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自尊、人际关系与主观幸福感的关系分析
——以成都地区为例

2013-06-06 12:19万正维陈义章
关键词:独生子女人际主观

万正维 秦 琴 陈义章 陈 姣

(成都大学 师范学院,四川 成都610106)

一 调研目的

大学生正处于一个关键性的过渡期:从校园过渡到社会,由被养者转为真正的独立者。随着社会经济的快速发展,社会竞争日益激烈,大学生就业等问题严峻,大学生的心理压力加大。大学生的生活状态日益受到人们的关注。作为衡量人们生活质量重要指标的主观幸福感成为人们研究的重要内容;作为大学生生活重要组成部分并影响其心理健康和主观幸福感的人际关系和自尊,也就成为其研究的重点。

主观幸福感是个体根据自己设定的标准对自己生活的质量所作的整体性评价。它包括生活满意度和情绪体验两个基本成分,前者是个体对生活总体质量的认知评价,即在总体上对个人生活做出满意程度的判断;后者是指个体生活中的情绪体验,包括积极情绪(愉快、轻松等)和消极情绪(抑郁、焦虑、紧张等)两方面[1]。人际关系是指某一特定的群体内,人们在物质交往与精神交往过程中,发生、发展和建立起来的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和心理上的关系[2]。自尊通常被认为是个体对自己的优点、缺点和个人价值的自我评判,是个体在社会实践过程中所获得的对自我的、积极的情感性体验,反映出个体知觉到的现实自我状态与期望自我状态之间的差异。

了解大学生自尊和人际关系与主观幸福感的关系,对于提高大学生的幸福感水平和生活质量有着重要的意义。国内很多学者对其进行了研究,但至今未得出一致的结论,本课题采用总体幸福感量表(GWB)、自尊量表(SES)和人际关系量表对成都域内12所大学的979名在校大学生进行调查,运用t检验、单因素方差分析、pearson相关分析以及回归分析等方法对数据进行分析,取得一些初步的成果,以便作进一步探讨。

二 调研方法

(一)被试

采用随机分层抽样法抽取成都域内的四川大学、成都大学、成都理工大学等12所高校学生,共发放问卷979份,回收928份,剔除无效和缺失问卷,共得到862份有效问卷,有效回收率为88.05%。

(二)研究工具

1.主观幸福感量表:采用国内段建华[3]根据总体幸福感量表(简称GWB)修订的量表,该量表在国内大学生幸福感调查中有较好的运用[4],分为五点评分,得分越高,主观幸福感越强。

2.自尊量表:采用自尊量表(SES),量表最初设计是用以评定青少年关于自我价值和自我接纳的总体感受。该量表由10个条目组成,分四级评分,分值越高,自尊程度越高,大量研究结果表明,该量表具有良好的信度和效度[5]。

3.人际关系综合诊断量表:采用郑日昌编制的人际关系综合诊断量表,共有28个题目,分为与人交谈、交友交际、待人接物、与异性朋友交往四个维度。采用二级评分,分值越高,表明人际关系困扰度越高,在多项研究中已证明有很好的信度和效度[6]。

(三)研究程序

以问卷调查的方式,在成都的12所高校通过分层随机抽样的方法并采用团体施测结合个人施测,以及填写网络问卷的方法进行调查。

(四)数据处理及结果分析

用SPSS19.0统计软件对所得数据进行统计处理与分析如下:

1.主观幸福感的个体差异分析。结果表明,大学生的主观幸福感在性别、年级、专业、生源地(省内/外)、城乡、是否独生子女、是否谈恋爱几个方面均不存在显著的差异。GWB全国常模得分男性为75分,女性为71分,得分越高,主观幸福感越强。本次研究男性的平均总分为75.43分,女性为75.94分。男性GWB得分略高于全国常模,但无显著差异,女性GWB得分则显著高于全国常模(p=0.000***)。

2.大学生自尊的个体差异分析。以学校类别、年级、性别、生源地(省内/外)、城乡、专业性质、是否独生子女和是否恋爱为自变量,自尊为因变量进行方差分析,结果表明:自尊的城乡主效应显著(p=0.011),具体表现为城市学生的自尊水平最高,乡镇学生最低;是否独生子女的主效应差异显著(p=0.044),具体表现为独生子女的自尊水平较高,详见表1。

表1 各因子对自尊的方差分析

3.大学生人际关系困扰的个体差异分析。人际关系包括四个因子:交谈方面的困扰程度、交际与交友方面的困扰程度、接人待物方面的困扰程度、与异性朋友交往的困扰程度。以年级、性别、生源地(省内/外)、城乡、专业性质、是否独生子女和是否恋爱为自变量,人际关系困扰得分为因变量进行方差分析,结果表明:性别(p=0.000)、生源地(p=0.012)、专业性质(p=0.000)、城乡(p=0.022)、年级(p=0.047)主效应差异显著,具体表现为:男生的人际困扰比女生高,省外学生的人际困扰比省内学生高,理工类学生的人际困扰比文科生高,来自乡镇的学生人际困扰比来自城市和农村的学生高,高年级学生的人际困扰情况较低年级学生高,详见表2。

表2 各因子对人际关系困扰程度的方差分析

4.自尊、人际关系与主观幸福感相关分析。从表3可以看出,自尊与主观幸福感呈显著的正相关,相关系数为0.542,人际关系与主观幸福感呈显著的负相关,相关系数为-0.484,人际关系与自尊呈负相关,相关系数为-0.489,详见表3。

表3 自尊、人际关系与主观幸福感的相关分析

5.自尊、人际关系与主观幸福感的回归分析。从表4可以看出,自尊对主观幸福感有正向的预测作用,解释了29.3%的变量。人际关系对主观幸福感有负向的预测作用,解释了23.4%的变量。而自尊和人际关系的二者交互,解释了35.7%的变量,说明自尊和人际关系对主观幸福感有良好的预测作用。

表4 自尊和人际关系对主观幸福感的交互分析

三 讨论与结论

本研究结果表明,成都域内大学生主观幸福感处于中等偏上水平,这与苏丽慧[7]等的报告一致,与赵明[8]的报告相反。赵明[8]的报告表明大学生主观幸福感略低于中等水平。这种不一致可能是地区差异和测量工具等因素的影响。

一直以来学者们对性别与主观幸福感关系的研究尚无统一的结论,如龚群英[9]等的研究表明性别对大学生主观幸福感无显著影响,而罗维栓[10]对贫困大学生主观幸福感的调查研究表明,大学生主观幸福感存在性别差异。就本研究来看,成都域内高校女生得分略高于男生,但是未达到统计学上的显著性。成都域内女大学生的主观幸福感得分显著高于全国女大学生常模,究其原因可能是成都地处天府之国,气候环境等因素使得人们形成了比较悠闲的生活方式,社会压力较小,女性在家中有较高的地位,相对于其他地区女性的权利得到更好的保障。

在对自尊的差异分析中,我们发现城市学生的自尊水平最高,农村学生次之,乡镇学生最低,这与王欣[11]等人的研究一致。造成这种差异的原因,可能是城市学生经济等各方面条件较好,优越感较强;农村学生相对而言由于父母的要求相对较低,自小受到的束缚较少,自我感觉就相对较好,因而自尊较高。另外,范敏[12]在自尊的相关研究中指出,独生子女的自尊水平显著高于非独生子女,这也与我们的结论一致,因为独生子女较非独生子女更能受到父母的关注,得到父母的支持也较多,因此自尊水平较高。

在人际关系困扰方面,我们的结论与申武丹[13]等人的结论一致,他们研究发现性别、生源地、专业、城乡、年级主效应差异显著。女生人际关系困扰比男生低,可能是由于女生在日常生活中的交往能力比男生强,因此人际关系困扰低。省外学生比省内学生人际困扰高,可能由于地域文化的不同造成文化、价值观有差异,使其与他人的交往更加困难。文科学生比理工科学生的人际困扰低,也许与文科生的语言表达能力更强和感情更丰富有关,他们在人际交往过程中能更好地处理同伴关系。在城乡差异方面,城市学生的人际关系困扰显著低于乡镇,可能是因为城市的学生对于新事物和新文化的接受和了解程度更高,在与他人交流的时候更容易接受他人也更容易被他人接受。在年级差异方面,低年级的学生人际关系困扰程度最低,高年级的最高。我们认为是由于低年级学生刚刚进入大学,人际关系没有那么复杂,所以人际关系困扰低。

本研究中,着重探讨了自尊水平、人际关系与主观幸福感的关系。研究表明,自尊水平、人际关系对主观幸福感不仅各自有着显著的主效应,还在两者交互作用下对主观幸福感有显著的预测作用,这基本上与国内多数研究结果一致。肖溪、周亚青[14]等人的研究表明自尊水平与主观幸福感及各维度间存在显著正相关,自尊水平越高,主观幸福感也越强。张雯[15]、陈丽娜[16]等人的研究也证明了自尊水平与主观幸福感的显著关系。自尊对主观幸福感有较好的预测作用,因为个体的自尊水平较高时,他们更加愿意接受来自各方面的各种支持,并能正确地对这些支持进行评价,伴随着积极的情感体验,主观幸福感自然较强。另外,本研究表明,人际关系困扰与主观幸福感呈显著的负相关,大学生的人际困扰能显著预测其主观幸福感,这也印证了甘雄[17]、张灵[18]等人的研究。因为大学生在人际关系方面的困扰较少,体验到的积极情感就会较多,有更强的主观幸福感。

综上所述,我们得出以下结论:(1)成都域内大学生的主观幸福感处于较高水平。(2)自尊水平与主观幸福感呈显著的正相关,人际关系与主观幸福感呈显著的负相关。(3)自尊水平和人际关系对主观幸福感具有预测作用。

[1]耿晓伟,张峰,郑全全.外显与内隐自尊对大学生主观幸福感的预测[J].心理发展与教育,2009(1).

[2]李全彩.大学生人际关系现状与对策[J].中国学校卫生,2002,23(1).

[3]段建华.总体幸福感量表在我国大学生中的试用结果与分析[J].中国临床心理杂志,1996,4(1).

[4]姜永杰.大学生主观幸福感的测量研究[J].心理科学,2007,30(6).

[5]Fleming J S,Courtney B E.The dimensionality of the self-esteem:a hierarchical facet model for revised measurement scales.Journal of Personality and Social Psychology,1984,46:404-421.

[6]郑日昌.大学生心理诊断[M].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1999,339 -345.

[7]苏丽惠,于雪竹.大学生主观幸福感的调查分析[J].医学研究与教育,2010,27(6).

[8]赵明.大学生人际心理适应对主观幸福感的影响[J].东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2012(1).

[9]龚群英,谢颖,周天梅.不同类别大学生主观幸福感比较研究[J].内江师范学院学报,2011,26(10).

[10]罗维铨.贫困大学生主观幸福感调查研究[J].福建商业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11(10).

[11]王欣,阮新等.大学生自尊特点的研究[J].中国行为医学科学,2003,12(4).

[12]范敏.大学生自尊现状调查分析[J].中国健康心理学杂志,2012(10).

[13]申武丹,李宏翰.影响大学生人际关系的因素分析[J].精神医学杂志,2007(12).

[14]肖溪,周亚青.唐山市大学生自尊与主观幸福感的相关研究[J].中国健康心理学杂志,2011(5)

[15]张雯,郑日昌.大学生主观幸福感及其影响因素[J].中国心理卫生杂志,2004(1).

[16]陈丽娜,张建新.大学生一般生活满意度及其与自尊的关系[J].中国心理卫生杂志,2004,18(4).

[17]甘雄,李承宗.大学生人际关系与主观幸福感的关系[J].医学研究与教育,2010,27(4).

[18]张灵,郑雪.大学生人际关系困扰与主观幸福感的关系研究[J].心理发展与教育,200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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