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相伯:精神常少年

2013-08-01 06:21俞可
时代人物(新教育家) 2013年2期
关键词:于右任复旦教育

特约撰稿 俞可

马相伯:精神常少年

特约撰稿 俞可

继《百年大同》首播,上海电视台纪实频道正筹拍《胡敦复》,以纳入百集文化纪录片《大师》系列。这部鸿篇巨制以《马相伯》开局,众望所归。历经大清五朝、民国六位总统、国民党四任主席,只有马相伯才能担当得起一个命运多舛的世纪之代言人。

——编者按

俞可:留德哲学博士,教育部国际教育研究与咨询中心教育政策比较研究室/上海师范大学教育部国际教育研究基地专职研究员、全国高等教育学研究会学术委员会秘书长,国际中小学校长联盟2015全球大会组委会委员,德国教育科学学会/德国高等教育研究会会员,多特蒙德理工大学学校发展研究所客座教授,教育领导中德高端对话/中德高等教育论坛发起人之一,《中国教育报》特约撰稿人,上海师范大学中德教育研究与协作中心总干事。著有《海上教育家》等作品。

马相伯(1840-1939),生于鸦片硝烟,卒于抗日烽火,与中国近代史同龄。

光荣归上帝,生死护中华。

1939年11月26日,重庆各界举行马相伯追悼会,时任国民政府监察院院长于右任敬挽。此联道出马相伯的精神依托——宗教信仰与爱国情怀。信仰与情感之博弈贯穿于马相伯百年人生,并赋予其漫长而沧桑的人生以鲜活力与律动感。

少小离家 求学教会

鸦片战争当年,一男婴诞生于江苏丹阳(今镇江)一户基督教世家,名建常,字相伯。父亲马松岩以行医为业,是年4月17日(道光二十年三月十八日)亲手为夫人沈氏接生。马相伯5岁入学,8岁接受家塾,饱读基督教义与儒家典籍,不求甚解。

1851年冬,少年马相伯只身从老家来沪,求学于法国天主教耶稣会刚在徐家汇创办的圣依纳爵公学(1927年改为徐汇公学,今徐汇中学),成为该校首届学生。马相伯的聪颖与勤奋深得公学理学(校长)晁德莅(Angelo Zottoli)之青睐,在其精心传授下,马相伯继入小修院大修院,攻读法文、拉丁文、希腊文、哲学、神学、数理、天文等科。

1862年5月29日,耶稣会在沪开办神学院初学院,由晁德莅主持。首批招生11位,其中9人是由徐汇公学毕业生中选拔而来,之一便为马相伯。这批神学修生同日加入耶稣会。1864年6月3日,初学院结业,按规定马相伯发“初愿”,决心献身上帝与教会。1870年5月28日,而立之年的马相伯通过耶稣会会士统考,授职司铎(神甫)。

历经长达20年的教会求学生涯,与其说,基督教义把马相伯塑造成为一名虔诚教徒,教会学校把马相伯铸就成为一名西学大师,不如说,马相伯把基督教义与西方文化精髓演绎为悲天悯人式的世界主义胸怀与壮怀激烈般的爱国主义情愫——

学问社会,世界人类所共有,不必分中西以立异也,出处行藏,是人对于国家民族所独有,不能稍事通融。予立于泰西信仰社会,及种类学术之社会,尽彼所长,转授国人。此世界公共之学,从吾所好,与世界同此社会,即与世界同尽其能。故西人学位名位可受,西国官爵富贵不可受。谀西人而挟本国之富贵,更为可耻,前有洋奴,今有汉奸,君子不为。

教书育人或许是一种最佳选择。1871年,马相伯出任徐汇公学理学(校长)。他讲授经史子集,又亲自陪同学生赶赴童子试。在其任内,考中秀才的学子多达60余人。可教会惧怕学生皈依异教(孔教),三年后便解除其校长之职。教育救国之路随即梗阻。

启发民智 教育救国

世界主义与爱国主义的击撞使马相伯猛然惊醒,遂退出耶稣会,跟随在李鸿章麾下效力的兄马建勋与弟马建忠,投身洋务运动。然而,洋务救国之路同样荆棘遍地,杀机四伏,马相伯依旧心灰意懒,茫然无措。

1887年,马相伯访美归国,绕道欧洲,游历欧洲社会,考察欧洲人文。“欧美之强盛,我国之厚弱”使其刻骨铭心,痛定思痛:“自强之道,以作育人才为本,求才之道,尤宜以设立学堂为先。”教育救国顿时点燃这颗行将绝望的心,遂于1900年8月初尝,且为惊人之举:他捐出名下三千亩田产以充当创办“中西大学堂”的基金。并立下《捐献家产兴学字据》:“愿将名下分得遗产,悉数献于江南司教日后所开中西大学堂收管,专为资助英俊子弟资斧所不及”。教会却无丝毫办学之意。教育之梦再度破灭。

然而,民族救亡的壮烈使心血澎湃,灵魂拯救的执著让意志砥砺,交互演绎得炉火纯青,则是作为教育家的老年马相伯。

原名登辉堂,1946年,复旦大学各地校友会发起母校扩建募捐活动。1947年初兴建,1984年大修后改名相辉堂,以纪念马相伯、李登辉两位前校长,堂额为周谷城教授题写。

土生土长的西学大师马相伯不仅使梁启超、张元济、汪康年等大家程门立雪,而且还对一位在徐家汇求职的教员极具感召力。1902年,每日清晨5时,这位教员徒步来到马相伯徐家汇居所,静候老人睡醒并做完晨祷,然后随其口型练习拉丁文,毕恭毕敬。他便是时任南洋公学特班总教习的蔡元培。随即,黄炎培、胡敦复、李叔同、贝寿同等24名特班学生亦步亦趋,各地学子也纷纷投于马相伯门下。震旦学院,最早由国人创办的私立高校,便横空出世,模板是柏拉图式的“学园”(Academy)。梁启超闻讯欣然贺道:“吾今乃始见我祖国得一完备有条理之私立学校,吾喜欲狂。”

翌年农历二月初三(3月1日),震旦学院开学。在开学典礼上,已逾耳顺之年的马相伯感言涌出:“今日我震旦学院,虽一小小学院。然恢张宏远,前程何限,如一芥之微,撒之育之,可以通地,我震旦其奚异哉!”进而慷慨陈词:“欲革命救国,必自研究近代科学始;欲研究近代科学,必自通其语言文学始。有欲通其外国语言文学,以研究近代科学,而为革命救国之准备,请归我。”一时,“远之如云南、四川、陕西、山西的皆不远数千里跋涉而来。这些来学的当中,有八个少壮的翰林,二十几个孝廉公。”

“震旦”为梵文,“中国”之谓(“秦坦”谐音)。八卦“震”表东方,“旦”象形为太阳在地平线升起,震旦意谓中华曙光,东方日出。

广延通儒 培养译才

“我国人士谭西学,诵西文数十载矣,然所事皆彼中童幼商工所普习,而非我士大夫所当及也。鄙人潜思三十余年,非经典之书不读,非名家之作不观。所心得,所置意者唯此士大夫之学,所乐与好学深思之士,共相讨论也。”(《震旦学院开学记》)因而,马相伯定“广延通儒,培养译才”为震旦办学宗旨,对入学者精挑细拣,尤须博通今古融贯中西,“治泰西士大夫之学,其肄业之书,非名家著(Classical author)不授。”

震旦“课程遵泰西国学功令”,分文学和质学。文学包括正课(古文、今文和哲学)和附课(历史、舆地和政治);质学实为自然科学,有正课如物理学、化学、象数学和附课如动物学、植物学、地质学、农圃学、卫生学、簿记学、图绘、乐歌、体操。

马相伯自编教科书《致知浅说》,东西哲学,深入浅出,融会贯通。据弟子高平子回忆:“马师常在八角厅中演讲哲学之类的问题。马师设座中坐,诸生环立听讲。抑扬顿挫之节,观其从容顾盼之姿,不期神往。其后每逢马师公开演说,得参末坐,常觉其析理、辨正、取譬、解嘲、举手、瞻视、疾徐、俯仰,或引经史、或涉俗谚,莫不自然中节。近人常推胡适之先生演说第一,然胡先生以纵横胜,而马师以自然胜。以书法为喻,则胡先生可比苏黄,而马先生则几乎羲之也。”马相伯亲自为学生开设法文课,每周日上午九至十二时。

古文即拉丁文。马相伯亲自拟定的《震旦学院章程》强调“拉丁为读任何国文之阶梯,议定急就办法,限二年毕业,首年读拉丁文,次年读何国文,以能译拉丁及任一国之种种文学书为度。”章程规定“拉丁教习一人,英、法、德、意教习各一人。”梁启超对震旦以拉丁语来展开教学推崇备至:“士生今日,不通欧洲任一国语言文字者,几不可以人类齿。而欧洲各国语学,皆导源拉丁。虽已通其一,固亦不可不补习拉丁,而先习拉丁然后及其他,则事半功倍,而学益有根底焉。”(《祝震旦学院之前途》)

试读一月不合格者则责令退学。清贫学生试读合格即可免交学费,毕业后为学院半薪译书两年以作回报。马相伯办学“一曰尚自治,二曰导门径,三曰重演讲,四曰习兵操”(于右任语)。

出走震旦 初创复旦

在师生眼中,马相伯是一位古道热肠的教育家,学生随时可径直去找他,越质疑,马相伯则越发开怀,学术自由蔚然成风。学校各部事务均由公选的学生自治委员会自行管理,并以每星期日上午全校学生集合辩论时事之类形式来保障思想自由。

集合辩论围绕指定题目展开,先由一人登台演讲,再轮流推举学生一二人加以评论,互为观摩,教学相长。对此耳濡目染的于右任说道,“先生本长于演说,高谈雄辩,风趣横生,诸同学传其衣钵,故出校以后,从事政治革命运动,受用不尽,震旦一特点也。”此外,马相伯常“集诸生于一堂,诏以种族之大义,安攘之重任”。

然而,正是“崇尚科学,注重文艺,不谈教理”的办学理念,招致作为主办方的法国天主教会万般猜忌。“尽废旧章,别定规则”,教会甚而令马相伯“无病而入病院”,致使1905年春“学生大哗,相率离校”,震惊沪上。3月7日,全校132名学生中130名执意退学,并当场签名,之后推动马相伯另创新校——复旦公学(今复旦大学)。

5月27日,上海《时报》第1张第l页同时推出两幅广告。

一幅是徐家汇天主堂刊登的招生开学广告《徐家汇震旦学院》:“震旦学院前因学生误会意旨解散,而本学堂及各教员于中国教育之前途,热心未懈,即院中书籍,标本等亦一切无恙……”现拟“商订学科规则,定期招生,于七八月间开办,先此广告”。

另一幅为《前震旦学院全体干事中国教员全体学生告白》:“震旦解散后,除添建之校舍移赠教会作为酬谢外,凡公备一应器具暨书籍标本早经迁出。现暂借吴淞提辕,定于七月下旬开学,更名为复旦公学。旧时院名,久已消灭,此后倘有就旧基重行建设者,无论袭用旧名与否,与旧时震旦丝毫无关,特此敬白。”

马相伯与七君子(七君子在社会各界营救下出狱后,在爱国老人马相伯家合影,右起为李公朴,王造时,马相伯,沈钧儒,邹韬奋,沙千里,章乃器,杜重远)

7月24日,上海爱文义路22号(今北京西路),静安寺张园。马相伯与严复联袂主持复旦公学首届入学考试。“凡投考者,以中西文俱优,为最合格。……惟中文差者,须自任于卒业限内,能加意补习为合格。其有意唾弃为国学,虽录取,亦随时摈弃。”(《复旦公学章程》)

复旦大学今景

赴考者达400名,录取新生40名。是年9月13日,上海吴淞镇提督行辕衙署旧址,几间年久失修的平房里,复旦公学开学,马相伯被公推为校长,严复为总教习,李登辉任教务长,总务主任为袁观澜,于右任则出任马相伯的书记(秘书)。屈身如此茅屋,时年六十有五的马相伯“当其兀坐讲台时,搁铜框巨目镜于鼻端,终日口讲指画,不以为苦”,在困境中支撑起一所希望大厦。

筚路蓝缕 毁家兴学

创建复旦,马相伯已家无余资。复旦为私立,办学经费均需自筹。2011年12月15日,“百年风华、人间岁月”近代名家翰墨展在沪举行。其中有一封邵力子致钱须弥的信札,旨在鼓动张学良向复旦捐款。当时,复旦急于募捐30万元用以扩充校舍,凡捐款5万元以上便可拥有冠名权。邵力子写道:“复旦为东南最著名之私立大学……汉公果有意于东南方面之文化,当于此校始。”

其实,复旦最为窘迫的时期在创校伊始。辛亥革命,上海光复,复旦的吴淞校舍已为光复军李燮和部作司令部占用,立足无地,学生星散,学校中辍。然而,1912年5月5日,南京临时政府教育部通告各省:大局初定,速令高等学校、专门学校开学。

时任交通部次长于右任急中生智,邀集复旦校友42人联名起草题为《于右任等呈孙中山恳拨经费复办复旦公学文(一九一二年三月)》的呈文上书临时国民政府教育部。孙中山立马拨出大洋万元,并责成教育总长蔡元培督办,蔡元培当即在“呈条”上批示:“准予立案,校舍一切,如呈办理”,责令江苏代理都督庄蕴宽承办,庄将此事下达至上海县民政长吴馨,吴彻夜将屋舍查明,告复:“李公祠(今复旦中学)屋宇较多,可敷复旦校舍之用”。复旦得以重生。稍后,孙中山受邀出任复旦校董。孙中山以大总统身份担纲一校之校董,仅此一例。

1930年9月13日,九十老人马相伯亲临复旦建校25周年庆祝会,在开幕词中讲述当年创建的宗旨、抱负、困苦和希望,与会者潸然泪下。

复旦之校名为于右任所提议,采撷自《卿云歌》之句“日月光华,旦复旦兮”,既意为“祖述尧舜”,更内蕴恢复震旦、光我中华之意。

恢复震旦虽无望,但作为震旦缔造者,马相伯仍被奉为董事长。1908年,震旦学院拟在法租界建设新校舍,向马相伯募捐,他毅然为震旦一举购下吕班路(今重庆南路)土地100亩以建造新校舍(建国后为上海第二医学院即今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校区),再捐现金40000元,以及英法租界地基8处(约值10余万元)。马相伯将家产悉数捐给震旦,既是出于宗教的虔诚,又是舐犊之情的自然流露,堪为毁家兴学之表率。

与恢复震旦之心愿相比,在那个国将不国的年代,光我中华实为“复旦”校名的核心价值,唱响马相伯之心声。

爱国老人 救国领袖

1939年4月6日,马相伯期颐之日,举国同庆。战时重庆,各界人士在银行公会举行庆祝大会,道出“生我者父母,育我者先生”肺腑之言的复旦第一“孝子”于右任手书大幅贺联悬挂于会场——

当全民族抗战之时,遥祝百龄,与将士同呼万岁;

自新教育发明以来,宏开复旦,论精神独有千秋。

蒋介石发起马相伯百年寿,尊其为中华民国之“国师”。国民政府颁发褒奖令。中共中央特致贺电:“兹值先生百龄大庆,国家之光,人类之瑞。谨率全体党员遥祝并致贺忱。”就连罗马教皇也给他送来圣像。而当年风靡神州的《良友》画报竟破天荒地拿马相伯作封面。

抗战中的中华民族一度沉浸于“马相伯热”,而他本人却感慨万千:“老夫之生百年,所历者忧患之日耳,盖自老夫之入世,吾中华无日不在忧患中也。”他书信于上海复旦同学会,语重心长道:“国无宁日,民不聊生,老朽何为,流离异域。正愧无德无功,每嫌多寿多辱!救国重于祝寿,当团结御侮,愿拼老命和爱国人民一道抗日救亡。”

何以多辱?九一八事变。

在徐家汇隐修12年的马相伯以91岁高龄破门而出,“今日举国为日祸志哀,余虽老迈,亦一国民,天责所在,义不容辞,抒己见以勖国人。”事变第三天,马相伯慷慨激昂发表抗日言论:“噩耗传来,天地变色!国家危难至斯,诚达极巅……虽自顾老迈,亦愿勉励负一部分责任。”马相伯为抗日义卖“寿”字,一个“寿”字,30元钱,写副对联50元钱,总共筹得10万元巨款。他发表《为日祸告国人书》,主张“立息内争,共御外侮”,从1932年11月起,连续4个月发表12次国难广播演说。

马相伯以耄耋长者特有的深沉来唤醒国人,遂成为抗战的精神领袖,被誉为“呼号抗日老青年”。1935年12月12日,上海文化界组织救国会公推马相伯为救国领袖,一切通电与文件均由其领衔,而其徐家汇居所无疑成为国人抗战意志的象征。在此召开救国会第二次执委会时,马相伯忿书“耻莫大于亡国,战虽死亦犹生”联语以共勉。

民族元老 精神少年

国难当头,“至少有一个人为国家努力了一百年”(邵力子语)。马相伯俨然成为民族之脊梁,其所承担的教育使命也从教育青少年转向教育全社会,从而完成一名校长精彩的专业发展:从做“教员的领袖,学生的领袖”,进而成为“社会的领袖”(陶行知语);从改造中国教育,进而改造中国社会。

1939年11月4日,在“伲是只老狗,叫了一百年,也没把中国叫醒!”的抱憾声中,因避战乱滞留于越南谅山的马相伯溘然长逝。

9日,毛泽东、朱德、彭德怀代表中共中央致唁电:“惊悉相伯先生于本月四日遽归道山,老人星暗,薄海同悲。遗憾尚多,倭寇未殄。后死有责,誓复同仇,在天之灵,庶几稍慰。特电驰唁,敬乞节哀。”

16日,于右任亲自执笔为百岁恩师作祭文,对其教育救国的一生作如是评价:

嗟师之生,忧患百年;

罗胸武库,握手空拳;

报国之心,托于造士;

笃志殚情,忘其暮齿。

纵观马相伯跌宕起伏的世纪人生,他终生都把自己放置在祭台上:把青年祭奠给基督教会,把壮年倾注在洋务运动,把老年奉献于教育事业。但无论是在人生哪个阶段,在基督教义和爱国主义辉映之下,灵魂拯救的执著与民族救亡的壮烈,似青年热血之澎湃,日月可鉴。

在贺寿长文《百岁青年马相伯》中,于右任称颂恩师为“民族一元老,精神常少年”。在那个年代,能活过一个甲子尚属不易,而马相伯竟然在朽迈之年掀开另一段人生,崭新的、尝新的、革新的、创新的,甚至自我更新的、推陈出新的……这便是百岁青年的旷世之举。

正是基于“少年精神”,于右任1922年倡导“欲建设新民国,当先建设新教育”,激荡回响于神州大地。少年精神经由教育滋润着少年中国。

一位老人,一个世纪,一腔爱国情怀,一片教育梦想,还有一种少年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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