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门尼德Being 的时间向度①

2013-08-15 00:51:59聂辰桅
佳木斯大学社会科学学报 2013年5期
关键词:赫拉克利特毕达哥拉斯本原

聂辰桅

(山东大学 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山东 济南250100)

一、选择“是”来翻译being 的几种理由

对being 的翻译最主要有“是”“有”“存在”三种观点。学界基本同意通常情况翻译为“是”更恰当,个别情况可酌情翻译为“存在”或“有” 。对于“是”的理解主要有以下几个观点。

最近主张翻译为“是”的代表是王路教授,他的主要理由是:1.Being 或to be 有系词用法,“存在”和“有”在中文里都没有系词用法;2.王路认为对西方哲学和东方哲学有深刻理解的人会用“是”,比如我国希腊哲学的先驱陈康先生在《巴曼尼得斯篇》的翻译中采用了“是”来翻译einai 及其相关的词;3.虽然存在在翻译existence时比较准确,但“存在”不能作为“是”的同义词[2]。

从王路的观点来看,他选择“是”而不选择“存在”的理由中详细论证的主要是语言学上的,因为在汉语里“有”和“存在”没有系动词用法。至于从哲学的理解和体悟方面选择“是”的原因,王路认为“存在”和“有”等在哲学意味上与“是”并没有根本不同,只是对于普通读者容易产生误读。在后面的分析中,我们将指出,“是”与“存在”或“有”在哲学意味上,也是有根本的不同的。

对being 的解释和翻译阐释最彻底的是汪子嵩先生和王太庆先生的文章《关于‘存在’ 和‘是’》[3]。同样也是这篇文章引发了学界对being 问题的讨论。文中对being 在早期希腊哲学中的用法进行了详尽的分析,特别是用亚里士多德的分析来佐证使用“是”来理解being的合理性。值得指出的是,这篇文章指出“是”与“不是”的相同与不同。但是文中是针对“存在”与“不存在”而言的,并没有深入分析“是”与“不是”两者的共同内涵。另外,文中认为巴门尼德提出Being 的问题针对的是赫拉克利特。这个观点我们也不能完全认同。其余方面,在词语的含义以及逻辑上的界定等方面,汪子嵩先生和王太庆先生的文章都论证的极有说服力,本文不再赘述。

最新的对being 问题讨论的文章是谢文郁教授的《巴门尼德的◦στιν:本源论语境中的“它是”》[1]。在这篇文章中,谢文郁通过指出早期希腊文中一个被学界忽视的用法习惯,指出◦στιν在早期希腊语法中是习惯省略了主语的,翻译时应该补全主语,翻译为“它是”而不是“是” 。另外,在这篇文章中,谢文郁教授提出早期希腊哲学语境中本原界定的问题,认为巴门尼德的问题也是针对本原界定这一传统。我们同意早期希腊哲学讨论问题的一脉相承,并认为巴门尼德确实导致哲学上的进步,但这种进步并不是所谓的针对赫拉克利特的,也不是通常理解的对实在本原到抽象本原的进步,更不是语言问题或存在问题。下面我们将通过对早期希腊语境的分析具体回复上面提出的问题。

二、本原单纯就是“第一个”吗?

一般教科书认为“本原”这个概念的引发是由于希腊神话。赫西俄德在《神谱》中以谱系的形式描述世界的生成过程:首先生成的是卡俄斯(混沌),然后是地神该亚、冥神塔尔塔罗斯和爱神厄罗斯。接着,从卡俄斯中产生中明亮的厄瑞玻斯和夜神倪克斯,两者结合生出太空神埃忒耳(以太)和白昼神赫墨拉。该亚则生出覆盖她的星空神、山神和海神等[4]。

在这种思想的影响下,所谓的对本原的追寻也就成了对于什么最初的神“混沌”的追问。在这里,本原的含义是最初的、第一个。但是早期希腊的哲学家们追问哲学概念真的是“第一个”的问题么?

最早对这个问题作出回答的是泰勒斯。泰勒斯提出本原是水,首次提出本原问题并对此进行了回答。为什么是本原是水呢? 泰勒斯并没有留下详尽的论证,通常理解为泰勒斯是通过对日常生活的观察得出这个结论的。他认为一切都是潮湿的,都可以由水中而来,另一方面是希腊的航海精神对水的崇拜。在这里,我们并没有发现泰勒斯强调水是第一个有的,也没有强调水是最首先存在的。泰勒斯的分析只能看到水是一切事物的的来源,在逻辑上,并不能得出自然界是先有水然后才有其它事物。水只有转化的特性是确定的,即水可以转化为万物。

对泰勒斯的本原是水进行修正的哲学家是阿那克西曼德。阿那克西曼德认为本原不是水而是“无定”,并提出了著名的“补偿原则” :一些事物的生成并定伴随着另一些事物的消亡。通常认为补偿原则仅仅是守恒概念,但我们要注意,守恒的概念可以是与本原无关的,而阿那克西曼德的“补偿原则”是针对本原提出的。所以这里强调的并不是所谓的宇宙事物的守恒,而是转化本身的守恒。阿那克西曼德强调的是作为可以转化为一切,也可以被一切所转化的概念,这种概念被成为“无定” 。所谓“无定”即不是固定的是在转化的。而转化这个过程是在不停的进行的,不仅在过去是无定是转化的,在现在是无定是转化的,在将来也是无定也是转化的。这种转化本身因为补偿原则是永恒的。所以在阿那克西曼德的本原里也没有所谓的第一的含义。

对阿那克西曼德的无定进行进一步解释的是阿那克西美尼。阿那克西美尼认为本原是“气”。通常认为,阿那克西美尼是对泰勒斯和阿那克西曼德思想的综合,我们同意这种看法,并认为“气”是对“无定”的具体的描述。阿那克西美尼可能只是用“气”来类比“无定”以便于普通大众更好地理解阿那克西曼德的思想。气是具体的“无定”,浓聚和稀疏两种运动也是”补偿原则”的具体体现。这里本原的概念还是一种转化的思想。

继米利都学派之后,对于本原问题认识最深刻的非赫拉克利特莫属。如果本原问题只是对“谁是第一”这个问题的回答,那么赫拉克利特与别的哲学家并没有什么区别,说本原是火与说本原是水、是土、是气相比,并没有任何高明之处。赫拉克利特的重要性在于,他敏锐地认识到所谓的本原问题并不是“第一的问题”而是一个变化的问题。正是在这种意义上,赫拉克利特提出本原是火,并提出早期希腊最伟大的概念“逻各斯” 。逻各斯是变化这个概念的具体称谓,而火是逻各斯的具体展现。正是对逻各斯的深刻理解,赫拉克利特提出了生成辩证法(1.向对立面转化的关系;2.对立和谐的关系;3.对立也是同一的关系;4.对立是相对的关系)。纵观赫拉克利特的思想中最闪光的地方恰恰就是这些转化的思想以及怎样理解各种转化。同样,在赫拉克利特的思想中也没有强调所谓“什么是第一”或“什么是最先存在” 。

如果说之前四位哲学家论证的不是什么首先存在这个问题,因为历史资料不足,有些人认为我们无法确定这个观点或者相反观点的真实性。那么接下来我们要讨论的毕达哥拉斯却是具体阐释了万物是如何从数中生成的。那么这可不可以理解为毕达哥拉斯想追问的就是什么是首先存在的? 亚里士多德记述了毕达哥拉斯的宇宙生成观并对对毕达哥拉斯进行了批评,认为从点到线到面到体到物的发展是混淆了质料和形式。亚里士多德是从他自己的哲学出发对毕达哥拉斯进行了批判,我们暂且不论这种批评是否合理。在这里,理解毕达哥拉斯宇宙生成观的关键是毕达哥拉斯是否在问“第一个”这个问题。我们都确信毕达哥拉斯是持“轮回”的宇宙观的。他认为灵魂是轮回,不仅在人之间轮回,在人和动物之间也可以轮回。在一个纯粹彻底的轮回的世界,是没有“第一存在”这个概念的位置的。所以,当毕达哥拉斯在描述万物如何从数中生成时,他所强调的是数的根本性,数在转化过程中所起的基础作用,强调的是数对万物的控制。当毕达哥拉斯讲数是“先在的”,这里的“先在”并不是时间上在线,而是结构上更基础。

确定了米利都学派,赫拉克利特和毕达哥拉斯的语境之后,我们就遇到了本文重点分析的巴门尼德。至于色塞诺芬妮对巴门尼德的影响,由于色塞诺芬妮重点在对神的概念的批判,而神学讨论比宇宙论或哲学上的本原探讨更为艰深复杂,本文暂不讨论色塞诺芬妮。

巴门尼德对本原界定的最重要的文献是残篇8:1-4。

剩下的道路只有一条:它是。这个“它”有一些标志,即:它是非生成的且不会消失;独一无二且不动;完满无缺[1]。

这里巴门尼德提出本原的三个标志:1.不生不灭;2.独一无二且不动;3.圆满无缺。初看这句话,我们会认为巴门尼德是针对赫拉克利特的变动的火本原提出一个不变不动的本原。但是仔细分析巴门尼德的话,我们就会发现巴门尼德不仅没有针对赫拉克利特,恰恰相反,巴门尼德是对赫拉克利特最忠实的继承者。现在我们通过逐一分析本原的三个标志来说明这个观点。

第一,不灭不生。通常认为这是对首先存在的本原的界定,因为是首先的所以在过去不能是被生。但是这个通常的观点不能解释为何本原是不灭的,因为无法确定世界不会毁灭。所以如果巴门尼德讨论的是第一存在物的问题,他只会说不生,而不会说不灭。只有当巴门尼德讲的是变化本身时,我们才能理解不灭和不生。因为变化是生与被生的共在,生与被生的转化本身是不可生的。同样这个过程也是不可灭的。因为生灭本身就是一种转化,生灭本身即是生灭,所以无需生也无需灭,所以不生不灭。

第二,独一无二且不动。如果巴门尼德讨论的是第一性的本原,那么独一无二勉强可以附会,不动这个概念则不可理解。因为既然不动,如何产生万物。学界对此的解释,一般是把不动的性质说成是神秘的形而上学上的“是者”的性质。这样的解释实在太过于牵强,而且毫无说服力,既然是形而上学的“是者”的性质,既然这种形而上学上的性质对于生成宇宙没有助益,那么为什么不是“动” ,而是“不动” 。所以,巴门尼德这里依然不是在讨论第一存在物,更不是讨论脱离世界的形而上学之物。巴门尼德要讲的依旧是变化本身。变化是独一无二的,一切都在变化,变化本身是没有类别的,一切都只是变化,所以是独一无二的。另外,只有变化本身是不变的即不动的,变化本身不可能是变化的,否则就不是变化而是不变了。所以事物永远在变,变化本身永远不变。

第三,完满无缺。如果巴门尼德讨论的是第一存在的本原,既然这种本原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任何参照物,那么何来完满之说,何来缺与不缺之说。没有任何比较就无所谓完满与否,因为根本没有一个标准。可以说最完满也可以说最不完满,也可以说同时包含了最完满也最不完满。所以巴门尼德在这里讨论的依旧是变化而不是所谓的本原。完满无缺所讲的是变化本身是无需增加也无需减少的,因为即使增加或减少本身也是一种变化,不过是被吸纳到变化之中而已,变化本身没有丝毫变化。所以是完满无缺的。

通过以上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到巴门尼德不仅没有反对赫拉克利特,而是在深入地研究赫拉克利特提出的变化问题。赫拉克利特在讨论变化时,重点是在“生者”和“被生者”之间的关系,而巴门尼德则抓住变化本身,讨论变化本身的性质。

巴门尼德说,“是者”是真实的,现实世界是虚假的,也是在这个意义上讲的。通常认为巴门尼德强调的是那个形而上学的不动不变的是者,而鄙夷变化的世界。通过上面的分析,我们发现巴门尼德真正强调的是让人们关注这个变化的世界背后那个更基础的变化本身,而不要被现实世界纷繁变化的现象所迷惑。

三、空间解读与时间解读

上面从赫拉克利特到巴门尼德的分析可以看出,贯穿早期希腊哲学的论题是变化的问题,而不再是第一存在物的问题。至于元素派的讨论,重视更不再是第一存在物的问题,而是变化的结构问题。“四根说”和“种子说”所论证的重点是四根或种子如何构成万物,而不是为什么四根和种子是首先存在的。原子论讨论了原子如何生成世界,伊壁鸠鲁又增加了重力作用和偏斜运动来完善原子论的宇宙生成观,但讨论的重点依旧是变化的结构问题,而不是为什么首先出现的是原子而不是其他。

由此可知,早期希腊哲学的主线是米利都派提出“变化的现象”;赫拉克利特明确提出变化本身“逻各斯”以及深入研究了“变化物”之间的关系;毕达哥拉斯对“变化结构关系的描述”巴门尼德则紧紧抓住“变化本身”进行研究;元素派则关注于探讨具体的“变化的结构”。

鉴于传统对早期希腊哲学的解读重在一个本原性的界定与性质描述,更接近于一个没有时间的空间物;而本文所解读的早期希腊哲学重在一个变,更接近于流动变化的时间。所以这两种解读可以看作是从空间物方面和从时间物方面的两种解读。

康德认为时间和空间是最基础的感性纯直观,人在讨论任何事物的时候都不能脱离时间和空间。早期希腊哲学是哲学的最初形态,我们认为早期希腊的哲学家们在讨论哲学问题的时候也不可能讨论一个纯粹的没有时间的空间物或没有空间的时间物,也不可能讨论一个没有任何时间或空间联系的抽象概念。

对于这个观点,汪子嵩先生和王太庆先生在《关于“存在”和“是”》一文中进行了批判,二位先生认为,翻译成“是”比“存在”好的一个理由就是,存在是和时间空间联系的一个概念,而“是”不局限于此。这种“是”好像是脱离了一切形式的那个形而上的纯思辨的“是”。当然二位先生的这种解读有更深的哲学意味,但我们不能否认从时空角度的分析。更重要的是本文想说明并不是那种解读更高明,而是在Being 的翻译中,无论用哪种解读把being 翻译为“是”都是最佳的选择。

有了以上的分析,我们就可以具体讨论文章开头提出的几个问题。首先,“是”比“存在” 、“有”的优势在哪里?本文认为即使把“是”看成有时空联系的概念,“是”也比“存在”更恰当。因为“存在”必须有一个存在的场所以及在场所中存在的物,而“是”关注的则是一个变化的过程本身,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二元的分裂。至于“有”在中文里一般给人的感觉是有一个有的主体和被占有或被所有之物,在甲骨文字里,“有”的最初形象就是一只“手”。同样,这样的意味不能用来描述早期希腊的语境。

“是”与“不是”的问题更能体现“是”所蕴含的丰富意味。对于“存在”或“有”, ,存在就是有,不存在就是无,这是一对相互对立的概念。但是对于作为一个变化的“是”,“是”与“不是”一个是上升的变化一个是下降的变化,二者都是变本身,即无论“是”还是“不是”它们都是“是”,二者没有根本的对立。所以用“是”更能代表早期希腊语境中的Being。

对于理解“是”的关键点是邓晓芒教授在讲西方哲学史时所强调的,理解西方哲学必须先让“是”“是起来” ,让“存在”“存在起来” 。我们认为这里讲的“是起来”就是“是”的动态内涵,一个表征转变的词汇必须从“是起来”而不仅仅是固化的不动的“是” 。邓晓芒教授讲的“是起来”更多地是针对黑格尔的哲学,但不可否认从此角度理解早期希腊哲学也颇有助益。另外,王太庆先生也强调翻译成“是”的时候要注意理解estin 本来所具有的“起作用、能够”的含义。

这里需要强调的是,作为动态的“是”并不是黑格尔的辩证法。黑格尔的辩证法针对的更多的是赫拉克利特意义上的,是针对“变化之物” 。而早期希腊语境中的“是”不仅仅是针对变化之物,而且包含了米利都学派的变化现象,毕达哥拉斯的对变化结构本身的描述,特别是巴门尼德的对变化本身的研究,以及元素派对变化结构的研究。这都比黑格尔讲解的早期希腊哲学对变的认识更彻底。

另外从语法上讲,“希腊文中并无名词形式的存在概念。动词eimi 既可以作为实义动词‘存在’ ,又可单作系词‘是’”[5]。这更加说明了从动态角度解读Being 的重要性,如果being 是一个静态的概念,则在希腊文的用法中应该更多的以名词的形式出现,而希腊文中更多的是作为动词或系词出现,这个说明希腊文中讨论的Being 问题是一个变的问题。

四、时空的解读是否是物理学而不是哲学?

在汪子嵩先生和王太庆先生的文章中,不赞成使用“存在”的一层含义是,容易使人们把希腊哲学讨论的问题物理学化,认识不到其中蕴含的深刻的形而上学意味。那么本文从时空角度来解读“是” ,是否就是把哲学意味的“是”物理学化了,或者庸俗化了呢?

这里的关键是,物理学中的时空是指什么。在牛顿的时空观中,空间与时间是相互独立的,空间是没有时间的纯粹的几何结构,时间是单纯的脱离空间的独立的流动。我们发现早期希腊哲学中并没有在这个角度讨论哲学的,在早期希腊的讨论中时空永远是结合在一起的,即讨论变化又在讨论那个不变,而且更深刻地是讨论变化中的不变(如巴门尼德)或不变中的变(如赫拉克利特)。在早期希腊语境中的时空都是为变化而服务的,关键点在怎样“是起来” ,而不是时空问题。

那么结合时空的广义相对论呢,本文的这种解读是否是从广义相对论的时空不可分这个角度来分析早期希腊哲学。当然不是,我们在早期希腊的讨论中从来没有深入设计时空的关系,时空是否可分以及如何相互作用并不是早期希腊哲学的重点。

作为早期希腊哲学重点的“变”的问题包含了丰富的内涵,我们可以从静止地角度去看,也可以从动的角度去看,可以从溯源的角度去看,也可以从求索的角度去看。本文认为这恰恰正是Being 问题的魅力所在,也是希腊哲学生生不息的魅力所在。

[1] 谢文郁.巴门尼德的’`στιν:本源论语境中的“它是”[J] .云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2).

[2] 王路.“是”之研究评述[ J] .哲学动态,1999,(6).

[3] 汪子嵩,王太庆.关于“存在”和“是” [ J] .复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0,(1).

[4] 赵敦华.西方哲学简史[M]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1.

[5] 颜一.“存在(to on)”是什么?[J] .求是学刊,19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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