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开愚
当几个车站扮演了几个省份,
大地好像寂寞的果皮,某种酝酿,
你经过更好的冒充,一些忍耐,
迎接的仅仅是英俊的假设。
经过提速,我来得早了,
还是不够匹配你的依然先进,依然突兀,
甚至决断,反而纵容了我的加倍的迟钝。
这果核般的地点也是从车窗扔下,
像草率、误解、易于忽略的装置,
不够酸楚,但可以期待。
因为必须的未来是公式挥泪。
我知道,一切意外都源于各就各位,
任何周密,任何疏漏,都是匠心越轨,
不过,操纵不如窥视,局部依靠阻止。
2005年11月18日,车过山东的时候
速动的风景
垂头在麦田里的姑娘,
正和小麦一道成熟。
旁边隆起粗胀的水管
还在施行多余的灌输。
不只一人跟不上形势,
来回袭击纵横的道路;
她和季节联袂提前,
使我的远眺介入痛苦。
仅有的一棵树被斜照
揉成一团,配合于她
高出田野一截的独舞。
鸟儿被推让着的低空
排出射程所在,我和
她被连击移交给假如。
2006年4月1日火车接近开封时候
海 鸥
你站在水面像是坐着。
我是累坏了的风暴,
睡入你警惕的白色。
你的陌生是我的家,
菊花的山坡和山坳。
我睡在你的里面,
翅膀暖着的祖国。
你不知道也不用知道。
2006年9月23日于维斯比
纪 年
楼下的老头夜游在厕所的天花板钻孔,
哭着一次次上来要我补他撕开的马桶。
刚才突遇,他抱着院子里的断枝不放。
整屋的空白三两脚把我蹬出楼洞。
我们把朝南侧睡的人的真睡当成假寐,
我们睁着眼睛做着梦里的半截的实验。
每一个第一次都比前一个像最后一次。
我数了北京到开封的铁道的枕木。
2012年12月6日于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