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枝花学院经济与管理学院 陈芳
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我国经济在获得高速发展的同时,区域经济开始呈现出非平衡发展态势,其中既有东西部地区的非平衡发展,也体现为不同省、市之间的非平衡发展;此外,非平衡发展还存在于城市同乡镇之间。区域经济的非平衡发展拉大了区域间的收入差距和社会差距,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全面小康社会的实现,由此引起了人们对非平衡发展问题的高度关注。所以,应该正视我国区域经济中产生的非平衡发展问题,并根据其内在机理来促进我国经济快速平稳地发展。
生产要素是社会生产生活中各类资源的总和,主要包括劳动力、土地、资本、企业家四大类资源,上述资源都会对经济增长幅度产生直接的影响。一般以生产要素的流动性为标准,可以将生产要素划分为可移动要素和不可移动要素两类。在劳动力、土地、资本和企业家四大类资源要素中,土地无法实现移动,因而为不可移动性要素;劳动力通常受到不同国家法律、社会习俗、语言障碍等的限制,因此呈现出移动性相对较小的特质;资本除去外汇管制等因素外,其移动性要高过劳动力;企业家作为自然人,其移动性最高。在资源短缺以及分布不均衡的情形下,一个区域的经济发展水平之所以能够领先于其他区域,必定是基于该区域聚合了高于其他区域的生产要素。因此,资源禀赋是区域经济非平衡发展的主要成因。区域经济非平衡发展的本源,即是基于在某一区域的不可移动要素对其他区域的可移动要素产生虹吸效应,使其他区域的可移动要素向该区域快速汇集。在对任意一个区域的经济发展势头以及未来发展潜力做出评估时,可移动要素和不可移动要素都是评估所必须依照的标准,由可移动要素和不可移动要素共同作用最终形成特定区域内经济持续发展的初始性源动力。其原因在于,特定区域自身的不可移动要素的质量特质,使其自身的资源禀赋水平得以凸显,并且对区域外的可移动要素形成吸引,促使可移动要素向该区域的转移。同时,任何一个区域对可移动要素的吸引情况,最终对该区域在经济全局中所处的地位有决定作用。基于此种原因,区域经济的高速发展,要建立在对不可移动要素有效价值的利用上,如此方能实现对区域外高附加值可移动要素的聚合效应,最终生成较高层次的资源要素集合,这样便可以保持区域经济持续发展的势头。
市场经济催生不同的生产要素表现出逐利的特质,而其中不可移动要素的逐利特质极为鲜明。究其原因在于,不可移动要素因其不可移动的特性,因而无法实现主动逐利,只能藉由其所依附的特定区域作为实现价值增加的路径选择,并借助对资源的优化配置完成自身对经济效益的诉求。与之相反的是,可移动要素基于其可以在不同区域以及产业实现自由移动的特性,因而在其所有者的选择过程中,会有意识地把握遴选标准,即通过对预备投资的地区、预备投资的产业进行预期收益率、可移动要素跨地区移动成本等因素的通盘考虑之后做出明确选择。通常来看,在市场经济的作用之下,两种因素决定了可移动要素的逐利性选择,即利益和成本。所谓的利益,是指当可移动要素达到选定区域或进入目标产业后所能得到的预期收益,可移动要素向任何区域或产业移动的向心力最终是由选定区域或目标产业所能给予其的最大可能收益所决定的。所谓的成本,是指可移动要素在移动过程中所必须考虑的移动成本要素,藉此来评判生产要素是否可以移动以及移动的数量多少的把握和选择。
生产要素的聚合通常是在不同因素的综合作用下实现的。如前所述,可移动要素的逐利性促使生产要素实现了聚合,在此之外,外部环境因素,如政策因素、市场因素、自然因素、社会习俗因素等也能间接实现对生产要素的聚合。就整体来看,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对要素资源的重整和优化配置是主要因素。但同时需要指出的是,生产要素的分布不均衡性,特别是可移动要素的稀缺特性,造成了某一区域内要素聚合力的效用大小完全受该区域不可移动要素的总体质量及其比较优势所左右。可移动要素的着眼点是收益与成本,借助较低的移动成本获取较高的预期收益必须要借助区域内不可移动要素的比较优势。因此,任何一个区域的不可移动要素具备其他区域所难以与之抗衡的比较优势,则该区域必然会对可移动要素产生极强的向心力,并成就可移动要素和不可移动要素的组合效应,进而催生区域经济的高速发展。
从生产的角度来看,企业的发展壮大与生产要素的聚合紧密相连。在此过程中,不同的企业在特定区域内实现了生产要素大规模的聚集,从产业本身来看,生产要素的聚合过程同时也是产业门类完备化、产业集群化的渐进过程。而当产业集群形成后,组成集群的各个企业借助在集群内部的服务和设施共享共用,使企业的生产经营成本被大幅度缩减,并直接转化为企业收益。同时,各类生产要素在经济区域内的边际收益率不断攀升,使区域经济现有的生产要素得以进一步巩固和强化,从而加大了对经济区域外可移动要素的吸引,并且借助政府部门对产业发展的协同配合,使经济区域内的生产要素实现向优势产业的快速汇集,从而带动产业集群规模的不断扩大和产品质量的不断升级。
分工可以实现产业的正溢出性,并同时使边际报酬实现了递增发展,正溢出性以及边际报酬的递增同时推动了区域经济中的经济活动实现快速集聚。集聚使区域经济的产业专业化水平得以提升,并由产业细化分工与专业化水平提升实现对区域经济整体产能的整体提速。在实践中,不同区域的资源要素的差异性直接导致了不同区域之间经济发展的差异;同时,由于企业之间对各类生产要素的效能的使用和发挥层面存在明显的差异,因此不同区域务求要立足于本地区实情,充分借助和发挥现有的比较优势,在区域内众多产业中集中力量先行发展能够最大程度发挥要素资源优势的产业。该种发展进路将产生以大型企业为龙头的产业集群和以产业链为连结纽带的产业集群。不论是何种产业集群分工,都能够最大限度地实现企业的技术、经验、市场等资源的共享和共用。根据循环累积因果理论,随着产业门类的齐备、产业分工的精细,所有参与生产分工的企业必将能够在不同的增值环节的生产过程中实现专业化生产水平的提升,并以此为契机,塑造企业自身的市场核心竞争力。此外,在产业集群日益发展、壮大的情形下,与产业配套的其他行业也能够得到同步发展,这样就保证了区域内产业规模和内部组成结构的合理配置,并最终推动产业集群的整体持续发展。
在产业的集群化程度持续提高的情形下,其所兼具的比较优势和绝对优势,使其的范围经济效应优势更加突出。在此过程中,企业通政府部门、教育机构、科研机构等各类辅助性机构也实现了聚合,结成了灵活的新产业区,在借助充分的协同影响,使新产业区的收入效应、替代效应、资源的整合效应得以充分的提高。与此同时,在区域中,不同企业所结成的产业链以及产品价值链处于持续的延展之中,社会创新以及生产和研发的创新层出不穷,如此使区域的品牌得以确立,使产业集群借助自身的发展和演进所形成的自组织系统得以健全,并强化了产业集群在市场中的竞争优势,最终推动区域经济的整体发展。
根据对以往区域经济的发展情况调查,可以发现,任何一个区域所拥有的城市总数、城市发展情况以及城市的总体经济水平对该区域的总体经济发展状况有着直接的影响作用,甚至可以说,城市的整体发展水平是区域经济发展的关键衡量标杆,区域经济非平衡发展的表象之一即是差异化的城市发展。
城市为生产要素的聚合以及产业集群的比较优势和绝对优势的实现提供了重要的载体和契机,基于这个原因,与县、乡、镇等地区相比,城市在经济价值的生成和积淀方面的实力要大大高于前面几个对象;同时,就整体社会经济发展状况而言,县、乡、镇等地区同城市相比较而言也不可同日而语,因此,在任何一个区域中,城市都是该区域内经济发展水平最为靠前的地区。此外,在城市总体经济水平达到一定程度后,便能产生经济溢出效应和技术溢出效应,使资金、技术、人才等多种资源以城市为中心向周边地区散点形扩散,这样,便形成了以城市为中心点,带动区域内不同地区经济全局化发展的良好态势。
在生产要素占有率的比较方面,与县、乡、镇等非城市地区相比较而言,城市在不可移动要素的拥有率方面优势明显,可以说,这种优势已经不仅仅是比较优势,更接近于压倒性的绝对优势。同时,城市的基础建设和基础设施远远比县、乡、镇等非城市地区要健全、完善,基础建设和基础设施的完备性也使城市对可移动生产要素以及经济产业的吸引力和承载力得以强化。在要素市场方面,同县、乡、镇等非城市地区对比来说,城市在资本市场、原材料市场、劳动力市场等方面,要远远超过非城市地区,同时,城市所具备的相对健全、完善的社会管理机制等软环境建设条件也提升了城市生产要素市场的健全发展。在创新方面,因为城市超越非城市地区的生产要素聚合能力,因而使得人力资本、科学技术等高层次生产要素向城市快速聚拢,使城市成为技术创新、管理创新的主要场域。最终,上述因素交织在一起,使城市的经济发展水平远远领先于区域内的非城市地区。
基于不同区域内资源优势上的差异,区域在生产力布局中会借助各自优质的不可移动要素来形成对可移动要素的强力吸引,在要素聚合的基础上建立起优势产业。优势产业集群的发展将进一步带动城市建设,并随着城市竞争力的提升而扩散到整个区域,促进区域经济的全局进步,从而取得最佳的经济效益,与此同时也促成了区域经济的非平衡发展。由此可见,区域经济的非平衡发展是符合经济发展规律的,但必须指出的是,非平衡发展并不是过于强调某区域而忽视其他区域的发展模式,而是以一种聚集经济的发展模式带动周边区域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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