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强
(湖北师范学院历史文化学院,湖北黄石435002)
基督教朝圣活动是指人们对基督教圣徒与圣迹所在地的朝拜,最早可追溯到公元4世纪中叶[1]473。早期基督教教会实行公开忏悔制,朝圣作为强制性惩罚方式是教会保证其道德规范权威的必要补充,它是基督教道德作用的表现[2]20。随着12世纪以后圣徒崇拜观念的强化,人们加深了对基督教的虔诚信仰[3]23。同时,教会也更加重视宗教仪式的作用,为教会在人类灵魂拯救中的作用提供了理论依据,作为对某种罪行的忏悔而前往修道圣地朝拜的行为正是这一理论的实践。
有关朝圣与社会经济和贸易关系方面的研究多集中于国外的学者或学派,在国内少有涉及。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年鉴学派的第3代学者从经济社会史的角度出发,加深对西欧中世纪社会经济和文化领域的研究。学者们对朝圣问题的研究集中于三大圣地朝圣,即罗马、耶路撒冷与德孔康帕斯特拉,此类研究相关的代表作有1996年玛莉珍·邓和琳达·凯伊·戴维森合著的《中世纪西班牙朝圣》,书中围绕德孔康帕斯特拉的圣徒崇拜起源、地理与历史概况、朝圣纪念品、朝圣指南的形成等,探讨了德孔康帕斯特拉朝圣兴起的原因与规模等,还谈及其与商业相关的纪念品的交易等问题。1998年的黛布拉·贝赫的著作《中世纪的罗马朝圣》一书,则更加系统地介绍了到罗马朝圣的神学原因、朝圣路线、朝圣者的特权、12世纪朝圣盛期的人数以及13世纪的变化等。
21世纪初,学者们开始总结几年来的研究成果,在总体上将朝圣研究划分分期、整合体系并进行分段研究。出版了几部专著,如1999年黛安娜·韦伯的《中世纪西方的朝圣与朝圣者》不仅总结了中世纪欧洲朝圣的总体情况,而且从经济社会史的角度就朝圣的几个热点问题进行了探讨,比如赎罪忏悔式的朝圣、天主教罗马大赦年的由来、朝圣者在旅途中的危险、朝圣纪念品在商业中的影响等。作者还针对英国这一地区朝圣者的活动进行了论述,最可贵的是书中就每一专题都列举了相关的、丰富的原始资料[4]。1999年出版的约克大学中世纪研究中心的詹妮·施陶福德教授撰写的专著《朝圣探索》,也从经济社会史的角度探讨了朝圣者的通信、捐赠、朝圣路线与旅途危险、朝圣的花费等问题。在论及朝圣的海上路线时,详细列举了不同年份、船只数量、具体花费、通行证的发放等图表,并指出了其对商业经济的影响。这几部著作代表了这一时期研究方向为与朝圣相关的社会经济现象,不仅从整体上确立了研究的重点,还更加深入触及不同历史时期朝圣的社会经济原因及之间互动的关系。
直到12世纪之前,朝圣作为对个人犯罪的一种惩罚和赎罪的方式,也是教会在精神领域实现道德作用的一个体现。随着民众个人宗教意识的提升,教会推出了“精神朝圣”的观念[5]40。因为民众精神上的追求更加重要,人们需要了解上帝、亲近上帝,圣徒也更加受重视了。教会系统地论述了圣徒的重要性并大量的封圣,圣地增加的同时圣徒展示奇迹的现象增多[6]93。于是,在个人的思想意识和教会权威的双重作用下,朝圣的惩罚性质中增添了更多虔诚信仰的因素。在这种情况下,朝圣者自主性的朝圣活动增多,形成了固定的朝圣路线。当人们更主动地去体验朝圣时,旧的社会结构无法制约住这股社会交往的潮流。同时,民众在社会中找不到稳定的维持自身经济发展的机会以摆脱政府的束缚,他们唯一的交流方式就是朝圣或参加十字军[4]75。到11世纪中叶和12世纪,固定的朝圣路线逐渐形成一种“神圣网络”[7]5。
“神圣网络”可以分为大朝圣网络和小朝圣网络[7]6。小朝圣网络以欧洲5个圣地为代表构成5个地区性朝圣中心。小朝圣网络围绕圣地中心向周边乡村和城市扩展辐射。对于贵族领主和普通农民来说,通常的朝圣活动都是地域性的,朝圣地大多是当地的修道院和教堂、家族或个人圣地[8]93。小朝圣一般是以大主教区划分,在西班牙地区以德孔康帕斯特拉为中心;在意大利以教会所在地罗马为中心;在英国以坎特伯雷为中心;在法国以巴黎为中心;在中北欧地区以亚琛为中心等等。
11世纪以后,民众的社会宗教意识觉醒,出现了圣徒崇拜的高潮[9]17。圣徒所具有的神奇的功能和故事被教会创造和大肆传播,许多新的圣徒崇拜中心得以建立,人们来到圣徒圣地寻求帮助并为其献身的情况日益增多。圣物圣迹的收集似乎也陷入了一种竞争的状态[4]126。许多圣徒创造奇迹的故事被编织出来,不同的宗教机构都极力宣传这些圣徒对人们尤其是不远万里前来的朝圣者的功效。教会增加圣徒封圣数量,导致各地新的朝圣地数不胜数。法国的虔诚者罗伯特的旅行日志为我们提供了几处法国南部地区的著名圣徒圣地。
大朝圣网络是跨国界的,由小朝圣中心通过朝圣道路相互连接而成。大朝圣网络有3个中心,即中东耶路撒冷、意大利罗马和西班牙的德孔康帕斯特拉。从4—5世纪开始,到圣地耶路撒冷朝圣的人数逐年增加;7世纪时罗马也成为圣地;9世纪时德孔康帕斯特拉成为圣地,11世纪朝圣者的规模已十分庞大,据估算,去往德孔康帕斯特拉朝圣的人数一年之中有将近 50 ~200 万人[10]95。
第一个朝圣中心是耶路撒冷。耶路撒冷对基督徒具有特殊的意义,它是基督被钉上十字架和死后复活之地,来此朝圣的历史已经有数个世纪,11世纪时人数达到高潮[9]18。去耶路撒冷朝圣一般采取陆上路线,从第一次十字军东征可知,要经过美因茨、纽伦堡、奥格斯堡、雷根斯堡、维也纳、布达佩斯、贝尔格莱德、君士坦丁堡和安条克等。此外还可以采用已十分成熟的海上路线[9]15,从巴黎经法国朝圣网络进入意大利朝圣网,然后坐船经都拉斯、干地亚、塞浦路斯到耶路撒冷,或者从意大利南部的西西里岛的墨西拿出发。
第二个朝圣中心为罗马,到罗马朝圣的路线形成于 8—9世纪[11]44。从罗马向北延伸经锡耶纳到卢卡,再从卢卡到皮亚琴察,往北在帕维亚附近分为2支:一支经过塞尼山,通往法国里昂和香槟;另一支穿过大圣贝尔纳山口,通往洛桑,然后向香槟和莱茵河流域各城市延伸[10]235。993年,坎特伯雷主教从罗马回国,途经锡耶纳、卢卡,后穿过亚平宁山脉进入维切利,再翻过阿尔卑斯山进入法国南部,过洛桑、普罗旺斯、巴黎等城市,最后到达英国[6]18。去罗马朝圣大致有3个起点:英、法北部;北欧与德国;西班牙。英、法为起点的路线中心在伦敦,经罗切斯特、坎特伯雷到达英吉利海峡附近的多佛,越过海峡后到达法国的加莱和布伦港。10世纪时坎特伯雷主教塞瑞克走的便是这条路线[11]46。从布伦出发到达巴黎后,朝圣者又有2条可选择的南下路线:一条是经过巴黎城到达诺让、特鲁瓦和巴塞纳;另一条是经巴黎城向东南经森斯、欧塞尔和韦兹莱后汇合于波恩。波恩城是从英、法去罗马朝圣的必经之路,因此经常聚集着大批的朝圣者[11]47。最后朝圣者继续南下经过里昂等城市,翻越阿尔卑斯山圣塞尼山口直达维切利,从而进入意大利朝圣网络。
从北欧斯堪的纳维亚地区去罗马朝圣的路线有2条:一条是从欧洲大陆北端的奥尔堡向南延伸,进入德国的汉诺威、帕德博恩、沃尔姆斯,经过瑞士的巴塞尔后穿过阿尔卑斯山的另一个著名山口——圣伯纳德山口,与从英、法地区南下的朝圣者汇合于维切利[12]57-72。其中位于瑞士的沃韦经常汇集各个国家的朝圣者。尼古拉斯曾指出,这里聚集着比利时人、法国人、英国人、撒克森人和斯堪地纳维亚地区的朝圣者[11]44。另一条是以北欧为起点的朝圣路线,从吕贝克出发,经过威尔史奈克、哥斯拿等一系列城镇进入奥利地的因斯布鲁克,这条路线上的朝圣城市较多,这也与东欧地区的环境有着密切的关系。这些城市大多兴盛于13世纪以后[11]45,商业的发展尤其是汉萨同盟的出现,扩大了商业贸易往来,较成熟的贸易网络为朝圣者的通行提供了便利。同时,朝圣者通常出于虔诚的需要而选择那些较艰险的路线。走相对多山的德、奥和瑞士地区增加了路途中的困难,对于朝圣者意味着承担了更多的苦难,从而能够更早地得到上帝的宽恕与祝福。中世纪学者泰勒曾提到,在1211年有一位叫爱默的主教选择了西部从吕贝克出发的路线,这条路线是所有路线中最长且最危险的[11]46。
当朝圣者进入意大利朝圣网络后有2条路线最终汇合于锡耶纳,朝圣者在此休整后就直达罗马[13]59-72。从罗马向南还有一条路线,穿过意大利到达其东南端的沿海城市,如,巴里、巴列塔、拉尼、莫诺波利、布林迪西等。在十字军东征期间,穆斯林与基督教徒、天主教与东正教徒之间的冲突不断,造成从陆路穿越中欧和亚细亚地区十分危险。1102年塞沃夫去耶路撒冷朝圣,他记载到:“许多朝圣者在意大利的巴里登船出发,其它的港口,如,巴列塔、拉尼、奥特兰托和莫诺波利也被朝圣者频繁使用。”[11]47西班牙去罗马的朝圣路线因直接跨越西班牙和罗马朝圣网,故不再详述。
去西班牙朝圣的起点大部分始于法国,虽然地点并不固定,但依然有4条主要路线。这4条路线的起点从北向南分别是潘兹、韦兹莱、勒普伊、阿尔勒①。4条路线在法、西边境的比利牛斯山脉地区逐渐融合,分别经由松波尔特峰和伊巴涅塔峰旁的隆瑟瓦耶②2处进入西班牙国境内,越过比利牛斯山后有3条路线汇合于奥兹特贝,在这里进入西班牙朝圣网络。随着朝圣者的不断增多,逐渐形成一条横跨西班牙北部阿拉贡、纳瓦拉、拉里奥哈、卡斯蒂利亚—莱昂等地区的固定线路,最终到达大西洋沿岸加利西亚地区的德孔康帕斯特拉城。自古至今,这几条路线一直是朝圣者的主要路线,沿路有1 800座建筑,无论是宗教的、还是世俗的,都有重大的历史意义[14]69。这条路线对于中世纪时期促进伊比利亚半岛和欧洲其它地区的文化交流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12]63。同时,它还是基督教信仰征服社会各阶层和全欧洲的见证,因为这一地区发生的持续几个世纪对伊斯兰教的“再征服”运动为整个欧洲的基督教徒树立了榜样,其中涌现的圣徒圣地更增加了来此朝圣的基督徒的数量。
“神圣网络”的形成与城市商业的发展息息相关,尤与13世纪时期主要的贸易路线有着明显的关联。12—13世纪,随着城市商业和国家间集市贸易的发展,西欧各地商品交换日益频繁,形成了地区性贸易中心[15]102。12世纪开始集市大规模设立,至 13世纪,贸易主要通过定期集市进行,固定的集市圈也逐渐形成,这些集市构成西欧商业经济中心:香槟和佛兰德斯地区,日内瓦、里昂地区,德国、斯堪的纳维亚地区。
香槟和佛兰德斯集市主要是由6个集市构成的贸易集市圈,并成为重要的贸易轴心线,贸易主要是从北往南,集散中心在易北河一带,从那里到达德意志的汉堡、科隆及尼德兰的阿姆斯特丹等地[1]191。该区较重要的贸易城市还有加莱、巴黎、伦敦、加莱、安特卫普等;日内瓦、里昂地区的集市在13—14世纪开始繁荣,它以法国南部和意大利为中心[16]119。此区占据东、西方交通的要道,是东、西方贸易的枢纽。此区主要的贸易城市还有马赛、米兰、比萨、卢卡、佛罗伦萨、图卢兹、格兰纳达、托莱多等;德国、斯堪的纳维亚地区地处地中海和佛兰德斯之间,多瑙河和莱茵河从该区流过,使其在北海和波罗的海贸易中占有地理优势。这一地区有许多重要的贸易城市,如,科隆是东西陆路和南北水路两大交通动脉的交界点,享有转运其它城市货物的特权[17]232-233。其它城市,如,奥格斯堡、纽伦堡、法兰克福、科隆、亚琛等城市也都处于这条贸易通道上。
12世纪以后西欧的朝圣网络与贸易路线有许多重合之地。交汇与重合也反映了朝圣与贸易的互利,一些城市不仅是宗教圣地也是贸易中心。“宗教的目的这时常常与商业的目的结合,而商业的旅行又具有宗教的朝拜圣地的性质。”[18]312
朝圣者所走的路线要保证旅行的艰巨性,它是保证灵魂得以救赎和洗除罪恶的途径,同时也成为民众社会经济交往的通道。贸易区的出现构成一张庞大的远程贸易网,处于各贸易区的商业城市有许多也是基督教圣徒和圣迹所在地。比如,圣地德孔康帕斯特拉处于大西洋沿岸贸易区中心,罗马处于地中海贸易区腹地,巴黎则处于中欧贸易区的核心地带,而亚琛则是北海与波罗的海的贸易中枢之一,坎特伯雷则处于不列颠贸易区中心等,它们是各贸易区的重要的商品集散地和市集集中城市[5]202-301。大朝圣网络与远程贸易的联系更加紧密,朝圣者要到达3个大朝圣中心必须要跨越上述几大贸易区并经过其中的重要商业城市。比如,第一次十字军东征所采用的路线正是中欧与东方贸易的主要路线之一。
远程贸易路线与朝圣路线有如此明显的关联不是一种巧合。他们都位于水陆交通比较便利的地点,比如,坎特伯雷位于斯道尔河畔,罗马濒临台伯河,德孔康帕斯特拉位于拉科鲁尼亚海岸附近,亚琛则靠近比利时和荷兰边境等。路线重合产生了互利效应,朝圣者选择商业路线进行朝圣促进了朝圣经济,重要圣地持续不断的从日益扩大的商业活动中受益[19]19。朝圣者加入商队可以减少旅途中的危险,有些商队甚至是有武装的,这也大大保障了朝圣者的安全。
商人借助朝圣者的特权可以减少一些税收的负担。同时,专为朝圣者提供的住宿接待甚至医疗设施也为商人们提供了便利。各国君主为了鼓励朝圣者前来,也加大了集市的发展,为远程贸易提供了更多机会和优惠政策。城市的商人们利用朝圣网实现商品的运输与贩卖成为常态。11—13世纪,处于中欧贸易区的朝圣路线主要被威尼斯商人利用。威尼斯人利用布伦内罗朝圣大道通往因斯布鲁克、奥格斯堡、纽伦堡和法兰克福。威尼斯的贸易物产(胡椒、香料、糖和棉花)甚至可通到维也纳和布达佩斯,而且也可到中欧最重要的商业城市布拉格转口;同时,德国的金属、匈牙利平原的肉类也从这里输入[10]238。不仅如此,随着罗马朝圣路线上商贸活动的增加,一些城市也借此繁荣起来,比如,12世纪时经常利用此路线的是意大利卢卡,从东方进口原料生产丝绸织品,通过此路线向西欧销售;北方的皮亚琴察和阿斯蒂、南方的锡耶纳也是靠此朝圣路线发迹,许多银行家和货币兑换商人都在沿线城市里开业。
朝圣的海上路线被商人们经常利用。朝圣海上路线集中于大西洋商业贸易区,从比斯开湾到卡罗那③的路线逐渐扩展成大西洋朝圣网络。1300年,由于英国到西班牙的朝圣者大规模增加,便开辟了新的海上朝圣路线,船只进入大西洋后经直布罗陀海峡至加斯科尼和伊比利亚,可以航行到波尔多、里斯本和安达卢西亚[20]138。此路线对城市商业条件的改善及港口的建设与发展产生了很大的促进作用。威尼斯便借此路线打通了意大利到北欧的贸易路线,即从地中海经直布罗陀到达北海,这条海路还经塞维利亚和里斯本,最后到达布鲁日。朝圣对海上商业活动的促进是巨大的。首先,朝圣活动直接促进了港口城市的建设与发展。中世纪后期,普利茅斯、达特茅斯和布里斯托尔等地都是著名的朝圣者中转站。普利茅斯是最常使用也最繁华的港口,大部分朝圣者从此出发,这也是官方认可的港口之一。例如,威廉威尔从普利茅斯港出发,在那里他就找到了6艘等待运送朝圣者的船[20]130。其次,海上朝圣网络在客观上促进了海上船运业的发展。由于朝圣规模的扩大,对船只的需求量相应增加。船主们每周运送朝圣者的利润达40~50法郎,比运送货物的利润高很多。海上朝圣网络的持续使船员对陆架、潮汐、流向、港口和水深等逐渐熟悉,海运的技术和条件更加成熟,为以后的商业贸易路线打下了基础。
教会世俗与精神权威的增长为朝圣观念的深入转变提供了契机,10世纪西欧社会基督教化完成,朝圣活动遍及社会各阶层。随着大规模圣徒崇拜的兴起,朝圣形成固定的圣地中心及路线,进而促成地区性朝圣和国际性朝圣的“神圣网络”出现。由于圣地中心的自然地理位置、基督教社会传统以及教会组织的经济功能等,使圣地成为包括商人在内的社会各阶层人群的聚集地。12世纪西欧城市商业的复兴开拓了新的贸易路线,朝圣网络中的主要城市、路线与贸易路线重合。商人与朝圣者之间的界限变得模糊,二者的互动与融合对中世纪社会经济与宗教朝圣活动产生了深远影响。
注释
① 这四条路线分别是via podiensis,via turonensis,via lemovicensis,via tolosana。
② 778年查理曼战败和罗兰战死之处。
③ Coruna为西班牙地名,本文译为卡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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