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
(南京大学体育部,江苏南京210093)
青奥遗产:理论梳理与视点分析*
——南京青奥会精神遗产研究之一
王成
(南京大学体育部,江苏南京210093)
当代遗产研究呈现出从文物到遗产、从过去到未来、从物质到精神三个动态走向;奥运遗产观的建立具备创造性基础、大发展背景以及内源性需求三个现实性条件。在此基础上,从对“未来”的梳理归类转向“当下”的谋划落实,尝试性建构起基于未来遗产说的奥运遗产观。
奥运遗产;奥林匹克;青奥会;精神遗产
2014年南京青奥会已近在咫尺,历时3年多的筹办历程,如何办一届“留下遗产,普惠于民”的青奥盛会,一直是承办各方和社会各界比较关注的现实性问题。遗产问题,不仅是遗产学等学科给予明确界定的理论性话题,同时也是国际奥委会和国际社会对奥林匹克运动重点关注的现实性议题,近年来亦被明确地纳入奥林匹克运动的相关正式文件之中。诚然,遗产无法规划,也不可能事先设计,但是,这种办会理念究竟能够给赛会筹办带来何种启示和指导,对以奥运会、青奥会这一类凝结体育精神、普适情怀的赛事符号,能否从学理层面给予奥运遗产准确的价值定位和归类,能否确立相对规范的考察范式,能否从发展较为成熟的遗产学寻找理论关照,能否将遗产属性中的“过去式”转变为前瞻未来的“预设式”等等问题,都值得进一步深入思考和探讨。
1.1 内涵与演变
遗产、遗产学、遗产研究,由来已久。对于什么是遗产,西方学者坦布里奇(Tunbridge,J.E.)与爱华西斯(Ashworth)等人认为:遗产除了物体、建筑、遗址、地点这些物质性的东西,它身上所被附丽的能够表征“过去”意义的非物质性特征,也可以被称之为遗产;集体记忆、由于一些历史原因造成的现状,都可被称之为遗产。西方遗产观的产生首先源于一个看似平凡的概念“过去”,正是“过去”这一概念的产生催生了遗产学的兴起。
伴随着时代的演进,时代价值观和各国各地区遗产观的演变发展,遗产的概念和内涵由封闭到开放,内容从有形到无形,外延不断深化和拓展。以至于联合国专门成立负责此事物的教科文组织及世界遗产委员会,并在全球范围内实施对自然与文化遗产的保护。这些演变,不仅反映出人类对遗产价值的认识加深,也体现出对人类社会所创造出文明的尊重与推崇。保护、传承,乃至利用、开发,留守人类居住的共同环境,守护人类的精神家园,遗产的真正意义往往不在于遗产物自身,而是在于遗产物身上所体现出的,传递出的“记忆”与“知识”,及其所具有的“应用、重塑和再创那些记忆与知识”的能力,这不仅使人们能够理解我们是谁,并且更重要的是使人们意识到自己“想成为谁”。遗产问题已经成为一个独立的学术领域,遗产学已经成为一门显学。
1.2 当代遗产研究的三个走向
奥运遗产研究,其基础理论就是要规范和统一遗产研究的视角与模式。综览世界遗产领域的理论与实践动态,不难发现,当代遗产研究呈现出以下三个方面的动向。
1.2.1 从文物走向遗产
现今人们对文化多样性和遗产多样性的认识已经逐渐趋于一致。从时间上看,过去对文物的认定往往根据时间的远近,如果不够“古老”就不属于文物,就不需要保护。而遗产更为注重其历史、科学和艺术价值。从要素上看,文物往往着眼于单一文化要素,而遗产则兼具文化和自然复合特征,如目前广为认可的“文化景观”遗产。从类型上看,文物的认定往往着眼于“静态遗产”,不可再生的,静止不变。而遗产完全可以是动态的、发展变化的和充满生活气息的,如历史文化街区、历史文化村镇等仍保持着原有使用功能的“活态遗产”。
1.2.2 从物质走向精神
不管是物质的,还是非物质的,遗产都具有一定的精神价值。物质性的遗产,其本身往往承载着人类的情感寄托,在其物质性的背后,通常都凝结了一个时代的深刻记忆。在西方遗产学的视域范畴内,正如前文所述,“过去”开始作为一种遗产而受到追捧,而这种角色往往凸显了对古物或者遗物作为身份认同、持续性和发展愿景标志的关注。但是,随着这种“过去”情节的加重,人们意识到,“过去”的行为背后,恰恰是隐含着重要的当下的精神需求。因为,对于一些人来说,“回到过去”意味着“永恒”,或者是逃避当下的一种方法。人们对过去的景观、建筑、老的纪念物投以前所未有的关注,其根本正在于人的某种精神性需求。而这种精神需求恰巧指的就是“人”的精神需求,“以人为本”是遗产学的基本出发点,则理应成为当代遗产研究,乃至遗产保护运动的目的和未来发展目标。
1.2.3 从过去走向未来
遗产,是“过去献给现在和未来的礼物”,也应该是“现在献给未来的礼物”。一个非常严肃的命题:世界遗产或源于上天,或传自祖宗,那么当代人的责任何在?在保留文明碎片的同时,我们能创造什么样的文明?能给后人留下什么样的遗产?
世界遗产的发展过程一方面反映出人类社会对遗产价值认识的进一步深入,另一方面亦体现出“历史与现在、现在与未来”相互对接的新的时空观。当下奋力保护的遗产是为了寻求“历史与现在的对话”,对未来,理应有所作为。近几年,国内开始有学者针对以上问题和困惑做出应答,如魏小安(2006)提出要为未来创造文化遗产,阐述了创造未来文化遗产的动力机制和工作建议;李经龙等(2006年)在对世界遗产权威性的质疑基础上,提出了世界遗产的出路,认为我们要有意识地去孕育未来遗产,把当代的文明足迹留给后人。
作为一项世界性的体育赛事和规模影响最大的文化盛会,奥运会的举办,对举办地和举办城市产生深刻社会影响,远超体育本身的范畴。2001年罗格接任国际奥委会主席之职后,更重视对奥林匹克运动深层次的研究,成立“奥运会研究委员会”,并于2002年底,提出题为“奥运瘦身计划”的研究报告。在计划中,提到了“百年奥运”给人类留下的诸如“树立举办城市和国家的国际形象、留下体育场馆和专业的人才队伍、为人们建立健康的生活方式奠定良好基础、增进国家民众的向心力和凝聚力、促进旅游业发展”的珍贵遗产。
国际奥林匹克界越来越重视奥运会的后作用(后效益),2002年11月,国际奥林匹克界首次在洛桑召开奥运会遗产大会,150名代表,包括IOC、历届奥组委、国际体育组织、申办组织、媒体等,对1984年以来奥运会的后作用进行讨论,提出更加理性地认识奥运会的作用,与会者认为:奥运会遗产是多维的,从有形的如建筑、市政设计、城市营销、体育设施、经济发展、旅游业等,到无形的如思想和文化的创新、文化间非排它的经历、大众记忆、教育、集体的努力和志愿者主义、新运动项目的引进、全球声誉、经验及这种大型复杂的社会工程的操作方式。也就在同一年,国际奥委会要求每个奥运会主办城市都要在奥运会结束后两年内提交OGGI(奥林匹克总体影响)评估报告。OGGI评估报告将以奥运会总结报告第四部分的形式成为国际奥林匹克运动文化遗产,由国际奥委会永久保存并为全人类共享。
2012年,国际奥委会发布了题为“OLYMPIC LEG⁃ACY(奥林匹克遗产)”的文件,对奥林匹克遗产做出了明确的划分,指出奥林匹克遗产大体上可分为以下五种类别:体育的、社会的、环境的、城市的和经济的,并且有有形和无形遗产两种形式。
以上可以看出,随着人们对奥运会认知的逐步深入,奥运遗产问题在实践中经历了一个不断演变的过程,而这个过程与学者们的关注亦是密不可分。理查德·卡什曼的《对悉尼奥运会影响的研究》,对悉尼奥运会的影响进行研究,并以悉尼奥运会为例,总结了奥运会对举办城市带来的正负面影响、奥运遗产计划的实施规律和经验。雅典奥运会文化部总秘书长科斯塔斯·卡尔泰斯在《奥林匹克评论》中对雅典为奥运会所做的准备工作进行了描述与介绍,对将会带来的文化遗产作了积极的评述,同时谈到:“对于雅典来说,文化遗产的重要性将会远远超越2004年雅典奥运会本身。”
在我国文化界,尤其是遗产学领域,人们对于文化遗产的关注仍然不够,对于体育文化遗产的研究甚少,而对诸如“奥运会”等具有特殊意义的社会文化现象做出遗产梳理基本处于空白。体育学界对奥运遗产的关注从2001年北京申奥成功开始,此后虽涌现出较多探讨北京奥运会对我国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等多重影响的学术成果,但相关研究成果似乎仅限于奥林匹克运动的自身体系中,不同研究领域和学者对奥运遗产的研究视角也呈现出较大的差异性。从上文的梳理来看,我们不禁要问:以大型体育赛事为代表的运动会遗产(奥运遗产)究竟和发展较为成熟的遗产学(尤其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学等相关学科、研究)有没有一定的关系?能否建立系统的奥运遗产观?我们在研究奥运遗产时,是借鉴遗产学的相关理论还是“自圆其说”,“孤立探讨”?奥运遗产能否纳入遗产研究的范畴和视野中?
3.1 创造性基础:百年奥林匹克发展为奥运遗产理论奠定了坚实的实践基础
奥林匹克运动是在奥林匹克主义指导下的一项国际社会运动。奥林匹克主义是一种生活哲学,它把提高人的体质、才智和意志素质结合为一平衡的整体,把体育运动与文化和教育融合起来,创造一种使人们在奋斗中寻求乐趣的生活方式,其最终目标是使体育运动为人的和谐发展服务,促进和建立一个维护人的尊严的和平社会。
在这样的理论指导下,并且经过实践发展,奥林匹克运动形成了与之相应的实践体系。如包括奥运会(夏季和冬季)、青奥会(夏季和冬季)、残奥会(特奥会、聋奥会)的奥林匹克赛事体系。其中,奥运会是基础,通过市场化运作,建立神话般的商品化赛事;残奥会是辅助,体现生命关怀,面向普通大众;而青奥会则强调精神引领,面向青少年。以及围绕奥运会而举行的一系列能够展示奥林匹克运动最重要的精神实质和人文理念的礼仪性活动,如圣火传递仪式、奥运会开、闭幕式以及颁奖仪式,和其他奥林匹克文化与教育活动,如奥林匹克青年营等。丰富的赛事活动体系加之以奥林匹克价值观“卓越、友谊与尊重”为核心的思想体系,为奥运遗产理论的提炼与升华提供了坚实的实践基础。
3.2 大发展背景:遗产学的兴起为奥运遗产研究提供了背景支持与理论指导
当世界遗产运动壮大为需要以科学研究的精神和态度来进行审视的时候,其所能延伸的触角丰富而庞大。就概念而言,遗产学是研究遗产相关事务的学科,通常将世界遗产学简称为遗产学。当今遗产学的发展与遗产事物的发展密不可分,而用全球性视角来进行遗产研究,是遗产学必备的基础性要求,否则,会误解世界遗产的初衷,并误导对世界遗产理念的理解。遗产学的日趋成熟,尤其是文化遗产学的完善和发展,对于奥运遗产的梳理和判定起到了非常重要的指导与支撑。奥运遗产研究应当置身于遗产学研究的大视野之内,并且由于奥林匹克运动特殊的精神性与文化价值内涵,对奥运遗产的关注也应当从传统的“器物”层面走向“理念”层面,深入挖掘其精神理念、价值观影响,从而潜移默化的浸润在人类的行为实践中。有效借鉴,甚至是合理介入到文化遗产学的学科视野和研究范畴之内,对奥运遗产研究来说,是可取之路。
3.3 内源性需求:可持续的发展理论为奥运遗产研究铺设了交互式发展之路
1968年,罗马俱乐部发表了《增长的极限》,开创了可持续发展研究的新纪元。1980年,联合国环境规划署、世界自然保护基金、国际自然保护联盟三者共同发布的《世界自然保护大纲》首次正式使用可持续发展概念,并将其定义为“改进人类的生活质量,同时不要超过支持发展的生态系统的能力。”
什么是可持续发展?按照世界环境和发展委员会在《我们共同的未来》中的表述,即“既满足当代人的需要,又对后代人满足其需要的能力不构成危害的发展。”具体来说,就是谋求经济、社会与自然环境的协调发展,维持新的平衡,制衡出现的环境恶化和环境污染,控制重大自然灾害的发生,包含共同发展、协调发展、公平发展、高效发展以及多维发展五个层面。就奥林匹克运动而言,它以奥运会比赛作为集中表现形式,体育运动中凝结了人类价值取向中的真、善、美,构筑起一个与现实社会具有一定差异的理想社会,承载着人类的情感寄托和价值缅怀,因此作为一种独特的社会文化活动,它会伴随人类社会而继续发展。这种持续地发展走向不仅有来自人类社会的现实需求,也有来自于奥林匹克系统内部的内在性需求。
4.1 何谓“未来”
目前,未来学在国外,特别是西方开展得十分活跃。围绕着世界性的人口、资源、环境等重大问题作了许多近期和远期的预测和研究。未来是相对于现在我们所处的这个时刻而言的未来时间,它是一个时刻,也可以是一个时间段。
遗产是历史,属于过去。遗产是既得,属于现在。遗产是存续,属于未来。未来主要是时间概念,而遗产主要是空间概念。未来与遗产的联用在时间上是继起的,在空间上是联动的,其中的核心是代际交易和代际补偿。当代人在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的同时,在一定程度上和一定意义上也侵占了后代人的发展空间,侵蚀了后代人的利益,后代人却无从质疑,也无法质疑。“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前人伐树,后人遭殃。”构建可持续的奥林匹克发展观,构建和谐的社会走向,不仅要考虑当代人之间的横向和谐和联系,也应考虑当代人和后代人的纵向和谐。
4.2 提出与讨论
首先,构建奥运遗产观是实现奥林匹克可持续发展的重要保障。这种保障建立在双向通道的基础之上。奥林匹克能够发展至今,与其本身具有的普世价值有很大关系。出于教育青少年的初衷,其一直宣扬和提倡的诸如“公平、竞争、参与、尊重”等价值理念,是当今人类社会普遍遵守和推崇的,具有普适性,能够得到不同国家和地区,不同肤色和种族的共同认可。然而,从客观上来看,奥林匹克的长久发展,与每一届奥运会的举办城市和地区戚戚相关,没有承办方的努力,奥林匹克只能是空谈。藉此,我们就应该强化赛事遗产的精品意识,对承办的奥运会等进行规制许可内的创新设计,让这些通过赛事传达出来的理念和思想能够成为未来奥林匹克发展的标志和重要组成部分。
其次,基于未来遗产说的奥运遗产观的根本意义在于理念引导。奥林匹克运动体系庞杂,就赛事的筹办和举办,已经涉及到管理、体育、文化、经济、人力等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不能将所有的物质的和非物质的都纳入到遗产的规划和统筹之中。要有所取舍,要关注到底是哪些层面的哪些东西能够延续着奥林匹克文化,能够对人类的生活产生积极地影响。这种遗产观不是具体、细微的行动指南,而是理念和价值层面的引导。留下遗产,想法虽对,但是经典毕竟无法复制,无法刻意而为之,每一届奥运会的成功举办,都有其特殊的历史背景和独到之处。赛事的筹办理念问题,举办模式问题,资金筹募问题,标志设计风格问题等等,形成“智囊库”,进入奥林匹克的遗产体系之中。因此,要用奥林匹克未来的遗产思想指导具体的每一届赛事,才不至于在奥林匹克发展长河中迷失自己的位置。
最后,世界遗产概念体系的开放性决定了奥运遗产的内涵的丰富性与发展的延续性。正如前文所述,“遗产”一词使用至今,其内涵与外延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在今后的学术研究和实践发展中,奥林匹克赛事遗产会随着研究角度的不同和现实价值取向的差异而发生一定的变化。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基于奥林匹克运动所追求和倡导的,谋求一个公平、美好的人类社会,走向和谐发展,这种遗产会超越于个体的价值认知,而呈现出普适性。
《保护世界文化和自然遗产公约(1972)》对世界文化遗产的评定标准作了更加详细的规定,其中有一条款做出以下说明:具有显著普遍价值的事件、活的传统、理念、信仰、艺术及文学作品,有直接或实质的联系(委员会认为该条标准更应与其他标准联合使用)。在这一的范围界定中,凝结奥林匹克精神和理想的奥林匹克赛事体系显然契合“具有显著普遍价值的事件、活的传统”这一条规,既具有全球性的影响,同时具备衍生和传承的动态属性。
不仅如此,在公约中还特别强调“具有突出普遍价值”。所谓“突出价值”,指的是遗产具有杰出影响,所谓“普遍价值”,指的是遗产具有全球性影响。这两者均不涉及具体的时间规定。如果我们回归到文明的时间轴来看问题,对应于“过去、现在和未来”的实践维度,我们对奥林匹克遗产的深层次认识应当是“保护、利用、发展和创造”。这种发展和创造,就是认真办好每一届奥运会,组织好每一个项目竞赛,设计好每一项文化与教育活动。在这些赛事和活动的谋划与实施过程中,展现的创意思维理念,正是对奥林匹克遗产的“保护、利用、发展和创造”。
4.3 体系展望
奥运带来的影响或效益可以是多方位的、多角度的,也可以是多种形态的。如果从“过去了,留下了”的时空角度看,对奥运遗产的研究应当是梳理、归类,但如果从“前瞻性,立足当下为未来”的角度看,奥运遗产研究的起点应当是“如何筹办奥运盛会”,如何将各种办会理念进一步落到实处。
对遗产问题的探讨,已有规范的标准,对奥运遗产而言,其内涵应从不同的维度层次予以界定(基于大的奥运遗产观),使之区别于外延较广的“影响”、“后效应”,以突显其真正的遗产属性。即强调奥运遗产,是将奥运会、青奥会等于一般锦标赛和运动会或世界杯区别开来,具有唯一性和不可超越性,其核心层次应当是独具奥运特色的遗存,如各种仪式、理念等。
奥运遗产的涉及范围广,涵盖领域多,每一届奥运会的筹办和举办,都会给承办方在经济发展、市政建设、人力资源、理念认知等方面产生多重影响。但是,在这些影响中,有些是长期的,有些是短期的;有些是有形的,有些是无形的;有些是物质的,有些是精神的。对此,我们应当认真区分,哪些影响是奥运会独具的,其遗产也必将呈现出唯一性和不可替代性。结合世界遗产体系的分类标准,本文对基于未来学说的奥运遗产观进行尝试性建构,其体系见图1。
可以肯定的是,同样是奥林匹克运动的核心赛会活动,青奥会与奥运会殊途同归,其创办初衷和原初理想并无太大差异,从赛会的文化学内涵来看,都是凝结奥林匹克精神与理想的意义符号,因此,基于赛会筹办和价值理念以及物质留存方面的考察,青奥遗产与奥运遗产一脉相承。结合上文中对遗产研究的动态走向,以及基于未来学说的奥运遗产观的提出,以南京青奥会为例,从时间节点出发,探讨这种未来青奥遗产观的具体分析视角(见图2)。
图1 奥运遗产外延体系
图2 基于筹办思路的青奥遗产框架图
需要注意的是,尽管青奥遗产与奥运遗产研究视角基本一致,但是作为奥林匹克运动改革的创举,相比奥运会,青奥会更接近奥林匹克理想,其精神内涵与关注重点也更显独特。因此,青奥遗产具有独特的价值体现。作为与“物质”相对的一个概念,相比“非物质”,“精神”的指向性更为明显,更加突出。在遗产学的视野下,精神遗产有没有明确的划分与限定,重在精神的奥林匹克运动(青奥会),究竟是否、能否为精神遗产研究确立明确的研究范式,将在后文中做出进一步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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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ories and Views of Heritages of Youth Olympic Games
WANG Cheng
(Sport Dept.,Nanjing Univ.,Nanjing 210093,China)
The contemperary heritage research has the development tendency from cultural relics to heritages,from the past to the future,from the material to the spirit.The establishment of Olympic heritage view needs three practi⁃cal prerequisites of creative basis,development background and inner demands.The paper tends to establish the Olympic heritage view based on the future heritage theory.
the Olympic heritage;the Olympics;the Youth Olympic Games;spiritual heritage
G80-05
A
1672-268X(2013)05-0007-05
2013-08-02)
2013年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13YJC890035)。