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啸山林浩气存——记东北抗日联军第十一军军长祁致中

闫成君

(中共桦南县委党史研究室，黑龙江 桦南 154400）

祁致中，原名祁宝堂，1913 年出生于山东省曹县祁家庄。193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祁致中从小父母双亡，同叔父生活在一起，由于家境贫寒，10多岁就给地主放猪放牛干杂活，受尽了苦难和折磨。在祁致中的家乡民间习武之风盛行，叔父就让他拜师习武。祁致中从小就聪明好学，每天除了干农活之外，就在师傅的指导下练习武术。祁致中十几岁时就个子高挑，赤红脸上有几颗浅皮麻子，一笑露出两颗虎牙，一双大眼睛，浑身上下透出一股虎劲。

1927年春夏之交季节，14岁的祁致中跟随叔父和20多名乡亲，跟随闯关东的队伍，一路长途跋涉，风餐露宿，来到太平镇（现桦南县土龙山镇所在地）。落脚后，祁致中和叔父靠打短工维持生活。不久，祁致中和几个同乡人慕名来到驼腰子金矿打工。当时的驼腰子建屯后归属依兰县管辖，驼腰子地区有着丰富的黄金资源，是出了名的金沟，吉林省设立了陵川金矿股份有限公司，又在驼腰子建置村镇。祁致中来到驼腰子金矿时，驼腰子镇（现隶属于桦南县）已建有四道街，驼腰子金矿就独占一条街，金矿工人住的三道街上商店、旅店、大车店、赌场、妓院、大烟馆、饭馆等鳞次栉比，非常繁华。祁致中春夏秋等三个季节在金矿当采金工人，冬天金矿停产时，就去炭窑烧炭。春去秋来，寒暑更迭，转眼已在金矿干了四年，这时的祁致中已经成长为一个小伙子，结实的体魄，透着一股力量。由于祁致中有着山东人那种豪爽、诚实的性格，在金矿和炭窑结交了孙继武、韩中礼、刘德河等一些工人朋友。

侵华日军占领驼腰子地区后，便霸占了驼腰子金矿，开始疯狂掠夺这里丰富的黄金资源，在金矿的各个大碃派驻了伪军，设立矿警队，30 多名日伪军负责监督指挥护矿行动，并修筑了3座碉堡，密切监视金矿矿区里的一切活动。同时采取惨无人道的暴行对待采金工人，降低伙食标准，出入搜身，随意打骂。特别是矿井里没有安全设备，在碃里采金的工人们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塌方冒顶事故时有发生，经常发生工人们在井下被砸死、捂死或致残事故，而金矿和碃主对这类事故不闻不问，对工人的死活置之不理。一天，一个坑顶塌陷，两名矿工被砸死，还有3人被砸伤。日本侵略者不给死去的矿工抚恤金，也不给砸伤的矿工治伤。日本侵略者的残暴无情激起了金矿工人的强烈愤慨，纷纷鸣不平，围住金把头要讨个说法，祁致中见金把头态度蛮横强硬，便理直气壮地说：“金把头，活不能白干，人也不能白死，你得给个说法！”工人们也大声附和着。金把头一看工人人多势众，大事不妙，便推说道：“这事我说了不算，你去找日本护矿队吧，现在是日本人说了算。”孙继武等人找到日军护矿队队长要求给死难者赔偿，结果是无功而返。祁致中见拗不过日本护矿队，只好和工人们埋葬了死去的工友，并照顾着受伤的矿工。

祁致中当烧炭工时经常遭受炭厂把头的残酷剥削和压榨，在金矿淘金又饱受着日伪军警的欺辱和金把头的压榨。世道的不平，生活的艰辛，沉重的劳动，加之日本侵略者的残酷欺压，使祁致中心中压抑着对侵华日军仇恨的怒火。强烈地刺激着祁致中那颗富有正义感的心。也更加坚定了他拉队伍打日本人的决心。

1933 年4 月的一天晚上，祁致中把孙继武、尤成录、赵喜儒、吕景芳、胡文权、韩中礼等人秘密约到工棚后的小树林中，他们7 人跪在地上，祁致中庄重地说：“苍天在上，大地作证，我们7 人从今天起结拜为异姓兄弟。我们发誓：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为赶走日本鬼子，我们同生死，共患难，抗战到底。绝不回头，如有三心二意，天诛地灭。”结拜的7 人中祁致中年龄最小，但他善于结交，有勇有谋，有一身好功夫，又是先提出起局(起义)的，因此都推举他当大当家的。祁致中叮嘱大家要沉住气，不能被别人察觉，更不能让日本人发现，等待机会再干。又商量了买枪之事后，便各自分头准备去了。

十几天后，祁致中等人把平时积攒下来的砂金卖了购买了两支枪。6 月的一天晚上，孙继武假借过生日之名宴请伪矿警队护矿班长等人，酒宴上几个人轮番敬酒，把几名矿警灌的酩酊大醉，祁致中命人用绳子把矿警们绑了起来。并假借护送他们来到伪军驻地，又趁机把营房站岗的伪矿警绑了起来，并缴获了敌人的1 挺轻机枪和7 支步枪，还有700 多发子弹。随后，祁致中把工人召集到一起，把夺取伪矿警队的枪支弹药，准备拉队伍打鬼子的意图告诉了工人们，当时就有20 多名青年矿工报名参加队伍打鬼子。为避免日军护矿队得到消息后来进攻，给工人们带来伤害，祁致中立即带领暴动队伍背着缴获的武器和给养，趁着夜色，一直向南走，赶到40里外的大梨树沟山下的十二马家屯才住下来休息。祁致中等人又商议了成立队伍的事情，孙继武首先说：“咱们这支队伍就叫‘东北山林义勇军’吧。”众人并一致推举祁致中为队伍首领，按山林队的习惯报号“明山”，这支队伍也叫“明山队”。同时把队伍进行了整编，义勇军下设3个班，每个班10人，并制定了约法三章：一、打倒日寇，收复祖国河山；二、冻死迎风站，饿死紧肚皮；三、不准私入民宅，不打骂群众。从此，祁致中带领“明山队”以驼腰子金矿东南的大梨树沟为根据地，开始了武装打击日本侵略者的斗争。

“明山队”成立不久，他们探听到日寇用汽车从佳木斯往土龙山送给养，祁致中便带队伍在佳木斯通往土龙山公路附近的杨麻子店埋伏下来。队伍分两路，一路由尤成录、吕景芳带领十几名队员埋伏在公路两侧的草甸子里，另一路埋伏在公路的东山脚下。下午两点多钟，日军的7辆汽车开进伏击圈内，每辆车上都有两名押车的日军。当汽车靠近时，祁致中先用机枪对第一辆汽车猛射，汽车被打中起火后，后边的汽车停了下来，并进行还击，这时埋伏在草甸子里的十几名队员向敌人猛烈射击，消灭了敌人。可当队员们从车上搬运战利品时，一个藏在毯子下的日军突然开枪，尤成录被击中壮烈牺牲，队员们愤怒地将这个日本鬼子打死后，用毯子把尤成录的尸体包裹起来，安葬在山脚下。这时，敌人的5辆装甲车冲了过来，轻重机枪一起开火，祁致中一边用机枪掩护，一边命令队员撤退，但由于敌人火力太猛，吕景芳和3 名队员当场牺牲。这次战斗共打死日军14 名，缴获了部分武器弹药等物资，虽然有人员伤亡，但大家没有被吓倒，反而更加愤恨侵华日军，激起了队员打鬼子的斗志。祁致中也在拉队伍打鬼子的第一次战斗中吸取了经验和教训。

8月，祁致中率领“明山队”回到驼腰子附近活动，寻找机会打击敌人。一天，一名工人偷偷送信说日本人要运送黄金去佳木斯，祁致中便部署截击了由驻矿伪军护送运送黄金去佳木斯的三辆马车，这次战斗中共击毙伪军20 多人，缴获步枪20 多支，子弹1000 多发，战马20多匹和3车给养。这次战斗，“明山队”大获全胜，无一伤亡，鼓舞了队伍的士气，也受到群众的称赞，一些青年主动要求参加队伍打鬼子，“明山队”已经扩大到50多人。

日本侵略者占领东北后，便开始对东北进行武装移民活动。日伪当局收缴枪照，以低价强买土地，无条件上缴民间武器，摊牌民女充当慰安妇，在青少年身上抽血救治伤员，还在少年儿童身上种痘。各种倒行逆施的行为，激起了土龙山地区民众的强烈反抗。在井振卿、谢文东、王奎一、曹子恒、张奎武、成海坡等人的倡导下，集合起2000 多人的农民武装，于1934 年3 月8 日上午汇聚到太平镇（现土龙山镇），占领了伪警察署。3月10日发动了震惊中外的土龙山农民武装抗日暴动，并取得了暴动的胜利。暴动结束后，召开了队伍整编会议，将暴动队伍正式起名为“东北民众救国军”原六保保董谢文东被推举为司令，原五保甲长井振卿为前敌总指挥，被邀请参加暴动的祁致中率领的“明山队”被编为第一独立纵队，祁致中任队长。

1934 年5 月，中共佳木斯地下党组织派中共党员杨德金、白云龙到民众救国军做争取工作时，发现“明山队”人员成分好，祁致中抗日坚决，便想争取这支队伍，多次与祁致中谈话，讲抗日救国的道理，并鼓励他跟着共产党走。通过几次接触谈话后，祁致中的思想觉悟有了较大提高，对党也有了深刻的认识，还提出了入党的要求。经过向佳木斯地下党组织请示，同意吸收祁致中加入党组织。祁致中被佳木斯地下党组织秘密吸收入党不久，便和党组织失去了联系。

祁致中跟随谢文东领导的民众救国军参加了几次战斗后，感觉到民众救国军纪律松弛，并且谢文东在几次战斗中都进攻在后，撤退在先，认为谢文东打日本鬼子的决心不够坚决，因此，便在谢文东带领队伍撤向“虎饶“边境时，祁致中脱离了民众救国军，开始独立打击日本侵略者的斗争。此后，祁致中的“明山队”一直在桦南、富锦、勃利、依兰、方正等地开展游击战，抗击日本侵略者。

由于祁致中率领的队伍纪律严明，在群众中威信较高，1934年秋，徐麟祥山林队的100多人也慕名加入了“明山队”。队伍壮大后，更加活跃，不断地袭击敌人，多次给日军以沉重打击。9月份，在桦木岗龙王庙袭击了日军小川部队，并在老街基截击了日军的3 辆汽车，击毁两辆，打死打伤30多名敌人，缴获两挺机枪和30多支步枪。在抗击日寇的每次战斗中，因祁致中表现的英勇顽强，不怕流血牺牲，拼命杀鬼子，当地群众都亲切地称他为“祁老虎”。

1935 年1 月下旬，祁致中带领“明山队”与“亮山队”联合，在柳树河子截击了日伪军开往佳木斯的国际运输公司长途汽车，造成较大声势和影响。同年夏季的一天，祁致中带领队伍400多人，在大架山至头道岗西山沿途数十里地段设下四道埋伏，用一小部分人把日本关东军东宫大佐引诱到伏击地点，300 多人的讨伐队伍在东宫的带领下倾巢出动，不知是计策的东宫乘坐汽车和骑兵一路穷追，恨不得一口吃掉这些“马胡子”。敌人的骑兵距离伏击地点越来越近，祁致中嘱咐队员先射倒敌人的战马，并交代炮手要先消灭日军的指挥官。当日军距离伏击点不足百米时，祁致中率先开枪打死一个日本鬼子，紧接着山顶上的各种武器一起向敌人开火，东宫大佐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炮手击毙。日军见东宫被打死，立即乱了套，无心再战，拼命把东宫的尸体抢了回去，便狼狈逃窜。这次伏击战共打死敌人100多人，缴获步枪60多支，机枪一挺。

祁致中秘密加入党组织并又与党组织失去联系后，一位姓傅的国民党代表找到“明山队”，先对祁致中恭维了一番之后，劝他反对共产党，把队伍拉到关内打共产党的队伍，进行“曲线救国”。祁致中听后非常气愤，怒斥了这个国民党代表并赶走了他。这也更加坚定了祁致中找到党组织，永远跟党走的决心。隆冬的一天，他和几位兄弟商量之后，决定到珠河一带找党组织，两天后，祁致中便率领队伍出发去珠河。经过几天的行军，进入珠河境内后，由于日军开始进行冬季大讨伐，“明山队”没有找到党组织，祁致中只好带领队伍返回到方正县，在方正县巧遇人民革命军第三军，军长赵尚志和政治部主任冯仲云接见了他，并向他讲述了中国共产党的抗日主张，欢迎他靠近共产党。因为当时党的组织处于秘密状态，入党是保密的，祁致中没有说出自己已加入党组织并失去联系的情况，只表明愿意跟共产党走的决心。冯仲云见祁致中抗日决心坚决，便诚恳地对他说；“你和你的队伍就要到党领导的武装行列里了，今后你就不用‘明山队’这个名字了，你又有志抗日，致力中华民族的解放事业，你就把名字改成‘致中’吧！”祁致中听后高兴地说：“我相信共产党能抗战到底，从今天起，我的名字就叫祁致中。”

此后，祁致中决心向共产党领导的抗日队伍学习，改造自己的队伍，他决心暂时不回桦南，和三军在一起活动一个阶段。参加几次战斗后，祁致中按照三军的样子，对原“明山队”进行了初步的整顿和改造后，已经成为抗日队伍中的最好的一支队伍。9 月，上级将祁致中的队伍改编为“五双独立团”。通过这次接触，使祁致中更加坚信共产党，也坚定了他重新加入党组织的决心。

1935 年冬，祁致中历尽艰辛，终于找到了汤原县委，县委委员刘忠民受县委委托接见了他。祁致中向刘忠民详细汇报了他领导发动驼腰子金矿暴动的经过以及他对共产党的向往，并诚恳地说：“我寻找党组织，就是要跟共产党走，第一，我要参加共产党；第二，请党组织改编我的队伍；第三，请党组织给我的队伍派政治和军事干部。”在以后的几次抗日战斗中，祁致中指挥灵活，表现出作战勇敢和不怕牺牲的精神，经受了严格的考验，通过进一步培养和教育之后，由夏云阶做介绍人，汤原县委正式批准祁致中为中国共产党党员。

找到党组织并重新入党，又经历数次的抗日战斗后，祁致中领导的队伍进一步得到发展和壮大，已经达到600多人。为了使这支队伍真正成为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武装，更加有力地打击敌人，1936年夏，吉东特委决定，派勃利县团委书记富振声（原名董振林）到祁致中的队伍里负责政治工作。在东路反日抗日联合军总指挥李延禄的支持帮助下，1936 年5 月20 日，将祁致中的队伍和民众救国军第一团以及东北民众军等几股抗日山林队一起，正式改编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东北抗日联合军独立师”，祁致中任师长，富振声任政治部主任，金正国任指导部主任，肖振寰为经济部主任，师部直属队200多人，下辖7个团和一个游击队，总兵力600多人。1936年10月，独立师总兵力已达700多人，下辖3 个旅、9 个团。独立师建立后，为提高祁致中的政治理论水平和军事指挥能力，上级派他到军政干部学校学习了3 个月。学习结束回到部队后，祁致中对部队进行了整顿，加强了党的领导和政治思想工作，建立了党的组织和宣传等机构，清除了一些动摇分子，增强了队伍的纯洁性，提高了部队的战斗力。

1936年秋，祁致中领导的独立师在七星砬子建立了后方根据地。七星砬子山高林密，山势险峻，地形险要，易守难攻。为解决部队武器弹药匮乏和服装装备紧缺等问题，独立师又相继在七星砬子根据地建立了兵工厂和被服厂。1937 年秋，成立了军事干部学校，军校由各旅选派抗日坚定、品质优秀的青年入校学习，学习政治理论和进行军事教育，每期培训3个月，毕业后回部队任连以上军政干部。1938年以后，由于七星砬子根据地经常遭受敌人的偷袭和破坏，军政干部学校只好改为随军学校。独立师在七星砬子建立兵工厂后，抗日联军的其他部队也相继在七星砬子建立起了各种密营，三军、五军和六军建立起了被服厂，五军还成立了军政干部学校，八军也建了密营。

七星砬子抗联部队兵工厂的建立和抗日根据地的发展壮大，引起了日军的警觉和注意，日伪军多次对七星砬子抗日根据地进行偷袭，兵工厂的工人就把机器转移或藏起来，战斗结束后继续生产。在条件极为恶劣的环境中艰苦奋斗了3 年，1939 年2 月，在2000 多名日伪军的猛烈炮火和投放大量毒气弹的攻击下，无数名抗联战士和数十名工人经过顽强抵抗后，终因寡不敌众而壮烈牺牲，独立师建立的兵工厂也被敌人摧毁。

抗联独立师在祁致中的指挥下，积极开展抗日游击战争，主动出击，一次又一次给日伪军以沉重打击，不断取得战斗的胜利。富锦县头道林子伪警察署署长李景荫，曾经是李杜的部下，参加过抗击日军进攻哈尔滨的战斗，虽然任伪职，替日本人做事，但很有民族气节，不是心甘情愿地为日本人卖命，并且家里还藏有两挺机枪和几支步枪，祁致中得知这一情况后，决定把李景荫争取过来，加入抗日队伍。1937 年春的一天，祁致中派人把李景荫约出来见面。李景荫也对祁致中拉队伍抗击日寇的行为早有耳闻，心里对祁致中也非常的敬佩。两人见面后祁致中对李景荫的态度非常诚恳热情，并说出了想让他脱离日本人加入到抗日队伍的想法。李景荫被祁致中的诚恳态度和对自己的信任所感动，更被他致力于中华民族的解放，坚决抗日到底的英雄气概所感染！加之他亲眼看到侵华日军残害中国人的野蛮行径，心里早就恨透了日本人，只是因为生活所迫才不得不为日本人做事，早有起义参加抗日的想法。因此，当听到祁致中说明找自己的意图后，当即表示愿意起义，把队伍拉出来参加抗日队伍。李景荫起义参加抗联队伍后，任独立师参谋长，由于他胆大心细，英勇善战，足智多谋，每次战斗都冲锋在前，带领和指挥队伍打了很多胜仗，沉重地打击了侵华日军。

1937年6月28日，北满临时省委执委扩大会议决定改编抗日独立师为东北抗日联军第十一军。此时独立师已发展到1500多人，部队的各级干部已配齐，正活动在富锦县二区打击敌人。改编为十一军后，祁致中任军长，金正国为政治部主任，白云峰为参谋长，军部下辖一个师，师下设3个旅。抗联十一军成立后，各旅分散活动于富锦、宝清、桦川等地，开展抗日斗争，打击日本侵略者。东北抗日联军第十一军建立后，担任军长的祁致中深深感到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责任更大，同时也更加坚定了他带领自己亲手创建的这支抗日队伍跟着共产党，坚决抗日到底的决心。为了适应严峻的抗日斗争形势的需要，反击日伪军的围剿讨伐，减少部队伤亡，保存实力，更有力地打击敌人，祁致中决定把部队化整为零，各旅分开活动，一旅仍留守在依桦地区，协同其它各军留守部队保卫后方基地安全，二旅和三旅在富锦、集贤镇东部地区活动，祁致中则率军部和七团活动在富锦县富岗亭一带，与日伪军进行了多次战斗，有力地打击了敌人的嚣张气焰。

因七星砬子兵工厂急需炸药制造子弹和炮弹，祁致中决定带着七军一师师长李学福的亲笔信过江去苏联求援。1937年11月下旬，祁致中带领军部和一团开始向东活动，以便更接近中苏边境，寻找机会过江。12月末，祁致中独自过江去苏联，当时约定最多3个月回来，军部暂时由副官长薛华负责。祁致中过江到苏联后，由于苏联边防军不相信他是抗联第十一军军长，因此被关押起来，与抗联第三军军长赵尚志、第六军军长戴鸿宾一起被关押在苏联远东军内务部禁闭室里，并进行审查。第十一军得知祁致中被苏联边防军关押审查的消息后，副官长薛华派军部科长陈森专程过江去苏联证明祁致中的身份，直到1936年6月，陈森才随同祁致中等人一起返回中国东北。

1939年5月，苏联远东军终于以误会为由，把赵尚志、戴鸿宾和祁致中等人释放出来，并同意他们回国后继续开展抗日斗争，同时同意赵尚志提出的帮助组建一支由过境到苏联的东北抗联指战员100多人的全副武装队伍的要求。6 月下旬，这支队伍由苏联伯力郊区一个火车站乘坐“闷罐车”出发向西行驶，开往国境线，列车停在比罗比詹车站，队员步行数日后来到黑龙江边，其中一位送行的苏联中校军官向队员们宣布赵尚志为东北抗日联军总司令。赵尚志又任命了其它干部，其中祁致中被任命为副官长。6月27日夜，队伍乘船渡过黑龙江到达中国的佛山县（现黑龙江省嘉荫县）观音山附近。28日晚，赵尚志指挥队伍攻打佛山县南部的乌拉嘎金矿，并取得战斗的胜利，祁致中也参加了战斗。7月2日，在部队转移途中，赵尚志以“拒绝执行命令”的罪名，错误地处死了祁致中，祁致中牺牲时年仅26岁。

为了缅怀祁致中的英雄业绩，教育后人牢记历史，发扬抗联精神和民族精神。2011年，桦南县驼腰子镇党委、镇政府在县委、县政府及各部门的大力支持下，筹资30 多万元，在祁致中发动金矿暴动原址西合村，修建了致中广场，还为祁致中修建了铜质塑像，并于9月18日为祁致中塑像落成举行了隆重的揭幕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