭普遍有劳动力从农村转移到城镇,其可能的原因是家庭经济压力的推动;(不缺劳动力,未转移)的劳动力属于农村闲置的劳动力,这类劳动力可能由于一些原因未能成功实现转移,如不适应城市生活,不能获取有效就业信息等。
表2 家庭劳动力需求与转移情况表 (单位:%)
式(1)中α、βi为待估计参数,xi表示影响西部农村劳动力转移决策的因素,式(1)又可以表示为:
各解释变量的选取及说明见表3,其中家庭教育支出与家庭正上学子女数都能够表示家庭在教育方面的支出,由于家庭教育支出包括10个等级而家庭正上学子女数只包括5个等级,前者包含的信息量较大,因此,使用前者表示家庭在教育上的投入。
表3 各解释变量的选取及说明表
其中ε表示残差项。将问卷数据按照表3的要求做相关处理,使用stata12提供的Logit命令进行估计,估计结果如表4所示。需要指出的是,年龄与性别也能够反映个体的基本特征,但加入模型后其相关系数并不显著。
因此,本文的Logit模型如式(2):
表4 Logit模型估计结果表
总体而言,虽然准R2为22.74%,但整体回归方程的检验是显著的(LRchi2(5)=258.31,Prob>chi2=0.00)且各回归系数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通过了检验。由于Logit模型属于概率模型,因此,表4中各回归系数并不表示各解释变量对被解释变量的边际影响,但是可以通过相关系数的正负来判断各解释变量对劳动力转移决策的影响。
首先,西部农村劳动力家庭收入所处的等级与家庭生活支出对劳动力转移与否的决策影响显著为正,即较高的家庭总收入与家庭生活支出使得农村劳动力转移的概率更大。这一结论不难理解,家庭的生活支出、教育支出、医疗支出和农业支出等的来源都是家庭总收入,当家庭总收入处于较高等级,则来自家庭支出的经济压力就能得到解决,因此家庭收入的水平成为西部农村劳动力转移与否的首要因素。从家庭总收入的样本数据,有、无劳动力转移的家庭年均收入分别为27 225元和16 825元,绝对量上相差10 400元,特别是当家庭收入处于较高等级时,劳动力会更加坚定地选择转移。
其次,劳动力受教育程度与转移决策正相关,即劳动力受教育程度越高,其转移的可能性越大。但是家庭教育支出与劳动力转移决策负相关,说明家庭教育支出越大,其转移的可能性越低,这一解释并不符合西部地区农村劳动力转移现状,其合理的解释是,西部地区农村家庭子女平均受教育程度普遍较低,家庭教育支出较小,劳动力转移决策更多受其他因素影响。
最后,从劳动力个体偏好对转移决策的正向影响可知,随着劳动力转移环境的变化,劳动力在转移决策的过程中趋于理性。
本文从劳动力个体转移决策出发,对劳动力转移与否进行分类研究。为了对西部农村劳动力转移的类型进行分析,构建了影响劳动力个体决策的四个指标,并从省际样本的角度对西部农村劳动力进行分析。另外,在西部12个省份中,由于西藏和新疆的样本数量占总样本比例小于8%,因此从分析中删除。通过上文Logit回归分析得出了影响西部农村劳动力转移决策的四个指标:收入敏感指数、家庭压力指数、个人能力指数和农业劳动力需求指数。
第一,收入敏感指数。收入敏感指数表示农村劳动力转移与未转移的家庭收入差距占农村居民平均家庭收入的比重,这一指数值越大,表示收入因素对农村劳动力转移的吸引力就越大。在对农村劳动力转移进行研究时,学者们大多把城乡收入差距作为吸引农村劳动力向城镇转移的“拉力”。笔者认为城乡收入差距固然对农村劳动力产生巨大吸引力,但从劳动力个体决策的角度讲,农村中转移与未转移的内部收入差距才是这种吸引力更深层次的因素,即农村中的这种内部差距越大,则对农村劳动力的吸引力就越大。收入敏感指数的算法如下:
其中I表示收入敏感指数,Ri1表示i省份转移劳动力家庭年收入,Ri0表示i省份未转移劳动力家庭年收入,表示西部农村劳动力平均家庭年收入。西部10个省份样本进行总体收入敏感指数测算结果为I=36%,这一指数表示当农村内部收入差距大于36%,则劳动力越倾向于转移。
计算可知,从农村内部收入差距的绝对值上看,西部10个省份主要分为四个层次:收入差距小于4 000元的层次包括青海、宁夏和内蒙,I值普遍低于30%;分布在5 000~8 000元与8 500~12 000元两个层次的省份占绝大多数,其I值介于30%~70%之间,显示出较强的敏感性;四川省的收入差距最大,高达14 746元且I值为56%,说明在四川省农村地区内部存在较大的收入差距,而且劳动力转移决策受收入差距的影响显著。
第二,家庭压力指数。从西部农村地区发展的实际情况出发,家庭的经济压力主要来自教育与医疗支出。这一指数表示农村居民家庭经济压力对农村劳动力转移形成的推力。这一指标的计算基础是西部农村已转移劳动力家庭在教育与医疗方面支出百分比,对这一百分比取均值可得西部农村家庭压力指数P=38.8%,表明西部转移劳动力家庭教育、医疗支出占家庭年收入的比重平均为38.8%。
第三,个人能力指数。当劳动力个体做是否转移的决策时,除了较多地考虑外部客观条件外,个人能力方面的影响也不容忽视,个人能力指数体现为个体受教育程度对转移是否成功、是否能够实现预期收入的潜在影响。问卷调查主要反映了劳动力个体受教育程度的五个层次:文盲、小学、初中、高中或中专、大专以上。对已转移劳动力受教育层次计算平均得个人能力指数E=0.36,表明西部农村劳动力受教育程度越接近于高中或中专水平,其潜在的转移倾向就越强。各省份的转移与未转移劳动力个人能力指数表明这些劳动力的受教育程度普遍差距基本为1~2年,因此如果劳动力个体受教育程度高也是其做决策的一个重要方面。
第四,农业生产劳动力需求指数。随着“以城带乡”政策的实施,特别是西部大开发以来,西部农村地区劳动生产率不断提高,必然会出现农村劳动力剩余,因此农业生产劳动力需求指数代表农村实际的劳动力需求,这一指数越小,表明农村劳动力转移的可能性就越大。用问卷中的转移劳动力家庭“农忙时是否缺乏劳动力”的选项对这一指标进行均值统计可得A=28.9%,表明如果家庭劳动力需求处于较低水平,则劳动力更倾向于转移。而从各省的未转移的劳动力家庭是否缺乏劳动力的统计分析可知,未转移劳动力家庭缺乏劳动力的程度要远高于转移的家庭,平均高出约31.4%。
通过以上的指标分析,由各指标得出的结果可算出它们的阀值:收入阀值=R-×(1+I)=27 941,压力阀值=0.388,能力阀值=3,未考虑是否缺乏劳动力主要是基于问卷统计为0、1形式的原因。因此,基于以上阀值与劳动力个体转移决策理性与否,可将受调查劳动力分为以下四个主要类型。
第一,理性转移型。这类农村劳动力可以被定义为(有能力转移,转移)型的农村富余劳动力。“有能力转移”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1.从可持续性的角度讲,劳动力自身素质较高,包括自身受教育年限和人力资本投资;2.转移后可能的预期收入较高和家庭经济压力较大。因此从这个角度出发,对大于收入阀值、大于压力阀值和大于能力阀值的转移劳动力进行频数统计为227,占总转移劳动力的23.07%,说明在西部农村劳动力转移的过程中有23.07%的劳动力转移属于理性的、合理的转移。
第二,非理性转移型。这类劳动力表现为(无能力转移,转移)型,其主要的影响因素是个人受教育程度较低,但受收入因素、家庭经济压力、农业生产劳动力需求的影响被迫发生非理性转移的行为,这类群体频数为757,所占转移劳动力的百分比高达76.93%,这也说明西部农村劳动力转移存在较大的非理性,这种转移行为势必会对西部农村农业生产造成严重的影响,甚至会减缓农村经济的发展速度。
第三,理性未转移型。这类劳动力表现为(无能力转移,未转移)型,他们的受教育程度普遍较低,转移到城市能找到工作的可能性较小,同时对收入差距的影响不敏感、家庭经济压力较大、缺乏劳动力等因素使他们未能转移,将小于收入阀值、小于压力阀值和小于能力阀值的未转移劳动力进行频数统计可得206,占未转移劳动力的35.7%。
第四,非理性未转移型。这类劳动力指未转移的农村富余劳动力,他们自身素质较高,有能力进行转移,同时家庭经济压力较小、也不缺乏劳动力,其未转移的原因很多,如更多地照顾家庭,不适应城市生活等。这类未转移的劳动力占64.3%,说明在西部的农村地区未转移的劳动力中还存在相当部分的剩余劳动力,通过适当的方法和措施引导这部分劳动力的转移将有利于农村经济的发展和农村居民收入的提高。
通过对西部农村劳动力转移类型的分析可知,在转移的劳动力中存在76.93%的非理性转移行为,这些行为受收入差距的影响或迫于家庭经济压力的影响,有可能对农村的经济发展造成负面的影响。同时,在未转移的劳动力中也存在64.3%的未转移富余劳动力,通过何种方式让这类劳动力实现转移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
区别于传统推拉理论基础之上的农村劳动力转移研究,本文基于问卷调查结果,从西部农村劳动力个体转移决策过程的微观视角重新审视了西部农村劳动力转移的影响因素。总体样本描述性统计分析结果显示,西部农村劳动力转移过程中普遍存在非理性行为的转移,建立Logit模型进行回归分析发现,西部农村家庭收入因素仍是影响劳动力转移决策最主要的因素,通过建立收入敏感指数、家庭压力指数、个人能力指数和农业生产劳动力需求指数及其阀值对西部农村劳动力进行分类研究,结果表明,西部农村转移劳动力中存在76.93%的非理性转移,未转移劳动力中存在64.3%的未转移富余劳动力。因此,西部农村劳动力转移面临如下两个现象:
其一,非理性转移行为的普遍存在。从微观角度对西部农村劳动力转移研究,有效补充了从宏观角度的研究,充分考虑了劳动力个体在转移时的决策。虽然劳动力的转移能够在短期内减少农村家庭的绝对贫困和经济压力,但是对劳动力个体的长期发展却是不利的。
其二,西部农村经济的长期发展堪忧。从研究结论中可知,西部农村家庭已经开始出现劳动力缺乏的状况,而且这一状况并不是由于推拉理论中农村经济发展推动劳动力转移引起的,这势必对农村经济的可持续发展造成负面影响,因此未来农村政策应重视保障农村经济发展对劳动力的需求。另外,对西部农村存在的富余劳动力,也应当采取相应措施引导转移,如提供劳动力就业信息支持;加强相关职业技能培训,排除劳动力转移后不能找到工作的担忧;劳动力转移的利益保障机制的完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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