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闰章山水诗论析

2013-08-15 00:44
文艺评论 2013年8期
关键词:梅尧臣诗风宣城

孔 敏

施闰章(1618~1683),清初诗人。字尚白,一字屺云,号愚山,晚又号蠖斋。与宋琬、严沆、丁澎、张谯明、赵锦帆、周茂元等人以诗唱和,号“燕台七子”。清顺治三年(1646)中举,六年,中进士,补授刑部主事,奉使桂林。历员外郎,擢山东提学佥事。顺治十八年,调任江西布政司参议,分守湖西道。康熙六年(1667)罢官归里。康熙十八年,举博学鸿词科,授翰林院侍讲,撰修《明史》。康熙二十年,任河南乡试正考官,二十二年,转侍读。擅五言诗,辞清句丽,号“宣城体”。著有《双溪诗文集》、《学余堂文集》28卷、《施氏家风述略》、《愚山诗文集》50卷、《观海集》、《矩斋杂记》2卷、《愚山外集》2卷、《学余集》80卷、《拟明史》5卷、《蠖斋诗话》4卷。《青韵志略处韵》13卷,曾与秦蓁春合辑《宛雅》8卷。

纵览施闰章所作三千余首诗歌,虽题材内容丰富多彩,但又大致以两类题材为主:关怀民瘼之佳作与寄怀山水之华章。如果仅就艺术性、审美性而言,则二者之中应推山水诗为上。它以独特的审美效果唱响暌违已久的自然之风,为同时代诗人及后来者所赏爱。

施闰章写作山水诗崇尚自然之境,将清新自然之风格作为诗歌的最高审美标准与艺术追求,其山水诗创作正是对这一诗学主张的实践,很多作品承继并高扬了前代诗人清新淡远的艺术特点,极富自然之趣、神妙之韵。

同时,山水诗歌的创作使得诗人能够在自然山水之间回归本我,成为诗人的精神家园与心灵归宿,成为诗人暂时忘却尘劳、解卸羁绊的载体。施闰章在散文中亦曾提及这一点:“江山登望之美,众人濡首于宴乐,君子游息于高明,将以宣郁通志,因时导和,优游孔愉,歌咏斯作,其流风遗韵,往往传后世不衰。”①当诗人于仕途屡受排挤倾轧而去官归里之后,其山水诗创作的成熟期和高峰期才真正到来。出于这一点,我们可以认为,诗人对于山水诗之意义还有着另一层深刻的认识:“荐绅先生既婴机务,神虑耗废,又牵于文墨,多所忌讳,其屏此也恒难。而贫士失职羁旅,自放于江皋泽畔,讨风骚之极变,览山川云物之参错,重以穷愁拂郁思慕之无聊,欢触而歌,哀至则哭,有郁必宣,一往而深,故其音顿挫每极于古。”②

以此意义言之,从施闰章的山水诗中,可以很好地体会诗人的感情世界与精神家园,因而其山水诗可以视为艺术性与思想性完美融合的产物。

一、施闰章山水诗的艺术特色

清代诗人陈文述有云:“国朝诗人,当以施愚山第一,为其神骨俱清,气息穆静,非寻常嘲风弄月比也。”③其中“神骨俱清,气息穆静”二语,诚为施闰章山水诗作之定评。

施闰章山水诗篇以五言律诗为主,其作精工自然,情韵俱到,意境深远,回味隽永,呈现出自然冲淡、醇雅温润、清新淡远的风貌在清初诗坛并后世都得到高度的评价与称赏。晚清诗人朱庭珍即称赞施闰章山水之作“盛唐格调,中唐神韵,兼而有之,造诣不在中山、文房之下。”④清末诗人李叔宽也举数例以赞之,曰:“愚山集愈读愈见意味。集中如‘六朝流水急,终古白鸥闲’、‘人惊乱后在,山比别时青’、‘风雨残春路,关河独去人’,均自然工隽。”⑤

施闰章以其山水佳制在清初诗坛重新唱响山水清音,形成了自己的独特风格特征,也深刻影响到清代诗人的山水诗创作。

(一)平和雅正、清醇温婉

清末民初学者陈诗曾经对施闰章做出“其诗各体俱工,大指以清真雅正为主”⑥的评价。即此可以看出,施闰章的诗作风格应是以温柔敦厚的诗教传统为旨。应该指出,诗人对这种传统的推重和追求,与他的为人为学是高度一致的:施闰章自幼受到家传儒学的熏陶,为人温雅持重,恂恂如也;毕生对诗歌温柔敦厚、雅正平和的风格也一贯予以高度的重视和强调。因而其山水诗作亦不出此意,多唱响清丽温婉、醇厚蕴藉之诗风。以至清代诗坛大家王士禛对其山水诗击节叹赏曰:“温柔敦厚,一唱三叹,有风人之旨。”⑦并作《摘句图》为其收录五言佳句达82联之多。

施闰章的山水诗篇通常洋溢着温和明媚的氛围,描绘出清新淡远的自然景色。即使图写秋冬之景,诗人也不过多渲染孤寒清冷的气氛,而是仍然保持明丽润泽的色调与平和旷达的情味。如《山亭》一诗:

山亭溪色里,乔木散秋阴。果落跳松鼠,萍开过水禽。入林苍径滑,隔岸数峰深。一坐移清昼,悠然物外心!(《山亭》)

此诗描绘的虽是山中秋色,而生机犹自盎然。以果实的掉落惊跳松鼠,浮萍的散开现出水禽这两幅动态画面的描绘,为整个秋天涂抹上一道色彩,使全诗呈现出灵动亮丽的色泽。末联道及自身,久坐山水之中,享受悠然物外之境,则此时诗人与山水浑然一体,尘俗与机心全然抛却之境界全现,颇有几分王维山水诗的意韵。又:

树色苍还绿,波光曲更青。一江渔艇绝,何处客星明?飞瀑林中雨,斜阳山半晴。不知人住处,遥见暮烟生。(《富春江》)

林间树木苍绿,水中波光潋滟,于山林暮色、斜阳晴照里遥见炊烟,自然幽静中蕴含着丰富的生活情趣,诗人并不就景写景,而是以心灵与景物进行交流,山水之中往往流露出诗人的深情密意。

(二)自然淡远,无迹可求

“其章法之妙,如天衣无缝,如园客独茧”。⑧施闰章的山水诗作兼具清丽优美的文辞、婉转和谐的音韵,并蕴含深沉真挚的情感。为了达到这样的境地,诗人在创作中诚然融入了全部的才思、学力与反复的推敲、琢磨,但其诗篇读来却几乎全无生硬造作之弊,也看不到明显的雕琢锤炼之痕。只是一片浑然洒脱,如行云流水,去留无迹;仿佛垂手而得,俯拾即是。对于这样的特点,清代诗人康发祥认为:“施愚山闰章诗气味渊雅,而才力不甚雄富”⑨,是从反面着眼,仅看到施闰章山水诗的朴质平实、典故绝少,便以为才力不济,故有此言。康发祥没有认识到,这正是施闰章在山水诗创作中大力追求的境界,是诗人以先天才情与后天学力为基础,融入人生经历与理性思索方能取得的成就。

此试举几例言之:

吏隐名山窟,高斋云气重。翠屏横少室,明月正中峰。苔绿前朝碣,秋清远寺钟。兴来飞舃得,何处有仙踪?(《赠登封叶明府井叔》)

绘写山峰之气势雄浑,则赋以一“横”字,平添几分扑面而来的动态。王士禛即对此句大为赞赏,评“翠屏横少室,明月正中峰”一联有“十字令人揽结不尽”⑩之感。后至1932年,赵云壑《河洛访碑遗迹图册》中第二幅“少林寺”题字有“少林寺在少室五乳峰下,寺前列峰如屏,余日暮抵寺,少顷月上,忆施愚山‘翠屏横少室,明月正中峰’句,至此始信诗境之真”云云,亦可见施闰章此篇描绘之入理且影响之久远。

施闰章山水诗代表作《燕子矶》更见自然深厚之境:

绝壁寒云外,孤亭落照间。六朝流水急,终古白鸥闲。树暗江城雨,天青吴楚山。矶头谁把钓,向夕未知还。(《燕子矶》)

笔致清劲疏朗,语言清雅洗练,写景清新自然,意境清微淡远。诗人在空阔的画面中铺染出错落有致的层次。以白鸥悠然之亘古不变,反衬六朝如流水之匆匆急逝。诗中既浸染了历史与人事的沧桑变化,更透露出诗人彻悟今古、独坐山水的闲适自得。毫无雕琢字眼,全以白描出之,全诗气韵生动,情景浑融。

(三)情景交会,言近旨远

山水诗之佳作应不限于景物之摹写,而是情寓于景,情景交融。施闰章之山水诗正达到了这样的境界,在平实质朴的词句中表现丰赡的情感和深远意境,因而生发出无限画外之境、言外之旨。王士禛评其诗曰“一唱三叹,有风人之旨”[11],正是就这一特点而言的。略引几篇以为证:

海色雨中开,涛飞江上台。声驱千骑急,气卷万山来。绝岸愁倾覆,轻舟故溯回。鸱夷有遗恨,终古使人哀。(《钱塘观潮》)

诗中巧妙融合了听觉与视觉,以“千骑急”、“万山来”描写“声”、“气”,充满千钧之力;而“开”、“飞”、“驱”、“卷”等一系列精心锤炼的用字,更使全诗充满了强烈的动感与神韵。沈德潜《清诗别裁集》中于此诗评曰:“‘气卷万山来’,五字千古。”[12]尾联由写景转入抒情。诗人在眼前江潮的雄阔气势中,联想到伍子胥含冤化潮之典,结合自身的遭际,倾诉自己被罢官后的抑郁不平之气。

涨减水逾急,秋阴未夕昏。乱山成野戍,黄叶自江村。带雨疏星见,回风绝岸喧。经过多战舰,茅屋几家存?(《泊樵舍》)

此时,施闰章因政治上的排挤被裁缺,归里途中见潮涨潮落,江水更急,秋阴未晚,天色已昏,已觉苦闷;更兼乱山野戍,黄叶江村,一片萧瑟,心中悲凉无限。由此景又联想到“经过多战舰,茅屋几家存”的现实苦痛,既是黯然慨叹,又点明了萧瑟荒废的原因,将诗歌的情感内涵由一般的客旅之情进一步升华为忧时悯乱之思。

历来评论者公推施闰章山水诗以五律为佳。王士禛作《摘句图》即全摘五言律诗之句;清诗人杨际昌称:“施古今擅长,尤在五言”[13];査为仁《莲坡诗话》认为,施闰章“尤善五言”[14];朱庭珍亦指出:“施愚山诗,长于五言,短于七言”[15]。大约唯康发祥一人持有异议:“余按愚山七律较胜五律,盖五律多板滞,而七律稍警拔也。”[16]此语固然执于一端,却也道出施闰章七言山水诗作之成就。试读之:

极浦帆樯移远树,四山烟雨白孤城。(《重登快阁同阮怀》)

溪中白石明堪数,云外清风迥独看。(《寄梅子先子翔二丈》)

地连朔雪孤城白,天入齐烟一带青。(《光岳楼》)

修林碧树横秋色,一片青峰满夕阳。(《于役北上适来凤亭落成郡僚诸公集饯》)

“青冥古木垂天暗,日夜寒泉拂槛流。”(《趵突泉上白雪楼》)

笔致细腻优美,语言清简冲淡,境界幽静微远。较之五言亦不减平和温厚之气。

二、施闰章山水诗艺术与“宣城体”

施闰章力倡诗歌自然之工,追求“清真简远”17的艺术风格,其山水诗言近旨远,意蕴深厚,在诗歌艺术方面取得了较高的成就。另外,在施闰章的山水诗创作中,我们可以追寻到他与前代著名诗人谢脁、梅尧臣、贡仲章、梅鼎祚等人一脉相承的踪迹,这些诗人与施闰章同是宣城人氏,并且他们的诗歌创作大都呈现出一种鲜明的地域风貌。由此可见,施闰章是以宣城一地源远流长的诗风为基础,又通过自己的创作实践使之逐步形成一种成熟的诗歌艺术风格。此种艺术风格以宣城为中心,一时唱和者云集景从,在清初诗坛产生了较大的影响,故有“宣城体”或“宛陵体”(宣城汉名宛陵)之谓。

“宣城体”以山水诗为主,其源头最早可上溯至宣城的著名南朝山水诗人谢脁,谢脁五言诗以描写自然景物为主要内容,其山水诗作以绮丽秀逸的风格、和谐优美的音律自成一家,为时人所推重。

试看:

灞涘望长安,河阳视京县。白日丽飞甍,参差皆可见。余霞散成绮,澄江静如练。喧鸟覆春洲,杂英满芳甸。去矣方滞淫,怀哉罢欢宴。佳期怅何许,泪下如流霰。有情知望乡,谁能鬓不变?(《晚登三山还望京邑》)

诗人登高远望,于春日暮景中寄托无限故乡之思,语言优美绮丽,感情深沉真挚,实已奏响宛陵诗风的先声。李白诗赞谢朓“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正点明其山水诗作在南朝绮靡之声泛滥之中的蔚然独秀。

北宋则有梅尧臣继而发展。梅尧臣山水诗以五律为主,且一洗谢诗之浮华,呈现出纯朴质实、清丽淡远的特色。

如:

带月出寒浦,残星侵水濆。帆开风色正,舟急浪花分。雾气横江白,鸡声隔岸闻。天晴建业近,钟岫起孤云。(《早渡长芦江》)

他如“山花高下色,春鸟短长声”(《和元舆游春次用其韵》)、“风清舟在鉴,日落水浮金”(《自急流口经长芦江入金陵》)、“寒气微生席,轻风欲度帘”(《依韵和子聪夜雨》)、“向晚云漏月,微光人倚船”(《发匀陵》)等,皆为清新质朴之佳咏。

梅尧臣的诗歌已经展露出宣城诗风的特点,也可见出施闰章山水诗风与其相通之处。施闰章在《书带园集序》一文中,详细记述了宣城诗坛自梅尧臣以来在数百年间的流变:“吾宣城于江上称岩邑,其山巉以秀,水甘以清,草木扶疏而沃若,其清淑之气所郁积,必有异能之士,道德文章之美,卓然见于天下。而所谓道德者多隐君子,以其文章见者,至宋始有梅昌言、圣俞,元有贡仲章、泰甫父子十数辈。最著者圣俞,以诗名。去圣俞五百馀年,裔孙为禹金先生,文词赡给,雅善博综。其群从季豹、子马、勉叔诸人,为元美所亟称。后禹金闻孙复有朗三,盖庶几与禹金相望者。”[18]又作《柏山祠堂行》一诗记写梅尧臣祠堂,实为梅尧臣及宣城诗风张扬鼓吹:“天将公张宛陵军”、“流风后起盛于斯”,既道出梅尧臣之诗风对宣城后学所产生的深远影响,以及宣城梅氏家族的诗学传承,同时也表明自己与同里梅庚、梅清、梅文鼎及高咏等好友对宣城诗风的承继与发扬。

施闰章《书带园集序》中也提到了元代宣城诗人贡奎仲章、明代宣城诗人梅鼎祚禹金等,作为宣城诗风之承前启后者。在他们的诗歌创作中,也不难看出宣城诗风的传承脉络。

双溪溪上路,重到五年迟。桑柘成阴处,莺花向老时。泊舟随岸曲,坐石看云移。正爱沙鸥狎,惊飞底见疑。树木炊烟绿,人家住涧西。风轻莺语滑,泥重燕翎低。尘渴怜新酿,郊吟忆旧题。小庄蚕最熟,喜欲报山妻。(贡奎《郊行》)

秋深寻古寺,日暮闻疏钟。宿雾千盘磴,惊涛四壁松。塔光通静室,江气上遥峰。知是宸游地,云成五色龙。(梅鼎祚《登牛首投弘觉寺》)

语言朴淡简静,境界清幽明远,于写景之中又流露出浑厚天然的意绪,醇而朴、简而秀,与施闰章的山水诗风多所相似。

由此可见,“宣城体”的形成应是地域诗风传承与发展的必然结果,而其最终得在清初诗坛占据一席之地,则功在施氏闰章。谢脁虽有开启之功,而其山水诗作却不免有着较为明显的玄言痕迹,此则为其弊病;梅尧臣虽建中兴之业,其诗作却又失于平直枯燥,此则为其不足。施闰章则于其中融入王孟韦柳山水诗之清新自然,以救其弊病而补其不足,将山水诗推向新的发展,将宣城诗风谱写出新的艺术特色与成就。直至此时,臻于成熟的“宣城体”才真正独立于清初诗坛,并且生出广泛而深远的影响。也正是基于这一点,邓之诚于《清诗纪事初编》中对施闰章之诗歌成就给予了高度的评论:“宣城诗教,倡自梅尧臣。闰章由之加以变化。章法意境,遂臻绝诣。”[19]

这里需要注意一点,即王士禛在《池北偶谈》中记载:“宋梅圣俞初变西昆之体,予每与施愚山侍读言及《宛陵集》,施辄不应。盖意不满梅诗也。一日,予曰:‘扁舟洞庭去,落日松江宿。此谁语?’愚山曰:‘韦苏州、刘文房耶?’予曰:‘乃公乡人梅圣俞也。’愚山为爽然久之。”[20]由此条文字可以知道,施闰章在此之前对梅尧臣的诗作并不熟悉也谈不上欣赏,但是,就王士禛所举诗句而言,施闰章却又是比较喜爱的,因为梅诗的此种风格正与施闰章山水诗的艺术追求相一致。宣城风雅之久传不坠亦于此可见,而施闰章对宣城诗风的承继与发扬光大也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综上所述,施闰章是以由谢脁、梅尧臣、贡仲章、梅鼎祚等人所开创、传承之宣城诗风为基础,融入自己对历代山水诗作精髓的体悟,将宣城诗风提升到更为成熟的境地。体现在他自己的山水诗的创作中,最为突出的特点即是力求自然。因而其山水诗作境界清微淡远,诗风平和温润,极富宣城地域特色,并取得了杰出的艺术成就。施闰章与宣城诗人相唱和,逐渐形成一个颇具影响的诗人群体。与此同时,以施闰章为代表、以宣城为中心的诗歌流派及其风格也正式宣告形成,“宣城体”在清初诗坛以自然优美的山水清音独占一席,建立起自己的文学地位与标帜。

①施闰章《斗山重九游宴诗序》,《施愚山集》,黄山书社1993年版,第96-97页。

②施闰章《陈伯玑诗序》,《施愚山集》,黄山书社1993年版,第117页。

③陈文述《书施愚山诗钞后》,严迪昌《清诗史》,浙江古籍出版社2002年版,537页。

④⑤[15]朱庭珍《筱园诗话》,钱仲联《清诗纪事》,凤凰出版社2004年版,第 433、433、433 页。

⑥陈诗《尊瓠室诗话》,钱仲联《清诗纪事》,凤凰出版社2004年版,第434页。

⑦⑧[11]王士禛《池北偶谈》卷十三,中华书局1982年版,第303、303、303 页。

⑨[16]康发祥《伯山诗话》,钱仲联《清诗纪事》,凤凰出版社2004年版,第433、433页。

⑩王士禛《渔洋诗话》卷上,上海古籍出版社,1963年版,第182页。

[12]沈德潜《清诗别裁集》卷三,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46页。

[13]杨际昌《国朝诗话》,钱仲联《清诗纪事》,凤凰出版社2004年版,第432页。

[14]査为仁《莲坡诗话》,钱仲联《清诗纪事》,凤凰出版社2004年版,第432页。

[17]施闰章《张虎别诗序》,《施愚山集》,黄山书社1993年版,第81页。

[18]施闰章《书带园集序》,《施愚山集》,黄山书社1993年版,第119页。

[19]邓之诚《清诗纪事初编》卷五,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年版,第580页。

[20]王士禛《池北偶谈》卷十八,中华书局1982年版,第430-43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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