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析陈虬《瘟疫霍乱答问》治疗霍乱的学术思想※

张学兵 苏 颖

（1长春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长春130021；2长春中医药大学，长春130000）

试析陈虬《瘟疫霍乱答问》治疗霍乱的学术思想※

张学兵1苏 颖2*

（1长春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长春130021；2长春中医药大学，长春130000）

本文通过对清代陈虬所著《瘟疫霍乱答问》的医学思想进行整理分析，发现陈虬认为霍乱的发生流行与运气相关，且多因热毒，治疗霍乱时亦应与五运六气相结合，在预防霍乱方面亦有其独到见解。对于当今时代防治烈性传染性疾病具有重要参考价值。

陈虬；霍乱；医学思想

陈虬（1851-1904），原名国珍，字庆宋，号子珊，又字葆善，号蛰庐，著有《蛰庐诊录》、《瘟疫霍乱答问》等。光绪二十八（1902）年夏季霍乱盛行，陈虬以白头翁汤加减治疗，疗效甚好。鉴于当时霍乱盛行，医生多寒热莫辨，贻误病情，陈虬于当年著《瘟疫霍乱答问》一书。本书以问答形式对霍乱的病因、治法、预防等方面进行了全面的阐述，并于书后附方十八首用以治疗霍乱。《瘟疫霍乱答问》未见其他版本传世，仅收载于《中国医学大成》。

1 霍乱隶属于疫病

陈虬提出“霍乱不过疫之见证”。“疫”与“瘟”同义，即“民皆病”。陈虬认为如果以霍乱为病，其临床表现有：肢厥声嘶，转筋汗出，上吐下泻等症状；如果以疫为病，其包含的病证有许多种，可达七十余种，霍乱只是其中的一个病证。也就是说瘟疫有多种病证，而霍乱是其中之一。

2 霍乱因运气而发

霍乱的发生流行与五运六气关系密切。陈虬于书中写道：“本年疫病，何以发霍乱？”“当推五运六气知之”。光绪二十八（1902）年为壬寅年，本年为木运太过之年，亦是同天符之年，司天为少阳相火，在泉为厥阴风木。综合五运六气分析，本年夏秋之间二运、三运的主客运皆为火土，主客气的三之气皆属少阳相火，主气的四之气为太阴湿土，客气的四之气为阳明燥金，加上本年是木运太过之年，故夏秋之时发为霍乱。即如陈虬所说：“皆系木火相煽，土木相忤，故病发于此时，木邪克土，乃成霍乱。”

霍乱发生的地域性、时间性与运气相关。陈虬认为霍乱病情轻重的地域性特点、时间范围特点与运气亦有密切关系。陈虬于书中提出：“本年五月，七赤入中宫，五黄到震木，上克土，本方为杀气方，故偏东如沪闽等处独甚。六月六白入中宫，二黑到坎，下克本方，则壬子癸为死气方，故京都独盛。”明确阐述了霍乱病情轻重有其地域性，这种地域性与运气密切相关。陈虬同时还指出当年霍乱病情以五、六、七3个月为剧，并说明是因为“五月丙午六月丁未，七月戊申知之，盖寅午半会，丁壬作合，寅申相冲也。”陈虬还提出“不遇刑冲克合则不发，虽发亦不甚”，也就是说运气相合，无相克则不易发病，或虽病亦较轻，即《内经》中所云“气相得则和，不相得则病”。

3 热毒引发霍乱

陈虬认为霍乱热多寒少，且兼有毒。他提出霍乱有寒有热，但瘟疫中的霍乱则大多数为热，寒者极少，又说“疫非仅热，实兼有毒”。他于书中明确指出：“霍乱有寒有热，若瘟疫之霍乱，则悉属热。而寒者，不过虚人百中之一。”虽然有的霍乱初起有肢厥，爪甲唇面皆青的类似寒证的表现，但其实质是由于热引起，即“热深厥深”。陈虬强调霍乱可能会出现“初发之时，并未有所见闻，而无脉可候，无色可参”，此时之所以能判断是由热引起，是因为“医家所以不可不读《内经》诸书，预详本年运气，应发何病？则临证方有把握”，由此可以看出陈虬对运气致病的重视。

4 霍乱之疫虫说

霍乱因疫虫引发并传染虽是西医之说，但陈虬于书中明确指出中医古籍对此早有记载，只是没有明确提出“疫虫”而已。陈虬指出在治疗瘟病的方剂中，许多中药都具有杀虫的作用，如桃叶、石榴皮、马齿苋、川椒、雄黄等。而多种医学典籍对虫亦有明确描述，如陈虬说：“范汪麝香丸，疗天行热毒，明言当下细虫，如布丝缕大，或长四五寸，黑头锐尾”。《外台秘要》中亦有记载治疗因虫致病的方剂。陈虬认为由于“中医束书不观”，所以导致人们认为对于疫虫致病的理论上西医要比中医强。

5 霍乱的治疗

重用清热解毒药。针对霍乱热多寒少兼毒的特性，陈虬提出在治疗上应重用清热解毒药，这与其所用方药的特色相一致。陈虬同时指出，富贵人家患霍乱后因误用姜桂参附而致病情加重甚至死亡的情况时有发生；贫苦人家因无力购姜桂参附，只能随地取雪水、西瓜等便宜之物反使病情好转，亦从用药方面说明了霍乱病性多属热。

对霍乱还可以采取针刺或刮痧的方法。但可刺不可

刺、可刮不可刮、可刺者应刺何处、可刮者应刮何处则当详辨其证。

禁食防食复。陈虬于书中明确提出“禁食者恐余热未尽，得食则热着而复发也”。他还强调如果热邪已清，想要进食，要“宜先以绿豆饮试之，继以番茹丝干煎汤，后方可以泡饭取汤，略和胃气。唯舌绛身和，汗出多者，属真阴渐亏，宜用薄粥”。从而可知陈虬对病后胃气的调护非常重视。

6 霍乱的预防

对于霍乱的预防，陈虬提出从保持环境及饮食卫生、阻断传播途径、提高自身抗病能力三方面进行。

环境预防要“沟衢宜打扫清洁，衣服宜浆洗干净”，“房屋大者宜多开窗牖，小者须急放气孔，而尤要者，则厕桶积秽之处，日施细炭屑其上，以解秽毒”。对于饮食则要“水泉宜早汲，用沙沥过，鱼蔬忌久顿，用冰更佳”。

陈虬并未明确提出阻断传播途径这一说法，但其提出“切不可使病人之气，顺风吹入吾口，又须闭口不言”，却足以表明陈虬已经认识到疫病可通过空气传播，并提出预防空气传播的方法，可见陈虬对阻断疫病的空气传播亦有一定的认识。

关于提高自身抗病能力以预防疾病方面，陈虬提出：“一切耗神之事，总宜戒断”，“戒多饮猛酒，戒多吸干烟，戒远视，戒久立，戒远行，戒多言，戒多用心思，致令彻夜不寐”。这与《内经》中“志闲而少欲，心安而不惧，形劳而不倦”的养生防病思想相统一。

总之，陈虬认为霍乱的发生流行与运气密切相关，其发生流行的地域性、时间性亦与运气相关。陈氏强调属于瘟疫中的霍乱皆属热兼有毒。其提出的“切不可使病人之气，顺风吹入吾口，又须闭口言”的预防措施为后世阻断疫病的传播提供了重要的参考价值。

［1］李顺保．温病学全书［M］．北京：学苑出版社，2002：5．

10.3969／j.issn.1672-2779.2013.15.083

1672-2779（2013）-15-0122-02

吴义红

2013-06-21）

国家科技部重大课题重大传染病中医药应急能力建设子课题［No：2008zx10005-013］

*通讯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