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格斯“历史合力论”思想及其时代价值

吴 澌

（天津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天津 300387）

关于历史合力论的问题，恩格斯在《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 一书就已经有所论及。在1890 年致约·布洛赫的信中，恩格斯将这一问题进一步系统化了。文中对历史发展的动力、历史发展的必然性与历史主体在社会发展中的作用等问题进行了科学地阐释， 提出了历史运动是一种合力作用的历史辩证法思想。这一思想的提出和论证，为我们不断深化对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认识， 及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规律的认识提供了重要的理论指导。

一、历史合力论的理论内涵

唯物史观认为， 社会历史的发展是一个自然历史过程。恩格斯晚年坚持这一原理，对人类历史发展的动力问题进行了深入地研究和分析， 系统地论述了历史合力论思想。

（一）历史发展是合力，是多种因素交互作用的结果

社会发展是经济、 政治和文化多种因素交互作用的结果，其中经济是决定性的因素，但是政治、文化等因素对社会的发展也有着巨大的反作用。 这是恩格斯在致约·布洛赫信中着重阐述的一个观点。

第一，经济因素的根源性和最终性。社会历史的发展与变迁是很多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 但在诸多因素中“归根结底”的原因只能是经济因素。 恩格斯晚年书信中多次论述了现实生活的生产和再生产在社会历史发展中的决定作用， 特别强调从 “归根结底” 这个意义上对经济因素的地位和作用进行更确切的定位。 在1890 年9 月21 日致约·布洛赫的信中， 恩格斯就指出：“历史过程中的决定性因素归根到底是现实生活的生产和再生产”[1]（P695)，“经济的前提和条件归根到底是决定性的”[1]（P696)， 在1894 年1月25 日致瓦·博尔吉乌斯的信中这一观点得到继续阐发。 承认经济因素在社会历史发展中的决定性作用，这是历史领域中的唯物主义，是唯物史观的基石。

值得注意的是， 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史观没有要求对任何细微的社会变化或者任何社会现象都必须从经济上得到直接的说明，“虽然经济上的需要曾经是， 而且越来越是对自然界的认识不断进展的主要动力，但是，要给这一切原始状态的愚昧寻找经济上的原因，那就太迂腐了”。[1](P703)因此并非任何变化都是经济原因引起的， 我们不能机械地认为任何社会变化或任何社会现象都必须从经济上得到直接的解释。

第二， 经济因素并不是对社会历史发展起作用的惟一因素。 恩格斯使用“归根结底”一语只是强调了经济因素的终极决定性作用， 但是并没有否定其他因素对社会发展的作用，“并非只有经济状况才是原因，才是积极的，其余一切都不过是消极的结果”。[1](P732)他认为，在社会历史发展的进程中，包括经济因素在内的一切因素都在发生着交互的作用， 共同对社会发展产生影响。 他在1890 年10 月27 日致康·施米特的信中，以国家权力为例，分析了政治上层建筑对经济发展的反作用， 阐明了政治上层建筑特别是国家权力既可以促进历史的发展， 也可能成为历史发展的阻力。 接着又在1893 年7 月14 日，致弗·梅林的信中， 深刻分析了思想上层建筑意识形态的相对独立性及其在社会发展过程中的作用。因而，无论是政治的上层建筑还是观念的上层建筑， 都对经济基础起着能动的反作用， 这也是恩格斯晚年历史发展合力论的基本特征， 是对唯物史观的一个新贡献。

同时，他又强调这一作用是有一定限度的，一方面， 上层建筑对历史进程可以起到加速或者延缓的作用， 而不能决定历史发展的方向和趋势； 另一方面，上层建筑可以决定历史斗争的形式，而不能决定历史斗争的内容。

因此，在对于社会历史发展的作用上，经济基础具有第一性，上层建筑具有第二性，上层建筑要发生作用，一般要以经济状况为基础和前提。在肯定经济因素对社会发展起决定作用的前提下， 恩格斯还指出社会发展是各种因素的“交互作用”的结果，从而坚持了历史领域的唯物论和辩证法的有机统一。

（二）历史发展是合力，而不是单个人意志作用的结果

“力的平行四边形理论” 是恩格斯晚年“历史合力论”的核心内容。 恩格斯认为，历史运动是一种合力， 是无数单个人意志合力作用的结果，“无论历史的结局如何，人们总是通过每一个人追求他自己的、自觉预期的目的来创造他们的历史， 而这许多按不同方向活动的愿望及其对外部世界的各种各样作用的合力，就是历史。[1](P248)

首先，人们创造历史基于一定的前提和条件，同时这些前提和条件是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 “历史是这样创造的： 最终的结果总是从许多单个的意志的相互冲突中产生出来的，而其中的每一个意志，又是由于许多特殊的生活条件，才成为它作为的那样”[1](P697)也就是说，历史发展离不开人的活动，而人的活动是在一定的意志动机的支配下进行的， 同时又由于人们所处的生活条件各有其特殊性， 所以人们从事各项活动都有特殊的意志与动机， 甚至这些意志与动机之间是相互冲突的。因此，历史发展就是各种相互冲突的意志和力量相互作用、 不断较量的结果。

其次，决定历史发展的是合力，而不是任何单个人意志作用的结果。 单个人的意志通过交互作用形成恩格斯所描述的合力状态，“这样就有无数互相交错的力量，有无数个力的平行四边形”，最终产生“一个总的平均数，一个总合力”。 在这个“总合力”形成的过程中，由于多个单独的意志相互冲突，使得历史的最终结果往往和“个人”所希望的不一样。然而，并不是说，“这些意志等于零。相反的，每个意志都对合力有所贡献，因而是包括在这个合力里面的”。[1](P697)也就是说， 历史发展的最终结果是许多因素形成合力的产物, 是许多因素相互冲突、相互作用的结果。历史活动中的每一个人，他们的意志都不尽相同，有时甚至是相互冲突的，然而，他们都在历史的发展中起着这样那样的作用，留下这样或那样的痕迹，因而都对合力有所贡献。

（三）历史发展是合力，体现了必然性和偶然性的统一

如前面所述， 恩格斯的历史合力论并没有否认个人在历史发展中的地位， 也没有否认人们思想动机的历史作用， 这就意味着恩格斯并没有否认偶然性在历史发展中的作用。

恩格斯在论述历史合力论时， 深刻地论述了历史过程中的必然性和偶然性及其辩证统一， 科学地说明了客观规律与个人意志的辩证关系。 恩格斯首先指出，“我们自己创造着我们的历史，但是第一，我们是在十分确定的前提和条件下创造的。”[1](P696)一方面，人们是在确定的前提和条件下创造历史的，其生产力和生产关系构成的生活条件不是由人们自己选择的， 因而人们不能随心所欲的创造历史。 另一方面，历史的发展离不开有意识、有目的的人的活动，许多个人的意志和愿望形成无数交错的力量， 历史就是在这些相互交错的力量下产生出来的。这说明，人的活动是有意识、有目的的自觉活动，但是这种自觉活动所形成的社会历史发展及其规律却是客观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所以，恩格斯认为历史发展是必然性与偶然性的统一，“而在这种相互作用中归根到底是经济运动作为必然的东西通过无穷无尽的偶然事件（即这样一些事物和事变，它们的内部联系是如此疏远或者是如此难于确定， 以致我们可以认为这种联系并不存在， 忘掉这种联系） 向前发展。[1](P696)可见，恩格斯在对历史发展合力的揭示中坚持了历史发展必然性和偶然性的辩证统一， 在承认历史发展必然性的同时， 又充分肯定了偶然性在历史发展中的作用和影响——必然性是以偶然性为其补充和表现形式的， 而且各种偶然性因素只要参与了重大历史事件的发生和发展， 它就会对社会发展产生实际的影响， 并使历史运动呈现出某种特定的形式和面貌来。

二、历史合力论的方法论原则

恩格斯历史合力论的提出和论证是缜密而系统的，其中贯穿着重要的方法论原则。加强对历史合力论方法论原则的研究， 将有助于我们从整体上理解和把握恩格斯的历史合力论的科学内涵和价值。

（一）历史发展的系统性原则

坚持历史发展的系统性原则， 把社会历史看作是一个有机整体，这是恩格斯阐发“历史合力论”的重要方法论原则。

恩格斯的历史合力论是把人类社会作为一个整体来看待的。 人类社会包含着政治、经济、文化、哲学、宗教、道德等多种因素，但任何一种因素都不能单独地、孤立地对社会发挥着作用，而是作为社会动力系统的一个组成部分， 在与其他要素的 “交互作用”中实现对社会发展的推动作用。其中在社会发展的动力系统中，经济因素是决定性的因素，但经济因素并不是唯一起作用的力量， 而是和其他因素一起融合为一个交互作用的整体、 作为系统发挥着功能和作用。正是从系统性原则出发，恩格斯在阐述合力论时，既强调了“经济的前提和条件归根到底是决定性的”，又突出了政治、法律和哲学的理论以及宗教理论的反作用，并指出，在人类社会的发展中，无论是经济因素决定作用的发挥，还是政治、法律、哲学和宗教等因素反作用的实现，都是在“十分确定的前提和条件”下进行的。

可见，在《致约·布洛赫》的信中，恩格斯对历史合力思想的论述既超越了经济决定论的局限， 又没有陷入历史唯心主义的泥潭， 而是从系统的观点出发， 唯物辩证地考察了社会生活各种因素在社会发展中的地位和作用， 从而发现和揭示出人类社会这个系统的整体功能发展规律。在恩格斯看来，社会生活的各种因素都是人类社会发展系统中的一部分，任何一种因素都不能单独地、 孤立地作用于社会生活，而是在“交互作用”中融合为一个整体共同实现着对社会发展的作用和影响。当然，各种因素的相互融合不是各种力量的简单相加， 而是说各种因素交互作用并作为系统发挥着整体的功能和作用。

（二）历史发展的过程论原则

坚持历史发展的过程论原则， 把社会历史的发展看作是一个自然历史过程，也是恩格斯阐发“历史合力论”的重要方法论原则。

恩格斯的历史合力论是把人类社会的发展当作是一个过程来看待的。 马克思主义认为，“现代唯物主义把历史看作人类的发展过程， 而它的任务就在于发现这个过程的运动规律”。[2](P738)之所以把人类社会的发展看作是一个自然历史过程， 是因为这个过程本身是一个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的过程，恩格斯用“力的平行四边形”这个术语生动形象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在他看来，人类社会在本质上是一个物质的体系，并按本身所固有的规律运动、变化和发展。因为，第一，人们创造历史的活动都是在“十分确定的前提和条件”下进行的，但这种“十分确定的前提和条件”是具体的、历史的；第二，社会生活中的各种因素的相互影响、相互作用，不可避免地推动社会历史的变化和发展；第三，历史发展是有规律的，但历史规律的决定性也是具体的、历史的，在人的活动中形成并通过人的活动实现的。因而，实际的历史过程是一个复杂的动态过程，随着条件的变化，随着冲突各方力量对比的变化， 社会生活各种因素的交互作用会呈现出多种多样的可能性，原有的格局、原有的平衡不断被打破，不断地形成新的“力的平行四边形”， 而平行四边形的动态变化， 同样是经济、政治、文化等多种因素交互作用的结果。 从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社会主义社会到共产主义社会，其运动发展的轨迹是通过“力的平行四边形”的运动形象地再现出来的，即生产力、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的各种因素总是在 “十分确定的前提和条件”下相互影响、相互作用，并形成一种合力（表现为一个“力的平行四边形”），共同推动着社会历史的发展。

（三）合目的性与规律性相统一原则

从历史主体的选择性和历史发展的规律性相统一的观点出发，论证历史发展的辩证法，同样是恩格斯阐发“历史合力论”的重要方法论原则。

恩格斯晚年对历史唯物主义的突出贡献， 不仅在于他科学阐述了各种因素的交互作用的历史辩证法， 还在于他阐述了客观规律性与主观能动性的历史发展的合力论。 在《致约·布洛赫》的信中，恩格斯坚持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立场， 对历史发展的分析没有像以往的许多哲学家那样， 仅仅停留于人们思想动机的表面， 而是深入揭示了隐藏在人们思想动机背后的物质动因和物质根源， 但他又没有简单否认个人的意志、个人的思想动机的作用，而是从必然性和偶然性相统一的角度， 揭示出了单个人的意志和各个单个人的意志交互作用所产生的“合力”之间的关系， 这是一种完全有别于历史唯心主义和机械决定论的观点。 历史唯心主义否认历史发展的必然性，或者夸大人的意志和愿望，把历史看作是纯粹主观的东西；或者用神秘的命运、绝对精神来解释历史发展及其过程，把历史看做是不可思议的东西，结果都无法说清楚历史发展进程和人的自觉活动之间的关系。机械决定论承认历史发展的必然性，但又看不到人在历史发展中的作用和力量， 表现为一种宿命论。历史合力论在肯定历史发展规律性的同时，也承认个人的意志、愿望在历史发展中的地位和作用，从恩格斯的有关论述中，我们就不难发现，恩格斯看到了历史的最终结果往往会超出个人意志， 超出每个人的主观愿望， 同时也看到了单个人意志对历史合力的贡献， 指出每个人的意志和愿望都不能单独实现，而是融合为一个“合力”，人们意志的实现程度，取决于它是否符合历史发展的规律和趋势。这样，恩格斯通过人类活动的合力作用的揭示， 理论地概括了历史发展不依个人意志为转移的客观性质。 从而得出历史发展是合规律性和合目的性统一的重要结论。

社会历史是人的实践活动创造的， 社会历史发展规律实质上是人类实践活动的规律， 它是通过人类实践活动实现的，不能脱离人的意识，不能独立于人的意识之外。 既然历史规律是在人类活动的合力作用中形成的， 历史规律作用的发挥是通过人类活动的合力作用实现的， 那么历史就是人类自觉活动的结果。 恩格斯在强调经济因素在历史发展中起决定作用的同时，并不排斥和否定人的主体性作用，而是充分肯定了历史主体的人的意志的影响和作用。这是恩格斯历史合力论所坚持和阐释的重要的方法论原则。

三、历史合力论思想的时代价值

恩格斯的历史合力论产生于19 世纪末的欧洲，从社会制度到时代背景都与当今中国存在极大的差别。但是，历史合力论作为马克思主义唯物主义历史观的有机组成部分， 其中所蕴含的基本原理仍然对当今中国社会发展以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一）坚持全面发展，实现社会发展“五位一体”总布局

恩格斯的历史合力论认为， 历史发展是合力作用的结果， 这就从一个角度强调社会发展的有机整体性。坚持恩格斯的历史合力论观点，就必须把系统论的观点运用到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中， 处理好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和生态文明建设的辩证关系，克服在社会发展中的单一化、片面化的取向。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内，由于我们对什么是社会主义和怎样建设社会主义这个问题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片面追求政治上的“以阶级斗争为纲”，使我国社会主义发展遭受了重大挫折。改革开放后，以邓小平为核心的党的第二代领导集体， 充分肯定经济因素在社会发展中的决定性作用， 将党和国家的工作中心逐渐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 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 综合国力与人民生活水平得到了很大提高。但在过去相当长的时期内，人们片面地将经济发展等同于社会发展， 忽视了经济发展与人口、资源、环境之间的密切关系，忽视了经济发展与社会全面发展进步之间的密切关系。 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认识与实践活动的逐渐深入，中国共产党逐步形成了科学发展的执政理念，从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到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三位一体，”再到经济、政治、文化和社会建设“四位一体”的社会发展观念又到十八大“五位一体”总体布局的确定，即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与生态文明建设协调发展。 这不仅彰显了中国共产党人的高度理论自觉和理论自信， 也凸显了恩格斯历史合力论的当代寓意。

（二）坚持一切从实际出发，着眼于社会发展的实际状况

恩格斯的历史合力论， 深刻地揭示了历史主体的创造性与社会历史规律客观性辩证统一的关系。历史主体的选择和创造活动， 并没有改变社会历史规律的客观性。 这是因为历史主体是在十分确定的前提和条件下创造历史的， 其能动性的发挥要受到生活条件和社会历史条件的制约。

一个国家或民族在不同的发展时期、 不同的发展阶段所面临的基础条件与状况不尽相同。 我国社会主义制度是建立在相对落后的基础上，并经过60多年的建设发展。 我们在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过程中，必须清楚地认识到我国发展的“特定历史条件”即：我国仍处于并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基本国情没有变， 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这一社会主要矛盾没有变，我国是世界最大发展中国家的国际地位没有变。 在任何情况下都要牢牢把握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个最大国情，保证我们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和党的全部工作既不落后于时代又不能超越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历史发展。

在21 世纪新时代下，我们要遵循一切从实际出发的原则， 将基本国情作为推进社会发展的根本依据， 同时在把马克思主义普遍真理和中国具体实践相结合的过程中，勇于探索、不断创新，毫不动摇地坚持、与时俱进地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不断在实践中丰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实践特色、理论特色、民族特色和时代特色，走出一条科学发展的道路，不断开拓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的光明前景。

（三）坚持以人为本，彰显社会发展中人的主体地位

在《神圣家族》中，马克思恩格斯就曾对人民群众的历史作用、 历史地位进行了科学的论述， 他认为，“历史活动是群众的活动，随着历史活动的深入，必将是群众队伍的扩大。”[3](P287)晚年的恩格斯坚持了这一观点，在对历史合力论的阐释中，既肯定了历史发展的规律性，又承认了历史主体的作用和地位。人是社会的主体，既是历史的“剧中人”又是历史的“剧作者”，这一思想对于我们在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中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党的十八大报告提出了夺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胜利的八条基本要求（也即八个“必须坚持”），第一条就是“必须坚持人民主体地位”。在当代中国，之所以要“坚持人民主体地位”，不仅在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是中国人民经过艰苦卓绝的探索所做出的历史选择， 而且在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亿万中国人民的事业。历史必然性是通过历史主体实现的，人民群众是历史的主体和创造者， 是推动社会发展进步的根本力量。从理论上说，“坚持人民主体地位”是对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继承与发展， 与毛泽东思想具有一脉相承；实践上，“坚持人民主体地位”的基本要求， 从根本上回答了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所依靠的力量问题， 揭示了实现中华民族宏伟目标的力量源泉来自人民群众。

“坚持人民主体地位”，就是坚持一切为了群众、一切依靠群众、 从群众中来、 到群众中去的群众路线。 坚持人民的主体地位，就必须以人为本，尊重人民的主体地位，全面提高人的素质，发挥人民的首创精神，保障人民的各项权益，实现社会各阶层利益的和谐，走共同富裕道路，促进人的全面发展。

综上所述，恩格斯在晚年系统地阐述了“历史合力论”思想，揭示了社会发展是各种因素交互作用的结果， 既承认了经济基础是社会发展的终极决定性因素， 又肯定了上层建筑各因素对社会历史发展的作用；既承认了社会历史发展有其自身规律，又肯定了人创造历史的主观能动性。这一思想的论证，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史观， 为我们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提供了理论依据，在新时代的条件下，结合中国的具体国情，以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生态建设的全面协调，推动社会发展，为实现人自由而全面地发展提供社会历史条件。

[1]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2]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3]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