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贝尔文学奖与魔幻现实主义

2013-08-15 00:44
关键词:魔幻现实主义马尔克斯诺贝尔文学奖

史 丽

(通化师范学院 外语学院,吉林 通化134002)

诺贝尔文学奖自1901年开始颁发已有112年的历史,全部奖项无一例外地被授予给“在文学界创作出具有理想倾向的最佳作品的人”,即为年度在世界范围的文学领域做出杰出贡献的作家。2012年的诺贝尔文学奖被著有《红高粱家族》、《檀香刑》等多部长篇小说的中国本土作家莫言摘得,其获奖理由在于他的作品“将引起幻觉的现实主义与民间故事、历史与当代社会融合在一起”[1]。这种“引起幻觉的现实主义”源于莫言在作品中既技巧性地融合了民间故事、神话传说等多种魔幻元素,又恰如其分地反应了社会的历史和现实,已然具有浓重的魔幻现实主义色彩。小说中的魔幻现实主义手法是指:“在一种不断转换的模式中,将再现寻常事件和描述性细节的深刻的现实主义与奇异的、梦境般的成分以及来自神话、童话故事中的素材天衣无缝地结合在一起。”[2]391-393近三十年来,国际上已有多名作家因魔幻元素与社会现实的恰当融合而荣获诺贝尔文学奖。其中,以拉丁美洲的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非洲裔美国女作家托尼·莫里森、中国作家莫言的糅合技法和表现手法最为显著。虽然这三位作家的作品均属于魔幻现实主义风格,然而彼此间也自会因时代境况、作家的生活背景和具体作品的写作技巧之不同而产生差异。在历史背景、社会情况和个人生活环境都不同的情况下,三者却都能因魔幻元素与社会现实的结合而荣获不同年度(1982年,1993年,2012年)的诺贝尔文学奖,这说明在这三十年(1982年~2012年)内,魔幻现实主义表现手法必然具有一定的时代需求和社会理想倾向。

1 1982年:拉美魔幻现实主义的世界化

拉丁美洲的哥伦比亚作家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尔克斯凭借《百年孤独》的巨大影响,摘取了1982年诺贝尔文学奖的桂冠,获奖理由是“其长篇小说和短篇故事都展现了结构丰富的想象世界,其中糅混着魔幻与现实,反映了一整个大陆的生活和矛盾”。这位被誉为史上“最无争议”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在小说中实现了现实主义内容与虚构情境的巧妙结合,以丰富的想象力展现出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创造出了风云变幻的哥伦比亚乃至整个南美大陆的神话般的历史,“开创了(后现代)魔幻现实主义在全球文学上的应用”[3]526-527。

魔幻现实主义这一术语最早由德国艺术批评家弗朗茨·罗在1925年研究欧洲表现派绘画时使用,后被借鉴并应用到小说中。20 世纪40年代,现实主义情节和幻想虚构情境交织在一起的魔幻现实主义小说便开始在拉丁美洲文学中备受青睐,古巴作家卡彭铁尔、危地马拉作家阿斯图里亚斯、墨西哥作家鲁尔福等一批作家都创作出这种具有魔幻色彩、使人产生似是而非感觉的小说。而真正将魔幻现实主义推向高潮并走向世界文坛的是在20世纪60年代“拉丁美洲文学爆炸”中马尔克斯于1967年发表的小说《百年孤独》。

《百年孤独》描写的是布恩迪亚家族七代人的坎坷传奇,以及他们所在的加勒比海沿岸小镇马孔多的百年兴衰。马尔克斯笔下的马孔多从一个原始村落发展为一个繁盛的小镇,后又在百年之中历经哥伦比亚内战、政府对工人的独裁和强烈镇压以及来自于外国强权的政治压榨和经济入侵等多种磨难,最终在持续了四年十一个月零两天的大雨和一场飓风中彻底消失。有学者指出这种情节安排正是效仿《圣经》中的创世纪、出埃及、末日神话的启示录等过程,而整个小说的情节设置也完全符合《俄狄浦斯王》的“预言—逃避预言—预言应验”这一原型模式。[4]290-291马尔克斯不仅使用《圣经》典故,他还将神话传说、民间故事等多种魔幻因素纳入作品,采用打乱时间顺序的叙述手法,将想象的虚幻与拉美的社会现实巧妙地糅合为一个整体。“加西亚·马尔克斯彻底地浸润在民间意识中他喜爱魔幻、传说和迷这些与乔伊斯之后的文学意识相结合,给他提供了一种新的技巧,以发展他的反历史主题。加西亚·马尔克斯用记忆取代时间,用传说取代编年史,用循环的联系取代任何线性的因果关系。”[5]165

《百年孤独》作为马尔克斯运用魔幻现实主义的杰作,不仅代表了马尔克斯应用拉美文化中魔幻元素的高峰,也展现了马尔克斯自身对于现实世界的价值观。“加西亚·马尔克斯的(后现代的)魔幻现实主义主题化和可能性的政治都表现在他早期的关于马孔多的沉浮故事中,透过群体性的声音,以一种滑稽式的态度逆转了官方的拉美文化价值观。”[3]523-524马尔克斯是通过“变现实为幻想而又不失其真”这一魔幻现实主义创作原则,为弥漫在整个布恩地亚家族和马孔多镇乃至现实的拉美地区的孤独现状指明方向,指出马孔多消逝的根本原因就在于家族内部狭隘的孤独思想和人之间缺乏感情沟通和彼此之间缺乏信任。作者在获诺贝尔文学奖的演说词《拉丁美洲的孤独》中就已剖析出拉丁美洲这一孤独思想的根本原因,并且指出:“面对压迫、掠夺和歧视,我们的回答是生活下去。任何洪水、猛兽、瘟疫、饥馑、动乱,甚至数百年的战争,都不能削弱生命战胜死亡的优势。”[6]《百年孤独》的尾句“经受百年孤独的家族不会有第二次机会在大地上出现”[7]360恰恰体现了马尔克斯对拉丁美洲的深刻思考:孤独的拉丁美洲已经一去不再复返,崭新的、团结的、具有希望的拉丁美洲必将出现。

这部历经十数年写就的《百年孤独》,代表了拉美魔幻现实主义的最高峰。它受到欧洲超现实主义文学的影响,融合了哥伦比亚先锋派作家亦真亦幻的风格和卡夫卡式的荒诞艺术,汲取了乔伊斯、福克纳等人对人的本能、潜意识和梦魇的表现手法,作品自身披上了神秘的魔幻外衣;同时,小说的内容又弥漫着印地安人的传统观念和卡彭铁尔的“神奇现实”的观点,采用海明威式的新闻报道般的准确描述,独创性地运用比拟与影射、象征与征引等技巧反映来自拉美社会的现实生活。这种魔幻现实主义风格的作品,魔幻色彩不过是外在形式,内容中的现实主义才是作家所要表现的主旨。正如哈佛大学教授小约翰·沃马克斯所说:“拉美读者从他的作品中看到自己的和社会的真实写照。人们把他作品视为魔幻文学,实际上他所描写的大多是拉美的现实生活。”[8]所以,拉美的文学不必仿效欧洲的超现实主义文学,去刻意营造神秘和梦幻般的气氛,古老的印第安文化遗产和现实的拉美生活中自然地充满了神奇和魔幻的色彩。对于非拉美读者来说,马尔克斯如实的写作不仅实现了虚实结合、真假混杂的效果,还将具有浓厚魔幻色彩的拉丁美洲真实而又准确地呈现给全世界的读者。

2 1993年:美国非裔魔幻现实主义的诗意化

时隔十年,著有《所罗门之歌》、《宠儿》等多部长篇小说的非裔美国女作家托尼·莫里森因“其作品想象力丰富,富有诗意,显示了美国现实生活的重要方面”,而荣获1993年诺贝尔文学奖。托尼·莫里森发展了拉美的魔幻现实主义,开创了诗意魔幻现实主义之先河。有外国学者就曾指出,如果说魔幻现实主义作为一个概念在20世纪可以分为欧洲先锋派时期的弗朗茨·罗、20世纪40年代晚期卡彭铁尔等将其引入拉美、20世纪中叶直到20世纪60年代的“拉美文学爆炸”这三个不同的阶段,那么就能预见这第四个时期定是以托尼·莫里森等人为主旋律,他们以后现代主义者和“能指”的方式发展了魔幻现实主义者的传统。[3]534-535

莫里森作为魔幻现实主义第四座高峰的更关键原因,则在于她将非洲文化的魔幻色彩与非洲裔美国人所处的现实用她诗意的语言和行文风格糅合为一体。如果如马尔克斯所言,通常的魔幻现实主义作家都将行文技巧和语言视作一种将人们引入“另一种现实”的工具,即为“神话的现实或魔幻的现实”[12]86的话,那么,莫里森的诗意语言和行文风格完全可以以“诗意的魔幻现实主义”而著称。莫里森的语言继承了看似简单却幽默、机智的黑人口头文学传统,又表现出明显的后现代语言风格特征,她实现了在不成文的历史文本里重新找到非主流的美国历史。这种文本的意义已经“类似于弱小国家的王朝编年史”[3]529。很多黑人英语词汇本身就“诗化般地展示了平凡的现实。黑人的词汇不仅是一种工具,其隐喻的力量和修辞的美使它具有持久的生命力”[13]70。莫里森用后现代的行文风格表达黑人口头文学,从很大程度上是用诗意的文学方式记载非洲裔美国人的语言文化历史。

在行文上,莫里森在作品中多处采用灵歌、布鲁斯和爵士乐等音乐元素来加强语言和故事的诗意美感。莫里森作品中的音乐已经超乎了它本身对被压迫的黑人慰藉灵魂的功用歌不仅用以消除奴隶制下黑人的疑惑和恐惧,表达其获取自由的精神抗争,布鲁斯也不再只是表达黑人痛苦经历的伤感音乐,爵士乐也超越了美国黑人寻求群体团结的创造性艺术形式。音乐在莫里森的笔下,已然成为一种诗意的叙事策略,她常把自己的小说比作音乐,特别是布鲁斯音乐和爵士乐:“像音乐一样,叙述不可能完全表达本文的含义,其中的空白点需要读者填充;音乐能突破理性的限制,引人进入迷醉状态,给人以全身心的充分满足。”[14]189

莫里森对于魔幻现实主义的贡献,不仅在于其将非洲文化中的魔幻因素、非洲裔美国人的现实境遇、诗意的美国黑人音乐和黑人语言用文学的方式表达出来,更是把魔幻现实主义推向了另一座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学术高峰国非裔笔下诗意化的魔幻现实主义。紧接着莫里森荣获1994年诺贝尔文学奖的是日本小说家大江健三郎,其获奖理由是“通过诗意的想象力,创造出一个把现实与神话紧密凝缩在一起的想象世界,描绘现代的芸芸众生相,给人们带来了冲击”,这便充分地说明了莫里森启用诗意魔幻现实主义风格的开山之功,而且跨过大洋将其推向亚洲。

3 2012年:中国本土魔幻现实主义的民族化

源于大洋彼岸的魔幻现实主义深深地影响了中国近三十年来一代作家的写作风格。中国作家莫言因“将引起幻觉的现实主义与民间故事、历史与当代社会融合在一起”而荣获2012年诺贝尔文学奖,这既是世界文学精髓影响了中国民族文学的体现,也是民族化了的魔幻现实主义走向世界文学舞台的最好证明,真正的世界文学就应该是“那些被其他民族阅读、理解、认可的民族文学”[15]。

莫言也毫不否认美洲的魔幻现实主义对他的影响和启示,在1986年发表的《黔驴之鸣》上他就已坦言面对《百年孤独》等巨著产生惶恐和惶恐过后蠢蠢欲动是自己的切身感受,而“蠢蠢欲动的自然成果就是使近二年的文学中出现了类似魔幻或魔幻的变奏,大量标点符号的省略和几种不同字体的变奏”[16]。可见,莫言对魔幻现实主义的效仿大多在于对魔幻元素和写作方法的应用上,而在内在本质上却与美洲的魔幻现实主义有很大不同。马尔克斯和莫里森作品中的世界都是由魔幻色彩和现实元素充塞,这个世界既是虚构的,又是真实的,亦真亦幻,似梦非梦,他们都把这种魔幻现实主义视作一种存在方式、一种思维方式,甚至一种文化模式。而莫言笔下的魔幻现实主义不是把魔幻与现实杂糅成一种思维方式,而只是借助某些具有神奇或魔幻色彩的事物、现象或观念来反映社会的历史和现实,这种独特的艺术手法其实已经演化成一种叙事策略,其目的是利用具有魔幻色彩的表现手法完成对文化之“根”和民族之“根”的探寻之旅。

马尔克斯成功地将充满拉美地域色彩的作品推向世界,无形中催生了中国20世纪80年代中期的“寻根文学”,然而,大多数作家只是抓住某种民俗习惯进行刻意渲染,却忽略了对“民族文化”的真正剖析,使得寻根文学如昙花一现而渐入式微。莫言也受到马尔克斯的启发,期冀通过吸收外国文学精华,结合自身的中国文学底蕴,发展出一个兼有世界审美特征和民族文化意识的文学表现手法。他曾说:“我如果不再创造一个、开辟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地区,我就永远不能具有自己的特色,我如果无法深入进我的只能供我生长的土壤,我的根就无法发达、蓬松;我如果继续迷恋长翅膀的老头,坐床单升天之类的诡奇的情节,我就死了。我想:一、树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对人生的看法;二、开辟一个属于自己的领域或阵地。三、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人物体系;四、形成一套属于自己的叙述风格。这些是我不死的保障。”[17]莫言没有因袭拉丁美洲的魔幻现实主义思维方式,只是借鉴他们的艺术手法以寻找自己民族文学之根,将源于拉美的魔幻现实主义发展为重在“寻根”的民族化的魔幻现实主义手法。

莫言的作品中大都蕴含了丰富的魔幻元素。《红高粱》中会呻吟、扭曲、呼号、缠绕和哭笑的红高粱;“食草家族”系列作品蝗》、《生蹼的祖先们》、《马驹横穿沼泽》、《二姑随后就到》中手指头和脚趾头缝里长上蹼膜的食草家族祖先们;《铁孩》中两个喜欢吃铁的小孩至还啃吃过破坦克炮塔上的锈螺丝、铁锅、火车轮人们惊恐地称作“铁精”;《吃相凶恶》中吃煤的女教师和学生;《十三步》中那个关在笼子里喜食粉笔的疯子;还有《奇遇》、《战友重逢》、《我们的七叔》中那些会游走的鬼魂能促成阳冥两界人的相见。在不明就里的外国评论家眼中,这些元素充斥着神秘的、让人费解的魔幻色彩,可实际上这正是莫言对魔幻现实主义表现手法和中国的“寻根文学”实行的最好融合。

莫言将源于拉美的魔幻现实主义与中国本土的历史、神话传说、民俗风情结合在一起,这不同于马尔克斯借助浓重而强烈的神奇色彩对外来殖民和国内独裁政治倾向的表现,也不同于莫里森对非洲裔人在美国现实境遇的诗意书写。莫言是利用吸收借鉴来的外来文化,结合本民族的传统文化,在摈弃了对现实生活和社会历史的纯政治性剖析的基础上,用探寻的笔触去深入了解和准确描绘民族历史文化心理结构,融会贯通地探寻出了本民族的历史文化之根。这种借魔幻现实主义手法对中国历史文化之根的探寻,恰好与“寻根文学”的原创之超越社会政治层面,突入历史深处而对中国的民间生存和民族性格进行文化学和人类学的思考”[18]不谋而合,这也正是莫言借鉴外国文学,融合中国文学,并将融合后的兼具世界性和民族特色的中国文学推向世界的完美呈现。

4 结 论

马尔克斯、莫里森、莫言这三位世界文学大师都因“魔幻现实主义”而与诺贝尔文学奖结缘,拉美的马尔克斯将魔幻现实主义表现手法推向世界文坛,非洲裔美国女作家莫里森实现了魔幻现实主义的诗意风格转向,莫言则借助中国化的魔幻现实主义开启了民族之根的世界探寻之旅。从1982年到2012年跨越整整三十年的诺贝尔文学奖,来自三个不同历史背景、不同社会国情、不同现实生活状况的作家,却都因魔幻现实主义手法的完美运用而分别荣获1982年、1993年、2012年的诺贝尔文学奖。个中原因与三位作家结合各自的历史文化背景和社会现实,又融入了符合世界范围审美取向的叙事策略和表现手法不无干系。这也恰好印证了歌德提出的世界文学与民族文学的关系这一观点。[19]113-114世界文学由各民族文学相互交流、相互借鉴形成,是各民族文学集合的延伸,各民族文学既应保留自身的特点,也需在世界视野中展示自身的历史文化。他们三位都突破了传统的现实主义叙事技巧,采用魔幻元素与其民族现实结合的表现手法,强化了世界视野下民族自身的历史文化意识,具体而又准确地体现了各自的时代需求和社会理想倾向。马尔克斯的魔幻现实主义开启了对第三世界国家人民的政治关怀和对拉丁美洲原住民的文化尊重;莫里森的魔幻现实主义是对非洲裔美国人民的历史和现实境遇的理解和非洲文化遗产的诗意褒颂;莫言则是将魔幻现实主义与中国民族文学相融合,实现了世界文学与中国文学的成功对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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