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部地区工业化与城镇化融合发展动力机制研究

2013-08-27 09:30周瑜茜
财经理论研究 2013年6期
关键词:六省工业化城镇化

周瑜茜

(广西师范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广西 桂林 541006)

一、引言

工业化、城镇化的定义有很多种,从二者关系来理解,工业化、城镇化都是一种生产要素的转移过程,前者是在不同产业部门之间的转移,后者是在不同空间地域的转移,转移的目的是为了获得较高的生产要素(预期)收益率。[1]党的十八大上指出,坚持走中国特色新型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道路,促进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同步发展。“四化”既是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战略任务,也是加快形成新的经济发展方式,促进我国经济持续健康发展的重要动力。我国已进入工业化中后期,只有工业化和城镇化这两个“轮子”相互促进、协调发展、深度融合,才能不断推动社会主义现代化进程。那么,怎样才能实现工业化与城镇化融合发展呢?有哪些因素驱动着工业化城镇化融合发展呢?这些驱动因素对工业化与城镇化融合发展的影响程度如何呢?在当前背景下,回答这些问题,对推动中国工业化与城镇化融合发展以及促进国民经济健康快速发展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有关世界范围内大多数学者对于工业化与城镇化问题的研究都有广泛关注。在研究工业化与城镇化问题上研究工业化与城镇化的关系占大多数。从理论层面上,景普秋认为,[2]从演进次序与动力机制看,二者是互为因果、互为动力、螺旋上升的关系;其发展进程又可以分为同步、超前、滞后三种类型;从工业化、城镇化综合视角看,二者还可以分为水平关系、质量关系、效率与效益关系等,对于不同的区域而言,在水平上处于同步,在质量、效率与效益特征上未必相同。也有学者进行了实证分析,如邓玲,张鸥[3]运用动态VAR模型的分析方法对四川改革开放后的工业化与城镇化互动效应进行了研究。

除了研究二者之间的关系之外,中国工业化与城镇化的动力机制研究一直是国内外学术界研究的主要内容之一。1978年后,西方学者开始关注中国工业化问题,从主要讨论中央政府制度变迁、土地利用方式等对工业化的驱动,到随着中国农村人口的大规模转移,出现了利用刘易斯二元经济结构理论对中国工业化驱动力进行解释和实证检验的文献。如今,国外对中国工业化驱动力的研究已经从单纯的外生制度、内生资本与劳动力驱动转向技术进步和全球化市场的动力。[4]国内外学界对中国工业化动力机制的研究,总体上呈现外资、土地、技术等内生要素驱动因素转向制度、全球化-地方化等外生要素驱动因素(尤以大规模农村人口迁移研究为最)、再转向内外生要素并重驱动的过程,这就反映了中国工业化道路由计划到市场、市场与政府治理并重的过程。而有关城镇化动力机制,从中国城市动力行为主体看,现有研究主要集中在人口驱动、政府驱动和市场驱动。人口驱动方面,顾朝林等在《中国城市化格局·过程·机理》中探讨了中国城市化的人口因素。政府驱动方面,叶裕民(2001)研究了制度对城镇化发展的推动作用,提出城镇化的发展必须有制度支持系统,这实际上就是城镇化的制度动力。[5]市场驱动方面,闫小培,林彰平通过对20世纪90年代中国城市发展空间差异变动的分析认为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决定了资源、劳动力、资本和信息等生产要素的流动主要受市场支配。随着中国城镇化进程的发展,城镇化的动力机制不断变化,薛凤旋和杨春(1997)研究了跨国公司对外直接投资对于中国珠三角地区城市化的影响,提出外资是发展中国家城镇化的新动力的观点。[6]由此可见,中国城镇化发展的动力越来越多元化。

由于在研究工业化与城镇化的动力机制上,已有的研究仍停留在对于工业化城镇化各自的动力机制上。而实证研究大多是从某一方面开展研究,很少有对于工业化与城镇化融合发展的动力机制的研究。本文从工业化与城镇化融合发展层面,利用面板数据计量方法分析中部六省工业化与城镇化融合发展的动力机制,探寻这些动力机制对工业化城镇化融合发展的影响程度,对稳妥推进工业化与城镇化融合发展提供理论支持。

二、工业化与城镇化融合度测算

基于以上理论分析,很多学者从不同层面探讨了工业化与城镇化的关系问题,但大多数没有对工业化与城镇化融合发展的协同程度进行量化分析。因此,本文利用IU、NU比的0.5和1.2国际标准值法。该方法用来分析工业化与城镇化融合发展的程度,判断一个国家或地区的城镇化是滞后、超前于工业化还是与工业化相协调。用IU、NU来表示工业化城镇化融合协同度。[7]

工业化与城镇化的关系有工业化滞后于城镇化,工业化超前于城镇化和工业化与城镇化协调发展这几种情况。因此,在分析二者融合度时,也就会涉及到工业化率、非农化率和城镇化率等概念或指标。IU比是指劳动力工业化率(即工业劳动力占总劳动力的比重)与城镇化率(即城镇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的比值,NU比是指劳动力非农化率(即非农产业劳动力占总劳动力的比重)与城镇化率的比值。如果IU比等于1,表明工业化率与城镇化率相等;如果IU比小于1,表明了工业化率低于城镇化率,城镇里存在着第一、三产业的劳动力;如果IU比大于1,表明了工业化率高于城镇化率,农村中存在着第二产业的劳动力。NU比如果小于1,表明城镇里存在着一定的农业人口;如果NU比大于1,表明农村中存在着一定的非农业劳动力。当城镇化、工业化和非农化发展较为协调时,IU比大致为0.5,NU比大致为1.2左右。因此,根据这个国际标准值,对工业化与城镇化融合度进行如下处理:

三、理论分析框架与研究假说

对于工业化与城镇化两者关系的描述,一般而言,认为工业化是城镇化发展的发动机和根本动力,工业发展带动了要素结构的变化,进而影响城乡居民的构成,城镇化是工业化的必然结果。反过来,通过城市的外部经济效应和集聚经济效应,城镇化又将反作用于工业化,促进工业的大发展。

(一)理论分析框架

本文认为,工业化城镇化融合发展的动力机制涉及到推动力、拉动力和催化力等三种力量的共同驱动(如图1所示)。内在动力包括推动力和拉动力。推动力主要是就工业化方面而言的,拉动力主要是就城镇化方面而言的。工业化方面的技术创新和产业结构变化会通过促进生产要素的流动转移来推动着工业化城镇化的融合发展,是工业化城镇化的融合发展的主要推动力;而城镇化方面的人口结构、需求结构的变化和分工专业化会通过经济活动的聚集效应(也会引起生产要素的流动转移)来推动工业化城镇化融合发展,是工业化城镇化融合发展的主要拉动力。而推动力和拉动力所导致的要素结构和经济活动的集聚效应对工业化城镇化的融合发展的影响大小要受到市场环境和政府作用的约束;市场化程度越高,这种影响会越大(即市场对工业化城镇化融合发展的催化效果越好);反之,市场化程度越低,这种影响会越小。可见,拉动力和推动力是促进工业化城镇化融合发展的内在动力,市场化程度和政府的作用等催化力则是促进工业化城镇化融合发展的外在动力。基于此,本文就工业化城镇化融合发展的动力机制提出以下一些可供检验的假说。

图1 工业化与城镇化融合发展的动力机制

(二)关于工业化城镇化融合发展推动力假说

技术创新是改进现有或创造新的产品、生产过程或服务方式的技术活动。在既定的劳动力和资金的条件下,提高原有产出数量,劳动生产率提高。因而,技术创新将导致生产要素会从预期利润率低的产业向预期利润率高的产业流动。同时,在空间的维度上,技术创新会促使生产要素向高利润率地域集中。无论是产业间的流动,还是空间的流动,在没有流动障碍的情况下,生产要素实现了最佳配置和组合,生产要素的回报率会达到最大,相应而言,企业的利润和居民的效用也会达到最大。在这个过程中,工业化与城镇化同时实现融合发展。[2]其实生产要素在产业之间的转移是空间转移的动力与前提,生产要素在地城空间的转移又加快了生产要素在产业之间的转移。在这一过程中,技术创新对工业化城镇化融合发展的影响主要表现在引起生产要素在产业间和空间地域的流动转移来推动工业化城镇化融合发展。

假说1:技术创新推动了工业化城镇化融合发展。

从世界各国的经济发展史来看,工业化必然导致城镇化。随着工业化水平的不断提高,城镇化水平也会随之提高。所谓城镇化是指一国或一地区的人口、产业、资本、市场的集中过程。工业化只是意味着产业和就业结构的转变过程,即农业为主的产业结构向工业为主的产业结构转变,农业部门劳动力向非农业部门转移。但是,这种产业和就业结构的部门转移在空间上聚集而形成城市。因为城市的主要特征是集中,经济的集中和集聚本身能产生更高的效率。这就是说,这在经济学上叫做集聚经济效应。如此一波发展带来另一波发展,形成一系列的发展循环,工业部门与城市规模也就在这个循环累积过程中不断扩大。这种循环不仅具有累积效应,而日常常带来加速度,使增长速度不断加快,这在经济学上叫做“极化效应”,这种极化效应随工业化和城市化过程相伴而行。(郭熙保,2002)

而专业化经济会促使产业结构的转变,所谓专业化经济是指由于劳动分工引起专业化水平的提高而带来的经济产出的增加;聚集经济是一种通过规模经济与范围经济的获得来提高效率和降低成本的系统力量(冯云廷,2001)。[8]随着工业化的发展,专业化分工的深化,产品交易的数量和次数增加,交易费用增加,而通过人口与经济活动在空间的聚集,可以降低产品与要素的运输交易费用。分工与专业化提高了生产率水平,降低了生产成本;而生产不同种类产品的厂商聚集在一起,既可以节约交通运输成本,又可以节约交易成本。专业化分工的深化通过聚集经济效益提高了交易效率,强化了经济活动在空间的集聚。在这一过程中,专业化分工对工业化城镇化融合发展的影响主要表现在引起经济活动的聚集从而带来产业结构的变化来推动工业化城镇化融合发展。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说:

假说2:产业结构变化推动工业化城镇化融合发展。

(三)工业化城镇化融合发展的拉动力假说

城镇化对工业化的拉动作用主要表现在市场需求因素的影响上。城镇化作为工业化发展的主要空间载体,通过城市的外部经济效应和集聚经济效应,城镇化又将反作用于工业化,促进工业的大发展[9]。因而,城市人口、生产等规模的扩大会扩张市场需求,通过市场需求的拉动作用,刺激了生产的发展,加剧企业之间的竞争,提高技术革新的速率,扩大信息传播的范围,正是通过这种方式,城市吸引更多的企业入驻,加速了工业化进程,城镇化正是通过这种方式来推动工业化的发展。基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说:

假说3:人口结构和需求结构变化拉动了工业化城镇化融合发展。

(四)关于工业化城镇化融合发展催化力假说

历史经验表明,城镇化与工业化互为因果的天然联系,是以市场化为中介得以维系的。在一个经济体内,生产要素的流动和经济活动的聚集对其工业化城镇化融合发展的影响要受到市场条件的约束,市场化水平的高低决定着这种影响的大小。如果没有发达的市场特别是要素市场来诱导资源和经济要素向最佳区位聚集,那么,纵有再好的区位动力,也不能很好地吸引生产要素流入,经济活动在地理上分散化的格局也就几乎不可避免[10],因此,经济活动的聚集也无从谈起。市场化水平的高低既反映出市场配置资源的效率和吸纳人力、资金、技术等要素的能力,又是一个经济改革进程和经济活力的显示器。另外,市场化水平的提高还可以为企业的技术进步和创新提供良好的外部制度环境,提高要素的使用效率,这会加快要素的合理流动和结构变化。基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说:

假说4:市场化程度对工业化城镇化融合发展程度具有正向的影响。

虽然说市场制度对工业化与城镇化发展至关重要,但市场调节的有效性毕竟是有限度的,市场无法克服本身的缺陷,如垄断问题、公共物品的生产、外部性、公平与效率等,都是市场机制无法解决的,都必须借助于政府的力量。其次,发展中国家在当今社会所处的劣势,使得他们处于不利的竞争地位,所以力图通过政府的支持和保护来加快工业化城镇化融合进程,力求在短时间内改变经济落后的面貌,改变不平等竞争的劣势。这些问题仅仅靠市场调节是无法解决的。基于此,提出如下假说:

假说5:政府的作用促进了工业化城镇化融合发展。

四、模型建立、变量和数据说明

(一)实证模型的建立

前面在理论分析的基础上提出了假说,并阐述了工业化与城镇化融合发展的动力机制。为考察工业化与城镇化融合发展的驱动因素,本文利用中部六省的面板数据建立如下的回归模型:

式(1)中,α、β、χ、φ、γ 分别表示相应的回归系数,被解释变量Mixit表示工业化与城镇化融合度;解释变量包括Scienceit(技术创新变量),Industryit(产业结构变化变量),Populationit(人口结构变化变量),Marketit(市场化程度变量),Govit(政府作用变量);εit为随机扰动项。

(二)变量选取

本文利用中部六省面板数据对上述模型(1)进行实证分析,探讨中部地区工业化与城镇化融合发展的动力机制。基于中部六省的面板数据所运用的变量及定义如下:

1.工业化城镇化融合度变量(Mixit):为了全面分析中部地区工业化与城镇化的融合度,本文选用前面所说的国际标准值法,用劳动力工业化率(即工业劳动力占总劳动力的比重)与城镇化率(即城镇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的比值(用IU表示)和劳动力非农化率(即非农产业劳动力占总劳动力的比重)与城镇化率的比值(用NU表示)来反映工业化与城镇化融合度。

2.技术创新变量(Scienceit):国际上常用的评价指标主要有专利、技术贸易、高科技产品、科技活动人员比重或科技活动经费支出比重等等。从技术创新的含义上看,不论是哪一种表现形式,技术创新的首要特性就是创造性。技术创新绝对不能够是以往研究的简单重复。专利制度本身即是对技术创新活动的一种鼓励。[11]。因此,在这些评价技术创新的指标中,本文选取发明专利授权数量作为评价技术创新的指标。

3.产业结构变化变量(Industryit):随着工业化水平的不断提高,城镇化水平也会随之提高。所谓城镇化是指一国或一地区的人口、产业、资本、市场的集中过程。工业化意味着产业和就业结构的转变过程,即农业为主的产业结构向工业为主的产业结构转变,农业部门劳动力向非农业部门转移。因此,本文选用第三产业产值占GDP比重作为评价产业结构变化的指标。

4.人口结构变化变量(Populationit):随着城乡人口结构的变化,伴随着的是城乡经济结构的变化,城镇化能带来需求的扩展和升级,不断为工业化的深入发展创造新的需求条件(付保宗,2010)。[12]因此,本文选用非农从业人员占总从业人员比重作为评价人口结构变化的指标。

5.市场化水平变量(Marketit):樊刚[13]等测算了市场化指数来反映中国的市场化程度;Jefferson等[14]采用非国有企业总产值占全行业比重来反映;基于数据的易得性,本文采用非国有经济国定资产投资比重来作为评价市场化水平的指标。

6.政府作用变量(Govit):本文采用地方财政支出相对于GDP的比重来作为评价政府作用的指标。

(三)数据说明

数据主要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和中国经济与社会发展统计数据库以及中经网。其中,为了得到数据的完整性,样本区间选的是从2002年到2008年,样本地区为中部地区的六个省份,包括湖南省、湖北省、江西省、安徽省、山西省和河南省。表1反映了处理后地区层面各个变量的描述统计结果。

表1 各个变量的统计描述

五、实证检验和结果分析

本文采用的固定效应和随机效应模型对中部六省的面板数据进行实证分析,中部六省工业化与城镇化融合发展的动力机制的回归结果如表2所示。劳动力非农化率与城镇化率比重(NU)模型的回归结果如表2的二、三列所示,劳动力工业化率与城镇化率比重(IU)模型的回归结果如表2的四、五列所示。通过Hausman检验,固定效应模型优于随机效应模型。表2的二、三列,劳动力非农化率与城镇化率比重(NU)模型的回归效果较好,各个变量的回归系数均显著。

表2 基于中部六省工业化与城镇化融合度的回归结果

根据表2显示的中部六省工业化与城镇化融合发展的动力机制的回归结果,可以看出:

技术创新变量的回归系数为正数,且回归结果都显著;这说明技术创新产出对中部六省的工业化与城镇化融合发展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也就是说技术创新的不断深化有利于中部六省工业化与城镇化的融合发展。由此可见,这个实证结果验证了假说1,技术创新推动了中部六省工业化与城镇化的融合发展。

人口结构变化的回归系数大致相当,因变量为劳动力非农化率与城镇化率比重(NU)的回归结果显著,而因变量为劳动力工业化率与城镇化率比重(IU)的回归结果不显著,且回归系数均为负数。这个结果与假说3相反。这应该是有两方面的原因:第一,这是由于中部六省的IU比大多都大于国际标准值0.5,NU比大多都大于国际标准值1.2,说明大量从事工业和其他非农业生产经营的劳动人口滞留于农村地区,未能向城镇地区聚集,就说明相对于工业化和非农化的发展程度而言,城镇化的发展是滞后了,表明城镇化发展不足。[15]中部地区工业化已经进入中后期,而城镇化的发展相对滞后,因此导致劳动力流动受阻,工业化与城镇化协调不足,没有得到很好的融合发展;第二,这是因为第二、三产业劳动力素质、技能等方面尚未满足快速发展工业化进程的劳动力诉求。根据有关数据统计,中部地区技术人才的数量和质量也满足不了建设现代化的要求,整体形势落后于东部及珠三角地区,且整体素质呈现“三多三少”现象,即文化程度低的多,高的少;技术等级中低的多,高的少;高等级技术工人年龄大的多,年轻的少。在技术工人队伍中,中部六省高级工以上的技术工人占14.2%。

产业结构的变化对中部六省工业化与城镇化融合发展的回归系数大致相差不大,回归系数也为负数,但回归结果不怎么显著。这个结果也和假说4相反。根据中国统计年鉴可知,自改革开放以来,中部地区产业结构中存在工业化比重过高、产业结构偏离度过大、第三产业发展滞后等不合理问题。[16]中部地区第二产业所占比重明显高于全国平均水平3.3个百分点,而第三产业所占比重低于全国平均7.4个百分点。因此,中部六省的第三产业没有与城镇化建设进行很好的融合,产业结构的变化对中部六省工业化与城镇化融合发展呈负相关说明现在中部各省产业结构不够优化,第二产业就无法与城镇化形成真正的匹配。

市场化水平对中部六省工业化与城镇化融合水平的回归系数大致相当,回归系数均为正数,说明市场化水平对中部六省工业化与城镇化融合度的影响呈正相关,且回归结果也是显著的。这就验证了假说4。也就是说工业化与城镇化的融合发展还得靠市场这个中介得以维系的,市场规模越完善,市场化水平越高,越能促进工业化与城镇化的融合发展。

政府投资的回归系数为正数,说明对中部六省工业化与城镇化的融合具有积极的影响。两个被解释变量的回归结果都很显著,这表明政府的作用对中部六省工业化与城镇化融合存在正向的关系。实证检验了假说5,即政府的作用促进了工业化城镇化融合发展。

六、主要结论与政策含义

本文以研究中部六省工业化与城镇化融合发展的动力机制为中心,从驱动工业化与城镇化融合发展的推动力、拉动力和催化力三个方面构建了一个理论分析框架,据此提出驱动工业化与城镇化融合发展的五个重要假说,并运用中部六省的面板数据建立了计量模型,从中部六省层面实证检验了工业化与城镇化融合发展的动力机制。通过上述研究,本文得出了以下主要结论:

如中部地区改革进程一样,中部地区工业化与城镇化发展进程也并不是一帆风顺的,也有很多曲折。我国中部有湖南、湖北、江西、安徽、山西和河南六省,是我国经济发展的重要区域,在我国经济发展中起着承东启西、连南接北的桥梁和纽带作用。但是近几年来,中部六省经济发展已呈现缓慢的趋势,陷入“停滞不前”的危机,这种危机也体现为工业化与城镇化发展不协调,工业化比重过高,致使城镇化跟不上脚步,二者融合度不够。而中部地区工业化与城镇化融合发展的动力机制源自于技术创新能力、市场规模、市场化水平以及政府投资等多种因素的共同驱动,但这些因素对工业化与城镇化融合发展的影响存在显著的差异性。人口结构的变化对其影响最大,市场化水平的提高和政府投资的贡献居次位,再次就是技术创新的贡献。而传统的产业结构理论认为,有效的产业结构变化会促进工业化与城镇化形成良性互动的关系。本文的研究表明,产业结构的变化并没有对中部地区工业化和城镇化的发展形成良性的互动融合发展。因为中部地区产业结构不够优化,致使第二产业没能和城镇发展形成真正的协调。

在当前我国正努力推动“四化”融合发展的大背景下,本文的研究结论具有重要的政策含义:首先,抓住“促进中部崛起”战略机遇,加快产业结构的调整步伐,合理调整农业生产结构,提高整体的经济效益。其次,大力发展高新技术产业,优化和提升产业结构,政府应制定相关政策措施鼓励企业(尤其是高技术企业)增加研发投入、提高研发效率,政府应该采取一些激励措施或优惠政策,营造有效的市场竞争环境,拓宽高技术企业的融资渠道,完善创新的制度环境(如完善知识产权制度、强化知识产权保护、加大政府对研究与开发的支持力度,等等),激励企业从事更多的研发活动。[17]通过技术创新和研发效率的提高,促进生产要素在产业间和空间地域的流动转移,从而推动工业化城镇化融合发展。其次,政府还应采取措施促进市场化水平的提高,继续推进市场的改革,健全市场的制度规范,提高市场交易的公开透明度,促进高技术产品市场的发展,处理好政府与市场的关系,同时也要注意避免政府对市场的过度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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