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踪迹

■钟南平

“中国梦”成为2013 年神州大地最火热的词，它激发了多少人心中沉寂了多少年的希望，鼓舞无数人追求梦想的激情。它拨动了多少少年时代的青春梦想，鞭策着亿万人民心中实现美好幸福的渴望追求……

小明出生在海南黎母山腹地一个偏僻农村。七岁上学时，上的第一堂课是位年轻漂亮的华侨女老师，她是小明的第一位老师，给小明的印象是天资聪明，唱歌跳舞什么都懂。尤其是她上课讲话的声音鲜亮清脆，吐字清楚，讲到激动时话尾音夹杂着闽南语尾声，非常好听。她扎着两条小辫子，长着圆圆的苹果脸，脸面红红的。我们问什么，她全能答上来，而且像讲故事一样好听，非常崇拜她。在小明幼小稚嫩的心灵里产生了最原始本能的第一个梦想：长大后，能向她一样当一名老师那多么光荣自豪。单纯的梦想虽然很幼稚，但它一直鼓舞小明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每次学校考试不是第一名，就是第二名。山里的孩子单纯可爱，有时也充满野性。到了小学快毕业时，小明最初的梦想被打破，让阿瑶老师感到十分震惊。一天中午放学时，阳光灿烂，万里无云，天空碧蓝碧蓝的，从天边传来沉闷轰隆的响声，一大群孩子不知发生了什么，眼快的伙伴说：天上有飞机。大家都抬头往天空仰望，一架飞机从天空划过，还留下一条长长的调皮的在天空中飘动的白云彩带，随着空气在天空中飘动，白云彩带慢慢散开，变成无数的大小不等的“动物”：像猫、像狗、像鸡、像牛、像马……延绵数十公里，美丽迷人，看得孩子们都兴高采烈了。顿时，孩子们朝着天空大喊“飞机，大飞机，我们爱你，下来，下来。飞机大飞机……”第一次见到飞机，孩子们心里非常激动，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小明想：能开飞机多好啊。想到这里，小明马上追问阿瑶老师：“飞机是什么？”“飞机是最好的交通工具，能拉很多东西且又快又安全，很多人都想坐，能坐上飞机的不容易，开飞机的人更是万分之一才能当上的。”小明天真地说：“我想开飞机……”阿瑶老师像慈母一样抚摸着小明的头，充满爱恋地说：宝宝，努力学习，锻炼身体。

青春的梦想是炽热的，充满激情，是幻想的张扬个性的梦想，不像少儿的蒙胧，少年的幼稚；它是含苞欲放的花蕾，是装满无数梦想的独享者。这时候的梦想多得数不清，仿佛一下子我们都长大了，像成熟的山鹰要自由飞向无际的太空。小明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和许多青年一样怀揣许多梦想，但这时的梦想总是飘浮不定的，经常发生变化，受到父母同学和生活环境及社会因素等等影响，小明认为受父母影响较大。小明父母是军人，退伍后参加农垦建设，他父亲是一名军医。“文革”期间下放到黎母山里的一个农村当“赤脚医生”。不论在哪，他父亲爱钻研学医书，又经过部队的十年八年的实践，在方圆的十里八乡中医术还较有名气，受到当地百姓的拥护，来找他看病的人很多。他每天早晨在卫生所接待上门看病的患者，认真问诊，精心服务，笑脸迎送，农村里许多看病的不看病的都喜欢到卫生所坐坐。下午，他父亲就背着小药箱到邻近的几个村子里看病巡诊，或有时也利用下午上山采摘一些中草药。西药那时很少，他父亲就自制中药来治病，也不花什么钱，效果也挺好的，老百姓也欢迎。农村人纯朴忠厚懂得感恩，被他父亲医治好的村民，每每见到他父亲及我们这帮孩子，都心存感激送上问候，有的送一二个鸡蛋或红薯或玉米或花生。在那偏远贫穷的山村工作，又能为农民解除病痛，父母感到幸运，在村中我们这帮孩子与父亲为荣而倍感自豪。不用披星戴月，起早贪黑，风吹雨打，日晒雨淋地在室外工作，还能得到好名声甚至小有物质收获，看到许多人羡慕的目光，小明心里非常高兴，有时和父母交流思想，谈到梦想时，会随口说：“长大后要当一名医生，像父亲一样为农民兄弟服务。”他父母听到小明的话，脸上总是不自觉地露出自豪的微笑。从此，小明抱定好好学习，长大后要当名医生。梦想又启程了。

当医生的梦想一直伴随着小明成长。突然，直到有一天，发生一次意外事故才改变了小明的梦想。那是在高中的一个寒假期间的中午，小明跟着父亲上山采草药刚回到家，就有人来告知，有户人家被盗窃者刺伤，鲜血直流，生命垂危，叫父亲赶快去救治。父亲一直想培养小明从医，未来好接他的班，平时他经常教育小明怎样当好医生，还把他学过的医学书籍都拿给小明看。外出看病、上山采药时不时带上小明，小明利用节假日跟随父亲看病、上山采药，当然，也接触了许多父亲的朋友及社会人士，不论小明走到哪，都亲身感爱到父亲的真挚和关心病人受到百姓的热爱和拥护，小明从心里更坚定了要当个好医生。这次的突发事件是一次很好的学习锻炼机会，他父亲毫不犹豫地带上小明，一起赶到抢救现场，父亲边走边说：“打电话告诉县医院派车来救伤员。”小明立马拨通县医院电话，告知他们派车来救人。来到伤者家现场一看，吓了一大跳，小明的头发立即竖了起来，伤者横躺在他家的院中间，身边流淌着一滩鲜血，躺在地上的伤者因为疼痛不停地呻吟，小明赶忙看一眼伤口在哪里，伤者右边上腹不断冒出血来。随着伤者的“哎哟、痛啊”不断的呻吟，血就不断地向外涌出，喊的声音愈大，血向外冒得愈多。看着那鲜红的血不断地往外冒。小明不知怎的，心一怵，眼前一黑，整个人倒在墙边地上，啥也不知道了。不知过了多久，小明醒来时，发现自己已躺在自家的床上，他母亲在床边不停地抹眼泪，他父亲静静地坐在一边，脸色十分沉重，见小明醒了说：“孩子，你没有什么病，你这是恐血症。”小明小声地说“爸，我怕血。”“知道了。”他老人家阴沉着脸，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出房外。小明从青年立下的当医生梦想就此破灭。

小明毕业了，到农村工作。每天与农民一道上工收工，在田间地头锻炼自己，向人民群众学习，尤其是看到农民每天开荒种地都要锄头镰刀工作，且效率不高；每到春耕农忙时，都要下到水稻田里翻地插秧，连续作战，非常辛苦，心里就不爽。小明是个聪明的孩子，喜欢动脑，更爱幻想，如果能开个拖拉机来耕地来插秧，把农民从繁重的体力劳动中解放出来多好。在每天的辛勤劳动中，小明又确定了自己的梦想：当一名拖拉机手，为农村服务。从此，小明每天都看有关拖拉机等方面的书籍，以备工作之用。八十年代初，县里要招一批拖拉机手，小明报名参加考试，没想到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终于如愿以偿地考上了，并要求参加为期半年的拖拉机手的培训。县里对这次招考培训非常重视，举行了隆重的开班典礼，县里组织人事公安交警等负责人都来参加，县委的陈书记居然来做开班动员讲话。见到父亲的老战友陈书记来给我们上课，小明心里非常高兴，课后一定向他问好。下课后，小明大胆走向前去，与陈书记打招呼，陈书记见到小明有些吃惊说：“你怎么在这里了？”“我考上拖拉机手了。”小明说。“你不是干这个的料。”他说完笑笑便和一群人走了。小明心里反复琢磨着书记说的那句话“你不是干这个的料”，百思不得其解。一个星期都在恍惚中度过。十天后，一纸调令，把小明调到县委办公室当干事，小明感到很意外，原来多亏了老爸的战友。幸运之神突然降临，小明惊喜不已。满腔热血学技术当拖拉机手的梦想又一次终止，小明又踏上全新的征途……

现实生活中，有些人总是抱怨自己怀才不遇，或伯乐太少，或生不逢时云云。其实，人的一生天注定，荣辱富贵自己握。在县里工作是个全新的领域，不用晒太阳，也不可能淋到雨，每天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写写划划，看看报动动嘴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非常舒服，非常休闲。每当周末回到乡下家中，父母非常高兴，脸上添了许多光彩。每当返回县城时，父母总是反复叮咛“好好工作，争取进步”。小明说：“放心吧，我会努力的。”从此，小明的梦想：当一名合格的公务员。小明凭借自己年青好学，发挥自己的特长优势，舞文弄墨写文章，在单位写工作总结计划报告，领导讲话稿；业余时间写新闻报道向报社、电台投稿，宣传县里的好人好事，受到领导同事的称赞，工作也大有起色，人也进步了，入了党当了领导，从干事到秘书，再到科长。90 年代初，小明又调到省会城市海口工作……

一个人不能没有梦想，失去梦想就没有前进的动力了；梦想随着时间地点的变化而变化，不然就会成为空想或幻想家。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梦想尽心尽力努力奋斗，梦想才会变成现实。小溪汇成江河大海，人人梦想实现，中国梦终将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