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玉宝 许 瑜
(宁夏医科大学总医院,银川750004)
1928年弗莱明发现了抗生素,使人类医学产生了一次飞跃,这对于控制和消灭传染性疾病和感染性疾病起了决定性作用。这一阶段中医在人类医学中因为自身发展缓慢,遥遥领先的地位就被现代西方医学针对性极强,作用位点明确的优势彻底动摇了。同时,现代西方医学又不断地将最新的科学技术引向医学领域,对一些急症、意外事故 (如服毒、车祸等)的救治显示了深厚的功底,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将永载史册。现代西方医学的这些优势来得快,看得见,大有俗语评价少女 “一白遮百丑”的感觉。多少年来人们总是习惯了对中医指手画脚,与现代西方医学相符的就是科学的,不符合的就是唯心的、落后的,有谁敢对充满了科学气息的西方医学妄加评论?宇宙是运动的,真理也不是绝对不变的。抗生素只用了70年,不良后果己开始显现,人们越是想急于求成地控制和消灭疾病,疾病的势头就越是凶猛。如何解决这些矛盾,我们医学工作者应该进行反思了。今天笔者想从哲学角度,结合临床实践,以传统中医作为参照,对现代西方医学的弊端粗略分析一下,还望从事西方医学的人不要有门户之见,从人类健康的大局入手,予以宽怒。
现代西方医学是由古希腊医学发展演化而来的,最早的希波拉底也采取混沌的整体性思维去认识和研究人体。在希氏之后又派生出了盖仑这样的实证论学派,在西方没有中国古代那特有的文化根基,希氏那闪烁着光辉的学术思想逐渐被盖仑取代了。西方医学就这样走进了机械唯物主义的范畴,至今都没有走出来。当然在费尔巴赫、马克思等辩证唯物主义哲学家没有诞生时,唯心主义在医学领域也占有相当大的市场,机械唯物主义与之相比,已经前进了一大步。法国工业革命后,自然科学飞速发展。19世纪后期,法国的生理学家克劳德·伯尔纳受笛卡尔机械论影响,开创了实验研究先河,认为研究机体犹如想了解一架机器的效能,就得把它拆开来考察和研究它的一切功用,这样实验研究逐步深入到了今天的分子基因层次,但能否继续深入到原子、电子、中微子、夸克层次,谁都无法预则,况且每深入一个层次都要付出昂贵的代价,这是导致医疗费用呈几何级数上涨的直接原因,同时收到的效果与预期的又相差太远。现代医学采取静止的、微观的、结构的、尸体的方法来观察人体的各种变化,认为人体的疾病就像机器某个部件的磨损和螺丝的丢失。而活着的人是一运动的、结构与功能统一的有机整体,当把人放进宇宙这个运动体系中,从宏观角度看,人又变成与自然界保持协调平衡的一个部分,生命现象也是消耗了体内那些无形物质才能体现出来。由此可以看出,现代医学研究把人体与自然界、结构与功能、有形物质与无形物质、局部与局部、局部与整体割裂开了,这就与运动着的生命现象关联度明显降低,也不能很好地实现为人类服务的目的,现代西方医学家在焦虑和困惑中提出了人类医学的东方回归。
西方医学对于某些传染病采用注射疫苗,刺激产生抗体的方法获得了巨大成功,这些传染病基本上做到了群体预防。当然生活条件,居住环境的改善、营养结构的合理,身体素质的提高都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在广阔的疾病谱中,传染病所占的份额很小,绝大部分疾病预防为主都是一句空话,似乎我们只能消极等待。体育锻炼能增强人的体质,但幅度不够理想,况且不同的个体应该采取什么样的锻炼方法和强度,又很难把握,搞得不好会适得其反。根本没有能调动主观抗病能力的方法,总是把这也看成致病因素那也看成致病因素。其实致病因素对机体不同的功能状态而言都是相对的。有些人听到致病因素就害怕,设法逃避,你怎能逃得了呢?自然界中的许多事物都可能成为致病因素,谁都不可能把自己从自然界中分离出去孤立生存。笔者还是一名西医实习生的时侯,常听老师对病人说三句话:“不要生气,不要受凉,不要劳累”。十几年过去了,笔者的学生仍然重复着这三句话,表面看没有毛病,但认真思索就会发现“生气、受凉、劳累”因机体的健康水平不同而会有不同的阈值。一个心胸狭小、性格孤僻的人总是容易生气,风湿性心脏病伴有心衰的病人,在夜晚温暖的房间里,从床上下来解个小便就会受凉,从一楼步行至三楼就是劳累。而一个豁达开朗的人别人骂他几句也不生气;经常体育锻炼的人身负二百斤的麻袋步行二百米却不劳累;从事气功修炼的人冒风冒雨却不受凉。除了疾病之外,人都是处于一个相对健康的状态。百分之百健康的人是不存在的。当然相对健康的人群存在程度差异,因此人们只能长期不断地努力,才能获得更高层次的、更加完善的状态。现代西方医学只提倡营养适度、结构合理、生活规律,从事适当的体育锻炼。人需要进入一个特殊的功能状态——意念状态。而在这种状态下,能使形气转化的过程加强,能使混沌不清的微小孙络清晰化,提高了机体的协调统一性,使得机体适应自然界变化的能力大大增强,机体抗御疾病的能力就在这种修炼过程中逐渐巩固,追求精神与形体的高度一致是健康和长寿的唯一秘诀。
机体是有形物质和无形物质构成的,有形物质和无形物质必须保持一定的量比关系,并进行着有序的形气转化,机体的健康状态才得以维持。意外创伤可以使有形物质与无形物质同时发生改变。但绝大多数慢性病都先是无形物质波动和改变,而表现出疼痛、麻木、失眠等临床表现,此时有形物质和结构并没有发生现代医学认为的那种病理变化,病理变化是在无形物质波动的基础上,随着时间的推移和量的积累才会发生的。当今,现代医学并没有深刻地认识到这一点,不论多么先进的仪器和设备都只是瞄准了有形物质和结构这个层次,致使许多趋病倾向和功能状态的改变未能及时纠正,机体就忍受着痛苦在偏离健康的轨迹上越滑越远,一直滑到那个相当严重的能被 “先进”仪器发现的结构改变。遗憾的是此时机体却进入了一个不可逆的恶性循环过程,所有的治疗方法都不尽人意或者说难以起效。现代医学评判健康的标准,应该从质向量转化,在这一点上观念必须改变,深入对中医形、气、神的研究,力争像扁鹊那样,在腠理层次对偏离健康的各种功能及早捕捉,及时调治,疾病就会控制在萌芽阶段。
现代医学除在治疗传染疾病和感染性疾病中的那点优势外,对绝大多数慢性疑难杂症所采取的针对性强、作用位点明确,也都属于有形物质的填平补齐。宁夏著名老中医雷声远,曾在1983年笔者实习西医时说:西方医学都是治标不能治本。当时笔者提出疑问,抗菌素直接杀死细菌不是在治本吗?老先生摇摇头说:不是。并举了一个通俗的例子,在阴雨连绵的日子里,农村睡觉的土坑受潮了,就要生出鼠妇,喷撒六六粉或敌敌畏可以将它们杀死,但只要潮湿的环境不改变,几天后鼠妇又会生长出来。只有把坑烧干,把门窗打开通风,晾晒被褥,新的鼠妇就生长不出来,原来的或者是死了,或者是逃离到适合它生存的地方去了。笔者在十多年的临床实践中悟出这些道理,现代西方医学确实是治标不治本的对症治疗,缺什么就补什么,只是暂时缓解症状或将真实的病情加以遮盖。机体是一个负反馈调节的自稳系统,外界越是补,体内就越是缺,消化类的酶、胰岛素、干扰素、性激素等都是这样。例知萎缩性胃炎,病理机制是消化类酶分泌的量减少,当外界补充时,量小了起不到治疗作用,量大了血液中的浓度升高,给大脑传入个假的信息,消化类的酶是多不是少,机体进行了一系列的神经体液调节过程,使消化腺血液循环的量减少,速度减慢,最终使自身分泌的消化酶更少,这是机体产生依赖性的原因。中医治疗该类疾病,主要是调整脏腑的功能,促进内源性的酶分泌量增加。当然急则治标,缓则治本,也有用类似于消化酶的消食导滞法,如山楂、麦芽、鸡内金等,这是一种暂时的治疗,当机体状态有所改善时,治法又调整为温中健脾益气了。现代西方医学不能治愈这类疾病,就在于没有很好的方法调整机体的和脏腑的功能状态,而使这些物质内源性增加。当然如果机体的某些功能完全丧失了靠外源物质的补充来维持生命现象或某些生理功能,那就另当别论。人体的健康就像盖楼房一样,关键是平时要打好坚实的基础,而不是等到楼房歪斜甚至要倒塌了再去给它顶上几根柱子。外科手术治疗,能破坏机体的完整性,或者将人治成了残疾,应该归属到不得已而为之的治疗方法。
我们要对事物给出一个较为公正的评价,就必须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由表入里,由浅入深,由低到高,全方位从不同角度对事物的各种外在现象进行剖析,才能做到这一点,如果认识角度单一,层次肤浅,所得的结果就会出现较大的偏差。笔者曾与许多中医专家探讨这类问题,他们都规劝笔者只论己是,莫谈他非。笔者认为我们是辩证唯物主义,应该用一分为二的科学态度对待事物,是就是是,非就是非,没有比较哪有鉴别。中国传统医学就是因为缺乏自信心,才导致了徘徊不前的局面。同样因为没有人敢进行两大医学体系之间的比较研究,人类医学才步入了今天的困惑和迷茫。当然我们也不是说中医就完美无缺。但它毕竟有许多的内在优势,尚未被深刻认识到,这不仅是中医本身发展的问题,而是关系到未来人类医学的走向,在这一点上,人类的健康已经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现代西方医学禁锢中医学的枷锁应该彻底打开,人类医学呼唤东方回归,呼唤那个以观察生命现象为前提的新的医学时代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