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微木依萝
作为一个读者,我的阅读面很杂,什么书都看。但更爱看的还是那些充满想象力无比空灵的作品,每当读到那样的文字,我都情不自禁地佩服别人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但作为一个写作者,我想我是个缺乏想象力的人。或者没有过多的想象力。我的作品比较贴实,不论小说或散文都写得与现实非常接近。有时候,它们干脆以现实的面孔直接出场。因此我的文字总缺少一种精致,而多了一些粗砺,就像刚从山里挖出来的何首乌,泥糊巴拉的。经常有读者给我留言,他们说,你的作品,离我们这些底层人很近。我很感动。半天才在电脑上回了一句话:因为我是农民的孩子。
我写那句话的时候心在发抖。因为它发自肺腑。因为它让我想到长住山林的父母亲人,还有记忆中被雨水刷湿的山歌和晚风里的荞麦地。
也许上帝知道我缺乏想象力,特意赐予我一颗敏感的心。我很容易动感情——对自然,对生命,对一切触动我心灵的事物。
我时常回忆童年,为此写了大量与童年有关的事物。
小说《杨铁匠》写的就是与童年有关的人。这些人在现实中早已不知去向,却像植物一般活在我的脑海里。它们是一股隐形的力量。我想到我曾经是怎样一个孩子——我的出生,我的秉性——因此我如今应该是怎样一个大人。我脱离不了我成长的轨迹。
我对记忆里的一切事物充满了感恩,他们实实在在地丰富了我的灰色童年。也实实在在的影响了我的人生观。
这些年,我总会想到杨铁匠和他的孩子们离开村子时的背影,还有那只死去的狗。我不知道我在怀念什么。但我想我应该将他们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